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宝妹发问,埃默森捞起她怀里的打包扔进空洞中,奇怪的是东西稳稳的在空洞中没有掉到地面上。
“好神奇。”宝妹惊叹道。
“这是时空袋,本不想给你,看在你是Anna的女儿份上,好好保管这只表,表若坏了东西就拿不出来了。”
宝妹兴奋的扑上去亲吻了一下埃默森步满皱纹的脸,“谢谢。”顺势将那块玉如意放进埃默森的口袋中。
关上时空舱的门,倒数计时,十秒钟之后,宝妹瞬间消失在埃默森的实验室中。
埃默森看着空荡荡的时空舱,有些失落,他研究出来的时空舱始终只有她们母女俩人关注,当年若不是Anna送给他的那件价值连城的玉器,他不会完成他的实验,过上富足的生活,从兜里摸出那块玉如意,埃默森笑了,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变卖财宝了,他只是想留一个纪念。
天降汴梁
东京汴梁城外,长势正好的稻田地里突然从空中掉落一人,狠狠的砸进土里,吓坏了田垄旁正在劳作的农妇,顾不上心疼被人砸坏的秧苗,只忙着偷眼小心打量。
掉下来的人装死了几秒突然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从口中喷出一堆土渣,“呸、呸”好容易用手背清理完嘴里的灰土,因为腿部暂时麻痹只能四仰八叉的瞪的天上被东风吹成了一个球状的云彩,飘啊飘。
我还活着。
这是宝妹大脑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便是腾的从地上窜起来,大喊:“我穿啦!我终于穿啦!”
农妇脸一黑,敢情是个疯子!
“喂,你砸坏我家秧苗,是哪家的闺女跑出来撒野?”
宝妹正激动着,突然听见一旁有人说话,才发现脚下压倒了整整一个人形的秧苗地,连忙理亏的从稻田地里跳出来,跑到农妇面前,连连道歉:“大娘,对不起、对不起,你看这个赔你家的稻田地行不行?”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金币塞进农妇的手里。
那农妇双目圆瞪,好半晌儿没说话,她一生劳苦耕作,也只换得少许的银两过活,农闲时做点手脚针线活赚写铜板钱贴补家用,几时见过金子?!她看了看金币,抬眼看了看宝妹,“姑娘,这金币老妇不能收,您收着傍身,急用的时候有个应承。这压倒的秧苗,吸了雨水过两天还能立起来,算了。”
宝妹抬头看天,再看了看地里田头有些干裂的土块,想是这老天爷八成好久也没大发慈悲下点雨水了,宝妹知道,自古庄稼地里的人,吃饭都靠老天爷打赏,虽然在现代高科技的农业耕种方式已经大大改善了只能依靠大自然的局限,但终究还是一小部分,大多还是要靠自然补给,现代如此更何况古代了。
农人最是辛苦,农妇尤甚,不但下地干活,回家还得烧炕做饭伺候男人和孩子,起的比鸡早,干的比驴累,所以怨气就多,怨气多了就喜欢唠叨,一唠叨就唠叨个没完,然后一代一代传下去,传到后世就成了女人的标志。
这是宝妹妈的歪理,宝妹只当乐呵听着,现在站在这里,见老妇浑身上下灰衣草鞋,说什么也要老妇拿着,老妇推脱不掉,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小心谨慎的收到衣包贴身放好,一个金币啊,够她们全家生活好多年了。
老妇口中直谢宝妹是活菩萨,宝妹也只得尴尬的笑,左右望了望,“大娘,这是什么地方?”
妇人奇怪道:“这是汴梁城外,姑娘打哪儿来?是要进城做事还是寻人?”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能拿得出金币的人怎么还会寻事做,八成是哪位达官显贵家的亲眷。
缘来相聚
宝妹闻言一笑,露出两排皓齿,“我寻人来了,就是不知道穿的朝代对不对。”后面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寻人哟,那你得上城里找个测字的先生帮你看看,听说有个叫‘鬼来算’的先生,好准的喲!姑娘不妨去看看。”老妇好心指点。
宝妹瞄了一眼老妇身旁的两筐红果,小巧娇灵,忙问:“大娘,这是什么果?”
大娘一听,手脚麻利的抽出一块布,包了一包塞到宝妹手里,“我男人上山里采的果子,姑娘不嫌弃就尝尝,前两日有个官家公子从这里经过,见我家小儿一旁吃的欢庆,就要了两颗尝尝,结果公子觉得好,问还有没有,如果有过几日来多采买些,扔了2两银子就走了,这不我男人就去多采了些,不知那位公子还记不记得,不过我家男人说,人得实诚些,别人既然扔了银子,就得等着把东西给人,我在地边坐了两天,等那公子来取果,顺便拾掇拾掇自家田里的草,姑娘吃饭了么?我们穷人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我早上在家烙了几张饼,姑娘不嫌弃就吃点垫垫肚子,好赶路进城,到了城里姑娘就舒服了。”说完从筐里拿出油纸包的几张烙饼,递给宝妹。
别说,闻着烙饼的香味,宝妹还真觉得肚子有些疾饿,嘿嘿一笑,“大娘,我不客气了。”
老妇人哈哈大笑,“不客气好,吃吧。”她拿眼前这闺女比照自己女儿,见宝妹吃的开心,黝黑的脸庞儿上也笑的灿烂。
正吃着,远远地后面有人引马结伴欢声笑语的聊天,妇人回头看了一眼,连忙恭恭敬敬的起身,宝妹不明所以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男子,都年轻的很,一个白衣,一个墨绿,想是大娘要等的人吧。
其中白衣男子远远的看见妇人起身,愣了一下,再看一眼身旁的果筐满是红色的鲜果,恍然想起多日前自己的一言和2两碎银,不禁笑眯眯的快走几步,问道:
“大娘,可是在等我?”
那妇人开心不已,连忙把宝妹身旁的的果筐拽过来,从上面拿起一个半大不小的布袋,说:“公子,我家男人新采的果子,肯定好吃,在这等了几日没见到公子今天总算是见到了,这个袋子里是我和我家男人连夜挑出的最好的果子,肯定没有一个坏的。东西沉,您先拿着这个吃,留给府里的地址,我老婆子将剩下这些给您送到府上。”老妇人说的极诚恳,瞄着白衣公子的脸色。
是不是问府上哪里有点冒昧啊?
御哥笑呵呵的接过袋子,向后一甩,“接着。”身后男子身手敏捷的接过来打开,拿了一颗扔进嘴里,顿时腮帮子一酸,口水直溢,吧嗒一下嘴,“嗯,不错,够味!我说御哥,回头给我包点,我家娘子有孕在身,最近常爱吃酸。”
小爹爹,有礼了
“不给,自己花钱买去。”御哥一口回绝,冲妇人挤眉弄眼。
“诶?你花钱买的?”那男子凑上来,瞄了一眼筐中红果,问妇人,“怎么个卖法?”
御哥伸出五个手指头,“我前几日扔了5两银子,才这么一袋,你说这一筐怎么个卖法啊?”说着还在卢庆元的面前作势抖了抖满手的手指头。
“这么贵?!”卢庆元大叫,抢钱啊!
“你爱买不买,这果子是人家大娘的丈夫爬悬崖摘的,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要不你去别地儿买,有钱都没得卖。”御哥哼哼道。
这个,卢庆元犹豫了一下,想到夫人这些日胃口不好,还是买了吧,于是掏出10两银子,“送到城东卢府。”
妇人哪敢收,这两筐的果子都不值2两银子的钱,如今另一位公子要给10两,她觉得今天的好运都要过分了。先是给了2两定果,然后这压坏了秧苗的小姐甩了一个金币,紧接着这面貌憨实的公子又赏10两。
“怎么?少?”
“大娘你可要收着哦。”御哥纸扇一大,笑眯眯的在一旁扇凉风,顺道看了眼从刚才就一直坐在旁边吃饼的姑娘,有趣的紧,穿的是什么衣服?
“不少,不少。”妇人受宠若惊的接下,“公子请放心,一会准送到府上,一颗不少。”
卢庆元点点头,推了一下御哥,“走啦。”
“等等。”
被推了一下的御哥本想说这句话,却被宝妹捷足先登,不由诧异的望着她,“姑娘可是叫我们等等?”他指了指卢庆元和自己。
宝妹笑呵呵的站起身凑到跟前,直勾勾的盯着御哥看,看得后者心里直发毛,脚下退了两步,心道,这小丫头怎么这样放肆,难道她不知道用如此纯洁的目光盯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看,很容易坏菜吗?
啪,纸扇在中间一抖,挡了视线,御哥歪头奇怪道:“姑娘?”
“爸!”宝妹兴奋的大叫一声。
吓了御哥一跳,眉头紧皱,重复道:“爸?!”什么意思?
见他没反应,宝妹想起古代叫法不一样,连忙改口,“爹!”声音奇大无比。
“哎呦!”卢庆元脚下一趔趄,栽倒在地。
御哥眨了眨眼,“你叫我啥?”
“爹啊。”宝妹痛快的答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爹爹,御哥,14岁,贪玩成性,好吃懒做。首富御南风的小儿子。老妈的日记本上是这么记得。
不过如今看了,模样有些出入,那时脸上有稚气,现在倒多了分俊俏。
卢庆元在一旁狂咳不已。
御哥脸色发黑,“姑娘,不要开玩笑。你我相差不大,我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况且我今年二十还未娶妻。”
咦?娶妻?御哥脸色一变,换上笑眯眯的样子,“难道,姑娘是别出新意,想做我御哥的妻子?”
谁是你爹?我不是
就说嘛,他的名声在外,既有财又有貌,才华也不缺,多少女人为了他费尽心机,搞不好眼前这小女娃也是别有所图。
“你二十?”宝妹问。
“对啊,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小妹妹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啊,宝妹也暗自奇怪,她今年14岁,他才二十,若要往前推起来,他岂不是6岁的时候就被老妈的狼爪给糟蹋了?怎么可能?搞不好他连奶都没断,怎么可能会是她爹。
老妈是不是搞错了?
“你叫御哥?”
“没错。”执扇含笑。
“父亲御南风?”
御哥一愣,“你怎么知道家父名讳?”
宝妹眼睛一亮,“你们家首富来着吧?”
御哥笑呵呵道:“是啊,是啊,妹子,你什么来历。”
卢庆元一旁直呕,套什么近乎!
宝妹眼珠一瞪,“谁是你妹子,我是你女儿,你是我爹!”
御哥干笑两声,以扇挡脸,又来了。心想他得回家问问他爹御南风,什么时候在外面欠下的风流种。
宝妹气鼓鼓的站在他面前,御哥眼珠一转,笑道:“你是不是要找你爹?”
“嗯啊。”宝妹哼了一声,转什么话题,她爹不就是他吗?
“我帮你找,你说,他姓甚名谁?”看吧,他可是很好心的一个人,急人所难。
“我就找你。”找到一个算一个,宝妹心想。
“我和你有过节?”难不成寻仇的?
“什么是过节?”
“就是你跟我有仇?”
“没有。”宝妹摇头,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你当年认不认识一个叫宝云虹的女人?”
不提还好,提到宝云虹,一直笑眯眯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御哥脸色大变,阴沉着一张脸咬牙道:“不认识。”转身就走。
卢庆元看着眼前急转直下的状况,愣了两秒,赶紧起身牵起身后两匹马追了上去,“喂!御哥,等等我!大娘,记得送到城东卢家。”
“我记着呢,公子放心。”妇人一旁赶紧说道。
见两名公子走远,上马飞奔,不一会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妇人轻轻拍了拍宝妹的肩膀,“姑娘?要不今晚先到我家里去住一晚?”妇人眼中满含同情,怪不得方才她给她一块金币,原来这姑娘的脑子有毛病啊,怎么能随便乱认亲呢,明眼人一看,两人根本就不可能是父女嘛!
她在身后暗自掂量了一下金币,这昧心的钱可不能拿,不着痕迹的送回到宝妹的兜里,担忧的望着她。
岂料,宝妹望着御哥消失的方向竟然咯咯咯的笑起来,笑声诡异,听得妇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认识?!谁信啊,他就是她爹!
“大娘,谢谢,我要进城。还有,这金币我就是给你的,收着吧。”说着又从兜里拿出来放到农妇的手上,转身朝御哥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大发雷霆
御府东厢阁
噼里啪啦的响声!
门外一干奴仆没一个敢近前的,全都远远的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半天,御府的大老爷御南风才从外面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跑,到了东厢阁门口,听见里面叮叮咣咣的砸东西,眉头紧锁,沉声道:
“谁告诉我,小少爷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奴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动作一致的摇摇头,谁也不知道。
管家方伯到近前一福身,“老爷,小少爷清早和卢公子出城,晌午回来就冲进房中砸到现在。”
“卢庆元?把那小子叫来。”
方伯窘道:“方才卢公子上前劝了两句,被少爷打掉了下巴,我差人送回府上了。”见老爷要说,连忙道,“已经遣了城里的名医去医治。”那卢公子是户部侍郎的独子,真要打坏了,他们御家就是有多少钱也赔不起,这道理他懂。
管家做的周到,御南风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暗肘,少不得自己要登门拜访谢罪一番,多年的老友,不能因为儿子这一拳给打没了。
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消停了些,想是御哥也砸累了,御南风上前一步推门进屋。
看着满地狼藉,屋子里能砸的都无一幸免,不能砸的也让御哥给踹的稀巴烂,御南风这脸色好看不到哪去。
“你这浑子,发的是哪门子邪风?一屋子宝贝你败了多少钱财四处搜刮到手,眼睛都不眨就全砸了?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气非要回家砸东西。”
累瘫在地上的御哥,靠着床边目光阴冷脸色阴暗,不吭声也不回话,御南风瞧见火腾的窜上来,刚要训斥一番,惊愕的发现小儿子的右掌心冒出一团火球,顿时吓的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说:“砸吧,你砸吧,可劲砸!没砸的了是不是,爹叫人给你抬来,让你随便砸。小心火啊!”出门不忘提醒一下御哥手心里那团火球。
管家和下人见老爷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退出来,面面相觑,御南风关上儿子的房门,转过身吐出一大口气,好险!自从6年前儿子莫名其妙大发脾气烧毁了自己的房屋,已经很久没见他如此气愤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这卢府他是必去不可了。
想到儿子还在气头上,御南风在门外高声喝道:“去把上好的瓷器花瓶能砸的全都搬过来,让少爷砸!”说完走到管家身边,凑到耳边小声叮嘱道,“挑些赝品,别拿太贵的,便宜的搬几个凑数就行。”
“老爷,我知道了。”管家很会看眼色。
回头望了一眼东厢阁,御南风叹了口气,离开院子。
御南风坐了轿子去了卢府,他前脚刚走,后脚宝妹便打听到了御府的宅邸,此刻正站在街前的马路上望着大门上方的匾额出神。
大发雷霆 2
身后有沿街摆摊的杂货郎,上下打量奇装异服的宝妹,忍不住叫了声:“姑娘,你已经看了半天了,你是要进去啊还是怎么着?”
宝妹闻声倒退几步,打听,“这位大哥,这里应该就是御南风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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