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那个时候,宝妹就好像摔掉了一个孩子似的尖叫,小六子捂着耳朵蹲在门外一副深受其害的表情。
其实,算起来,日子这么过着也挺舒服的。
按部就班宝妹相信她的想法不不久就会达成所愿的,然而,中间突然横生一枝节,竟然莫名其妙的将宝妹的心愿提前达成。
这一日,宝妹照旧猫在屋子里画漫画,今天暖阳如织,她的身体早就好了,想着这些日子聊的也差不多了,画个漫画暗示他一下,希望两个人一起出去溜达一次。
说白了就是约会,去哪儿没关系,关键是跟他一起去。
正画到半截,大门‘嘭!”的一下被撞开,跌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瞧,是整日随身的小六子。
宝妹惊诧道:“小六子,你干嘛摔进来?”
“小……小姐……不好啦!那个……那个……六爷!”小六子急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听是小爹爹,宝妹撂下笔,走到小六子身边,给他倒了一杯水,“喏,你慢慢说,别着急!”
能不着急嘛!小六子都快急疯了。水也顾不上喝,推着宝妹就往外走,“去主厅,小姐!”
“小六子!我没啥事去那干什么?四爹爹上后山了,五爹爹去校练营找下属去了,三爹爹没影了,小爹爹造机关呢,我自己去主厅干什么?”
被御哥挟持到山上的文殊(七)
“小姐,你必须得去啊!不然欧阳公子……”小六子这个急啊。
“欧阳文殊?!”宝妹大声喊道,嗖的转过身子,死死的抓着小六子的肩膀:“你再说一遍,是欧阳文殊?!他来宝家山庄了?!!!”
“是……”小六子话音儿还没落,某个人已经一阵风追出去了。“是……被六爷抓回来的。”呼,终于说全了。
一路上,宝妹从来都没跑这么快!
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其它什么,总之就是很想马上、立刻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而来。
然而当她冲进大厅的时候,竟然从里面爆出一声咆哮!
“欧阳文殊!你还有没有点脾气?!”不用猜,这口气,这嗓门,除了她小爹爹别无他人。
宝妹心中陡的一慌,人还没看见呢,她先大声喊道:“小爹爹!消消气,消消气!”她是深怕御哥一个控制不住,红烧了欧阳文殊。
于是,头不抬眼不睁的直冲向御哥,一把抱住,喊道:“爹!你是我亲爹!手下留点情啊!”
御哥扭了下身子,脸色发黑,低吼道:“臭丫头,放开我!”
“我不放!您老消消气,别吓到他!我就相中这么一个男人,你给我打跑了,我找谁嫁去啊!”说完抱的更紧。
其实,宝妹那小胳膊小腿的哪儿是御哥的对手,只要挣一下就能将她的禁锢推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父女连心,宝妹继承了他光荣的耍赖皮的功力。
但凡他要用力挣,这死丫头就会趁着他挣的力道不是故意摔到墙上就是栽到地上,明明能避开的地方,被把鼻子往上撞,撞出两道血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明知道,这丫头在做假,可是他就是无法看着她糟蹋自个。
没辙,她一旦如八爪鱼一般耍赖,他是必须费劲唇舌才敢将她弄下来,赶着云柳喜在场还好,不消一两句话,只要凝视宝妹的眼睛不到片刻,宝妹就会自动的退下来,而且还会非常不好意思的鞠躬道歉,真他爷爷的邪门了。
御哥心里抓狂,宝妹心里却在偷笑,三爹爹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告诉她如何钳制小爹爹,哈哈。
果然那句话是对的,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小爹爹的死对头就是三爹爹。
搭救(八)新书《抢亲县太爷》
“我不骂他、不揍他、不红烧他,成吧?”御哥终于做了让步。
宝妹抬起头,“真的?”
御哥眯了眯眼,宝妹麻利的放开退到一边,人呐,得见好就收,别搞的惹毛了对方才烧香拜佛。
宝妹乖乖儿的站在欧阳文殊旁边,扭头扫了一眼,果然是被小爹爹御哥掳来的,没有轮椅,欧阳文殊神情安然的坐在太师椅上,宝妹凑过去,“我爹掳你来的?”
欧阳文殊淡笑着摇了摇头。
宝妹皱了皱眉,“不是?”
御哥听这话不太乐意,“宝丫头,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信不着你爹我了是不是?”
“怎么可能?!”宝妹急忙回道,“你是我爹,亲爹,贼亲的爹。我不信你信谁?”
御哥表面的脸色是缓和了,可心里这个呕啊,气抽他了,死丫头挑个男人也不挑个四肢健全的。
身体不好也就算了,怎么脾气还这么孬啊。
对别人冷嘲热讽极尽打压之能事,不但不奋起反击,竟然对那些话无关痛痒,充耳不闻。
他今儿要不是一时兴起下山去看看这人,调查一下顺便整他两下解解恨,怎么会在万妙楼前看见他受羞辱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真他大爷的,你是不是男人?!”这要搁他御哥,哪个王八蛋胆敢指着他的鼻子骂脏话,大板牙给他敲碎喽!活腻歪了。
在汴京他敢那么嚣张,更何况一个蓉城,混了一年了,他大小也混了个‘地头蛇’,爷儿的界面谁敢惹着他?
要不是跟宝丫头有关,死不死活不活的跟他有啥关系,他睁着眼睛都能当没看见。可就因为宝妹嚷嚷着他欧阳文殊,御哥是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气急之下打了一通,拎着欧阳文殊的衣领将人拽回了宝家山庄。
他要教教他,何为“男子气概”!
宝妹咂了咂舌,将脑袋凑到欧阳文殊旁边,小声问:“你得罪我小爹爹了?”
欧阳文殊摇头,淡然一笑,似乎并不为对面御哥暴躁的脸色而困扰,“我还要多谢令尊搭救之恩呢。”
嘎?!宝妹愣住,这唱的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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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问(一)
御哥的怒气来的也不是莫名其妙,依着他御哥的脾气,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到祖宗八辈儿不肯善罢甘休。
宝家山庄的几位爷,当初虽然御哥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是至少随便拎出一个,也是多少有些脾气和倔性的,在一起处惯了,他御哥也习惯了,有时候还觉得挺好。
可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闺女看上的男人身体不好也就罢了,怎么连一点男人的血性都没有。
他要不是好奇那么一点点、八婆了那么一点点、鬼鬼祟祟的下山去看看这个人,那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今天的场面。
御哥瞪了欧阳文殊一眼,冷哼,“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宝妹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女人?难不成又出来一个?!不要哇。
欧阳文殊说,“曾经订过亲,现在,她是知府公子的夫人,与文殊并无关系。”
杜月蓉?!宝妹心里的紧张一松,倒是好奇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也不管御哥那面眉毛是不是倒立的,惊讶的叫了一声连忙追问:“杜月蓉又去找你?”
欧阳文殊还没回答,御哥故意狠命的咳了几声,严重警告目无尊长的宝妹,“我还没问完呢,小丫头你不许插嘴!”
“我小插一句!”宝妹举起一根小肥指。
“半句也不行!”
“不问就不问。”哼,有嘛了不起的。
“真的不问了?!”
“……”下巴高高扬起,头扭一边。
宝妹不问了,御哥歪着头打量欧阳文殊,半晌儿蹦出一句,“你真的24?”
欧阳文殊一愣,随即在御哥的眼底察觉一丝敌意,心中当下明白,原来在意他年龄的是这个六爷吧。
他直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这个在蓉城人眼中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山庄,不但建造的极为“与众不同”,而且就连当家的主人似乎都完全和其它成名的山庄有任何相似之处。
万妙楼前被劫持(二)
万妙楼前偶遇冯文昌和杜月蓉,他确实没有想到每月逢十五去巡视店面能够同时遇见两个人。也没有想到,哪怕是在那样大庭广众之下,冯文昌也敢对杜月蓉下手责打,当着他的面,看在他的眼中,他明明知道,这是家务事,他一个外人根本没有任何插手的资格。
但是杜月蓉朝他伸出的手,口中念着“带我走”他竟然还是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在他的眼前落下伤痕。
于是,他出手。将腰间的玉佩弹了出去,打中冯文昌的膝盖,令其突然单膝跪地。
一切都是冲动。只那一下便都成了错。有多少次他因为这样的一时不忍而为她出手,可最后的结果呢,总是她跟随冯文昌回家,哪怕身上有伤,哪怕她也许真的很想离开。
戏码一样重演,冯文昌觉得受辱而暴跳如雷,当着她的面极尽能事将他贬的一无是处,他把玩着手里早就做好的一个小人糕,本打算巡视店面之后让人回送给宝妹,但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击出去让冯文昌再次跪在他面前,可是,他没有,突然之间看着杜月蓉哀伤望着他的眼睛觉得很累。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一次又一次的回归;他在一对彼此貌合神离的夫妻之间到底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冯文昌恶毒的言语在耳边咆哮,他却充耳不闻的凝视着掌心的小人,突然发笑,想起了宝妹以前说过的话,做过的憨傻举动。
他当时真的是想,等冯文昌说完了,他好在万妙楼里挑几款可以吃的糕点一起送回去,却没想到突然之间一道风闪过,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当他猛然反应过来挥手反击的时候,对方却早已点中了他的穴位,令他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能听之认之,然后静观其变;只是万万没有想的是,劫他的人竟然就是宝妹的六爹爹,宝家山庄的当家六爷,待看清对方之后,除了惊讶之外就是突然的紧张,难道宝妹因为他而受到了什么责罚吗?这是当时第一个窜进他脑中的问题。
不知道我御哥是长辈?(三)
至于对方为什么怒火三丈,他还真是……一无所知。
但是,从那样的聒噪中将他突然“劫”走,倒正中他下怀,如果不是为了不必要的杂事而增加万妙楼各位伙计和掌柜子的麻烦,他是不可能就在那里听着冯文昌的话。
因为有她、因为有身后的万妙楼,他可以坐在那里。他,哪怕杜月蓉舍他而高就,他依然不忍心看见冯文昌因为他而将怒火牵就到她的身上。
懦弱吗?他自嘲,也许六爷说的对。
御哥见欧阳文殊在想事情,没有回答他的话,不由起身站到欧阳文殊面前,不耐烦道:“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不知道我是长辈?!!!”
噗——
旁边某位将满口水喷了出去,御哥回首瞪她两眼,“你水泵啊!”
“不是,不是。”宝妹赶紧插嘴,嘻笑道:“一时失误,一时失误,爹,你继续!”长辈,她笑,什么时候小爹爹承认过这个称呼?
“没有礼貌,你叶傲天怎么教你的,哼。”御哥弹了一下她脑门。“哎呦,痛哇。”
欧阳文殊看着两个人,年纪相仿,一个傲慢无礼,一个嬉皮笑脸,可是却又觉得两个人之间哪怕是“爹爹”“丫头”的叫着,也看不出来哪里是父女。
扑朔迷离的关系。欧阳文殊心想,什么样的环境可以养育宝妹的性格,似乎从这个六爷的身上能窥的冰山一角。
想到御哥的话,他还没有回答,于是恭敬的说道:“是的,文殊今年的确24。”
御哥哼的一甩脸,又跳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随手抓来一把瓜子磕了半天,宝妹和欧阳文殊面面相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之间沉默了,宝妹挤眉弄眼的对口型,没事,我爹他想事情呢,你别怕。
欧阳文殊好笑,他没有怕,宝妹那张活泼生的脸总是能让他想笑。他从袖中将那个预先做好的小人悄悄的拿到桌面前,推倒宝妹眼前,顿时,某个人的两颗眼珠子闪闪发光。
御哥!你中毒了?(四)
宝妹刚想上手抓,小人糕突然从眼前嗖的一下飞到了御哥的手里。
‘呸。’御哥吐出口中的瓜子皮,将那小人糕托在掌心左右瞧了瞧,凑近鼻子嗅了嗅,甜香的?好像还有草莓味。
“小爹爹,那是给我的!”宝妹嚎道,那是文殊送给她的居然被小爹爹抢走!宝妹的脑门直往桌子上磕,郁闷。
敲到第五下,脑门下垫了一只手,宝妹抬起脖子,“疼不疼?”她磕的力道可不轻。
“你不疼吗?”磕的嘣嘣作响。
“还行,磕磕容易清醒。”宝妹道。
欧阳文殊担心问道,“你发烧还没好?”
“不是,我是怕我不清醒想掐死我爹。”宝妹呲牙的扭头看向御哥,却看见一副让她失声尖叫的画面。
“爹!那个不能吃!!!”哦,她滴神啊!
宝妹单手不忍的捂住眼睛,只听得耳边‘咔嚓’一声断裂,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爆骂。
“我@#¥%……&……%¥”
“哎呦我的妈!柳喜接住我!”大厅门口传来一声痛呼,然后是另一道温和而抱歉的声音,“清儒,你怎么样,没摔傻吧?”一身竹青绿的云柳喜好笑的蹲在被门槛绊倒在地哀鸣不已的楼清儒旁边。
“我让你接住我。”楼清儒哀怨的瞅着头顶上的云柳喜。
“我离远了没接到。”
屁!楼清儒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斜了一眼,“你会接不到,咱宝家属你轻功最好,接不到,骗鬼啊!”
“不骗鬼,骗你。”说完哈哈大笑迈进大厅,看见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平常根本不会出现的人,喜上眉梢,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完全一致的动作,欧阳文殊和宝妹的手指全部指向对面捂着嘴跳脚的御哥。
云柳喜回神看见股股血丝从御哥的指缝间透出来,急忙上前问道,“御哥,你怎么了?”
“唔……唔……唔……”御哥唔了半天,云柳喜还是没有明白过来,突然,“御哥!你中毒了?”
御哥回个他一个白眼,身后有一道细弱的声音,“四爹爹,我小爹爹把牙磕掉了……”
啊?!
惹怒狮子的后果(一)
“宝妹……”
“啊?”宝妹侧过头,“怎么了?
欧阳文殊低头迟疑,片刻鼓起勇气问道:“你,他……”
“你想说什么?”宝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吐出一口浊气,“你小爹爹会不会骂你?”
宝妹双臂支在院中的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瞟着紧闭的房门,想了想,摇摇头,“不会。”
欧阳文殊眼睛一亮,“真的?”那就好,那就好。
“真的。”会玩死她。
看见欧阳文殊一脸放松的表情,宝妹笑道,“你不怕我爹骂你啊?”
欧阳文殊回首看她浅淡一笑,“不怕,本来是我的错。”只要不骂你就好,他的眼睛如此说。
“那,你猜他会骂你吗?”宝妹来了兴致。欧阳文殊一愣,“猜?”继而摇摇头,“猜不到,不过应该是骂的。”不是应该是肯定,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个公子的脾气实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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