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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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俏仵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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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梦?”秦锦绣好奇地问道。

    “是呀,我梦见,我躺在贮藏香梨茶果的地窖里,周围都是香梨茶果,我便拿起来大快朵颐,真是好香好甜。”晓晓天真地回应道:“等我醒来的时候,似乎还闻到香梨茶果的香气呢,方夫人,我是不是太馋了?”

    晓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小馋猫。”秦锦绣轻轻弹了晓晓的额头,溺爱地说:“真是个小馋猫。”

    “嗯,”晓晓惭愧地摸着头。

    “晓晓,你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时辰?”方正也凝神地问起。

    “寅时,我每天都在寅时起床,温习前一日的功课。”晓晓听话地回答,“爷爷说,让我向方大人学习,熟读圣贤书,将来考取功名,为朝廷出力。”

    “真乖。”秦锦绣夸奖道:“那你醒来时,马伯在做什么?”

    “我醒来的时候,爷爷和林爷爷去敲钟了。”晓晓揉揉小鼻子,“当时屋子里面好大的烟味,还有满地的烟叶子,我收拾了好久呢。”

    “哦,”秦锦绣望着阴暗的窗外,微微点点头。

    屋内也渐渐变得黑压压的一片。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转眼已是乌云压顶。

    真像是瞬息万变的案情,让人琢磨不透。

    “不对啊,昨日石梁并没有湿润呀,怎么会下雨呢?”晓晓疑惑地望向屋外,独独囔囔,“莫非我看错了?”

    晓晓急忙拱起小手,“我去帮爷爷收拾晾晒的烟叶,今日多谢方大人、方夫人的教诲,我先走了。”

    “小心点。”秦锦绣关切地嘱托。

    “好。”晓晓转身离去。

    方正却神色凛然,愁眉不解。

    又是一阵狂风大作,灵空的弟子灵若一路小跑地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灵若十指相扣,“灵元师傅让我过来禀告方大人和方夫人,朝廷已经下了紧急官碟,委派正在邻县调粮的曹将军来调查刘巡防被杀一案,这会儿曹将军已经启程前来了,估计一个时辰后就会抵达灵归寺,灵元师傅已经集合寺内所有的僧人,请方大人和方夫人也一同过去,在寺门口相迎。”

    “曹将军?”秦锦绣迟疑地看向方正,“朝廷的命令来得好快呀。”    “密室案又如何?我的夫人如此聪慧,一定会帮我解惑答疑。”方正微笑地抱住秦锦绣,爱不释手。

    “哎,哎,打住,打住。”秦锦绣不好意思地大声说:“这里可是佛门净地,你可不能像在家里那般耍赖呀。”

    家?方正心里暖暖的,一本正经地点头,“那是自然。”

    “那我就放心了。”秦锦绣心中偷笑,对待方正这样表面天真无邪,内心却狡黠无比的男人,一定要有策略。只要策略到位,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秦锦绣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喜悦的光芒。

    方正却没有丝毫放开秦锦绣的意思,还振振有词地为自己反驳,“如今在灵归寺内,我们已经非常克制情感的分床睡了,如今只是在一起讨论案情,佛祖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什么?”秦锦绣越听越不对劲,“不是我们,是你自己。”

    秦锦绣气急败坏地眨动圆溜溜的大眼睛,“是你总对我居心不良好不好?我有什么好克制的?你别忘记了,我可是非常,非常本分、非常、非常传统的女孩子,你千万别抹黑了我的名声。”

    话音刚落,秦锦绣先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艾玛,自己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可是没办法呀,没办法,谁让自己遇到一个既腹黑又温暖的男子呢?

    方正却憋不住的哈哈大笑,“本分?还传统?”

    “呃。”秦锦绣借机挣脱方正的手臂,理了理凌乱的发鬓,挺起高高的胸脯,理直气壮地说:“对,我不仅本分传统,还温婉娇媚,美丽动人,落落大方……”

    秦锦绣一顿长篇大论地夸奖自己,直到口干舌燥,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听的词语了。

    而一旁的方正早已扶着石桌,被秦锦绣的话镇得怔怔发呆,萌达达。

    秦锦绣斜眼看了眼方正,凶巴巴的摆出招牌动作,絮絮叨叨地说:“哎,发什么呆,卖什么萌,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是,是。”回神的方正立即恢复如玉的脸颊,柔声低气地哄道:“你说得都对,都对,只是……”

    方正面带犹豫。

    “只是什么?”秦锦绣眸光一闪,“你想说什么?”

    方正忍俊不禁地回答道:“我是想说:你夸的还不够,在我眼里,你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因为此女只应天上有,地上独一个。”

    秦锦绣松下一口气,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我看你最近表现不错嘛,继续保持哦。”

    “遵命。”苦笑的方正溺爱地搀扶着秦锦绣坐在石椅上,于此同时,还不忘在石椅上多加层垫子,“忙碌了一天,你也累了,还是先坐下,仙女也要休息的。”

    秦锦绣体贴地微笑,恢复原有的神色,“好了,不闹了,谢谢你配合我疯疯癫癫,你同样忙碌了一天,也需要休息呀。”

    “嗯。”方正轻轻解开秦锦绣高耸的发髻,嘴边留下一道幸福的笑弧。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烛光下,情深意重。

    “对了,还有一件事。”长发及腰的秦锦绣,拖着双腮,低垂着高翘的长睫毛,认真地说:“我查验过刘巡防身上的伤口,得到些小线索。”

    “哦?”方正非常感兴趣。

    秦锦绣继续说道:“你瞧,这匕首短小锋利,在没有得到远距离的施加力量,而完全将其插入刘巡防腹部,说明凶手不但身体健壮,而且力气极大。”

    秦锦绣歪着头,缓缓解释,“这同时也验证了另一点,因为从死者伤口的位置上来看,匕首插入的伤口偏上,说明凶手的个子应该很高,我虽然不清楚凶手具体的身高,但我至少可以认定,凶手要高过刘巡防半头以上。”

    “如此说来,凶手的范围岂不是就缩小了?”方正紧盯着秦锦绣,“林叔和马伯都身材矮小,又体弱多病,根本无力行凶。那凶手应该就在外来的十余名僧人当中?”

    “对,我还有一个重要线索,可以进一步缩小凶手的范围,因为只是推测,”秦锦绣古灵精怪地说:“所以只能作为参考。”

    “参考?”方正有些费解,因为通过数月的接触,自己已经深深了解秦锦绣的性情。

    别看她平日里嘻嘻哈哈,但对于人命关天的案情,她绝对是认真执着的,若没有相当大的把握,她是不会胡乱说话的,虽然说是参考,也一定有强有力的证据,不会瞎编乱造的。

    “你发现了什么?”方正凝神地问道。

    秦锦绣凑向前去,压低声音,“我看过刘巡防的箭伤,还有舌头上的刀痕,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肉茬的方向逆转,按照常规的经验来说,凶手极有可能是左撇子,或者是极其喜欢用左手做事情的人。”秦锦绣语出惊人,“但这紧紧是经验之谈,我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能妄下定论。”

    “左撇子?”方正震惊,因为自己曾经也是个左撇子,硬是被星云师傅纠正了过来。

    但自己有时候私底下还偷偷的用左手写字,玩闹,所以自己练就了使用左右双手做事的本领。

    “你也是左撇子,对不对?”秦锦绣看穿了方正暗藏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方正瞪圆双眼,“近来,我很少用左手做善事了。”

    秦锦绣明艳地微笑道:“很简单呀,你当年的旧衣裳几乎左肘附近都会有一些很厉害的磨损,说明你一直在用左手做事,而近些年的新衣裳要好上一些,说明你放弃了左手的习惯。”

    方正恍然的微微点头,“没想到你观察的如此细腻。”

    “那是自然,你是最懂我的人,更知晓我的小脾气,求求你了,等查明寺中的血案后,让我去带你做几件新衣服。”秦锦绣指着方正身上的旧衣,“蚂蚁再小,也是肉,大人总要有个大人的样子,不能让平头百姓比下去了,这第一步的改变就从头开始吧。”

    “好。”方正低头呢喃。

    秦锦绣微微颌首。

    “好,那从今以后,我的一切事宜都由你来打点。”在方正的心里,早已经将秦锦绣当成此生执手偕老的恋人。

    而秦锦绣哪里知晓方正暗下的决心,还进一步地解释说:“你千万别因为自己是左撇子而自卑呀,或许早些年,用左手书写经文和写字,都会被看成是大逆不道之人,但实际上来说,无论是右手还是左手,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差别的是,左撇子的人相比较右撇子的人更加聪明,就像你一样。”秦锦绣露出白皙的牙齿。

    “此案真是暗藏玄机,晚上要多加小心。”方正轻声安慰。

    “嗯。”秦锦绣微微浅笑。

    “对了,之前我一直想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那本账册的?”方正径直地问道。

    “你猜?”秦锦绣仰起头。

    方正沉思良久,不可置疑地说道:“莫非是铜镜?”

    “不错。”秦锦绣给方正点了个大大的赞。

    “既然是在铜镜中发现的账册,那就是说:这账册有可能是凶手放进去的。”方正推测的语气,“也有可能是刘巡防放进去的。”

    “不管怎么样,这账册的事情,我们不能告知任何人,包括灵元。”秦锦绣微微抬起头,“毕竟账册的秘密我们还没有解开,避免节外生枝的同时,也是在保护他们。”

    “好。”方正表示同意。

    “哎,关键时刻,该死的令狐秋不知道哪里去了。”秦锦绣开始发起牢骚,“若是他在,正好让他去查查刘巡防的底细和行程。”

    “是啊,他总是一声不吭的离去,真是……”方正偷偷瞄了秦锦绣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哎哎,算了。”秦锦绣隐约觉得令狐秋的身份最为可疑,看他的见识和谈吐,绝非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子。

    但他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辞而别呢?秦锦绣还真的有点担心,只是碍于方正的面子,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而方正此时也早已想明白了秦锦绣和令狐秋之间的关系,无论他们之间感情如何,也阻挡不了自己对秦锦绣的一颗执着之心。

    禅房内再次陷入了静谧,隐隐约约听到聒噪的蛐蛐叫声,秦锦绣和方正盯着两本一模一样的账册,沉默无语。

    良久,方正放下账册,缓缓蹙眉地问道:“锦绣,你在刘巡防死去的禅房里,可发现了一些丝线的痕迹?”

    “没有。”秦锦绣摇了摇头,密室血案,重点就是密闭,刘巡防所住禅房的门是从内插着的,那凶手是如何逃脱的呢?

    “房顶?”秦锦绣脑洞大开。

    “不,这是石头房子,坚固无比,根本没有从房顶逃脱。”方正否定。

    “那刘巡防所住的禅房曾经是不是两间房子连在一起的?”秦锦绣又开始发问。

    “不是。”方正摇头,“刘巡防住的禅房,是灵归寺中的上房,仅此一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凶手总不能是从地下挖洞逃走的吧。”秦锦绣打起了哈欠,“不行了,不行了,明日再说吧,我要睡觉,说不定,一觉醒来,凶手就主动跳出来了。”    “北方?”秦锦绣疑惑不解,“那他们为何要来南方?”

    “从近日朝廷的日常密报上来看,最近边境上不大太平,听闻外族皇帝病入膏肓,朝政均由皇位的继任者……北苑大王把持,这位北苑大王天性凶残,崇尚武艺,似乎有毁约的先兆,否者刘巡防也不会到万县来巡防,都是为了外族撕毁盟约,而应不时之需。”

    方正低吟道:“不过那都是兵部的事情,我一个小小的县令只能远远看着,有心而无力,只能远观着急罢了。”

    “不对呀。”秦锦绣歪着小脑袋,“北苑大王如此凶残,外族的皇帝为何要将他视为皇位的继任者呢?如今可有立嫡立贤的说法啊。”

    方正摇头,“外族皇帝根本无后,北苑大王是最近的皇族分支,所以也只能如此安排,却是苦了百姓,听灵元说,寺中前来逃难的僧人越来越多,估计今后逃难的百姓也会增多,今后我们要更加忙碌了。”

    方正眉宇间多了分英气,“这些年,我一直未雨绸缪,积攒了不少粮草,就是怕发生灾情,百姓流离失所,看样子,真是要派上用场了。唉,此事以后再说,目前最紧要的是刘巡防被杀一事。”

    方正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威气,“佛家不问前世,只问今生,所以,灵元也只是知道这么多,但总体来说,这些外来的僧人个个都身强体健,又吃苦耐劳,性情安稳,灵元对他们非常满意。”

    ";那马伯和晓晓呢?";秦锦绣追问。

    ";他们爷孙两人居无定所,原来在市井上讨饭,灵元下山采办粮食时,见其可怜,便带到灵归寺中来的,他们爷孙两人非常珍惜寺中的生活,灵元还打算教晓晓读书习字,将来像我一样,考取功名,所以如今他们住在当年我读书的禅房里。";方正仔细地解释。

    ";哦,灵元真是有心,彻底继承了星云师傅的衣钵。";秦锦绣对灵元生了几分敬佩之情。

    “用微薄之力改变一个孩子一生的命运,这不正是顺应了佛祖经常教诲我们渡人的道理吗?”方正执着地问道。

    “对,将来我们的学堂里,也要多多吸纳贫苦家的孩子,教授他们本领,将来有一技之长,能够自食其力。”秦锦绣赞同地点头,“待我们处理完灵归寺的血案之后,我就和砚竹商量。”

    ";好。”方正欣慰地看向秦锦绣,眼里充满爱意,她总是如此懂自己,这样明理善良的女子,自己怎能不爱?

    方正情不自禁地牵住了秦锦绣的手。

    秦锦绣娇羞不止,慌乱地挣脱道:“赶紧说正事。”

    方正顿了顿,装模作样地双手拱起,可爱地柔声道:“是,夫人。”

    “艾玛。”秦锦绣双手捂住脸,小心脏砰砰乱跳,卖萌的男人真让人受不了,有点让人抵挡不住的赶脚。

    方正转而微笑地说道:“依照我看,此案中最可疑的就是林叔。";

    方正的眼神愈加幽深,";即使我们不以貌取人,但他也有重大的嫌疑,你想想,能在三天之内捐赠金佛,一定是早有准备。我们不过是幸运地撞上罢了。”

    “的确很有可能,”秦锦绣沉思片刻,";不过,我们的确也需要这笔金子。";

    秦锦绣劝慰:";你太多心了,我并不否认林叔有洗黑钱的嫌疑,但他既然能捐赠出来,便证明他有悔改之心,既然有悔改的心,不正好和塑造金佛之身星云师傅的初衷一致吗?佛祖也曾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管林叔之前做过什么,只要他今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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