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生完气,更愤怒的却还在后面。整个报道的后面PS 上,是杨女士的一张照片,说她是这次叶氏集团崛起的关键人物.照片上,杨女士戴着那幅极其古典的耳环,虽然只字未提叶嘉,但却看似不经意地末尾提了一句,说她所戴耳环是叶夫人之遗物,其和叶家三公子的“情事”可见一斑… …
这对耳环简直如一颗定时炸弹,将本来已经气愤的冯丰炸了个晕头转向,一下就将杂志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从未去想过杨玉如那幅耳环的来历,叶夫人送的?叶嘉送的?也不知是不愿想还是不敢想,心底里,总是渴望着最好是叶夫人给的,
可是,看这种情形,也许,也可能是叶嘉送的.:
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冯丰却明白,杨玉如既不是林佳妮也不是芬妮,比自己见过的任何女性都出色,言谈举止,身份教养,那是真正的第一流,任自己如何渴望,她也不可能变成“反派”。
甚至,自己变成了“反角”,她依旧会是世人心目中的高贵女神.像杨玉如那么出色的女人,叶嘉不可能丝毫都不会为之动心,
如果他动心了,就可能把母亲的耳环送给她。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因为叶夫人生前的那段时间,和杨玉如走得极近,也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儿媳妇人选,叶嘉是孝子,母亲已死,和自己又离了婚,现在再婚的对象,选择杨玉如,那也是合情合理的,顺便,也可以告慰他母亲的在天之灵。
事实上,她心里一直有种可怕而难堪的感觉一一因为叶夫人的死,叶嘉是恨自己的。不然,他不会断然和自己离婚。
而不是如他所说的,他是叶嘉不是“迦叶”,因为,她从来都坚决认定,叶嘉就等于迦叶的,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是、现在却不禁有些动摇了,叶嘉和逛叶最大的区别,就是迦叶是没有母亲的。迦叶也不会因为母亲的死亡而恨自己的一一
叶夫人是因自己而死的吧,至少是间接因为自己,.活着的人永远没法跟死去的人呢竞争,她一死,她就彻底胜利了。
自己和她争斗几年,终于,还是以她的含笑九泉而告终一一杨玉如戴上那副耳环,她就含笑九泉了.
不由自主地想起叶嘉那天的亲吻和拥抱,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又是悲哀又是愤怒,叶嘉,他都把母亲的遗物送给杨玉如了,跟杨玉如的关系也墓本公开了,却还那样对待自己。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把持得住,岂不是就地和他OOxx 了?
心里那么痛心,叶嘉,竞然也变成了这样庸俗不堪的男人?
难道他对自己的顾惜,只不过是还惦记着自己这具肉体?
难怪离婚那天,自己苦苦哀求,他也绝不肯送自己一程,这一次,却那么“好心”,居然会主动来看自己。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冷笑一声,自己又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绝色佳人,何德何能值得叶嘉如此“惦记”自己的肉体?即便是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急怒交加,几乎气得要闭过气去,靠在椅背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到桌上放的那瓶叶嘉给的伤药,抓起一并扔在垃圾捅,喃喃道:“叶嘉啊叶嘉,你看我今后还会不会再理睬你!我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了。”
这时才发现,自己扔药瓶的手那么有力,原来是手上的疼痛早就消失了,这药果然见效,一周还没到,就基本痊愈了。
她恨恨地又去垃圾桶里把药检回来,气咻咻的自言自语:“唉,这药至少还可以给其他人用用。叶嘉是个混帐东西,但这药还是不错的,我何苦要扔呢!〃
这一天,都无精打采,做什么事情都失魂落魄的,
珠珠抽了个空,问她:“你今天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她摇摇头:“没事,〃
“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你这几天,医院、酒楼两边跑,也累坏了
“没事。署假马上就要结束了,我来酒楼的时间就会少许多了。”“呵,这倒是真的,你开学后怎么办?〃
“到时再好好安排一下,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两人聊了一会儿,又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现在酒楼声音很好,两个人第一次做事,就遇到这样兴旺的势头,都非常满意。正讨论到雄心壮志处,有人叫珠珠,珠珠就出去了。
珠珠一走,冯丰那种雄心壮志立刻烟消云散了,无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对看这个月的流水账,大眼瞪小眼
无声无息的,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差点跳起来:“喂,李欢,你是人是鬼?这么无声无息地,就不怕吓死我啊… … ”
“鬼,色鬼… … ”
她还没开口,就被李欢一把抱起来,整个抱在怀里,即将出口的话,也被他整个“吞”下去了。
他的吻又深又火辣,唇舌交缠,有许久,冯丰脑中一片空白,短暂的缺氧,好像眼晴都睁不开来。
好一会儿,他的唇总算从她唇上离开,她刚缓过一口气,他又突然袭击,再次更深地吻住了她。
这一次的亲吻,简直跟着了火似的,她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跟着他的感觉走,在他的带动下,一味地唇舌纠缠… …
光是亲吻还不够,他的手悄然从她的头发抚摸到光洁的脖子上,然后,嘴唇也一路下滑,亲吻到那片美丽的月训灸上,耳垂上… … 冯丰只觉得浑身越来越软绵绵的,像纵酒过度的酒徒,期待更多,却又不知该到哪里才能喝到更多…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欢才终于停下来,抱着她,坐在她的位置上,而她就坐在他的腿上。
这时,冯丰才记起看看办公室的门,发现门已经关得好好的,就连百叶窗也拉了下来,原来,这家伙是早有准备。
两人脸对着脸,李欢的额头碰在她的额头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双颊晕红,嘴唇红艳艳的,被刚刚激烈的亲吻蹂确得好像一朵润泽得恰到好处的花辫,那么美丽。
他忍不住,又低下头亲了一下,才柔声道:“刚刚想得那么出神,是不是在想我?〃
她咯咯地笑起来:“呸,你做梦呢。哼,你鬼鬼祟祟地进来,还关上门,欲行非礼,我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 … ”
“呵呵,你想如何找我的麻烦?欢迎欢迎… … ”
李欢乐呵呵的:“谁叫你刚才那么走神?竟然连我进来都不知道,你说,你是不是在偷懒?要是偷懒,我扣你薪水。当然,如果是在想我,那就加10 倍薪水… … ”
像上课打磕睡被老师抓住的小学生,冯丰悄悄吐吐舌头:“其实,也不算偷懒啦… … ”
他步步紧遏:“不是偷懒就是想我?〃
“也不算想你啦… … ”
李欢啼笑皆非,见她脸上又是那种小孩子一般十分“狡桧”的神情,果然、她又道:“我在想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 ”
李欢楼住她的腰,拉了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臂上涂抹的那种药膏,立刻道:“怎么受伤啦?〃
“没事,一点小伤,〃
李欢拿起她的手仔细看看。虽然不严重,但这样的伤显然不是自己烫伤活着摔伤的,孤疑道:“冯丰,你老实交代,究竞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你和别人打架了?〃
冯丰见瞒不过,才笑嘻嘻地嘟唆道:“唉,是别人打我啦… … ”
李欢听她讲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很是愤怒。
她见李欢发怒,倒立刻抱住他的脖子:“算啦,老百姓就是这样,反正也不是天大的怨恨,能忍气吞声就忍气吞声… … ”
李欢心疼地为她轻轻揉捏,心里却一阵郁闷,几千年来,也许就是人民的这种柔顺,一些极个别的人才会越来越嚣张。
一只狼站在羊群里,其实,羊们如果每人一只角就能顶得狼腹穿肚裂,但羊们一见到狼,早就吓得四分五裂,魂飞魄散,只能一只只被狼从容不迫的吃掉.
所以,极少数狼才能一直站在尖端统治绝大多羊。
他绝没料到,自己刚走不久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冯丰,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一定躲开,等我回来处理。”
“嗯,知道啦。”
这时,她才想起问他:“时了,你的单子签得怎么样了?〃
“已经顺利签仃合约,条件比预计的还要好一些,〃
“呵呵,真的么?真好啊,李欢,你可真厉害,哈哈,现在叶氏集团可是真正要扭转危机了… … ”
男人最得意的事情,莫过于心仪的女人毫无保留地对自己的赞美和崇拜。这是李欢第一次从她身上深切体会出这种英雄一般的崇拜。他很是高兴,当然,如果没有她的受伤,这种愉悦会更加强烈。
李欢贴在她的耳边,柔声道:“工作上的事情虽然重要,但是,你更重要,以后,我会把事情安排得更加妥当,决不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 ”
“李欢,你傻啊,这是意外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对我来说,就是大事。”
想想,如果当时在医院,她不是挨了一棍子,而是被人砍了一刀,或者更重的伤害,那又会如何?自己赚再多的钱,在工作上再有成就感,也弥补不了万分之一。
一半情人一半女儿
这不仅是大事,还是头等大事。
李欢拿起她的手看看,又看看天色已晚,再也坐不下去了:“饿了不?走,我们去吃饭……”
“呵,你是老板呢,鼓励自己的员工旷工?”
“七点过了,好不好?正常下班时间早到了”
“可是,我们下班时间是9 点。”
他不由分说,拉起她:“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一定得好好吃一顿…… ”
“要吃就在自己的酒楼啊,何必跑远了?不照顾自己的生意,难道去吃其他人的?”
“哈,冯丰,你还敬业呢。”
“当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也有核算的,像你这种要餐大客户,消费得起,能多来几个自然是好事… … ”
“不会吧?在你这里吃饭还要我请客?你是地主,难道不应该尽尽地主之谊? ”
“这跟地主有什么相干?当然得你请我了,”
“为什么?”
“因为你想追我嘛。要追女孩子,难道饭也不请吃?难道还要我倒贴?” 她理直气壮,笑意盈盈。
这话简直胜过一万句的甜言蜜语,仿佛酷署的天喝下一杯最凉最甜的水,李欢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呵呵,当然要请吃,随便吃… … ”
太阳的光线早已黯了下去,屋子里又没开灯,更是黯得厉害,这样的空间,这样的两个男女,…… 李欢再也忍不住,低头又吻住她的嘴唇,声音粗嘎嘎的:“冯丰,这些日子可把我想坏了… … ”
她像小猫一般蜷缩在他的怀里,偷笑着轻轻推他:“你不饿嘛?都说了吃饭的,是不是不想请我?”
李欢也的确觉得饿了,饱暖才能思淫欲,饿着肚子是不会有什么兴致的,古人诚不欺我。
他抱起她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她咯咯笑着不停挣扎:“李欢,外面是公司不是你打情骂俏的地方,你是不是想我混不下去啊?”
“嘻嘻,混不下去就嫁给我啊,干嘛混不下去?”
她笑嘻嘻地在他耳边低声道:“被员工看见就不好吧?”
“你是不是平素总装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啊?老板和老板娘一起在自己的餐厅吃饭有什么可怕的?”
“唉,虽然不怕,可是… … ”
李欢逗她:“现在又不怕大客户跑了?”
“怕啥。哼,要跑,是吧?李欢,你小心我把你的财产全部霸占了,让你变成穷光蛋再赶你出去… … ”
李欢大笑起来,看她眉梢眼角那种熟悉的“狡狯”,抱着她的肩膀,可怜兮兮:“可不可以把我也霸占了?热烈欢迎你霸占我… … ”
“想得美。”
她啐他一口。
李欢心里是早就做好打算的,在自己的餐厅,总是碍手碍脚,想玩浪漫也有构束,总要换个完全轻松的地方,肥水落了外人田,就任它落好了,谁一生都那么精明?
不该精明的时候,就变傻瓜好了。
冯丰在他怀里挣扎:“喂,别叫人家看见啦… … ”
“放心,没人看到。”
李欢自然有分寸,将她抱到门口才放下来,伸手开了门,拉着她走出去。刚到过道上,就见珠珠在忙看处理事情。但见李欢牵着冯丰的手,冯丰的眼睛水汪汪的,脸上红彤彤的,嘴唇也红艳艳的,立刻心知肚明,眨着眼晴笑笑,算是招呼二人。
李欢却大大方方地跟她招呼:“珠珠,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才辛苦。”
冯丰噗嗤一声笑起来:“珠珠,吃饭没有?一起去吃饭吧?”
“呵呵,我就不跟去当灯泡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冯丰的脸更是绯红,李欢却若无其事地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除了第一天剪彩外,李欢并不经常来酒楼,一些新来的员工甚至没有见过他。不过员工们早就完全公认冯丰的“老板娘”身份,李欢也从不隐瞒这一点,一向高调。只是冯丰自己把自己当了打工的“总经理”,非要干出点业绩来。这段时间,大家见她凡事亲力亲为,而且在管理上也很有几分才干,绝不是摆个花瓶架子在那里,加上营业执照上,法定代表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冯丰”二字,一个个对她倒从“老板娘”身份逐渐转变成了真正的“老板”,不再怀有最初的“花瓶”之心。
偷眼看去,冯丰发现不少女服务员,迎宾小姐等,都在看着李欢。走出大门,她才捅他一下:“嘿,她们都看你呢… … ”
“我长得帅嘛。没人看才是怪事呢。”
冯丰瞪他一眼,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如超级巨星,好像无论走到哪里都一卡车粉丝似的,真是令人恶心。哼。
李欢见她的眉毛又纠结起来,笑道:“她们看我其实没用,要看你才有用…
“为什么?”
“她们不识货,只见我衣着光鲜,却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所有财产都是你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钱可以包养二奶。美女们觊觎我也没用… … 唉,谁叫我是耙耳朵呢… … ”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男人就喜欢自作多情,谁多看他一眼就是看上他了?!。
冯丰擂他一拳,拉着他的手咯咯地笑。
这是一家两人从未踏足的西餐厅,里面的环境非常漂亮,宽大的厅堂里,有人在那里拉小提琴。红酒、鹅肝酱、牛排、视觉比味觉更好的各种点心… … 不过,冯丰并不太喜欢吃这些东西,李欢也不怎么喜欢,他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样的气氛下,更便于说一些情话。
音乐缓缓的流淌,冯丰吃完自己最喜欢的几种小点心,就不吃了,心想,这东西真是不 划算,又贵又难吃。又想,会不会是自己不适应?别个书上杂志上描写的,可是美味得很。
李欢见她歪着头看餐桌上精美的器皿,微笑道:“冯丰,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她随口道:“什么戏法啊?”
李欢的手垂下桌面,再拿起来,左手上拿着一个红丝绒的盒子:“打开看看吧。”
冯丰忽然觉得心里跳得那么快,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也觉得突然,呆呆地,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并不想立刻打开这个盒子。
“冯丰,打开看看吧。”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像在下一种蛊惑。
冯丰的手不由自主伸向盒子,打开,果然是钻戒,还是一对。
李欢拿出一只给她戴在无名指上,然后,自己也戴上一只,
她傻傻地问:“李欢,你这是向我求婚么?”
他凝视着她的眼畸:“不,这才是求爱第一步。先定下婚约… … 或许也不算婚约,先算求爱约定,冯丰,现在你要算我正式的女朋友了。呵呵,求婚的戒指,应该比这个还大颗点,娶新娘子,当然得最好的……”
是要这样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么?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面对一个绝顶的高手,而自己在他编织的一张爱的大网里,也许幸福,也许迷惑。
小提琴的乐声在空气里流淌,用餐的人都很文明,偶有些喁喁细语,也绝不会妨害到他人,流淌的灯光那么柔和、优雅,一切的一切,衬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