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瞥了他一眼,然后无视,低下头继续默默地吃面。
突然,面前一道黑影笼罩下来,她下意识抬头看去,猛然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放大的面孔。
叼在嘴里的蛋,另一边被他咬走,他柔软的唇在她的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开。
简惜错愕地看着他得意洋洋地冲她挑眉,好半天才回过神。
“萧君墨!”
“快吃,一会儿面该凉了。”他用筷子敲了下她的碗边。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简惜看着他的脸,从来没觉得这么可恶过。
……
第二日一觉睡到中午才醒,简惜从卧室出来,看见那个人已经走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昨日回房之后,她便将自己锁在了屋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去厨房找水喝,目光不经意地瞟见冰箱上贴着字条,张扬跋扈的字迹,“早饭在微波炉里,午饭在冰箱里。”
简惜怔了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打开微波炉,里面放着牛奶和面包。
而冰箱里是一份外卖的西芹炒牛柳还有一份蔬菜粥。
吃饭的时候,门铃响了。
简惜从猫眼往外望了一眼,是搬家公司的人。
心里疑惑,但她还是打开了门。
“小姐您好,您在我店订的新床到了。”
简惜奇怪地看了一眼那床,“我没有买床。”
“您看,这是您留下的地址和电话。”对方将卡片递给她看。
看见上面那熟悉的张扬跋扈的字迹,还有那默记于心的手机号码,她有些无语地扶着额头。
正纠结拒绝还是让他们把床放下时,电话响了。
“床收到了吗?”笑意绵绵的声音。
“萧君墨,你搞什么鬼?”简惜没好气地说道。
“我昨天试了一下你的床,会发出很响的声音。”
“……你去死!”
电话被她气愤地挂断。
萧君墨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好心情地勾起嘴角。
“咚咚咚!”敲门声。
“进来。”萧君墨收起手机。
“总裁,您要的退婚书。”秘书将打印好的文件送进来。
萧君墨点点头,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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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惜一整天都呆在家里。
打扫房间,洗碗,洗衣服,将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直到累瘫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打着呵欠准备回卧室继续睡,刺耳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简惜皱了下眉头。又是谁?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几天。
从猫眼里看见外面的人,简惜的脸色沉下来,转身回了卧室。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她没接,扔在一边。
可是敲门声越来越大,手机铃声也响个不停,简惜忍无可忍,接起电话便劈头盖脸地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到底想怎么样?”
“开门!”不容置疑的声音。
“你别再敲门了,否则我报警!”简惜淡淡地说。
“开门,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要睡觉了。”简惜不客气地挂断了他的电话。
没过几秒钟,砸门声继续响起,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简惜怒极,打电话给保安室,没过一会儿便听见门口传来的争执,然后便回归了平静,大概是他被带走了。
孟承正被保安赶出了小区,回到车里,愤怒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白天的那条短信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只想知道,短信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收到短信的时候,他正在开会,会议结束之后看到短信,立马给她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
她真的和萧君墨在一起了?
孟承正不甘地望
向小区,心头翻滚着无奈和愤怒。
…………
翌日,简惜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简惜小姐?”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是。你是?”
“我是君墨的父亲。”那头淡淡地说道。
简惜心里揪紧了一下,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请你喝茶。”
简惜不敢违背,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赶去茶楼,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那人领着她去到一间包厢门口,简惜推开门,看见一道挺直的背影坐在桌前。
“伯父您好。”简惜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双手不安地绞着下摆。
萧国山点了下头,“坐。”
简惜局促地坐下。
萧国山没说话,专心地洗茶具,泡茶,几番功夫之后,示意简惜喝茶。
简惜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的味道极好,是很极品的茶叶,萧国山泡茶的技术也是数一数二,但此刻的她,只喝得出满腔苦涩。
“你和君墨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头顶终于响起了那道威严的声音。
简惜手一颤,茶水渐到手背上。
“都是君墨的错,我那个儿子,从小就这样任性妄为,我替他向你赔不是。”
简惜低垂着眼帘,一句话也没说。
萧国山将她如此稳得住,眼中有些微微的诧异。
但很快,他便收敛了神色,淡淡地说,“想必你也知道,君墨是有未婚妻的人。虽然这婚礼一拖再拖,但他们要结婚,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在这种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我只能说很遗憾。也许君墨是喜欢你的,或许你的心里也有他。现在都是婚姻自由,年轻人谈恋爱,我们这些老人家不便插手,你们要在一起,我绝不会阻拦。”
顿了顿,见简惜还是一声不吭,他只好继续说,“如果你真的想和君墨在一起,君墨也想和你在一起,那你就应该多为你们的将来想想。你们将来要面临的是什么?简小姐从小的生活环境和君墨完全不同,你们两人能走到一起,绝对是奇迹。等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之后,就会知道爱情绝不是整天腻腻歪歪在一起谈情说爱就可以过一辈子的。两个不同圈子的人,要努力融入对方的人生,要适应他的生活和朋友、亲人,要帮助他的事业。这些,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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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惜静静地听着,原本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难过,但听完了萧国山的话,喝光了杯中的茶,她的心里却越来越平静。她明白萧国山说的都是实话,也是自己一直很在意的问题。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决定卖掉房子,还了萧君墨的那份钱,然后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她知道自己对萧君墨动心了,也明白自己不能对他动心。唯有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他,让时间冲淡这份感情。
“这里是一百万,不多也不少,算是我的一份心意。”萧国山将支票递过去,“你别误会,绝没有让你离开君墨的意思,你拿着,去留都随你。”
简惜抬眸看向她,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但和她的眼神接触时,他竟有些不自在,想要避开她的目光。
“谢谢。”简惜笑了笑,收下了支票,起身,“您放心,我不会破坏他和西江月的婚姻。我会离开宁州,再见。”说完,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国山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纤弱的背影,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不哭不闹,也没倾诉自己有多爱萧君墨,静静地来,静静地离开。
不知为何,萧国山的心里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简惜低着头,推开门走出去,迎面撞上一道人墙。
她退后一步,抬头看见了萧君墨有些阴沉的面孔。
淡淡的望了一眼,她一句话也没说,越过他便要走过去,经过他的时候,手腕被狠狠抓住。
“没有什么话和我说?”淡淡的声音。
简惜没有回头,“你想听?”
他没吭声,她点了下头,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回答吗?那我现在回答你。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如果真要有感觉,那也是讨厌,不是喜欢!”
说完,她狠狠甩开了他的手,“我不做你的私人医生了,我正式向你辞职!待会儿,我将钱交给你的秘书,让她转交给你!以后不要再找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口气走出了茶楼,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
简惜飞快地往前走,目光木然地望着前方,好几次撞到了人,也像是毫无知觉一般,继续往前走。
萧君墨没有追出来,她一个人不知道走了
多久,冷风吹在脸上,身上,刺骨的寒冷。
明知道和他没有结果,所以从未想过和他在一起,但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受控制地将他装了进去。
其实比起孟承正给她的打击,这点小小的心痛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孟承正给的痛就像是一刀致命,而萧君墨给的痛,就像是一根针缓缓地扎进她的心头,一下又一下,绵绵不绝,永无止境。
简惜感觉双腿发软,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她咬紧牙关,一滴眼泪也没掉下来。
她终于懂得夏林菲为什么会如此痴迷萧君墨,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无法抗拒的毒。明知道是毒,却让人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地喝下去……
“滴滴——”一声刺耳的鸣笛声,简惜错愕地扭头望去,刺眼的远光灯照射在她眼睛上。
身体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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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不长眼睛啊!”司机从车里探出个脑袋咒骂。
简惜一扭头,便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抿着唇,皱眉看着她。
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简惜怔怔地望着他,从萧君墨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担忧和紧张。
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干涩的眼里几乎是瞬间涌出了热泪。简惜用力地抱紧了他,脸埋在他胸口无声地掉着眼泪。
他知道她在哭,削弱的肩膀颤抖得厉害。萧君墨搂紧了她,亲吻她的头发、
“别哭,没事了,有我在。”
他搂着她上了车,简惜一直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泪痕未干的脸上是一片茫然。
萧君墨心疼,用左手开车,右手任由她攥着。
简惜转过头,从车窗上偷偷看他的倒影。
每次狼狈的时候,总有他的出现,可是他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
明知道不应该跟他上车,应该拒绝他,可是手却不受控制地紧紧抓着他,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不见了。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下车的时候,萧君墨没忍心叫醒她,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88。88你家老二在外面有儿子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下车的时候,萧君墨没忍心叫醒她,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简惜在他的怀里惊醒,呆了几秒钟,突然激烈地想要挣开他。
萧君墨只好将她放下来,她拔腿就要走,他几步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你走开!”简惜狠狠甩开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吼,“我为了钱可以辜负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有那么好的妻子,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我不值得你喜欢!旆”
“小惜。”萧君墨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她,桎梏了她乱挥的双手。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他望进她眼里。
简惜别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面对他,连一句不喜欢的假话也说不出口。
“这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他低头亲吻她,喃喃地说,“你好好地在我身边,那些问题都让我来解决。窠”
简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哽咽在喉咙里,心里升起一股无力。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一直吻着她,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哄她,安慰她。
不知道是怎样被他抱进屋里的,兔子一直跟在他脚边,直到卧室门口,被他不客气地一脚踹了出去,关上了门。
这一夜,他很温柔,耐心得像是在对待无比脆弱的珍宝。
折腾到半夜,身边的女人早已经睡着,连睡梦中仍在流着眼泪。
萧君墨起身,去书房呆了会儿,沉默地抽了根烟。
低头,手中的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清楚地写着,简思远和萧君墨是父子关系。
远远是他的儿子。
可是他没有丝毫的记忆,曾经和简惜发生过关系。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本来,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是远远和他小时候长得实在太像,很多的生活习惯也和他如出一辙,让他不得不怀疑。
但在国内好几家医院都做了亲子鉴定,结果都表示,简思远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他不死心,借着处理计划书泄密一事,去国外偷偷又做了一次鉴定。
而这次的鉴定结果,却和以往不同。
手指上的烟灰掉落在指尖,萧君墨回过神,脸色沉沉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看来,是有人在故意遮掩,不愿让他知道简思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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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落在简惜的眼皮上。
睫毛颤了颤,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怔忪。
待清醒过来,她坐起身,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看见一声粉红色的睡衣,这才松了口气,起床。
她记得,昨晚他一直陪着她,迷迷糊糊中,他还给她盖过被子。可是一觉醒来,人已经没有踪影。
不过也好,她尚且没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虽然明白两人的关系已经昭然若揭,但简惜下意识地想逃避。
从房间出去,正看见孙嫂端着盘子上来。
“小惜,醒了啊。”孙嫂笑眯眯的,“正准备给你送早餐呢。”
简惜怪不好意思,“谢谢孙嫂。”
接过盘子,连忙转身想要离开。前天的事,孙叔孙嫂都是知道的,虽然她绝口不提,但面对她,简惜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尴尬得不行。
“小惜。”孙嫂突然在后面叫了她一声,“之前,我是不赞成君墨和你在一起的。”
简惜身子一僵。
孙嫂走上来,依然是温和地笑看着她,“你是个好女孩,也是个聪明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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