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我,家里孙子孙女一大群,整天
忙得跟陀螺似的。”
萧国山扯着笑,感觉脸都要被崩坏了。
“呵呵!熊孩子就是比较糟心啊,我孙子孙女都是让人省心的,不用二十小时围着转!”
“咦,老萧,跟你认识几十年了,怎么不知道你有孙子?”老王皮笑肉不笑道,“只知道你有个十八岁的孙女,什么时候冒出孙子来了?去孤儿院领养的?”
萧国山一脸涨红,瞪了王部长一眼,懒得搭理他。
这个王老头,参军那会儿两人就认识了,一直不对盘。立军功要比,娶老婆要比,生儿子要比,儿子考试成绩也要比!这么多年,他从未输过,最后却败在了孙子这一笔上,被他大肆嘲笑了一番!
萧国山想着就来气,训练的时候提着一股火气将手底下的特种兵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怪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三个儿子,就老大有个女儿,还带出了国!其他两个万年光棍,三十好几还不肯结婚!让他在院子里碰见王老头都抬不起头来!
萧国山将手中的文件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越想越气。
不过,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孙子,谁说他没有孙子了?
萧国山眼睛一亮,思索了两秒钟,毫不犹豫地取下军大衣披在身上,风风火火地冲了办公室。
“小赵,开车!晨光幼儿园!”
他早就调查清楚了,那个孩子在晨光幼儿园念学前班。前段时间本打算去找孩子,但有事耽搁了,一直到今天,还未来得及看孩子一眼。
这事儿,他没给老太太说,否则她非得茶饭不思,天天巴巴地去幼儿园门口蹲点,守着孩子上学放学。
晨光幼儿园是寄宿学校,萧国山一想到那么丁点大的孩子整天被关在学校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
简思远班上正在上音乐课。
音乐老师是位英国的外教,正在教他们唱一首英文的儿歌。
简思远有些心不在焉地用脚尖划拉着地面,心里只想着有两周没见到妈妈了。
上周末,她没有接他回家,这周不知道会不会来接他?
“简思远!”教室的门被敲开了,班主任吕老师和音乐老师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喊他的名字,“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简思远从椅子上跳下去,乖乖地跟在老师身后走了出去。
会是谁呢?他认识的大人并不多,除了妈妈,就只有萧叔叔会来找他了。不管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他都很开心,因为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有些日子没见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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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将他送到办公室门口,然后离开了。
“我来了!”简思远推开办公室的门,小脑袋探了进去。
萧国山正在喝茶,猛地看见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探头进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笑得露出两排小牙齿。
萧国山一颗心瞬间融化了,见着这孩子,就像是看见了老二小时候的样子。上次只是远远地望着,今日近距离打量,他发现这孩子眼睛鼻子和脸型长得像老二,嘴却像那个女人。是个很帅气的小男孩,略有些秀气,有点像女孩子。
小男孩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又像是没有找到,亮晶晶的眼睛暗了下去,有些失落。不过一会儿又重新扬起了笑脸,“是您找我吗?”
“是我找你。”萧国山的声音有些颤抖,伸手向简思远招了招,“孩子,快过来。”
老师一直教育他们,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过这里是办公室,又是吕老师叫他过来的,所以简思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不远不近地站着,“您找我有事吗?我好像不认识您。”
“我是你爷——”萧国山的话到了喉咙处又硬生生止住了。他还不知道萧君墨是他爸爸,现在冒然告诉他,恐怕孩子一时会难以接受。自己今日过来,只是想看看他,并非要强行将他带回萧家认祖归宗。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萧国山试探地说,“你妈妈给我说,她儿子长得很帅,我不相信,就过来看看。”
“哦。”简思远点了下头,习以为然的样子,大概是从小就长得好看,在别人的称赞声中长大的,司空见惯了。
“那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先回教室了啊爷爷。您想看我,周末的时候和我妈妈一起来找我吧。”简思远挥了下手,礼貌地告别。
萧国山想叫住他,望着孩子的背影,他忍了忍,最终还是让孩子离开了。
…………
简思远回到教室,越想这事越觉得不对。下课铃声一响,他马上掏出手机给简惜打电话。
<;“妈妈,刚才有位老爷爷来学校找我,说是你的朋友,想看看我是否和你口中所说的一样帅。但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这个年龄的朋友。”
简惜愣了愣,“什么样子的老爷爷?”
“板寸头,头发灰白,有一米八的个子……”
听他形容了一番,简惜的心里立马有数。远远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他是不是人。贩。子啊?”
“别胡说。”简惜嗔怪道,“的确是我的朋友。下次见了他,你得有礼貌一点,但是绝对不能跟他走,知道吗?”
“知道了!”远远乖乖地应承。
简惜这才放下心来,挂了电话,呆坐在沙发上有些没反应过来。远远口中的老爷爷,是萧国山没错,但他去找远远干什么?是想带走他?
简惜越想越害怕,后背溢出一层冷汗。
赶紧给萧君墨打了个电话,他似乎在开会,小声地说,“等一下我打回给你。”
“你爸今天去幼儿园找远远了!”简惜才不管他是不是在开会,焦急地道,“他什么意思?”
那头沉默了一下,说了声散会,然后过了一会儿,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环境,这才道,“你别着急。我爸绝不是想偷偷带走孩子。也许只是想见见他。毕竟是他的孙子。”
“真的?”简惜半信半疑。萧君墨又安慰了她两句,她这才松了口气,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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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97见家长+关于简惜的父亲……【重要】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她相信萧君墨。
上午和下午都有面试,午饭随便在餐厅里吃了一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
简惜走出电梯,顺手将喝空的酸奶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手机在包里响起来,一看见上面闪现的名字,立马几步走到自家门口,飞快地开了门,一进去便按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呼吸声在安静的两头格外清晰。
简惜的心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攥紧窠。
“说话……”她咬了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若无其事一些,淡淡道,“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那头的人轻笑一声,虽然短促,但她还是听见了。
“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简惜怔了怔,两下甩掉高跟鞋,飞奔到窗前,藏在窗帘后面偷偷往楼下看去。
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虽然看不清车牌,但她知道那是他的车,此刻的他,应该是坐在车内给她打电话。
简惜走回沙发坐下,抱住抱枕,脑袋枕在上面。
“下来做什么?有事吗?”
“有事。”他倒是很实诚,“快点下来,不然我就上来了。”
“哦,马上。”挂了电话,她立马拎了包便往门外冲。走了几步,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退回全身镜前照了照。
身上穿着为面试准备的职业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简惜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回到了客厅,放下包,然后冲进卧室飞快地换衣服。
以前从未觉得自己衣服多,但此刻一打开衣橱,竟有些眼花缭乱。
穿哪件衣服好看呢?
选来选去,最终挑中了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一件黑色的短款外套。取下橡皮筋,将头发散开,随意地披在肩头,补了妆,最后戴上了一堆宝蓝色的菱形耳钉。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带着两抹红,眉眼间全是甜蜜的笑意,有夹杂着一股羞涩,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
简惜摸向镜中女孩子的脸蛋,而后开心地笑了,转身跑出卧室。
…………
“叮——”电梯门开了。
简惜深呼吸一口气,不像跑进电梯时的匆忙,此刻故意放慢了脚步,优雅地走出去。
他已经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让人久等,她有些不好意思,走近了便看见他开着车窗在抽烟,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几支烟头。
情不自禁皱了下眉,他察觉到她有些排斥烟味,将指间刚抽了两口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萧君墨下车,走过来拥抱了她一下,垂眸深深地看着她,一点都没有久候的不耐烦,反而是满眼的笑意。
简惜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双掌撑在他胸口推开他,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怀中的柔软身体抽离,可是鼻间久绕的女人香还没有散去。萧君墨笑了下,望向车窗,她正低着头在系安全带,红彤彤的侧脸,娇憨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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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简惜很自然地问,手指戳了戳车前吊着的如意。
萧君墨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嘴里蹦出两个字,“老宅。”
简惜一惊,手指用力过猛,越过如意戳在了车玻璃上。
她诧异地扭头看向他,有些不安。老宅?他爸妈那边?
两人刚开始尝试交往,他又是求婚又是带她见父母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何况,事先根本没和她商量过,求婚如此,见父母如此,从未问过她的意见。
简惜心里有些来气,扭头看向窗外,闷声道,“我不去!”
“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晚上带你回去吃饭。”萧君墨轻声说,“爸妈知道你要过去,特意叫家里的阿姨准备你爱吃的菜。”
拉倒吧,就萧国山对她那态度,吹胡子瞪眼的,不拿扫帚将她赶出门已算给面子,还特意叫阿姨准备她爱吃的菜?
“本来是叫远远一起回去的,但我觉得,孩子的事要慢慢来,千万别给他压力。”
简惜嗤笑了一声,“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孩子。”
一切都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向她求婚,带她见父母,是不是也为了早点认回自己的儿子?这样一想,心里竟有些要命的失落。不过只是几秒钟,她便强行压下了心头那点失落。
其实她接受他,愿意和他尝试着交往,不也是为了孩子吗?
…………
一路沉默,简惜没说一句话,他也配合地不再开口。
但她亦没有提出离开,见他父母,意外是的确意外了一些,但早晚都要做的
事,早一点晚一点,也无所谓。何况,早些见了,若实在过不了这一关,可能早些和他断了。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经历了张梅这个婆婆,简惜对婚姻失望,对婆媳关系失望,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若遇见第二个张梅,她绝不会再委屈自己。以前为了孩子,很多时候选择了忍耐和将就,可那些痛苦的忍耐和将就,也并未给远远带来多少快乐。
孟承正这样的父亲,有和没有毫无区别,张梅这样的奶奶,没有比有更幸运。
感觉到她的紧张,萧君墨伸手牵住了她。简惜转头望向他,他也正垂眸看向她。鼓励地笑了笑,握着她手的力道紧了一些。
小小的动作,竟真的减轻了她心里的不安和紧张。
萧家的院子就在眼前。
比起他的别墅,老宅巍峨庄严,院子外的围墙上布满了爬山虎,黑色的高高的铁栅栏门。隔着铁栅栏门,远远地能看见房子里透出来的灯光。
萧君墨刚准备输入密码,到院子来倒垃圾的保姆便看见了他,连忙跑过来开门。
“二少回来了?”
铁门滴滴两声打开了,保姆一脸和善的笑,转而将目光落在萧君墨身边的简惜身上,上下打量着简惜,颇为惊喜地问道,“二少,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吗?长得可真漂亮!”
门口的路灯光线柔和,保姆眼中的简惜,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一件黑色的短款外套。长发没有任何烫染的痕迹,柔顺自然地披散在肩上。脸蛋不是那种尖尖瘦瘦的瓜子脸,而是带点肉的苹果脸,亮晶晶的一双眼睛,化着淡妆,恬静温柔。
简惜冲保姆礼貌地笑了笑,萧君墨转头看了身边人一眼,也笑了笑。
“吴老先生刚还在念叨你呢!”
萧君墨问,“外公什么时候到的?”
“回来有一会儿了。”保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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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惜是第一次来这边,手中提着萧君墨准备好的礼物,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
本以为只是简单地吃顿饭,没想到他外公也过来了。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过自己外公,但之前应聘家庭医生的时候,她已经了解过,萧君墨的外公退下来之前是宁州市市。长,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已经八十多岁高龄。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哪怕她曾经结过一次婚,对于上门见家长的事情依然感到忐忑不安。
别人家的孩子,去见男方长辈,家里母亲一定会握着手千叮万嘱。可是她的母亲却永远都不会那么语重心长地教导她怎么去博得男方长辈的好感。
她依然记得当初孟承正带她去见张梅,张梅拿扫帚将她打出门,那种狼狈和心酸。
望着那道漆黑的大门,简惜不由得退了一步,露出了怯意。
她的手却突然被萧君墨牢牢握着。
简惜抬起头,他冲她温暖地笑,捏了捏她的手心,“不用紧张,我家里人都非常开明,和普通人家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简惜脸颊发红,“你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
她在电视里见过他外公,是很严肃的一位老人,如果说之前嫁给孟承正,她有些自卑自己的身世,如今和萧君墨交往,她完全认为自己是在做不切实际的梦。之前给自己打气加油说的话,此刻站在他家门口,却一句也不相信了,心里开始打起退堂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