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没辙了,只好等他们慢慢反应了。
半分钟之后。
“噗!”温玉和暴笑出来。“哈哈……白总经理放心。温某只对女人感性趣!”
“雪儿!”白慕寒的怒吼声同时暴出“你在胡说什么?”早就知道她的嘴有多厉害。可是他仍然被她刚才的话给吓得差点闭气。他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飞雪一脸无辜。
“那请你们告诉我,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能够一声不吭,眉目传情五分钟之久。”摊开双手,耸耸肩膀道:“除了一见钟情外,还能想出别的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一见钟情!他们?
丙个男人相视一觑,继而背转身同时做着恶心反胃的痛苦表情。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鬼扯!”白慕寒哭笑不得的瞪着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占有性的搂着她的细腰。暧昧地覆在她耳边,轻声戏言“你故意捣乱是怕我揍他吗?”飞雪抬眸望着他,轻轻摇头。用调皮的目光回道“不,我怕他揍你。”
对于这个白雪,打从第一眼起。温玉和总是会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和亲切感。就好像他们上辈子就认识了似的。
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她身上的某些与飞雪相似的气质使然。可是,当他亲眼目睹她幸福的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胸怀时,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心里,竟会有如此强烈的妒火燃起。而那个男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老天,怎么会这样?这种突来的感知将瘟玉和完全震慑住了!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梦幻年龄许久了不是吗?不,他不可以这样。强压下那股越燃越烈的妒火,用带着戏谑的语气调侃那对亲热的夫妻:“喂!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故意在一个孤家寡男面前秀恩爱,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过份吗?”飞雪不亿为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她做出了更加过份的事。她伸出藕臂圈住老公的脖子往下一拉,垫起脚尖仰头将自己的柔唇送了上去。
白慕寒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随即了然于心。他配合的含住她的小嘴轻轻舔试。并自然的将这个吻加至令人面红耳赤的深度。挑衅的目光从眼角溜出,抛向对面的男人。
就在他们唇齿相交那一刻,温玉和猝然一颤,脸色骤变。撕心裂肺的痛楚莫名其妙的从心口传来,瞬间传至他的四肢百骇。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他失去老婆的那一刻。霎那间,他面青唇白,大汗淋淋。他双手紧紧捂住心口,似乎一松手,那已经肢离破碎的心脏就会撒落一地似的。
这一刻,他已经看不见另一个男人的挑衅了,因为他的眼里只剩下她的影子!“够了!”他突然咆哮着将紧粘在一起的男女分开。
“你疯了!”凤眸圆睁的瞪着那不识趣的男人。他干嘛做出一副怨男的样子?
冰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刚刚化开的冰水般从男人头顶当头淋了下来。失去理智的男人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后,终于回复神智。他的目中闪过惊慌,他也被自己强烈的反应给吓住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也有色狼的潜质。怔了一秒,他颤抖的举起双手,尴尬的道歉“对不起!你们继续!”转身踉跄的逃出了停车场。
飞雪不解的望着那狼狈的身影,蹙眉问道:“他干嘛?真的疯了吗?”
“他在嫉妒!”白慕寒双眉上扬,嘴角微勾、深邃的黑眸中,两道胜利的光芒忽闪而逝。
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妒忌,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好吧!她不解的是他在妒忌谁?他并不知道她是谁,于他来说她应该是陌生人才对。她从来不知道他会嫉妒两个接吻的陌生人?
而她之所以会有这样幼稚的举动,也并不是想让他妒忌。事实上她是想让寒放心。她不想寒对温玉和耿耿于怀。
“我们去吧!”轻拥着她的肩膀,往车位走去。“雪儿,这车我能开吗?”不希望她再想着别人,他转移话题道。
“你当这是赶马吗?”飞雪抬眸白了他一眼。
“可是我怎么觉得开这车,似乎比赶马更容易!”某男不死心的盯住驾驶座道。
“你真想开?”飞雪盯着他的黑眸问道。
他认真的点头,驾车这种粗活本来就该是男人的事吧!
大男人主意!她瞪他。可是心里确是甜滋滋的。试问哪个女人不希望被心爱的男人无时无刻的呵护着呢!
显然她只是一个小女人。
“我可以教你。”反正她早就为他准备好驾照了不是吗?“但是,你不能给我惹麻烦!”她开出条件。
“我保证!”他举起左手起誓。
“那还不上车!你在等什么!”
白慕寒是不是天才她不知道,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学员,一路上飞雪将交通规则结合实际,给他详尽的介绍了一遍。等到飞雪在郊区找到一个适合练车的空旷场地时,他已经能够将一本交通守则倒背如流了。两个小时后,他已经能够开着车上路了。
当他载着老婆回到家时,云爸爸和云妈妈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个初学者。在他们的眼里,由他开车回来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唯有宝宝不敢置信的盯着驾驶位上那位意气风发的司机愣了半分钟。然后他忘形的飞扑过去,大声宣布:“妈咪!我也要开车!”
“你不是讨厌开车吗?”
“我讨厌的是电动车。我要开能上路的车。”
“等你的小腿长到能踩着刹车再说吧!”
白慕寒潇洒的步出车门,非常绅士的转到另一边为老婆开门。然后两人不理望着车子流口水的儿子,拉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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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尘不染的书房里,一个满脸胡茬,邋遢肮脏的男人如一堆烂泥似的卷缩在那张明净的大班椅上。与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人停车场仓皇逃回家的温玉和。几个月来,这间属于飞雪的书房,虽然每天都有钟点工打扫。可是他却是第一次进来。然而,从踏进那一刻起,他似乎就不打算再出去了。
此时,离他从停车场内逃出来已经整整过了三天了。这三天他一直将自己锁在这间到处留有飞雪气息的书房里。他竭力感受着她的气息,意图净化自己肮脏的灵魂。
至于他的灵魂能否得到净化就只有天知道了,可以肯定的是他身上的臭汗是无法净化的。三天不洗澡,整间书房都弥漫着刺鼻的腐酸味。
又到了钟点工进来清扫的时间,冯姨是飞雪在的时候就在为他们家服务的工作。当初她也是羡慕他们夫妻恩爱的一员。发生那件事后,她与别的女人一样厌恶温玉和这个陈世美。如果不是他坚持说,不会有新的女主人进来。要她帮忙整理女主人的这间书房,她早就不做了。
第一天,推开门见他像个失魂的人偶一样卷缩在女主人的专用椅子里。她冷笑,心道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才想到来怀念。是不是太假了!她一句话没说,做完自己的工作离开了。
第二天,推开门他竟然还在,而且似乎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她有一点点惊讶。心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无法处理的难处了。哼!现在才念起老婆的好,是不是太晚了!同样,她做完自己的工作离开了!
第三天,推开门一股酸臭扑鼻袭来。她不自觉得蹙起眉头。如果不是他的胸口仍在起伏,她都以为他已经成为化石了。他是准备就这样追随女主人而去吗?
“温先生,你如果想追随温太太而去。现在似乎赶不上了吧?”淡淡的嘲讽声不径而出,不管他听不听得见。既然开了头她就自顾自的一边打扫,一边念叨“温太太是个好女人,你不该辜负她的,身为女人生不了孩子不是她的错。要说难过,她应该比你们都要难过……你伤了她,会遭报应的。”提着清洁桶,说完最后一句话,冯姨拉上门去了。
椅子上的那团人,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半个小时后,书房的门再一次打开,冯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进来。
“温先生,吃点粥吧!俗话说男饿三天,女饿七日。你已经饿了三天了,温太太仍然没来接你,可见她是不打算原谅你了。”声音除了嘲讽仍然没有半分同情。
椅子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他的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露出迷茫的目光。
“她不会原谅我?”他的嘴唇在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是的,她不会原谅你的,就算你现在忏悔也晚了,她多半已经转世投胎了。”冯姨将粥放到办公桌了,冷冷的回道。
他像是明白了,又像是已经完全没力了。他再一次垂下眼睑,继续当化石。
冯姨的脸也跟着垮下来了。要她看着一个人饿死在眼前而不管,她实在做不到。哪怕是个不值得同情之人。“如果你真的想死,那我现在辞职。”
然后,他爱怎么死都是他家的事了。
“我没有想死。”他的嘴唇又动了几下。声音只能在喉头打转。“我只是想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他伸手去端桌上的粥,才发现四肢已经麻木得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了。“砰!”他重心一移,像个秤砣似的掉了下去。“温先生,你没事吧?”伸手去扶他起来,冯姨本能的惊呼出来。“天啊!你的头出血了!”
“没事,这是报应!”他用无所谓的眼神回道。然后头一搭,晕了过去。
“温先生!……”
“飞雪!别走飞雪!”温玉和看见他的飞雪携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进了结婚礼堂。无论他怎么追着叫她,她都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似乎回头了,可是他仍然看不清他的脸。他想走近点,看清楚是谁敢抢他的老婆,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玉和,玉和你醒醒!”
他回头瞪了那个叫他的女人一眼,再回头时前面的两人已经不见了。他心里一慌,将心中的怨气一志归结到身后的女人身上了。
“你跟着我干嘛!”他狠狠的骂道。
“玉和,你醒啦!”女人喜及而泣。
“爸爸,爸爸!”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扑到他面前,抱着他的手臂高兴的大叫。他甩开小孩的手,厉声叱道:“谁是你爸爸,我没有儿子。”
孩子怔了一瞬,“哇!”的一声。张嘴哭了起来。孩子的妈连忙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哄道“小天乖,你爸爸在生病呢!他不是故意要吼你的。”接着用幽怨的眼神质问道“玉和,你怎么了?”
“刘秀丽,你知道我不是他爸。”温玉和终于将早该在一年前就说的话,说出了口。
“可是天天认定你是他爸。你也喜欢他不是吗?”刘秀丽双眸泛雾,为儿子做着最后的努力。
他将头撇到一边,不看孩子那可怜的样子,咬着牙,无情的道:“带他走,离开温家,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可以离开温家,可以自己养活孩子。我只求你能像以前那样,一个月抽出几个休息日去陪他玩玩。让他感受到父亲的爱。这样也不行吗?”刘秀丽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不行!”他绝决的说道。
“为什么?”她不相信他这么无情。当初悲剧发生的时候,他都只是对她们母子避而不见。并没有将他们赶出温家。
“因为我不是他父亲。我没有义务要给他父爱。”温玉和几乎是用吼的叫了出来。“我一看见你们,就能看见我老婆血淋淋的躺在我面前!”
“出什么事了?”闻声而来的医生大声询问。扫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况,他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病人需要静养,请你们先出去。”医生面无表情的将那哭得跟死了老公,老爸似的母子俩赶了出去。
关上病房的门,医生转过身来责备道:“玉和,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早点这么干脆,也不至于将事情弄成现在这样了。”他坐到床边,疑惑又好奇的问道:“不过,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前弟妹下葬的时候。你在面对无数指责和鄙视的情况下,都能忍住压力,既没有要死要活,也没有向那对间接杀手做出任何极端的反应。反而现在事情都过了那么久,当大家都快要将那件事遗忘的时候,你却良心发现了似的突然想要追她而去。为什么?”
当送他来医院的那位冯姨说出他的情况后,连他这个与温玉和人小玩到大,做了几十年朋友也无法了解这是怎么回事?
横了这个唯一相信他,理解他的朋友一眼,温玉和冷冷回道。
“你不是说我良心发现吗?事实上我就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良心发现了什么?是发现你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所以才会将她赶走,然后惭愧的想要追随弟妹而去吗?”医生戏谑的问道。
“我没有想死。”他强调。“更不可能爱上她。赶她走只是想将事情做个了结。”
“了结之后呢?就可以无牵无挂的去追飞雪弟妹了吗?”医生紧追不舍。
“不,我已经追不上她了。”想到冯姨说的话,想到刚才那个比现实更真的梦。温玉和沮丧的低喃“她不会原谅我,她已经找到更好的男人了。”
医生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无不遗憾的道。
“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了。我给你转到C区去吧!我会给你介绍一个最权威的精神医生。”
“权威的精神医生你自己留着用吧,现在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死。
谁说他想死了?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
一百三十七
云龙公司 与温氏合并的酒会在全市最豪华的一家会所举行。参加酒会的除了两个公司的高层之外,还有本市商界、政界的各头面人物及名媛佳丽们。
酒会主人云董事长宣布酒会开始后,携夫人跳起了酒会的第一支舞。从两人轻快的舞步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愉快心情!
当然了,大仇得报不愉快都难吧!大家心照不宣的想着。
大厅里挤满了盛装的绅士小姐。耀眼的灯光照耀在人们华丽的衣饰上。此时此刻,大家脸上都挂着笑脸似乎忘却了云,温两家的恩怨。也不分什么温氏,云龙他们三五成群,七八成堆的围在一起闲聊着。而聊得最多的,就是那位只在公司出现过两次的白总经理。
“听说这次云龙能打败温氏,全仗那位白总经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酒会上都没有见到她呢?”某好奇的年青男士问道。
“就是说,如果不是想要一睹那位神秘白总的风采,我都不想来参加这种无趣的酒会。”另一位符和道。
“听说温氏的高层管理名单上,并没有白雪的一席之地。依我看那只是谣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真有这通天本事吗?”一位发福的中生男人发表自己不屑的高见。
“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对她很好奇的。有人说她是个三四十岁的姑婆形人物,有人说她只有二十出头,是云飞雪第二。还有人说她根本就是云董事长刚刚找回的私生女呢!”
“云飞雪是一个难得商界奇才,如果这位白雪真能成为第二个她。那以后商界就有得玩了。”
只是三四十与二十出头,相差太远了吧?看来传言的可信度的确有待考量。
“程秘书!”一个眼尖的家伙,一把拽住了正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的活跃份子。
总是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