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绣也似乎被一道寒光震慑?顺着寒光望去,什么都没有找到。
王汉却是大汗淋漓,夫人到底要做什么?
若是让恪守规矩的方大人知道今晚的事情,那衙门后院就再无安宁了。
第二十八章 现形(二)
令狐秋不禁打了个大寒颤,实在看不下去了,哪里来的粗鲁女人?
但令狐秋微微侧目,眼前的人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对,是她。
令狐秋大吃一惊,她来做什么?刚低下头,便看到秦锦绣被一群人围住了,屋内顿时热闹非凡。
被围在中间的秦锦绣,低着头,不时地偷偷扫过花姨娘那张嘚不嘚的大厚红唇。
“你是谁,竟然敢来老娘的地盘下手,这要是传出去,我花姨娘的脸往哪里放?”
花姨娘抖着花里胡哨的绢帕,不厌其烦地大喊:“我还以为黄员外说笑,我就说嘛,我手下的姑娘哪有不听话的?”
花姨娘的吐沫星子四处飞溅,“原来是个小毛贼。”
“发生什么事?”王汉随后而进。
秦锦绣向其眨动委屈的眼睛,传递着复杂的心情:做贼没经验,栽了。
“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拿了小毛贼。”花姨娘扇动着绢帕。
王汉见秦锦绣单薄的身姿,又疑惑地看向花姨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真是扫兴,我今夜好忙,小毛贼就交给你处理吧。”花姨娘晃了晃脑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哎,这不是明月的珊瑚珠子吗?怎么在琉月这里?”一位妖娆妩媚的女子指着秦锦绣脖子上戴的珠子。
“淡月说的对,这是明月的珊瑚珠子。”另一位女子随声附和,“这珊瑚珠子是宁宝斋的丁老板送给明月的,怎么会在海棠苑?没想到琉月是这种人。”
秦锦绣竖起耳朵,什么琉月,什么明月?难道自己没有走错房间?这里就是海棠苑?
“你们可要看好了,这可是鸡血石的珠子,哪里是什么珊瑚珠子?”浑身素雅的明月冷冷地说:“这原本就是琉月的东西,我的东西怎么会在海棠苑。”
“呦,我看错了,还是明月的眼睛毒。”酸溜溜的淡月话中带话,“没想到明月和琉月这般要好,若是琉月还活着,心里一定很高兴。”
“是呀,是呀。”周围的人随声附和。
秦锦绣虽然低着头暗暗琢磨,自己的确没有走错,这里应该就是海棠苑,那是王汉弄错了?黄员外怎么会出现贴着封条在海棠苑?莫非有人故意引他来的?
那个人是谁?带着一大堆的疑问,秦锦绣偷偷瞄向月浓花坊里的姑娘们,个个心高气傲,厉害无比,看来都不是善类。
秦锦绣觉得或许和琉月姑娘的死有关联,不妨再投块小石头问问路。
而冰清玉洁的明月,从兰花包芽的水袖中取出一支镶嵌红宝石的金钗,娴熟地插在花姨娘的头上。
花姨娘举手摸去,“明月,你这是?”
“今夜的送花宴,非同寻常,花姨娘也该打扮得庄重些,也是为月浓花坊添彩。”明月语调轻柔,却气韵内敛,“您看看,上等的红宝石,整个花坊也只有花姨娘能戴出它的霸气。”
“对,对,还是明月最有眼光。”花姨娘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第二十七章 现形(一)
房顶的眼神也便得万分震惊,好生猛的女人。
只见秦锦绣向房顶翻了个白眼,又将身上的薄纱拢了拢,看向黄员外,“我看你身子虚弱,恐怕难以生育,既然此生无子,不如直接断了你的念想。”
“你,你这个小狐狸精。”黄员外捂着要害,怒气地骂道:“你怎么知道爷膝下无子?爷新娶的十夫人,为我生下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那你还不快回去好好查查,”秦锦绣叉起小蛮腰,“恐怕四个儿女都不是你种。”
“你敢胡说,你等着……我去找花姨娘。”黄员外一边弓着腰,一边指向秦锦绣,走出门去。
秦锦绣松口气,江湖险恶,不行就撤,必须先离开这里,可是屋内一片狼藉,有人来问,如何是好?
秦锦绣琢磨着,是不是故意拿点的值钱物件儿,做成偷盗的现场,再偷偷摸摸送回来,否则明月回来,岂不更遭?
秦锦绣果断地将目光瞄向了雕刻精美的梳妆盒,对,就这么干。
房顶一声冷笑,庸俗的女人。
秦锦绣哪里会在意别人的嘲笑,打开梳妆盒,立刻被夹层里的金银首饰迷了眼。
艾玛,真有货,要不身处月浓花坊,还以为在皇宫深院,皇后娘娘的梳妆盒也不过如此吧?
秦锦绣啧了啧:这男人啊,在外边找野女人,就是舍得花钱。
怎么办?拿走两个金镯子?秦锦绣犯了愁,从小到大,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孩子,也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呀?
不过?秦锦绣眼珠一转,自己是法医,遵循的就是认真负责,既然要当一次贼,就要当彻底,也好给大家一个圆满的交代。
打定主意后,秦锦绣顺手拿块花布,将金银首饰一股脑地倒在花布上,艾玛,花布小了,竟然系不上。
秦锦绣四处张望,最后将眼神盯在床上,一把撕下半片艳红的牡丹床幔。
这个够大,秦锦绣又开始一顿搜刮,必须来个彻底扫荡,今夜所有人都在后院忙碌送花宴,一会儿让王汉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其丢进院落中的荷塘里,就不会落人口舌了。
房顶上看热闹的令狐秋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看过贪心的女人,从来没见过如此贪心的,好歹也是月浓花坊中的女子,却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柴火妞,连不值钱的插花琉璃瓶子都不放过。
就在令狐秋迟疑的时候,秦锦绣一身土豪的打扮,差点让其眼珠子掉地上。
因为秦锦绣下手太狠,床幔的大包太重,根本背不动,性情柔韧的秦锦绣本着不放弃的坚决态度,硬是将所有值钱的金银首饰都戴在自己身上了,只见她头上插着十来支金钗步摇,脖子上也挂满各色的珠子,芊芊十指上带满戒指。
手腕上套着一层层的翡翠镯子,就连脚踝都没有放过,还套了几个金铃铛。
画面太美,令狐秋根本不敢再看下去。
秦锦绣倒是满意地拍拍手,故意仰起头,给了令狐秋一个大大的微笑。
第二十六章 迷路(二)
哎呀,方才只顾低头,忘记是左边第二间还是右边第二间,完蛋了,走错房间,没文化真可怕。
秦锦绣甩甩头,拿出平日里的干练,“大叔,你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大爷我浑身上下不舒服,明月呢?爷为了捧她,花了不少银子,谁让她技不如人,让琉月得了月中仙子的美名,但琉月死了,今后的月中仙子就是明月的了,但今天,她必须要兑现承诺,陪爷风流快活一晚。”
黄员外色迷迷地盯着秦锦绣高耸的胸前,流下口水。“她不来,你陪爷一晚也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等等,秦锦绣无意间扫过古色古香的家具,原来自己走进了明月的房间。
“我也是来找明月的。”秦锦绣惊恐地躲避。
黄员外却缓缓走向秦锦绣,“明月总是使这种小把戏,算了,爷今天绕过她,只要你代替明月今把爷侍奉好,爷一高兴,就娶你做爷的十一夫人。”
“啊……”秦锦绣不敢大声乱,只能往屋外移动。
“嘿嘿,爷喜欢,爷就喜欢性情活泼的女子。”黄员外不停地追逐秦锦绣。
秦锦绣累得气喘吁吁,怎么办?怎么办?
而此时,房顶上有双狡黠的眼睛,正不耐烦地看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显然,秦锦绣地吵闹,打扰了他的清梦。
“停,停。先喘口气。”秦锦绣扶着梨花木的圆桌,重重地喘息。
“好,歇一会儿。”黄员外也累得口干舌燥。
“来喝口水。”秦锦绣递给黄员外一杯热茶,大献殷勤,“你叫什么?”
房顶的眼神变得愈发的闪亮,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我是黄五,黄员外呀。”黄员外一口喝下热茶,“我说你啊,留些力气在床上好不好?**一刻值千金啊,呆会,我还要去参加送花宴呢。”
“你也对死人感兴趣?”敏锐的秦锦绣抓到了热门话题。
“什么死人?我只对美女感兴趣,只要是美女,我就喜欢。”黄员外咧着大嘴。
真是一无是处的笨女人,房顶的眼神又转向秦锦绣,她还会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此时的秦锦绣正在飞速想着逃走的妙计,迟疑的瞬间,被黄员外一把抱在怀里。
秦锦绣拼命挣扎,连踢带踹,“放开我,放开我。”
“好香。”黄员外不肯松手。
秦锦绣扬起脖子,绝望的眼神刚好与房顶冰冷的眼神交融,秦锦绣像抓住救命稻草,立即求助,“救救我,救救我。”
可是房顶的眼神却依旧冷冽鄙夷,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眼睁睁地看着秦锦绣裹身的薄纱被扯坏。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忍了,秦锦绣也忍不住了,女人当自强。
秦锦绣收回祈求的目光,扫过黄员外的胯下,以专业法医的角度上讲:此人有严重的男科疾病,至少男人行乐的事情,不会太愉悦。
不如?秦锦绣狠下心,对准黄员外的要害之处,奋力的踢过去,疼得黄员外哭爹喊娘。
第二十五章 迷路(一)
进入眼帘的是满目翠绿的竹子,仿佛置身竹林,秦锦绣好生羡慕,看来月浓花坊的幕后金主果然是非同一般,不但非富即贵,品味也是极高的。
“秦公子,这边请。”莘月抿着小嘴,从怀中取出小铜管,打开闺门的铜锁,将秦锦绣引到二楼的梨花苑。
秦锦绣谈笑间上了门栓。
“秦公子真是细心的人。”莘月大胆地抱住秦锦绣,心照不宣地将秦锦绣引到圆桌边。
圆桌的正中间有个葫芦酒壶,周围摆放着六个金鱼形状的碟子,碟子里装着牛肉、花生等小食。
莘月举起葫芦酒壶,“秦公子,尝尝我们月浓花坊的一绝……花露醉。”
秦锦绣缓缓坐下,“好啊,但饮酒之前,还要有劳莘月姑娘将窗关上,风有些硬。”
“好。”莘月转身去关窗。
秦锦绣借机将在花露烧中加了点料。
“来,莘月姑娘,为了此情,此景,咱们干一杯。”秦锦绣举起小酒杯。
“秦公子请。”莘月也举起小酒杯。
碰撞之间,秦锦绣将酒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棉布里。
顿时衣袖内,浓香四溢,花露醉的味道真是好香。
“秦公子。”摇摇晃晃的莘月感到丝丝头晕,更是渐渐语无伦次,伸出双手想去触摸秦锦绣,“秦公子,你长得好美,我还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呢?除了琉月那个……”
“琉月的什么?”秦锦绣猛然间站起来追问。
“琉月的那个恩客……湘公子呀,湘公子虽然带着斗笠,但那身段……”莘月眼中露出痴迷的微笑,下一刻,却晕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莘月,莘月。”秦锦绣用力的摇晃,想要从莘月口中探出点小道消息。
可是莘月一动不动,昏睡得像个小死猪。
“王汉给的蒙汗药还真灵验。”秦锦绣遗憾地叹了口气,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莘月的衣裙,又将莘月搬到床上,放下香纱床幔。
又是好一阵的忙碌,秦锦绣摇身一变,恢复了女儿家的装扮。
按照计划,蹑手蹑脚地走出梨花苑。
王汉已经在外接应,“夫人。”
“马上去海棠苑。”秦锦绣压低声音。
“好,随我来。”王汉东转西转在前方带路。
秦锦绣低头相随。
绕过一小片竹林后,王汉止住脚步,“就在前面第二间,夫人进去后,我会趁着无人时,重新贴上封条。”
“好。”秦锦绣只顾低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夫人小心,我会在外面为夫人把风。”王汉愈加钦佩秦锦绣,“半个时辰后,我再揭下封条。”
“嗯。”秦锦绣缓缓前行,推开了第二间的房门。
头牌果然待遇不同,琉月姑娘住的海棠苑比莘月姑娘住的梨花苑奢华许多;更为气派。
处处金光闪闪,珠光宝气。
秦锦绣蹑手蹑脚地绕过古琴,走入内间,便看见一个满脸横笑,浑身肥肉的裸大叔站在眼前。
什么情况?秦锦绣揉了揉大眼睛,无辜地说:“你是……”
第二十四章 探路(二)
秦锦绣打了个冷颤。
莘月倒是善于察言观色,“秦公子一表人材,姐妹们定是眼红了。”
“原来如此。”秦锦绣洒脱地扬起扇子,欣赏着水中的月影,顺着溪流漫步河边,想起自己的荒唐命运,一时情动,低低轻吟道:“古人言,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今日到了这里,我才深有体会此诗句的真正含义。”
“秦公子也喜欢太白的诗?”莘月挑眉问道。
“是呀。”秦锦绣从小就喜欢李太白飘渺洒脱的秀丽诗句。
“哎,真是不巧,论起诗词,花坊中的琉月……”失神的莘月意识到失言,急忙掩住红唇。
听到琉月两字,秦锦绣停止脚步,“琉月?”
“秦公子听错了,我陪你去那边走走。”莘月避开秦锦绣的问话。
“也好,我们去那儿瞧瞧。”秦锦绣不动声色地指向不远处冷冷清清的假山。
“不能去,不能去。”莘月慌乱地拉住秦锦绣,“那里不吉利。”
“哦?”秦锦绣故作惊讶,“难道花坊里还有禁区?何来的不吉利?”
莘月见事到如今,也避不开了,便压低声音,憋着气问道:“秦公子没看到外面贴的告示吗?”
“送花宴?”秦锦绣眸色一暗,“很有新意,可谓别出心裁。”
“哎,什么新意呀,不过是为花姨娘挣最后一笔钱罢了。”莘月心情低落,眼中闪着点点泪光。
“你与她要好?为她难过?”秦锦绣漫不经心地问。
“琉月总是高高在上,清冷孤傲,怎么会和我这种小人物要好,我只是想到送花宴才难受的,或许将来我的下场也不过如此……”莘月摇摇头,欲言又止,眉宇间露出伤感的神色。
“不会的。”秦锦绣轻声安慰莘月,“莘月姑娘天庭饱满,满脸福相,自然是有福之人。”
“借秦公子吉言。”莘月转而露出甜美的微笑,“瞧我,真是自讨没趣,竟然说些晦气话,方才不过是有感而发,还请秦公子见谅。”
“无碍,不过送花宴还是很吸引人的。”秦锦绣故弄玄虚,“不如你带我去瞧瞧?”
“秦公子别着急,送花宴要在子时举行,花姨娘还请了做法事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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