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所见,以此来警示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不错,我们只是追查空墓迷案和月浓花坊的案子,两个案子已经大白。我们不必再管其他的事情了。”方正赞同地说。
“哎,这不是你们的风格呀。”令狐秋总觉得秦锦绣和方正怪怪的,“那个玉佩中间到底写了什么字?我也认识几个外族的字,不妨让我瞧瞧。”
“看什么看?”秦锦绣打断令狐秋的话,“咱们回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忙,朝廷中的大事,还是留给风云人物去解决,我们这些小人物,做点力所能及、又有意义的事情就行了。”
“哦。”令狐秋撇了撇嘴,“那做什么事情才有意义呢?”
“办学呀,等我慢慢跟你说呀,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一会要呼吸到雾霾了。”秦锦绣挑起眉头,与方正会意地交融眼神后,加快了脚步。
四人接着办学的话题,一路有说有笑,回到了县衙。
谁知第二日,令狐秋又不辞而别了,惹得顾砚竹伤心不已。
秦锦绣日夜柔声安慰,并将办学的重任交给顾砚竹,以缓解顾砚竹空虚的内心。
顾砚竹每日忙忙碌碌,渐渐平稳自己不安的心情,每日在等待中度过。
秦锦绣无事时,总是跑去古董铺和首饰铺里,去寻找千叶佛珠,可是毫无线索。
但秦锦绣丝毫没有放弃,甚至将寻找千叶佛珠,当成了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来对待。
而秦锦绣和方正的关系愈加的亲密,白日里,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工作伙伴,夜里,两人是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虽然两人皆守身如玉,但暧昧的旖旎情思不停的升温。
以至于,每天夜里,秦锦绣总是懊恼后悔的入睡,发誓第二日一定要搬出去单独睡,但第二日,依旧与方正同枕共眠,周而复始,因为她已经管不住自己日益沦落的一颗心。
好在这段时日里,县衙里很安静,没什么重大的案子,让所有人都得到了休整。
方正为了讨好秦锦绣,还特意准备了些礼物,想弥补七日回门的习俗,谁知道在一品棺材铺的门口,被秦九扣阻止,说什么,怕自己的晦气得罪了神灵,吓走了前来投胎的宝宝。
言外之意,秦锦绣只能有了身子才能回娘家小住。
气得秦锦绣干跺脚,也没有办法。
“不如,我们去灵归寺拜祭星云师傅?”方正柔声说道。
“灵归寺?”秦锦绣露出甜美的梨涡,“你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正是。”方正点头,“我在那里住了十五年。”
十五年?那等于是方正的家啊,秦锦绣不假思索地回应,“好,我们就去灵归寺。”
方正微笑地牵起秦锦绣的手,走向城门。
两人紧赶慢赶的走路,终于在日落西山之前,抵达隐在深山中的古刹……灵归寺。
秦锦绣看着寺庙前的石碑,轻声念道:“石骨玲珑一线开,古洞云烟天外来。咦?真是什么意思?”
方正指着一排由青石堆砌而成的佛殿说:“你瞧,这灵归寺足有百年之久,除了门窗是由松木所制,房屋的所有材质都是用青石搭建,所以才会有石骨玲珑,古洞云烟的说法。”
“哦,原来是这样。”秦锦绣怀着敬意,缓缓踏进《灵归禅寺》的石门。
只见,庙内干净素雅,正殿的屋檐下挂着《古石殿》的匾额,两个门柱上刻着古朴的楹联,上联是:“晨钟暮鼓警醒世间名利客”,下联是:“佛号经声唤回苦海梦迷人”。
“你从小就坐在这里念经吗?”秦锦绣指着阴暗的正殿。
“是啊。”方正目光柔和的看向正殿,十指相扣,虔诚地行下大礼。
秦锦绣在方正的引导下,走入弥漫着浓重香烛味道的正殿。
“这正殿里共有四尊神佛像,都是石质雕成。”方正细心地为秦锦绣介绍,“你瞧,正座上,背北面南的是:足登石制莲花盆的地藏王菩萨,东侧为释迦牟尼佛,西侧为如来佛;西面上,背西面东的是南海观音菩萨。”
秦锦绣虔诚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没想到小小的灵归寺里竟然供奉着世上最慈悲的四尊佛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方正也微微点头,“我华夏大地上,寺庙众多,灵归寺只是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寺庙,但灵归寺还是颇有些灵气的,你想不想知道?”
“别卖关子了,快说。”秦锦绣拽过方正的衣袖。
方正抬起头,和煦微笑,指向棚顶的石梁,“最为灵气的要属这石梁了。”
“石梁?”秦锦绣也抬头望向褐色的石梁。
方正缓缓解释,“这石梁有预测天气的神效,小雨微润,大雨重润,不雨不润,经历百载,从未错过,你说是不是很有灵性?”
“预测天气?”秦锦绣大吃一惊,“只听过: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这石头预测天气,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你不会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近来无事,我们可以在寺庙里小住数日,你可以亲自一见石梁的神奇之处。”方正亲切地回答。
“好,”秦锦绣温婉一笑,两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而方正忽然向四周望了望,急忙蹙眉走到供奉南海观音菩萨的神台上,在银烛台的底座下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如来佛主神台上熄灭的白烛和檀香,又缓缓跪在蒲团上,念了一段《心经》。
“看来灵元又忘记给菩萨请香了。”方正从蒲团上站起。
“寺中的僧人多吗?”秦锦绣好奇地问道。
“不多,不过十余人而已,”方正摇头,“灵归寺中的僧人都以灵字为名,星云师傅本名为灵云,后来成了寺中的住持,便改为星云,而星云师傅圆寂后,灵字辈的僧人中根本没有能独挑大梁的,所以,灵归寺暂时没有新住持,一切由灵元打理。”
“灵元?”秦锦绣莞尔一笑,“你叫方正,他叫灵元,还真是一对呢。”
方正微笑着说:“不错,我和灵元从小一同长大,只不过我是俗家弟子,他是出家弟子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秦锦绣望着正座上的地藏王菩萨,在心底问了无数遍千叶佛珠的下落。只可惜,佛主根本没有示警,甚至连个小提示都没有,秦锦绣多少有些小失落。
这时,有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小僧人迎了过来,“请问两位施主是……”
秦锦绣瞪圆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开什么国际玩笑,这里是方正生活十五年的地方,真正的主场,小僧人怎么会认不出来他呢?”
秦锦绣真是万分不解。
方正却盯着陌生的面孔,震惊地问道:“你是……”
“阿弥陀佛,我是灵忘。”小僧人简单介绍了自己。
“哦,我是方正。“方正拉起秦锦绣的小手,“这是贱内,我们是来拜祭星云师傅的。”
“哎呀。”灵忘不停地拍打脑门,“原来是方施主,你们快去见灵元吧,灵元已经等候你们多日了。”
“好。”方正和秦锦绣出了正殿,绕过挂着大铜钟的石钟楼,来到一排排矮小的石头禅房前。
刚好看到年纪与方正相仿的灵元。
“灵元。”方正亲切地呼唤。
“方正。”灵元十指相扣,低头默念了声:阿弥陀佛。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白(四)
“是吗?”秦锦绣微微叹了口气,“即使你对唐心宁有怨气,但也不能乱杀无辜啊?更何况宁香蕋天真烂漫,你又何必迁怒与她?”
“宁香蕋最该死。”宁香云要紧牙根儿,“我才是心宁的亲姐姐,但她却霸占了心宁所有的疼爱,凭什么?凭什么?”
“她们朝夕相处十余载,自然亲密。”方正语重心长地将话接了过去,“你却心怀怨恨,故意扮成湘公子,露出破绽,重语伤害宁香蕋,宁香蕋与唐心宁的感情犹如母女,哪里接受如此残酷的真相,又加上有孕在身,感情波动极大。”
方正拿出一份供词,“最为可恨的是:你竟然又吩咐陈叔买通了照料宁香蕋衣食起居的稳婆,点燃了催生的香料,导致宁香蕋早产。然而你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宁香蕋毅力顽强,保住了胎儿,在就生下婴孩的瞬间,你又临时起了歹意,在宁香蕋的补药参汤里,下了毒,生生害死了两条性命。这是稳婆的证词,由不得你狡辩。”
“原来是你害死了小姐,你好毒啊。”小梦哭哭啼啼地大哭,“小姐临死前,还好心的想保护你,告诉我不要将见过湘公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谁知道你才是凶手。”
“那只能怪她命薄,偏偏喜欢上柳师傅。”宁香云眼中闪过狠辣,“柳师傅之前是钟情与我的,还说过什么非我不娶的话语,但我成全他和宁香蕋的好事之后,他竟然转了性子,对宁香蕋关爱有加,他们两人,一个对我移情别恋,一个夺取了心宁的心,还整日在我面前恩恩爱爱,我怎能咽下这口气?我从小就告诉过自己,我不喜欢的,即使不要,也不能给了别人,我自己得不到,我便毁了他。”
“你真是太自私了。”秦锦绣义愤填膺地痛斥:“你可知道,柳师傅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不然,他怎么会在送花宴上一声不吭地被活活烧死?”
“是啊,”方正厌恶地看向宁香云,“现在我才知道,当日你欺骗了柳师傅,让他穿上沾满磷粉的衣袍,还假意帮助柳师傅破解水流云在的棋局,让其得到万两银票,都是为了掩饰你自己的罪责。”
秦锦绣也目光明烈地说:“琉月,你真的很聪慧,我倒是很敬佩你。你利用明月,提议以花为容为死去的唐心宁梳妆打扮,所以那些花瓣应该是粘在唐心宁的上的,而柳师傅却真的以为死去的是你,万分痛心地想送你最后一程,如今想来,他当时并不是因为孟浪,才去抚摸唐心宁的小脸,他是想拿走那些花瓣儿,最后仔细的看一眼你,可是你呢?”
秦锦绣气愤得胸脯鼓鼓的,“你却恩将仇报,为掩人耳目,洗清自己的身份,生生烧死了柳师傅和唐心宁,你居心何在?”
“那只能怪他笨。”宁香云埋怨地说。
“对,他是笨,而且笨到极点,根本不了解自己喜欢的女子。”秦锦绣有意的挖苦宁香云。“但人算不如天算,即使你自认为整件事情天衣无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是万万没有想到宁香蕋的墓地会被人盗开,也万万没有想到唐心宁会将棋子瓶和茶经藏在宁香蕋的坟墓里,还好宁子虔下手快,在杨神通手中买回了所有细软。让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我就知道她要败事,因为,她已经忘记了唐家的血海深仇,忘记了自己姓唐,不姓秦。”宁香云愤愤不平,“她还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她竟然喜欢上宁子浩。”
“但宁子浩喜欢的人是你。”秦锦绣笃定地说:“他一直默默无闻,暗中照料你,甚至独自一人找寻宁家和唐家隐藏的秘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他。”
“是呀。”沉默不语的顾砚竹也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宁子浩先是装扮成湘公子的模样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又在棋局山庄为你掩饰罪责,不曾想,你却连他也杀死了,你还有什么资格不承认自己就是琉月?”
“哼。”宁香云微微浅笑,再无之前的娇媚,脸上写满了狠辣和不甘,“也罢,既然你们步步紧逼,我承认又何妨?宁毅奸贼已经活不过今晚,我唐家的仇,也已经报了。”
宁香云盯着棋子瓶和棋经,“如今只差解开水流云在的秘密,你们果然厉害,竟然猜到我的身份,那就告诉你们,我就是琉月。”
“你不怕?”方正沉稳地问道。
“怕?”宁香云又是一阵凄厉大笑,“从小习惯了心惊胆颤、步步惊心的生活,还怕什么?当初爹爹总是站在这里,盯着水流云在的棋局沉默无语,我知道,水流云在一定藏着秘密,或许是关于娘亲的。”
宁香云低下头,抿了抿红唇,“我们姐妹自打出生就没见过娘亲,爹爹更是绝口不提,可是每年的中元节,也就是我们的生辰时,爹爹总是让我们跪在这里,朝着水流云在磕头,我们姐妹猜测,一定与娘亲有关。”
“那就满足你此生最后一个愿望。”方正朝着秦锦绣使了个颜色。
秦锦绣心知肚明,急忙将棋子瓶递给令狐秋,“看你的了。”
“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令狐秋大大咧咧地接过瓶子,开始忙碌。
秦锦绣则一边高喊棋经中所记载破解残局的办法,一边指挥令狐秋破解棋局。
良久,健步如飞的令狐秋按照秦锦绣的话,依照顺序将所有的小棋子都放入棋盘上的小洞内。
瞬间,水流云在的小瀑布突然停住了,小瀑布后面的石门轰隆隆的被徐徐打开。
“宝藏?”宁香云第一个冲了过去。
“不要碰,不要碰。”秦锦绣大喊。
但宁香云哪里会听秦锦绣的话,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山洞里。
但偌大的山洞里,只有打仗用的辎重细软和一副年代久远的美人图,根本没有任何银两和细软。
“不会的,不会的。”宁香云伤心失落,心中美好的愿望落了空。
秦锦绣却捧起被宁香云丢在地上的美人图,如获珍宝的放在胸口。
“都是你们,若没有你们,这里就一定不是现在的局面。”宁香云愤慨地说。
“你错了,你真的错了。”秦锦绣语调偕婉:“有没有我们的存在,事情都是呈现动态发展的,死去他们,都没有怪你,相反却处处谦让于你,只为化解你心中的怨气,化解宁唐两家的仇恨,可惜,真是可惜。”
秦锦绣不停的摇头,面带惋惜。
宁香云却气韵深藏,毫无悔改之意,“我可惜什么?我本来就没有错,我没有错。”
秦锦绣压住气脉,语调高挑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错,那你可知道唐心宁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吗?”
提及唐心宁的死因,宁香云微微晃动,眼中沾满泪花。
“怎么?”方正步步紧逼。“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宁香云哽咽的回道:“是我,我们因为报仇的事情,起了争执,我失手将她推到在地,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是我,是我杀了她。”
“不。”秦锦绣摇头,“她虽然受伤了,但不足以致命,她是在水中溺死的。”
“溺水?”宁香云震惊地抬起头,“她醒了?”
“对。”秦锦绣点头,“她虽然醒了,但为了保护你,为了化解你心中的仇恨,自愿浸在只有齐腰深的水中,安静死去。”
“但她没有想到,你会一错再错,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方正蹙眉,不停地重复,“你们是亲姐妹,亲姐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是为我死的?”宁香云捂住口鼻,怔怔出神。
秦锦绣郑重其事地点头,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