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手废了,一点重物都提不起,我还活着做什么?”
“妈妈,你别这样,你的手会好起来的,呜呜……”
孟承正推开门就看到病房里一屋子的狼藉,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到处是玻璃碎片。
“你爸不要我们母女俩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蓝倩跌坐在地上,她缠着纱布的手抬起,捂着自己的双眼,双肩不住颤抖,无声泪下。
欢欢扑过去抱住她,扁着嘴哇哇大哭:“妈妈,你不要丢下我,我很害怕,妈妈你不可以死……”
蓝倩犹如没有生命力的木偶,任由欢欢抱着,双眸空洞黯淡,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红红的眼圈内蓄满泪水,却忍着没掉下来:“欢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倩面色苍白,一头乌黑的直发此刻却显得有些枯黄,她靠在冰凉的床柱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我从十几岁就跟着你爸爸,我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欢欢,不是我自私,我是真的太爱他了……”
蓝倩闭上双眼,眼睫处沾满了水光,“不过死了一次没死掉,我已经想通了。欢欢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想不开了,以后我都会好好地活下去,我不会丢下你,为了你,我也要坚强。”
“妈妈……”欢欢正要说什么,一转眼却望见孟承正站在门口,他面色平静,只是愣愣望着坐在床脚边的蓝倩。
“爸爸,你是坏人!我讨厌你!”欢欢委屈地大哭。
孟承正感觉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揪着,他径直走到床边,缓缓蹲下来,抬起的手指揩掉蓝倩眼角的泪珠。
蓝倩浑身一颤,蓦地抬头看向他,有欣喜,但更
多的却是不安,“承正……”
他低头,视线落在她无力垂着的手上,那只手打着石膏,笨重地掉在脖子上。
医生说,她的手永远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灵活。
蓝倩察觉到他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左手,立刻慌张地把手藏到身后,脸上却努力露出微笑:“你不用担心,医生说只要积极做复检,以后会康复的。”
孟承正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头疼得像被利刃凌迟,他慢慢抬起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承正……”蓝倩浑身颤抖个不停,似乎喜极而泣,却又像在抗拒着什么。
“不要哭了。”孟承正轻轻地说,抚摸着她的长发:“很丑知不知道?”
“反正没人要了,丑还是美有什么关系。”蓝倩控制着情绪,却还是哽咽出声。
孟承正心痛如绞,闭了闭眼,才说:“谁说你没人要了?”
蓝倩抬起脑袋望着他英俊的侧脸,有些不敢置信:“承正你……”
“别胡思乱想了,我会照顾你的,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
“承正,我会当真的,如果你骗我的话……”蓝倩捂着嘴,潸然泪下,蓦地抱住孟承正,虽然落着泪,嘴边却是幸福的笑:“告诉我这不是梦,你真的要跟我结婚。”
“难道你不愿意?”他把脸埋进她的发间,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这个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女人,哪怕是无理取闹也是为了自己,他不可能再伤害她了。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蓝倩着急地点头,生怕他反悔似地。
可是随即,她脸上的笑靥就淡下去,倏地放开了他,摇头:“我不要这样的婚姻,你只不过是同情我,因为我的手受伤了,你出于愧疚才会想拿结婚来补偿我。”
孟承正握着她的双臂,望进她抗拒的双眸中,“小倩,我是真心的,不是因为怜悯。”
蓝倩停下挣扎,怔怔地看着他,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滑下。
他怜惜地抹去她的眼泪:“如果只是同情,有很多种补偿方式。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
“可是……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愿意吗?”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最近跟你求婚,只是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孟承正摸着她被泪水浸泡得浮肿的脸,“不知道现在说算不算太晚?”
蓝倩的表情带着迷惘,她伸手,使劲掐了把自己的脸,疼得她五官皱在一起。
“你掐自己做什么?”孟承正连忙拉下她的手,阻止她要继续虐待自己的脸。
“我只是想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蓝倩抿起唇角,露出两颗梨涡,那双水润的眸子里除了他再无旁人,好像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孟承正看得心头微微疼了一下。
“傻瓜。”他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发顶。
蓝倩回抱着他:“承正,我爱你。”
孟承正身体有刹那的僵硬,但很快就放松了,他轻抚她的背,心神却有些恍惚。
欢欢在一旁揪着被单,忿忿地望着孟承正,暂时无法原谅他。
“承正,那你呢?你还爱我吗?”蓝倩偏头,双眸晶亮地望着他,迫切地想要寻求安全感。
孟承正张了张嘴:“我……”他想说我也爱你,却发现这几个突然难以启齿。
他盯着蓝倩美丽出众的五官,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出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笑脸。
“承正!”蓝倩眼中是失落的目光:“你怎么了?”
孟承正握住她的手,呼吸间是浓浓的药剂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纱布上也染着血迹,他心中一动,薄唇微微翘起,“我当然也爱你。”
蓝倩蓦地搂紧了他的腰,似要把自己都融入到他的身体里。
片刻后,她抬手捧着孟承正的俊脸,羞赧地凑上前,主动吻住了他坚毅的下颌,一点点地上移,最后吻落在他的薄韧的唇上,小心地,讨好地啄吻。
孟承正眼睛幽深中带着一些迷茫,却是开始本能地回应她。
“承正……承正……”蓝倩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扭动,一双纤臂环着他的脖子,她的唇落在他滚烫的喉头处,“承正,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欢欢已经被进来换药的护士拉了出去。
女人的呼吸越来越不稳,蓝倩一手攀着孟承正的脖子,一手滑到他的胸膛上,技巧十足地隔着衬衣在他胸口打圈,“承正,不要离开我。”
孟承正低头,映入眼帘的是蓝倩红着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柔软样,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早晨所撞见的一幕,萧君墨脖子上长长的指甲痕,肩头半露出的咬痕……
蓝倩的唇重新回到他的嘴边,她试探地撬开他紧抿的双唇,挑。逗地探入,孟承正脑门突然一热,他抱起蓝倩就倒在了病床上,摇晃的单人床发出“嘎吱”一声巨响。
孟承正瞬间清醒了,他看着被自
己压在身下的蓝倩,尴尬地就要起来。
“承正,不要走!”
蓝倩急急地圈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承正,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掉的!”
孟承正心头颤动,抚摸着她的脸颊,蓝倩主动蹭着他的掌心,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下滑,解开他西裤上的皮带,绕过裤头,熟练地沿着他的小腹探进去……
他倒吸了口气,一声闷哼淹没在喉间,所有血液都朝着大脑涌去。
无数画面在孟承正的脑海里走马观花,那一次,简惜衣衫不整躺在他的身下,诱人的柔软,平坦的小腹……还有她倔强的眼神。
情景突然一晃,他站在公寓门外,萧君墨握着门把站在玄关处,简惜睡颜惺忪地揉着长发出现在萧君墨的身后,他们穿着睡衣,脸上还残留着一夜疯狂后的餍足跟倦意。
不知道萧君墨是用哪种姿势进入她的?在他身下,她是不是也表现得跟贞洁烈妇一样?还是像*妇一样攀着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肩头,在他的撞击下疯狂地摇曳纤柔的腰肢?
孟承正胸口一痛,突然扯出蓝倩胡作非为的手,扣着她纤腕的手力道大得似要把她的手折断。
“承正……”蓝倩眼底闪过惶恐,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人已经被强行反转过来背对着孟承正,她想扭头,孟承正却伸手把她的脸按住,“承正,你怎么啦?”
但回应她的是布帛撕裂的声音,蓝倩只觉得身上突然一凉,羞耻感让她激动不已,随即,她经不住地尖叫一声,双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因为孟承正毫无征兆地**了她。
狭隘的单人床上,孟承正从后钳制着身下的蓝倩,激烈地教缠,他的双眼因为情谷欠而迷失,身体上的快。感让他的喘息越来越乱,当最后的高。潮来临时,他用力地往前一顶。
“啊~~~”蓝倩满足地吟哦,背上一重,孟承正趴在了她的身上。
“小惜……”孟承正情难自控地呻。吟出声。
完全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蓝倩听到这两个字,如一桶冰水浇灭了烈火,她猛地睁大眼睛,想要回头去看孟承正脸上的表情,脑袋却被他死死地按着,只能望着旁边的墙壁。
蓝倩被压得呼吸困难,眼泪无声地落下来,她的手指嵌进床铺,咬紧了唇瓣,心中的怨恨也越来越深,简惜,又是简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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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时候,简惜身后还跟了条小尾巴。
萧君墨从她身后走出来,冲简思远咧嘴一笑,“hi!”
“欢迎欢迎!”简思远连忙殷勤地给他拿拖鞋,比对自己妈还要热情。
“谢谢。”萧君墨边说边褪下西装,简惜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然后挂去了卧室的衣架上,当她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一连串动作,才发现自己表现得像个家庭主妇。
简惜帮钟点工在厨房做饭,等她端着菜出来,客厅里是一片和睦的气氛。
萧君墨坐在沙发上,一条长腿架在另一条上,身体稍稍向后,占据了大半张沙发,他的白衬衫打开了两颗扣子,没有系领带,袖子整洁地卷起,拿着遥控器在看晚间新闻。
而远远趴在茶几边,窃窃私语地打着电话,像在讨论什么秘密。
看到简惜出来,远远立刻咧嘴笑:“妈妈,饭做好了吗?”
望着客厅里这幅温馨的画面,简惜心里暖暖地,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
远远对萧君墨特别热情,两人极投缘,饭后,在简惜的一再催促下,远远回书房做作业。
简惜收拾好桌子,到了垃圾回来,就看到萧君墨摆弄着茶几上一大堆红色请柬。
“过来帮我一起写请柬。”萧君墨抬头,冲她招了招手。
简惜去洗了手,就磨蹭过去,他伸手一拉,她就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肩挨着肩。
远远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茶几脚边,拉链开着,里面还有不少请柬。
而茶几上,摊开了几张请柬,上面写的字工工整整,笔锋凌厉,跟印刷机有的一比。
“这是……”
“我们结婚的请柬。”
今天,两人商议了一下午,确定了婚期。打电话给萧家,也得到了同意。萧老太太提议抽时间和简惜的母亲见一面。简惜有些惆怅。
接下来,两个人,一个负责写字,一个负责装信封,配合默契。
等写完大半请柬的时候,简惜甩了甩酸疼的手臂,抬头发现已经快要晚上十点。
“我去看看远远”简惜起身,走去远远的房间,发现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
她拧开门,就瞧见已经洗澡刷
牙在床上躺着准备睡觉的远远,两只手揪着被角,圆溜溜的两只眼睛。
替他合上门,简惜走回到客厅,却没看到萧君墨的人。
请柬还随意地摊放在茶几上,她四下看了看,然后就瞟见一道身影从她的卧室出来。
萧君墨拿着一套换洗的睡衣站在她的跟前。
简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装样子地问了问:“你今晚不回家了吗?”
“现在回去太晚了,会吵醒家里人。”萧君墨的表情一本正经。
她没有反驳他,而是一声不吭地去卫浴间调水温。
简惜在自己主卧的小洗手间里速度地洗了个澡。
等萧君墨洗完擦着头发进来,简惜已经换了睡衣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
简惜其实没有睡着,听到萧君墨的脚步声,也听到他的呼吸跟擦头发的声音,然后柔软的床陷了下去,她的双手不禁揪住了薄被,大脑里浮现出的是“同居”两个字。
哪怕昨晚他们还躺在这张床上做着亲密的事,但是一想到同居,还是有些不自在。
很快,萧君墨就上了床,慢慢地凑过来,简惜感觉自己都笼罩在他的呼吸里,刚刷完牙的味道混合了沐浴露的清香,他从后面环住她,她装睡突然有些装不下去。
“我这几天工作会有些忙,偶尔还要加班,回别墅住可能会打扰孙叔孙嫂休息。”
简惜依旧闭着眼,没有出声,只是加快的心跳出卖了她。
萧君墨又靠近了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日子,过些天,和你一起搬出去。”
简惜轻轻地“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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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旦快乐~新年开心如意~
110。110萧家的准儿媳妇
萧君墨又靠近了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日子,过些天,和你一起搬出去。”
简惜轻轻地“嗯”了一下。
也是这含糊不清的一声“嗯”,从翌日开始,两人差不多就算是住在了一起燔。
萧君墨每晚都过来,至于他那个行李箱里的东西,不知何时也放进了简惜的衣柜里。
等简惜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内库交错地放在一起,羞恼地喊了一声:“萧君墨!”
“什么?”他从洗手间探出头,满嘴的白色泡沫,一脸无辜。
但随即他的脸上就罩上了一条黑色的子弹内库。
…………
一辆银白色的加长商务车停在军区大院门口窠。
因为不是大院的车,所以被警卫员拦了下来。
车窗摇下,露出驾驶座上的司机张扬跋扈的脸,嚷嚷道,“我们家小姐是你们院萧家二少的未婚妻!”
“外车不能入内。”警卫员敬了一个军礼,不卑不亢地说。
“我今天偏就要进去了!”西母拉开车门下来,一身白色的风衣,卷发淡妆,若是不开口说话,是一位很优雅时尚的妇人。带着浓浓港味的普通话,手指指着警卫员的鼻子,“从这到萧家有三分钟的车程,难道你让我们步行?”
“可以让萧家派车出来接。”警卫员回答。
西母气极,冷笑连连,颤抖的手指指着那年轻的警卫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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