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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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俏仵作-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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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多多劝解爹爹。”

    “放心吧,香云小姐,我们定会尽力而为。”秦锦绣真挚淡雅地应过。

    “多谢。”宁香云的眼神无意中扫过明月,“你们随我一同来吧。”

    “请……”规规矩矩的方正高挥衣袖。

    “请……”宁香云优雅回应,低眸流光,意蕴深长地在前方领路。

    方正、秦锦绣和明月紧随其后。

    “哎,等等我们,我们也去。”令狐秋牵着顾砚竹的手,着急地迎了上去。

    当众人绕过平坦的石子路,来到一大片紫色的花海时,细心的秦锦绣发现,宁香云领的这条路,与当日陈叔送自己和方正下山的路略有不同。

    那条路应该是被废弃的老路,而这条路应该是宁家内宅通往玲珑阁的新路。

    两条路有交叉之处,但大半的路途是不同的。

    最为关键的是新路只听到来自水流云在的溪水声,也见不到刻在水流云在悬崖上的绝世棋局。

    但新路平坦干净,少去了老路反反复复的爬山之苦。

    天上炎炎烈日,山林间凉风徐徐,冷热交替的驱使下,秦锦绣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众人纷纷停了脚步。

    “怎么了?”令狐秋率先冲到秦锦绣身边。

    方正更是关心地问道:“不舒服吗?”

    “没有……”秦锦绣一边摇头,一边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好,难道真的病了?

    秦锦绣忙解开背在身后的牛皮水囊,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希望能尽快补充体内丢失的水分。

    善解人意的顾砚竹将鼓鼓的荷包递给秦锦绣,“方夫人,我有几颗解渴的话梅,你尝尝……”

    “谢谢。”秦锦绣咧开小嘴,含了一颗酸酸甜甜的话梅在口中,顿时觉得好了几分。

    方正看着秦锦绣红润的脸色,缓缓地长舒一口气。

    柔弱的明月也接过秦锦绣肩上的水囊,“还是我来背吧。”

    “好。”秦锦绣顿时发现,原来生病也有好处的,不经意间,又打了一个大喷嚏。

    “看来路途劳顿,方夫人沾染了暑气。”宁香云指着前方的八角亭子,“不如,我们在那里歇一歇。”

    “也好。”方正微微点头。

    八角亭坐落在高处,周围视线极佳,放眼望去,刚好可以见到之前路过的花海和满眼的翠绿。

    只是在翠绿之中,隐约又一处不和谐的颜色。

    “咦,那是什么?”秦锦绣指着远处灰突突的一片树林,不解地问道。

    众人也顺着秦锦绣所指的方向望去,纷纷疑惑不解。

    宁香云顿了顿,凝神望去,微笑道:“那里是胡杨林。”

    “胡杨林?”秦锦绣惊讶地张大嘴巴,“胡杨是北方树种,多在干旱少雨的沙漠地方里种植,这里怎么会有胡杨林,再说……”

    秦锦绣不停的摇头,“胡杨是极为美丽的树种,这个季节多为金黄和艳红色,怎么会是灰突突的呢?香云小姐不会是说笑吧。”

    宁香云缓缓站在朱漆柱子旁,“方夫人真是见多识广,在这江南之地,认识胡杨的人,并不多见,难道方夫人去过塞外?”

    “没。”秦锦绣连连摆手,“我只是听旁人提及罢了。”

    “哦。”宁香云微微颌首,“我并没有说笑,那里确实是胡杨林,只不过,谁也说不清,是何人所为,我倒是不知道胡杨到底是什么颜色,但这里的胡杨只在春季时,花白一片,而其他三季都是灰突突的,大概是因为水土不服吧。”

    宁香云转过身来,“其实,平日里,我们都很少去胡杨林,只有子虔时常去捉些飞鸟玩耍,不过,他每次进去,都会迷路,总是走不出来,数月前,还差点被蛇咬伤呢。”

    宁香云眸光氤氲,“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他已经化作白骨,而胡杨林依在,真是令人伤悲。”

    “哦,原来是这样。”秦锦绣缓缓点头,沉思不解地盯着远方的胡杨林。

    突然,阵阵阴风传来。

    机警的令狐秋大叫了一声,“小心。”

    话音刚落,几支飞箭不知从何处射了过来。

    方正一个箭步环抱住秦锦绣。

    秦锦绣心底温暖。

    而令狐秋则将顾砚竹挡在身前,赤手握住了两支锋利的飞箭。

    明月和宁香云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四处躲闪。

    就在瞬间,两支飞箭几乎同时射中了明月和宁香云。

    “啊。”明月和宁香云双双倒在朱漆的柱子旁边。

    “明月,明月。”秦锦绣挣脱方正的怀抱,俯身爬到明月身边,及时按住明月中箭的胸口,可是瞬间,双手便染满殷殷鲜血。

    秦锦绣傻了眼,担忧地喊道:“明月,明月,你怎么样了?”

    呼吸急促的明月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我,要随湘公子,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秦锦绣焦虑得流下眼泪,“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为你拔箭疗伤。”

    “没,没用了。”明月的眼前渐渐模糊,双手不停的胡乱摸索。

    方正也围了上来,为明月细细把脉之后,对着秦锦绣摇摇了头,意思是:一箭穿心的明月已经命不久矣。

    “明月。”此时的秦锦绣内心充满自责,为什么要同意明月来危险重重的棋局山庄呢?是自己害了她。

    秦锦绣悲痛万分,泪流满面,嘤嘤的低泣声,逐渐变大,直到最后,放声痛哭。

    “别、哭。”明月突然间握紧秦锦绣的小手,断断续续地说:“琉月,琉月……”

    秦锦绣依然哭泣不止,根本没有了解明月的心思。

    而方正却意识到,明月似乎有话想要对秦锦绣说,急忙拉住明月的手,“你想说琉月什么?”

    明月费力地喘息,不停的挣扎在生死之间,美艳的双眼转而直勾勾地盯着身边的宁香云,神色惊恐。

    手臂受伤的宁香云也急忙爬到明月面前,大声地哭哭啼啼,不停地重复:“明月,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什么?”

    明月不停的说着模模糊糊的话语,根本听不出说些什么。

    宁香云更是不顾鲜血直流的手臂,悲伤地许诺,“明月,你放心,我会将你和大哥埋葬在一处,这样,你们在阴间也能相伴,也了却你的一桩心事。”

    明月突然安静下来,不再胡言乱语。

    却直直地呕出一大口鲜血,油黑的瞳孔缓缓放大,下一刻,已经没了一丝声息。

    “明月。”秦锦绣握着明月微冷的双手,盯着鲜红的血迹,悲恸的喊声传遍山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身份(一)
    听着方正字字珠玑的话语,明月也是一怔,沉重地挑起柳眉,柔声应道:“湘公子的确有意命我将祸事都引到宁庄主身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不能将欺凌琉月的恶人竟然是湘公子的父亲,他们虽然是父子,但性情相差得实在是天壤之别,而且我听闻宁庄主久居棋局山庄,很少出庄,又在落花镇有温泉别院,为什么偏偏要到月浓花坊中来呢?”

    明月压低语调,“直到后来,湘公子无意中提及的寥寥数语,我才明白湘公子的孤寂和凄苦。”

    “凄苦?”秦锦绣不解地看向明月。

    明月微微叹息,“是呀,湘公子曾经说过:他自幼是与娘亲和弟弟、妹妹单独生活,根本不知道父亲……宁庄主身在何处,做过什么,直到自己十二岁时,消失五年的宁庄主才现了身,接回贫困潦倒的他们,只是那时,他的娘亲已经因病过世,所以他似乎对宁庄主有些敌意,父子之间的隔阂也很深。我猜测,他一味的将祸水引向宁庄住,是想借助你们的手,查查宁庄主的底细而已。”

    “不错,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秦锦绣眸光闪亮,“怪不得,在棋局山庄时,我总觉得宁子浩和宁香云兄妹二人对宁庄主总是怪怪的,原来还有这层缘由。”

    “是呀,我觉得他们兄妹二人对宁庄主多了分敬畏,却少了分该有的亲切,根本不像寻常父子的亲密无间。”方正缓缓站立,“如此看来,棋局山庄的确是迷雾重重,宁庄主才是最为神秘的人。”

    秦锦绣也随之站立,“对,今日明月的话语,刚好验证了我对宁庄主的推测,那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赶到棋局山庄,如今宁庄主已经下了死命令,封锁了整个山庄,我担心令狐秋和顾砚竹的身份若是被他识破,会有危险。”

    “好,我们即刻动身。”方正若有沉思的回应。

    “封庄?莫非湘公子出事了?”明月激动地盯着秦锦绣,“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我……”明月对湘公子用情至深,她若知晓湘公子过世的消息,能承受得住吗?秦锦绣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提及。

    明月却紧盯着雕花的窗棂,身子微微晃动,喃喃自语,“我知道,湘公子一定出事了,否则你们是不会来花坊找我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方正意蕴深长地追问。

    “因为前几日,我接到长风镖局送来的一封信。”明月缓缓站立,从梳妆盒的暗格里取出一封信函来。

    秦锦绣盯着梳妆台上的暗格,脑中灵光一现,莫非琉月的首饰盒里也藏着些秘密的物件?

    不行,必须要看一看。

    打定主意的秦锦绣顺眼看向方正,方正低沉点头,会意不语。

    而明月却扬起手臂,一语惊人地说:“这是湘公子寄来的,随着这份信函寄来的还有月浓花坊的地契,信上说,他已经彻底接手棋局山庄的大小生意,但是他不愿意经营烟柳生意,便将月浓花坊转给了我,只不过,我每年要拿出花坊盈余的一半银两,捐助给附近的大小寺庙,当作佣金。”

    “真的吗?他如此慷慨?”秦锦绣疑惑地看向明月。

    “你们不了解湘公子。”明月坦言,“湘公子性情温润,博学多才,视权钱为身外之物,没有丝毫富家公子哥的作派,虽然不善言谈,显得有些笨拙,但正是这一点吸引了我,因为只有这样的男子,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明月眼中闪过失落,盯着信函,“他在信中说:处理完几件重要的事情之后,就永远的离开喧嚣的尘世,但至于去哪里,他并没有多说。我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近日更是失魂落魄,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他内心的想法。”

    明月紧紧抓住秦锦绣的手,“方夫人,你看待事情总是自己独特的想法,你告诉我,他口中所说的永远离开,是不是不好的征兆,方大人,你们告诉我,棋局山庄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月。”秦锦绣深切感受到明月心中的焦灼,不由得陷入深深的同情中,只是,如何告诉她残忍的真相?秦锦绣还是深埋于心。

    “方夫人。”明月依旧满脸殷切的唤道。

    秦锦绣实在无法面对浑身伤楚的明月,只能轻轻叹息,默然地低沉地抚慰:“其实,所有的一切你早已经猜到,何必再自欺欺人,实不相瞒,我们得到来自棋局山庄的消息,他们说:宁子浩,死了。”

    “死了?”明月嗖的一声站立起来,瞪圆双眼,不停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死呢?”

    “明月,你要节哀顺变?”秦锦绣搀扶住摇摇晃晃的明月,“我们会马上动身,前往棋局山庄。”

    “我随你们一同去,我要见他最后一面。”明月紧咬着红艳的嘴唇,面如死灰地说。

    “这……”方正盯着桌案上的信函,犹豫不决。

    “好,毕竟多个人便多个帮手,对我们破案还是有力的。”秦锦绣倒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多谢方夫人。”明月已经泪流满面。

    “那你快些安顿好花坊,我们在城外的碧云亭等你。”方正低声说。

    “嗯。”明月伤心地点点头。

    秦锦绣和方正悄然无息地离开花坊,出了城门。

    “真没想到,看你表面老实忠厚,心眼儿还挺多的。”扶着碧云亭里的栏杆,向远处眺望的秦锦绣揶揄地看向方正,“三言两语竟然逼迫明月说了实话。”

    方正坐在亭中的石凳子上,有节奏地敲打石桌,慢悠悠地说:“彼此,彼此,你对她,不也是早有疑惑吗?今日,只不过是借我的嘴说出来而已。”

    “算你聪明。”秦锦绣对方正翘起大拇指,“此举真是高明,高,实在是高。”

    “承让。”方正丝毫没有客套,反倒是明朗地应下了。

    “呃。”秦锦绣空空地啪嗒啪嗒小嘴,抬起手臂,遮了遮隐隐约约的日光,独独囔囔地说:“我说,县令大人,你能不能谦虚一点呀。”

    方正浅浅微笑,“和你相比,我已经非常谦虚了。”

    “哪有……”秦锦绣不好意思地甜蜜回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小女子的娇媚神色。

    方正的脸颊上露出一道迷人的笑弧。

    “真没想到,宁庄主竟然是月浓花坊背后的金主。”秦锦绣喃喃自语。

    方正的眼神也变得幽冷,高深莫测。

    秦锦绣轻轻转过身来,凝神问道:“你说,宁庄主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不会是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盗吧。”

    方正漠然地摇摇头,缓缓从怀中取出半块残玉,迎着明亮的阳光,仔细地看着。

    “这到底是什么字呢?”秦锦绣也凑向前去。

    “如果这块玉佩真的是宁子浩以湘公子之名,送给琉月的信物,那就说明,这块玉佩出自棋局山庄。”方正将残玉放在秦锦绣的手中。

    秦锦绣也认真地看了看,“你的意思是说,这块玉佩非常重要?”

    方正拂袖而起,迎着微微的山风站立亭内,细细解释道:“自古有君子爱玉,以玉示人的习惯,玉佩各有不同,都代表着所佩戴之人的身份,就宛如天子。”

    方正拱起双手,神色郑重,“天子所佩戴的玉佩都以龙纹装饰,皇后所佩戴的玉佩都以凤凰神鸟装饰。而富庶的乡绅家所佩戴的玉佩都与整个家族有关,或是姓氏,或是整个家族的图腾,总之,这块玉佩就是解开宁庄主身份的关键。”

    “你是状元之才,难道也不认识这玉佩上的字?”秦锦绣晃动手中的玉佩,笑眯眯地问着方正。

    方正盯着玉佩,低沉地回应,“我只是不敢确定,如若真是如此,那此事事关重大,恐怕……”

    “是外族?”秦锦绣一语道破。

    “你怎么知道?”方正震惊地看向秦锦绣。

    “这不是汉字,又类似汉字,所以,我才会认定玉佩或许是出自外族。”秦锦绣语调偕婉,“之前我们总是找不到盗墓案和花坊血案的作案动机,如今看来,此事若是牵扯到外族,那真是关系重大。”

    方正微微点头,钦佩地说:“的确如此,如果宁庄主真的出自外族,那整个棋局山庄便是外族的秘密据点,水流云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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