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地让她觉得温暖。
“孩子,真要受了委屈,跟我说吧。我们将军府,会是你最大的依靠!”林夫人坚定地拍拍她的肩膀,清心红了眼,她在这里举目无亲的,如果没有背景,即使是皇后,在宫里恐怕也不会好过。
虽然这不是她最担心的,虽然她的目的并不是牢牢地坐稳皇后位置,虽然她并不是要跟一群女人去争一个男人,但林夫人这样的话,依旧让她感动!
“凤轿到了!”外面进来一人通报,于是,屋里的丫鬟们连忙给清心戴上凤冠,盖上喜帕,慢慢地拥着她出去。
“请皇后娘娘上轿!”院子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清心一顿,往后面望去,对上一双不舍的双眼。
“娘……”嗫嗫地一声,叫着眼前的人心头一热:“好孩子,去吧!”
轿子除了府门,往皇宫抬去,一路上,所到之处,百姓纷纷跪倒在地,那一声声如山震般的叫喊,重重地涌向清心。她忽然觉得很有压力,作为皇后,有些事情做出来,后果并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能承担的。皇宫里的事,一旦波动,受到的牵连恐怕会很大很大吧!
清心犹疑起来,掀起帘子一角,透过朦胧的喜帕向外看去。那一个个人影,随着轿子的移动而逐渐远去。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个,带着温暖而担忧的笑意,远远凝望着她。
她慌了,飞快地放下帘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非常厉害。
轿子缓缓的晃动中,宫门到了,不知为何,轿子不再向前移动。
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听起来很吵?清心想拉开帘子探个究竟,轿子却重新移动了,如刚才一般,周围又是一片宁静。
“请皇后娘娘下轿!”仿佛过了很久,清心才听到声音,帘子早就被拉开了,她一出来,双手就被放进一双温暖的手,那手,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令人讨厌。
“不用紧张,一切有我。你什么不用管,跟着我就行!”轻轻的话语送到耳边,似乎想化解她的退缩。
她难得听了他一次,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任由那纷繁复杂的仪式与礼节一遍遍的上演。
就在清心转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仪式总算全部都结束了。真累啊,果真还是做逍遥庄的少夫人舒服,至少不会有杂七杂八的鬼规矩。看来,真的是有得必有失,上了高位,总要失去一些东西,相对的,做个普通人,也要失去一些东西。只不过,相比两者,清心宁愿选择后者。
床宽宽的,非常温暖,也非常熟悉。其实,一踏进这里,她就知道了,她以后所住的地方,依旧会是依水宫,而不是皇后所住的凤栖宫。
看来,她以后在皇宫的日子不会好过,他对她,不是真心地把她当成皇后的,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他那变态的控制欲罢了。
果然,一夜过去,当她从床上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轻叹一声,她是非常高兴他不来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担心到半夜才和衣而睡了。只不过,心底依旧沉沉的,说不出的难受。
“娘娘!”怯怯的声音,带着丝丝温暖,清心看向来人。
“兰儿,你来拉!”
“娘娘,兰儿对不住您!”兰儿扑到清心身上,“兰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娘娘了!”
“唉……”清心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娘,您不要担心,皇上……皇上他昨天晚上太忙了,所以才……”
“傻瓜,我不是担心这个!”原来兰儿以为她叹气的原因是因为他冷落了她,怎么可能呢,他不来,最高兴的是她呀,她只是看不懂,他那千变万变的态度。一忽儿冷一忽儿热,她真的不能明白他。
“娘娘,皇上是很在乎娘娘的,要不然,皇上也不会让娘娘从星永门进来了,那可是天大的荣誉啊!娘娘,星国史上,星永门只有星永皇后能进呢!”
兰儿以为她在自我安慰,所以不断地劝着,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会扣了她几天,但是,皇上对娘娘的心意,她看得很明白。皇上让娘娘从星永门进,是不是意味着娘娘以后有可能封为星永皇后?想到此,她高兴起来。
“娘娘,娘娘说不定会成为星国第二个星永皇后呢!”
[第三卷:第九十一章 教诲]
依水宫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敬畏地看着坐在上首的人。
清心纳闷极了,昨晚他没来洞房的事肯定在宫里传遍了,明眼人都应该看得出来,她这个皇后是不受皇帝宠爱的。因为即使他再不情愿,洞房这一天是必须要到的,要不然,她在宫里真的没有面子可言了。
但当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却吓了一跳,门外,宫里有些级别的嫔妃都来了,包括为首的晴妃娘娘。一愣后,她马上关上了房门,转身面对兰儿,眼里满是止不住的笑意:“兰儿,她们看我笑话来了!”
兰儿以为她在自嘲,连忙安慰她:“娘娘,依据惯例,宫妃们今早是要来拜见娘娘的,并且还要接受娘娘教诲!”
“惯例吗?她们来得可真早!”她可看见她们眼巴巴地等着呢,如果不是来看热闹,哪里用得着这么早。
“娘娘,可能她们……”连兰儿都讲不出安慰的话了。即使刚刚她有多少幻想,还是被打回了现实,这皇上也太不把娘娘当回事了,在星国史上,还没有哪个皇后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我清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怕过谁!兰儿,开门!”清心坐在椅子上,手一挥,兰儿坚定地点点头。
门缓缓地打开,清心拿起茶杯,等着她们地奚落。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整齐划一地喊声,震得清心差点拿不住杯子,这可不是她想像的样子啊,她们对她怎么这么恭敬啊!
真无趣!清心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重重的:“起来吧!”
那些妃嫔们站直了,低着头,不敢望向她。她一个个地瞧过去,最后把眼光落到晴夕身上:“晴妃啊,我还是做了皇后!”
晴夕浅浅一笑:“是!那是皇后娘娘的的福气!”
“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清心歪着头,一手托腮,那模样,慵慵懒懒的,似乎还没有睡醒。
“晴夕不清楚,但晴夕知道,皇上这样做必有她的理由!”晴夕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能够打扰到她。
“也许,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清心看着她,却一脸的真诚,“只是,唉……”
她莫名地叹了口气,晴夕却依旧不疾不徐的:“皇后娘娘,身为皇后,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你这是在教训我么?”清心站了起来,走到晴夕面前。
“晴夕不敢!”
清心却笑了起来:“其实,你是大有机会的,毕竟,我最多也只能做一年半的皇后。接下来,如果你不这么一直隐忍下去,那么,这个位置,终究会是你的!”
晴夕困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个,而其他的妃嫔,更是听得云里雾里,却没有人敢说半个字。
“唉,说句真心话,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清心拍拍她的肩膀,“所以,努力吧!”
晴夕更加地困惑起来:“皇后娘娘,晴夕不明白!”
“不明白吗?放心,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了!”清心又坐了下来,手往旁边一摊,“你们别站着了,都坐下吧!”
宫女们搬来了椅子,在两旁依列坐下,清心望了一圈,叹息着摇摇头:“都是新人啊,莹妃呢?”
“皇后,您忘了吗,莹妃早就被皇上关进冷宫了,她不能出来的!”兰儿在一旁小心地提醒着,清心哦的一声,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瞧我这记性。”然后又可惜地摇摇头:“宫里的女人啊,任你权力有多高,皇上一句话,就能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晴夕瞥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清心当作没看见,继续说道:“既然我当了皇后,皇上的事我不能不管。为什么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后宫还是没有子嗣呢?”
底下的人忽然一个个地变得窘迫起来,只有晴夕的表情依然如故:“回皇后,皇上进宫后,没有临幸过除皇后之外的女人!”
“什么?”清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还好兰儿眼疾手快,迅速地拉住了她。
“没事吧,娘娘?”兰儿关切地看着清心,清心摆摆手,表示没事。但她心里的疑惑却一点点地加深,为什么他……他明明没有那方面的毛病呀!
难道……难道他以前纵欲过度,所以现在不行了?清心想起怡红院,想起郊外的某个地方,在那里,他不知道碰了多少女人呢!
又或许,他有特殊的癖好,只在某个地方才……想起这个,清心就郁闷起来,上一次,要不是晴夕下了药,她也不会被那个变态的皇帝……
想到这里,她用埋怨的眼神看向晴夕,晴夕又困惑起来:皇后她今天的表情怎么这么千变万化的。
“太不像话了!”清心忽然一拍桌子,“怎么可以让这些貌美如花的宫妃独守空闺呢!星国皇室的人丁已经够淡薄了,皇上怎么可以……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
众妃嫔唰唰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清心,这皇后实在太奇怪了,换成另外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她看起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响起,依水宫里一阵慌乱,尤其是那些妃嫔,更是抓紧时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她们当中,有些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呢,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地把握住。
“臣妾参见皇上!”
玉落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正中坐在椅子上的清心,他朝她们挥挥手:“平身!”
“参见皇上!”清心觉得臣妾太拗口了,而且,臣妾臣妾,为臣为妾,哪一个,都不是她喜欢的。她才不想在他面前矮上一截。
“起来吧!”玉落顺手坐了下来,并指指旁边的座位,“你坐下!”
清心杵在那儿,动也不动,底下的妃嫔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里有丝窃喜!
玉落忽然站了起来,轻轻地却坚决地把清心按到椅子上,然后才悠闲地坐了回去。清心瞪了他一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靥如花。
“皇上,您看她们漂亮不!”
玉落看着她的笑脸,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沉默着没有作答。
“皇上,她们可一直盼着您啊,您如果再冷落她们,她们可会有怨言的。”清心指指底下的妃嫔们,盈盈地看着玉落。
“淑妃,你说,你可曾有怨言!”玉落把眼光投向左边站着的第一个女人。淑妃连连摇头:“臣妾不敢有怨言!”
“那宛嫔,你呢?”
“臣妾不敢!”
玉落再次看向清心,用眼神告诉她:你看,她们有吗?
清心回视着他:她们敢说实话吗?她们要说了,你还指不定怎么折磨她们呢。你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玉落突然黑了脸,所有的妃嫔都吓坏了,除了晴夕,其他人都直直的跪了下来。
晴夕一直观察着,暗暗地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看着他的表情由得意变向愤怒,再有愤怒变为淡淡的哀伤,而她自己的心情,也随着他的表情起伏着。
玉落突然凑了过去,在清心耳边,轻轻的,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她们想当皇后,我却不让她们当;你不想当,我就偏偏让你当!”
“你变态!”清心忽然一手重重地拍在桌上,五秒钟后,呼呼地对着自己的手吹气,“疼死我了!”
底下跪着的所有人惊恐地抬起头来,然后又迅速地低了下去,这皇后不要命了,怎么突然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果然,玉落的脸渐渐变得阴晴不定,而后,却哈哈大笑起来:“好玩的人呐!”
这次轮到清心惊愕了,玉落却站了起来:“跟我走!”
“去哪里?”
“新婚第二天,该去拜见一下父皇,我的皇后!”
清心郁闷地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她怀疑刚才的那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皇帝,为什么越来越像十五了?
[第三卷:第九十二章 自杀]
“娘娘!”待所有人都出去了,月红才上前扶着晴夕,“娘娘,这皇后太不像话了,竟然这样子对皇上!”
晴夕愣愣的,似乎在想着什么,好久,才轻轻地说道:“月红,我们走吧!”
那声音,竟是那么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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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宫里,侍卫似乎比以前多了一倍。
太上皇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些,在他们问安的时间里,他竟一直咳嗽着。
其实,清心还没有弄明白上次的事,为什么他要皇帝做那样的选择呢?
太上皇似乎更加苍老了,讲话也有气无力地:“罢了罢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从前我不管你,现在,我也没有资格管你!”
玉落抿紧了嘴,然后淡淡地开口:“那么,你可以告诉我我娘葬在哪里了吧?”
太上皇的眼神变得闪烁起来,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玉落……”
“京郊往北四十里的山头有个坟墓,墓碑上,除了”荣“字,再无其他!”玉落一眨不眨地盯着太上皇,细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你怎么知道……”太上皇忽然站了起来,而后又猛烈地咳嗽起来,“那只是座孤坟而已!”
玉落紧紧地盯着他:“我知道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那是座孤坟?”
太上皇更加用力地咳嗽起来,一阵接一阵的,咳得喘不上气来。包海连忙过去拍拍他的背:“太上皇,不要急,要注意身体!”
“朕……一定会查明白的!”玉落一甩衣袖,走了出去。清心如隐形人一般,静静地站在一边。眼看着他走了,她连忙提脚跟了上去。
“清心!”低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清心转过头:“父皇?”
苍老的面孔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摆摆手:“算了,走吧!”
这一刻,清心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那对儿女的疼爱与无奈,都一一写在脸上。也是在这一瞬间,清心觉得自己太任性了。
可是,箭已经离弦,想要收回,已经太难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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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不好啦,皇上不好啦!”一个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眼看刹车不住,要撞上清心的时候,玉落一把扯住了他。
“什么皇上不好了,朕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皇……皇上……公主……公主她……”
“若曦怎么了?”玉落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
“公主自杀了!”
轰得一声,如一声炸雷响在两人的心头。两人对望一眼,一脸地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弄错了!”清心焦急地问着,在她心里,她一直记着御花园里那张哭泣的面孔。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不敢撒谎,事情一发生,奴才就来找皇上了。现在,晨曦宫里正乱着呢!”
玉落回头对着清心道:“你先回去,朕过去看看!”
“不,我也要去!”
“听话,你回依水宫去,朕过去就行!”
“可是……”
“清心,不要认为你做得都是对的,有时候,你任性起来,比谁都随心所欲!”
“我……”
“这是圣旨,兰儿,送皇后回去!”玉落坚决地拒绝着。
清心担忧地看向晨曦宫的方向,却也无计可施。
“娘娘,为什么您要顶撞皇上呢?兰儿可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对娘娘这么生气!”兰儿走上前扶着清心,慢慢地往依水宫的方向走去。
“也许……我也不知道!”清心灰心地看着地面,“兰儿,我很随心所欲吗?”
兰儿想了一会儿,清心摆摆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