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萧家派车出来接。”警卫员回答。
西母气极,冷笑连连,颤抖的手指指着那年轻的警卫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她不是第一次来大院,当然知道外车不能入内。以往都是萧家的司机出来接的,但是刚才给萧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甚至打了萧国山和萧君墨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摆明了躲着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身后,后座的车窗降下来,西江月一只手搭在边缘上,探出头冲那警卫员笑,“他们现在不在家,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君墨让我们进去等他,他马上回来了。”
“没有首长的吩咐,不能放行!”警卫员敬了一个礼,便目不斜视地看向一边了,油盐不进。
西江月心里气极,脸上的笑容一僵,忍住怒气。正要继续说什么,转角处,一辆红色的跑车张扬地咆哮过来。
车子在一旁停下来,驾驶座上,丁演嬉皮笑脸地冲西江月打招呼,“西小姐从美国回来了?”
西江月无视他的假惺惺,“阿演,你来得正好,你跟这位大哥说一声,让他通融通融吧?”
闻言,丁演瞥了一眼那目不斜视的警卫员,心里笑翻,但脸上还是故作惊讶地说,“怎么了?”
“君墨不在家,外车又不能进去……”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丁演笑道,“我带你们进去就是,坐我的车。”
西江月和西母对视一眼,随即点头道,“那谢谢你了。”
…………
跑车又是一阵咆哮,冲进了大院。
西父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西母一路碎碎念,丁演都微笑地听着,不时附和地点点头。而西江月,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我相信君墨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上次是我说话太过了。他和小月在一起这么多年,七年的感情,怎么会轻易被外面的狐狸精打败呢?他这样说,一定是有什么苦衷,这次我们准备和他坐下来好好聊聊。”西母道。
“你们还不知道?”丁演故作惊讶,欲言又止。西母连忙说,“怎么了?”
“我——唉,算了,还是不说了。”
西母急了,“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
丁演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终于开口道,“二哥是的确在外面有了女人,并且已经带那女孩子回过家了。你们是没看见,那女孩手上的求婚戒指有多大。据说萧家的人都很喜欢她。”
见西母脸色越来越难看,西江月也好不到哪去,丁演连忙说,“不过我是站在小月这头的!二哥做出这样的事,我也很痛心!我会帮忙劝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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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到了萧家隔壁的院子。
王部长的院子里搭了几张麻将桌子,桌前围坐着院子里其他家的婶婶奶奶。听见跑车的声音,纷纷抬头看来,看见丁演的车上坐着的那一家人,皆是一愣,打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舒伯伯,徐阿姨,赵叔叔!”丁演嘴甜地一一打招呼,然后主动交代说,“回来的时候刚好在门口撞见西叔叔一家人,二哥家没人,他们进不来,我就顺便送他们过来了。”
“胡说,我刚刚明明看见二叔叔抱着兔子去超市买酱油!”坐在一旁啃苹果的王部长家大孙女脆生说道。
“进屋里去玩!”王部长立
马瞪了孙女一眼。
因为这一句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西江月的脸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西父脸色也不好看,眼中全是阴霾。
“真是太过分了,他们萧家真是欺人太甚!”西母气得瑟瑟发抖,张口便骂,“把我们小月当什么了?说结婚的也是他们家,说分手的也是他们家,我们西家就是这么好欺负的?!”
说着,拉开车门便走下了车,怒火中烧地往萧家院子冲去。
徐阿姨连忙走出来拉住了她,叹口气,劝道,“算了吧西夫人,强扭的瓜不甜。小月这么好的条件,和君墨分手之后还是会找到很好的男朋友,其实他俩的这事儿,谁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只能说君墨和小月有缘无分。”
“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没有感情也不能勉强。”舒伯伯也凑过来,“君墨和小月及时分了手,也好过两人结婚之后同床异梦啊。小月应该找个爱她的男人,至于君墨,的确是耽误了小月这么多年,但他也是情不得已的。君墨和那姑娘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如今终于走到了一起,也是天意啊,天意不可违。”
“我——”
“妈。”西江月从后面走来,打断了西母的话。
“舒伯伯和徐阿姨说得没错,爱一个人,是应该成全他的幸福的。”西江月强颜欢笑,眼睛红得像是一只小兔子,众人看着,有些不忍心再劝下去。
…………
西家人在大家的劝说下离开了。
一周之后,是萧老爷子的寿宴。
晴空万里,寿宴没有选择高档的五星级酒店,而是在自家的庭院里举办,也没有请太多的人,来参加的也都是一些平日要好的朋友。
但其中也不乏一些宁州政。界跟商界选出前来祝贺的代表。
当然,能出现在萧老爷子寿宴上的,又岂非是泛泛之辈,多少在军。界、政。界亦或是商界有一席之地。
简惜来参加寿宴之前,特意换上了萧君墨事先为她准备好的小洋裙,外搭着坎肩,化着淡淡的妆,自然而又不显得太随意,因为萧老太太的一再强调,简思远也一同前来。
等他们到达陆家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少车子,看上去低调却都价格不菲,不少都挂着军用牌照,简惜想到今天里面来的都是宁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有些紧张,驾驶座上的萧君墨却不动声色地伸过手来
简惜转头,他的掌心温暖,包裹着她的手:“紧张?”
简惜往萧家大门口扫了一眼,“貌似今天来的人有些多。”
萧君墨望着她努力压制着紧张的样子,失笑,捏紧她的手:“就是自家人吃饭。”
但这自家人的人数未免太多了些……
简惜心想着,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看向他:“你家的亲戚今天都来了?”
“嗯,大哥大嫂特意从美国赶过来了,还有我大哥的女儿,萧宝儿。”
顿了顿,他道,“宝儿很好相处,是个很单纯活泼的女孩子。”
简惜挽起唇角,本紧张的心情轻松了几分。
萧君墨顺势拉过她,把她搂住,也不顾在自家大门口,用下颌蹭着她的发顶。
她抬起头看向萧君墨。
“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什么枪林弹雨我都会挡在你面前,所以不要害怕。”萧君墨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谁要想欺负你,也得看我答不答应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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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惜望着萧君墨,他语气淡淡地,她听着心头却涌动着一股名为动容的暖流。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容面对今天的寿宴,此刻却因他的这句话而突生了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两人坐在车里,简惜靠在萧君墨的怀里,默默地抬头望着他,两人的头也越挨越近。
“咳咳……”身后一阵假咳。
简惜回过神,立刻推开萧君墨,尴尬地兀自在副驾驶座位上坐好燔。
她竟然忘了,后座还有一个小孩子……
…窠…
下车后,简惜就由萧君墨牵着跨进陆家大门。
上世纪九十年代建造的洋楼,样式质朴低调,就像陆家人给人留下的印象。
萧国山的寿宴摆了十桌,原本这个数可以放到酒店去宴客,偏偏老爷子一口咬住就是要在家里举办寿宴,不管子女怎么说服都不听,两厢对峙,最后以孩子们的妥协宣告结束。
为了方便待客,萧家特地在前面庭院跟后面的小花园里都搭了临时性的棚子,虽然简单但也收拾得干净,桌子上摆了酒水和糕点水果,供客人们自行享用。
此刻庭院里或坐或站了不少人,有军装革履的,有西装笔挺的,也有裙衫袅袅的,你一句我一语地聊着天,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呀”,其他人都纷纷朝着门口看过来。
“哟,君墨回来了?”有个中年男子笑着跟萧君墨打招呼。
萧君墨也笑,拉着简惜,好像没看到那些好奇打量的注视,拉着简惜直接进了洋楼。
“那就是萧老司令的新儿媳妇吧?”一个上校凑到另一个军官旁边,用茶杯作掩护轻声八卦:“小姑娘长得蛮漂亮,神清气爽的。”
……
这边屋子里,萧老太太跟一群麻将友坐在一块儿闲聊。
“还真是说谁谁就来,老姐姐,你这儿子是越来越俊朗挺拔了呀!”
其中一个眼尖,一下子就发现有人进来,朝门口扬了扬下巴,几乎瞬间,萧老太太的几位好姐妹纷纷好奇地瞅向门口,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的萧君墨跟一个纤瘦清丽的女孩相携而来。
别看这些老太太年纪大,但消息网络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小,在场的多少知道一点内情。
但有些八卦新闻也只能在肚子里好奇好奇,萧家老姐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当下——
“咦?这个小姑娘谁家的,君墨你新交的女朋友吗?”一名短发老太太先引起话题。
“长得这么漂亮,以前怎么都没见过啊?”另一个萧老太太的老姐妹立刻拉了拉萧老太太的衣袖,佯作责备道:“老姐姐,前两天怎么问你都不说,敢情是找好儿媳妇了?”
萧老太太笑眯眯地看了简惜一眼,越看越满意。不过嘴上谦虚道,“年轻人婚姻自由,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当然尊重他们。两情相悦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之前那短发老太太在萧老太太耳边轻声说道。“这小姑娘我看着不错,她一路朝咱们走过来,虽然有些紧张,但也没多看这屋子里的摆设一眼,最起码不是个贪心的。”
“就是,这年头的女孩子,又有几个是安分的,就说我家那个,整日里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挎着个菜篮子一样的包到处打麻将,我当时寿宴她还让我儿子带她去马尔代夫度假,哪像你这未来儿媳妇,乖乖巧巧地随你儿子过来给你家老爷子贺寿。”
萧老太太难掩眼中的得意,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不是我吹啊,我这儿媳妇,当真是不错……”
……
“妈。”萧君墨已经牵着简惜的手走到客厅里。
他看到其她长辈,立刻一一地问候:“金阿姨,李阿姨,蒋阿姨好。”
几位老太太都笑呵呵地点头,目光却齐齐地在简惜的身上打转。
“姐姐,这么近看,我发现你家君墨是越来越俊俏了。”金阿姨打趣道。
萧君墨笑:“我看金思勋也越来越稳重,恐怕过不了多久,您就得有孙子抱了。”
与此同时,一辆黄得格外抢眼的跑车驶进了军区大院。
车篷被刻意打开,车速被放得很慢。
丁演一声西装革履,坐在后面笑呵呵地一路跟迎面而来的人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叔叔阿姨地乱叫一通,一位鹅黄色洋裙的女孩坐在副驾驶座上,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低头玩着手机。
车子在萧家老宅门口停下,丁演一跳下车就绊了下,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靠,哪个龟儿子在门口丢了根香蕉皮!”
“嘿嘿……”不远处,一个小孩子躲在树后面笑。
丁演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一脸得意的孩子,就要冲过去教训,手臂却被一股力道阻止。
“干嘛!”丁演脾气暴躁地掉头吼了声。
鹅黄色裙子的女孩站在他旁边,精致
的面孔,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浅浅的梨涡。她望着那个孩子的方向,过了几秒,突然转过去俯身在跑车里掏了掏,再回过身时手里多了副一次性手套。
“姐姐教你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话刚说完,优雅地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手捡起了丁演脚边的香蕉皮。
丁演的眼睛眨了下,那香蕉皮已经丢在了那孩子的脑袋瓜上。
“哇哇……”小孩子顶着那臭烘烘的香蕉皮,放声大哭起来。
丁演呆呆地看着慢条斯理脱手套的女孩,微张着嘴,愣是没从震惊里回过神。
那女孩把手套往车上一丢,面无表情地朝着萧家的庭院走去。
……
这边,萧君墨笑着跟几位长辈说了几句,惹得笑声不断从客厅里传出去。
简惜站在他身边,恭敬地回答萧老太太的嘘寒问暖。
“等小惜以后嫁进来,有的是机会陪妈聊天,现在,我先带她去见爸了。”
蒋家老太太轻笑地瞋视了眼萧君墨:“还怕我们吃了她不成,这么护着。”
“没办法,我这女朋友害羞,一不小心,她要是溜走了,我以后找谁哭去?”
萧君墨始终揽着简惜,突然警卫员从门口探头进来:“二少爷在哇?司令员让少爷带着简小姐去后花园,说是见见部队里一些老朋友。”
“既然这样,那我先带小惜过去打声招呼,失陪了。”
萧君墨冲其他人点了点头,说完就要带着简惜去后花园。
“远远今天没来吗?”
简惜回头,就看到萧老太太有些失望的眼神。原来,她刚才一直欲言又止是想问这个。
简惜刚要回答,忽然响起简思远急匆匆的声音:“来了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佩着粉红色的蝴蝶结,正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奶奶!”简思远很自来熟地一屁股挤进了一干老太太中间,“我刚上洗手间去了!”
“宝贝,可想死奶奶了!”萧老太太眉开眼笑,一把将他抱在自己的大腿上。
……
简惜出了洋楼,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客厅方向。
萧君墨握紧了她的手:“别担心,妈会好好照顾咱儿子的。”
简惜被他一说,才放下心头的那缕牵挂,跟他一块儿去花园。
花园里洋溢着男人的说笑声。
萧国山一身军装,即便发梢都已经蒙上了一层花白色,但是依然精神奕奕,萧启瑞跟妻子陪坐在旁边,还有舒伯伯,其他一众级别较高的军官她都觉得面生。
正想着,简惜已经被萧君墨带到了花园的凉亭边。
本谈笑风生的众军官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萧国山当即虎着脸:“不在前面待着,到这里来干什么?没看到我们正在聊天嘛?”
简惜茫然地看向萧国山,不是他叫警卫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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