《凤穿残汉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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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残汉txt-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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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得以还是不要同袁绍扯上关系的好。只是司马朗之后又听说司马懿以治病为由离开了温县。目前不知去向。司马朗虽不担心司马懿会出事,却还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埋怨:仲达又胡闹也!

    然而出乎司马朗意料的是,曹操问了一个似乎与刺杀并没关系的问题:“伯达。近期可有家书送入营中?”

    司马朗负责曹军后勤,收发信件自然也是他所管辖的范围。面对曹操的询问,司马朗以肯定地口吻摇头道,“回司空,近期营内未收到家书。”

    “那可有外人入营?”荀攸加紧追问道。

    “这……”司马朗迟疑了一下,毕竟整个曹营那么大,以他一个司空掾属的身份不可能知道所有人员的情况。

    荀攸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妥,于是又换了方式问道,“这几日可有粮队入营?”

    “自十日前蔡军送来粮草之后,便再无粮队入营。”司马朗如实答道。

    曹操听罢不由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不会是蔡安贞。”

    听曹操这么一说,司马朗才明白曹操这是要调查这些日子有谁有机会带指令入营指使刺客行刺。故而才会询问营内书信往来的情况,以及人员的进出。但由于曹军反攻在即,为了防止军情泄露,曹营上下这些日子都严禁闲杂人等进出。照这思路想来还真是蔡军的粮队最有嫌疑。可是蔡吉刚与曹操的次子曹丕订婚,又连续两次向曹军输送了共计十万斛粮草。她又为何要加害曹操?换句话说,蔡吉若真想曹操死,只需转投袁绍,便能立刻至曹氏乃至汉庭于死地。根本用不着使用这等卑鄙手段。

    因此这会儿的荀攸和司马朗都同意曹操的推断。可是这样一来案情又陷入了僵持之中,却听荀攸呢喃道,“难道只是仇杀?”

    司马朗不解地抬头望着荀攸。后者随即指着其中一个刺客说道,“此人名叫徐他,是徐州人。”

    司马朗一听刺客是徐州人立马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确实,曹操当年杀得徐州尸横遍野,会有徐州人找他复仇也没什么好意外的。然而曹操本人却对荀攸的复仇论嗤之以鼻,“就算徐他是徐州人,其他两人也是徐州人?”

    意识到自己戳中主公痛处的荀攸赶紧改口道,“此二人并非徐州人,看来刺客另有所图。”

    于是现场的三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司马朗突然一拍脑门道,“司空,还有一队粮队来过大营。”

    “是谁?”曹操追问道。

    “三日前夏侯渊将军曾劫下一小队袁军辎重。”司马朗回道。

    “难道是袁绍故意让辎重被夏侯将军所俘,用以向徐他等人传递消息?”荀攸惊道。

    这个答案显然要比蔡吉刺曹来得靠谱得多。袁绍无论是从动机上,还是手段上都十分符合凶手的条件。可曹操却一言不发地蹲下身子又仔细看了一遍尸体,旋即向司马朗问道,“伯达,汝可是河内人士?”

    司马朗不知曹操为何会明知故问,但还是如实答道,“是。”

    “河内眼下归袁氏所统,袁绍可曾以司马家要挟伯达?”曹操回过头盯着司马朗一字一顿地问道。

    面对如此诛心的问题,饶是见过大阵势的司马朗也被吓得冒出了一头冷汗。要知道阵前通敌可是杀头的大罪,而曹操也不是董卓那等好糊弄之辈。却见他赶紧上前向曹操表忠心道,“天地可鉴,司马家对大汉,对司空不曾有二心。”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司马朗不用害怕,“伯达无须紧张。孤只是问汝,袁绍有没有用司马家要挟过汝?”

    司马朗见曹操不是在质问自己,赶紧擦擦冷汗答道:“袁绍未曾威胁过下官。”

    “这就对也!孤麾下不少文武的族人皆为袁氏所控,袁绍却不以此要挟诸君。试问以本初之傲气,又怎会派如此宵小之辈来刺杀孤。”曹操大笑一声站起了身,旋即他又神色一凌冷笑道,“哼,终有一天孤会揪出那欲至孤于死地的藏头露尾之辈!”

    小剧场来也~~~

    情景回放:

    曹操大笑一声:试问以本初之傲娇,又怎会派如此宵小之辈来刺杀孤。

    cc裂墙:咔!咔!咔!是傲气,不是傲娇!

    荀攸:是傲娇。

    司马朗:真的是傲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十六节 三月撒鹰

    袁绍并不知晓自己已成天字第一号嫌疑人。事实上,身为一国之君的他这会儿考虑最多的还是如何灭掉对面的曹操早日一统天下。毕竟只要曹操背后的汉天子多尊在一天,他袁本初就得多担负一天乱臣贼子的骂名。因此在曹操忙着备战的同时,袁绍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建安五年的第一战。

    中军大帐中,一张绷紧了的熟牛皮承载了中原的山河表里,同时亦吸引着袁绍及其帐下文武大臣的目光。微驼着背的沮授就站在牛皮地图旁边,已然泛白的两鬓令他看上去苍老而又憔悴。不过就算是如此,沮授依旧谨守谋士的尊严,尽心尽职地为袁绍出谋划策。却见他伸出如枯枝般的右手指着地图上龙口的位置,向袁绍报告最新传来的情报,“陛下,据探子来报,蔡安贞已于三日前同曹操次子订婚。当夜有刺客纵火入府行刺,但蔡安贞与曹丕皆无恙。”

    “蔡安贞与曹丕皆无恙?”郭图捻着胡须颇为惋惜地摇头道,“可惜,可惜。随便死一人,皆可令曹蔡反目。”

    “不死又如何。朕还怕曹操与蔡吉联手不成。”袁绍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沮授听罢皱起眉头狐疑地问道,“刺客不是陛下所派?”

    袁绍挑眉嚷道,“朕身为天子怎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那会是谁?”沮授凝眉自语道。

    “朕不管刺客是谁。蔡吉那贱婢,必须由朕亲自料理!”袁绍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其实也难怪袁绍会如此愤恨。在许多人眼中蔡吉能有今天的地位乃是受袁氏提拔保护之故。甚至说蔡吉是袁绍的家臣亦不为过。而长久以来蔡吉也确实以袁氏马首是瞻,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要兵给兵。任谁都没想到,蔡吉竟会在袁绍称帝之后公然叛袁。若非袁绍称帝叛汉在先,蔡吉脱离袁氏的举动必定会被人诟病为卖主求荣。不过这些都不及,曹蔡联盟来得令袁绍恼羞成怒。在袁绍看来,若非蔡吉去年冬天向曹营送上粮草。曹操早已被自己拿下。

    袁绍的话引起了儿子袁谭的共鸣。袁谭的身份是青州牧,可世人一提到青州所想到的人物却是蔡吉。甚至还有人将蔡吉当做了青州牧。加之早年平原城外的吃瘪,袁谭打心眼里将蔡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顺着袁绍的话头,袁谭豁然起身请命道:“孩儿这就点齐兵马,替父皇拿来蔡吉!”

    逮蔡吉?汝要真有这本事,当年也不会被东莱的人马挡在潍水以西。沮授斜了袁谭一眼,暗暗在心里直摇头。袁谭这些年。威风长了不少,可本事却一点都没长进。如此庸才怎能胜任储君之位。

    哪知还未等沮授开口,袁绍先泼了长子一盆冷水道:“朕攻打曹操在即,汝暂且给朕老实留在官渡。至于蔡安贞,朕自会派人收拾她。”

    眼见袁绍否决了袁谭的提议,一旁坐着的袁术不由毛遂自荐道,“臣弟愿为皇上分忧。不如就将蔡安贞交由臣弟解决。”

    袁术此话一出,沮授、郭图等谋士皆露出了一丝异色。要知道如今袁绍大营中最为特殊的人物,莫过于眼前自称为臣弟的袁术了。袁术早年自立门户,为争夺袁绍家主之位同袁绍斗得不亦乐乎。甚至还同袁绍的死对头公孙瓒结成同盟。一南一北妄图夹攻袁绍。然而也正是袁术为袁绍带来了他心仪已久的玉玺,并最终促使袁绍登基称帝。袁术也水涨船高被封为了安国王。只是袁绍始终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心存戒备。这从南征至今袁绍从未将袁术委以重任中就可以看出一些道道来。

    袁术本人当然也知道自己身份的尴尬。可他终究不肯就此做一个没有实权的富贵闲王。在袁术看来。蔡吉的名声虽响,却终究是个女流之辈。长于辅政安民,短于行军打仗。否则袁曹大战官渡至今,蔡吉又怎会不发一兵一卒。因此袁军上下一直将蔡吉视作仰仗水军防守的自保型诸侯。而袁绍一向以打倒曹操,马踏许都为第一目标。若非蔡吉这次向曹操提供了粮草。袁绍可能直到粮草不济之后,才会想到去讨伐东莱。还有什么比对付一个有钱粮的软柿子,更能名利双收的事吗。所以这会儿的袁术才会主动请缨。要求领兵征讨蔡吉。

    袁术的这点小九九自然是逃不过袁绍的眼睛。而袁绍更不会愿意将如此一个大功劳白送给曾经同自己既不对眼的袁术。于是他故作沉吟了一会儿,旋即摇了摇头道,“蔡吉小儿不过癣疥之疾。曹操方为朕之心腹大患。公路稍安勿躁,待朕剿灭曹操,蔡吉定是手到擒来。”

    “陛下言之有理。”沮授赶紧一边为袁绍戴高帽,一边适时地向其进言道,“不过陛下与曹操大战在即,放任蔡吉在侧终究是个隐患。臣以为应派颜良将军镇守青州,以防蔡吉出兵滋扰陛下决战。”

    一面说蔡吉是癣疥之疾,一面却又派大将颜良去镇守青州,这不摆明了不想让自己占功劳嘛。想到这里袁术向沮授投去了怨恨的目光。然而令袁术颇感郁闷的是,袁绍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沮授的进言道,“颜卿即日赶往青州赴任。”

    颜良跨步出列道,“喏。”

    袁术见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中虽有些许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不过通过这事倒是让袁术清醒地认识到,袁绍至今都没把他当兄弟看。可想而知日后一旦袁绍一统天下之后,自己多半不是被冷落,就是干脆被消逝。曾经制霸一方的袁术自是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毙。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了麾下谋士袁涣曾经提过了一个建议。深受启发的袁术随即再次向袁绍请求道:“陛下英明。臣弟武勇不及颜良将军,看来还是让贤得好。然则臣弟身为袁氏子弟,由衷希望能为袁氏江山进献一点绵薄之力。还请陛下成全臣弟,让臣弟领兵征讨黑山余孽,为王师肃清粮道。”

    袁绍见袁术说得诚恳,再一想张燕的黑山军也确实是个麻烦。这票人马自打易京之战后就逃入深山四处流窜,并不时下山威胁袁军的辎重。因黑山军神出鬼没,多数袁军将领都不怎么愿意领兵征讨。既然袁术有此心思,将其打法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抱着这一想法。袁绍当即颔首答应道,“此事就交由公路处理。”

    袁绍此话一出,沮授与郭图再一次一同露出了惊愕之色。沮授更是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万万不可”四个字。在二人看来袁术一直存有争霸之心,将这等居心叵测之辈放出大营单独行动无疑是件危险的事。但碍于袁绍刚愎自用的脾气,沮授和郭图还是硬生生地将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打算过会儿找个机会,单独同袁绍分析一下利弊。

    袁术见袁绍答应放他离开官渡,自然是立马心满意足地抱拳领命道,“臣弟定不负陛下重望。”

    袁绍并未察觉袁术内心的喜悦。处理完了蔡吉与袁术。让他觉得心情大好,便顺势将话题又转回了攻曹事宜上,“广平,这几日曹营有何动静?”

    沮授收起心中不安的情绪,回答道,“回陛下,据探子所报,曹营十日前刚收到五万斛粮草,曹军上下亦在加紧操练。臣以为曹操怕是想反攻。”

    “孟德要反攻?”袁绍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孤可是等候已久也。广平。鹰可撒出?”

    沮授躬身一揖,正色答道。“回陛下,鹰已撒!”

    且说袁绍这边气势汹汹地正谋划着一场大战,对面的曹营亦是日日操练杀声一片。为了稳定军心,曹操并没有将遇刺之事公开出来,而是派人暗中调查刺杀事件。但此事却瞒不了曹营的上层人物以及一些聪慧的智谋之士。

    许攸无疑是众多知情者中的一份子。因此望着面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许攸不禁阴下了脸来,“子肃。不在袁绍帐下供职,来曹营有何贵干?”

    被许攸称为子肃的男子,名叫阴夔。是袁绍麾下的一名谋士。此人在邺城时也算是与许攸交往甚密的友人。只可惜在眼下这等敏感时期,许攸实在是不欢迎任何与袁绍有关的人来找自己。可愚蠢的家仆却将阴夔带了进来,使得许攸连推脱的时间都没有。

    正当许攸在心中盘算待会儿如何向曹操解释此事之时,阴夔却毫无征兆地直扑到他面前,声泪俱下地哀嚎道,“子远,救吾,救吾啊!”

    许攸被阴夔突然来的这一出,闹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赶紧做出安抚的样子,扶起阴夔问道,“子肃,这是何故?有事慢慢说,”

    “子远,救吾!”阴夔抹了一把眼泪,哭诉说,“郭图那厮诬陷夔与田丰勾结,意欲谋反。幸得广平通风报信,夔这才连夜逃出袁营。惶惶间,夔也不知该逃亡何处,只得跑来曹营投靠子远也。”

    被郭图诬陷逃出袁营?许攸狐疑地看了阴夔一眼。虽说阴夔平日里也曾与田丰交好,可要说他是田丰的同党就有些过头了。思虑至此,许攸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道,“子肃当年竭力支持袁绍登基。又怎会是元皓的同党?”

    许攸一针见血的话语让阴夔的脸上浮起了一层尴尬。只见他长叹了一声,摆手道,“子远有所不知。自打子远投归曹营之后,袁绍身边文武皆有所提防。而那郭图忌惮夔与尚公子交好,屡次三番构陷夔。此番竟诬陷夔谋反,夔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更何况元皓之前死得不明不白,试问夔又怎敢在袁营多留一天?”

    许攸也知袁谭与袁尚两兄弟为争夺继承人之位,已明争暗斗了多年。在袁绍等级之后这种争斗更是上升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阴夔也确实同袁尚走得比较近,加之阴氏又是河北名门。郭图确实可能为捍卫袁谭继承人的地位而诬陷阴夔。至于田丰的死讯,许攸自然也是早有耳闻。当时在后怕之余,许攸也曾感叹田丰太过死心眼。就阴夔所提供的只言片语来看,这事似乎是真的。可就算是如此,许攸也不愿意趟这浑水。特别是在曹操刚刚遇刺的情况下,许攸更愿做的是同阴夔撇清干系。于是他当即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说道,“子肃既已逃出魔窟,大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何须来找攸?”

    阴夔见许攸摆明了是要赶自己走,不禁在心中暗骂许攸油滑刻薄,不讲情面。但表面上,他还是放低了姿态向许攸哀求道:“袁绍门客遍布天下,其又怎会放过夔?而今天下也只有曹司空能抗衡袁绍。还请子远救救阴氏一门,夔愿献上财物相谢。”

    耳听阴夔愿意献出财物,许攸的眼皮不由微微一跳。阴氏作为河北名门,还是有些家底的。倘若自己将阴夔引荐给曹操,阴夔势必会给自己好处。许攸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转而面露难色地说道:“并非攸贪财,只是司空日理万机,想要得其召见怕是不易。”

    许攸“欲迎还拒”的嘴脸,在阴夔看来颇为贪婪。只可惜眼下有求于人的是自己,阴夔也只得强忍心中不满,向许攸赔笑道,“有劳子远,事成之后,夔必会重谢。”

    “吾只是替子肃引荐而已,至于司空会否重用,还需看子肃表现。”许攸继续摆谱道。

    阴夔听罢,添了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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