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一鸣躬了躬身:“母亲现在春秋正盛,怎么说出这样地话来?弟弟虽然年少时身弱了些,不过现在已经调养的不错了;再说他日后还有我这个哥哥呢,就算他不再高升,只要有我地一碗饭吃,必会有弟弟的一碗饭吃,母亲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红裳原本真信了老太太的话——老太太偏心小儿也有了理由,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理由居然不成立!红裳真得对老太太的偏心无语了。
老太太看了赵一鸣一眼儿,又是一叹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意思是让红裳和赵一鸣告退吧:老太太对于赵一鸣的话极为不满,她知道赵一鸣这是在推脱——这个大儿就是如此,和他的父亲一样看不自家的老二啊!
大儿当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赵府以后就是他的,可是老二有什么呢?难道让他日后看哥哥嫂嫂的脸过活不成?自家的哥哥还好说,那嫂嫂可是好相处的——哪日自己和老太爷不见了,老二被人赶出去也是什么稀奇事儿,京里又不是没有生过这样的事情。
最主的还有一样:老二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一来身不好,二来他手脚大习惯了,日后被个嫂嫂管着,他用银钱还有像现在这般方便吗?不,现在也不方便了!
老太太越想,眉头皱得越厉害:这要如何安排老二才能让自己安心呢?
赵一鸣也没有多作停留,拉了红裳给老太太请了安:“母亲回房去歇一会儿吧。”然后便和红裳出了上房。一路上,赵一鸣也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红裳没有问一句——那是他们赵家的事情,虽然和自己也丝丝相关,但自己却不能同赵一鸣说什么的:只要说一句赵家人的不是,哪怕是赵家二老,赵一鸣也不会喜欢听的,说不定还会怪自己、作自己呢。
赵一鸣回到院更了衣服后,同红裳说了一句晚上等他一起用晚饭,便出去了。
侍书看着赵一鸣走了,才拍了拍胸口:“老爷的样吓死我了。”不过侍书也没有提赵家二老爷的事儿,虽然她好奇的要死,也为她的夫人担心的要死。
红裳坐下轻轻一叹,正想吩咐人把那两个婆带上来问话时,小丫头来报:“夫人,五姑娘来给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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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八章 凤韵也想立威
裳心下升起惑:今儿因为老太爷和老太太生了气,罗嗦了很久,自己回不来已经知会过姑娘们不用过来问安了,凤韵这个时候怎么又来问安呢?
微一转念便想到凤韵可能是有其它的事儿,不过是借了问安的名儿罢了。红裳微微一笑:“请五姑娘进来吧。”
凤韵进来后对着红裳福了一福:“女儿给母亲请安。”
红裳轻轻一笑:“起来吧,来,到我这边儿坐下。早饭用得还可心意吗?”
凤韵走到红裳下坐了下来:“谢母亲关心,早饭很合韵儿的心意,韵儿用得不少。母亲用饭可用得香,昨天晚上可睡得安?”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我都挺好的。”她答了凤韵的话后,又吩咐侍书等人给凤韵备茶水和点心、瓜果上来。凤韵只是抿着嘴儿看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红裳知凤韵不想在众人面前说话,待茶点等物上齐了,便让屋里的小丫头都出去了,只留了侍书和画儿两个人在房里伺候。不过红裳并没有问凤韵有什么事儿,她只是一味儿让凤韵多吃些点心。
凤韵吃了两块点心后,又抿了抿唇、看了看红裳,然后起身对着红裳郑重行了一礼。红裳急忙让画儿把凤韵扶起来:“好好的行如此大礼做什么?”
画儿扶起了凤韵,又扶她坐下后,才退回了红裳的身后。凤韵轻声道:“女儿有一事相求母亲,还望母亲恩准。”
红裳笑了笑:“有事儿就说吧,我们一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礼的。”
凤韵面上有些红了。她轻轻咬了咬下唇道:“女儿恳请母亲让女儿处置自己院里地人。”
红裳听到后还真是微微有些吃惊。她猜凤韵要说得事情与她院里地那些人有关系。但没有想到凤韵要自己处置这些事情。
红裳看了看凤韵:只不过是个九岁儿地孩。怎么思虑、行事、说话都如此老成呢?难道是因为生长在深宅大院中地原因吗?红裳地问又重新在心中生了出来:怎么听。这也不像一个九岁孩会说地话儿啊。
红裳想了想道:“韵儿为什么想要自己处置那些人呢?”
凤韵认真地看着红裳:“韵儿知道您对韵儿有维护之心。想护得韵儿周全不被人欺了去。但借助母亲地力量始终不能让那些人对我真正生出敬意、惧意;我也是赵家地姑娘。我也要像大姐一样。让赵府地仆从们、姨娘们知道我同样是她们地主——我要让她们都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辱地主儿。”
红裳听得一笑:“那你要如何做呢?毕竟你年纪还小。你自己去做。那些人会不会听呢?”红裳听到凤韵有些慷慨激昂地话。不自觉有些好笑。
凤韵起身又施一礼:“请母亲教我。”
红裳大乐:“快坐下,坐下说话。要我教你?你想让我教你些什么呢?”
凤韵道:“韵儿要学得和母亲一样,要让赵府的仆从们记住,我是赵府的姑娘,我是正经的主;让她们再不敢到我院里胡乱地指手划脚儿。”
红裳看着凤韵:这个孩怕是被欺辱的过了,所以现今才会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就像凤韵自己说的,依靠外力自保不若自己有能力的好啊——只是凤韵她可以吗?红裳还是有些担心的。
凤韵看红裳有些犹豫之色,便道:“母亲,如果韵儿处置地不好,就再请母亲来善后,也、也是可以的吧?”
红裳大笑,然后重重点头:“好吧,我就应了韵儿。你院里的事情,也应该是由你来处置才对。”
凤韵又一次施礼谢过了红裳,然后睁着一对大眼睛问道:“母亲,韵儿要如何做呢?”
红裳想了想答道:“如果韵儿不知道应该如何做,那韵儿应该自己处置事情吗?”既然凤韵有心要自立,那么红裳就想好好教教她——她日后嫁人了,也不致于太过受婆家的气不是?红裳这时不知为什么想起了红楼里的迎春,她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为了凤韵的日后,还真要好好调教调教凤韵才可以。
凤韵笑了起来:“韵儿虽然已经想好要怎样做,可是却拿不定主意要如何开口——总不能说有些丫头婆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插到我院里地,所以现在要请她们走人吧?”
红裳吃了一口茶,看着升腾的雾气轻轻的道:“很多事情你自己要知道是为了什么去做的,这对于你来说的确很重要;但如何与人交待却只是表面功夫了——理由只要正当或是过得去便可以了。韵儿明白了吗?”
凤韵偏头想了想:“随便
?”
红裳笑了笑:“你说呢,韵儿?”
凤韵低下头想了一会儿,便道:“只要在父亲、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能过得去地理由就可以,是不是?”
红裳只笑不语,凤韵便笑着起身告辞了:“母亲,韵儿告退回房了。今日韵儿也有得忙了呢。”
红裳笑着点头:“去吧,我给你挑得丫头婆,一会儿让人送到你院里去;日后我叫人牙来,你也可以自己买几个丫头婆。”红裳说完后,忽然想起凤韵这些年来院里被安插了那么多的人,她能信得过自己挑选地人吗?不如索性大方些,让凤韵自己去挑选丫头婆,也省得日后有人拿自己送给凤韵的丫头婆说事儿。
凤韵道了谢,带着十分地兴奋去了——新母亲看来没有什么坏心思,她让自己买丫头婆呢,以后自己终于可以在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画儿看着凤韵的背影儿呆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过头来道:“五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厉害了?”
红裳笑着看向画儿:“她一直就是如此聪明厉害地。”
画儿满脸的吃惊:“五姑娘、五姑娘这几年——”红裳轻轻的接道:“都在做戏。”
画儿用帕捂了捂嘴:五姑娘在做戏?做戏!她那个时候才几岁?画儿喃喃的道:“五姑娘独居一处院里,她、她还是个不懂事儿的孩吧?哦,不对,五姑娘胆小怕事儿也是这几年慢慢形成的。”
红裳淡淡的看了一眼门外:“原来她是孩?现在,五姑娘不也只是一个孩吗?”
画儿摇了摇头,然后叹气道:“五姑娘也太早慧了些。”红裳轻轻一叹:“这大院会吃人啊,她如果不早慧,陈姨娘同她能不能活到现今还真是个问题呢。”
侍书打断了红裳和画儿的谈话:“夫人,我们不说这些了。现在五姑娘有夫人护着,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才对。”
红裳轻轻一笑:“对,我们应该向前看。使两个婆到凤韵的院外待着,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妥,及时来报,不要让五姑娘吃太大的亏。”
侍书答应着出去吩咐人过去守着。画儿也放开了凤韵的事情:现在她可没有这么多的空闲理会这些闲事儿。
画儿便开始回事儿了:“刚刚婢趁夫人去了上房的功夫,请了赵娘来。
婢让赵娘安排人到霄儿家去看看,然后今儿下午那人回来后,再使个人去叫人牙过来问话。”
红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可给赵娘说了,让那人在帐上领些银钱带在身上,十有八九到了霄儿家会用得上的。”
画儿笑道:“夫人放心,已经同赵娘说过了。”红裳点了点头:“让昨天晚上出去的两个婆进来吧,我想好好问一问她们——那个走了不回来的婆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婆进来后,所说的还是那些。红裳又问几句话后,看她们再也说出什么了,便让婆们下去了。
红裳皱了皱眉头道:“我们府里的门禁是不是太松了一些?不管什么人半夜三更的都能出入这还了得?”
画儿也是眉头紧锁:“照说不应该这样啊。因为老爷与二老爷都不在家,所以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再三的吩咐门禁要严,这个人倒底是怎么进来的呢?进内宅出内宅都还有个二门儿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来的才对。”
红裳点了点头:“唤赵娘过来问一问吧。”
赵娘来了以后,红裳问她:“昨儿晚上有人打开了二门、大门,出府了几个婆,这个事儿有人回你吗?”
画儿回话的时候已经说得极明白了:婢仆如果病得重了,被半夜三更送回家去也正常的,所以她才没有上前捉住那几个婆。
所以,如果赵娘知道此事,那么也许就真有人病了也说不定——至少可以知道那个婆是谁啊。
赵娘听到红裳的话后,她的眼珠儿几乎要瞪出来了,额头上立时见了汗: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起事儿!夫人问到了她的脸儿上,她的脸可就挂不住了——那是火辣辣的。
赵娘知道此事儿可不小,应该说是太大了!她急忙回道:“奴婢不知道此事儿,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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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九章 门禁
?红裳心下并不太过惊讶:依她原来的猜想,不知道的——那人半夜出府,有马车接应,怎么可能是府里的人呢?不是府里的人,那孙姨娘就不可能让赵娘知道有人出府了:此人如此诡秘,孙氏是不会想让人知道此人的,而且赵娘知道了能不仔细盘问?孙氏要如何作答呢?什么的借口也不能让一个府外的人半夜时分出入内宅啊。最主要的一点儿,赵娘知道了此事,那么红裳便会知道,而赵一鸣、老太爷、老太太都会知道,那孙氏岂不是自投读*吧*网罗想死了嘛。
红裳没有怪赵娘,她摆了摆手道:“眼下不是要你自责、自请惩罚的时候;”然后红裳便把昨天晚上有婆出去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又道:“我们要快快找到是哪些人打开了门儿,那个出府没有回来的婆,又是怎么进入府中的,这才是要紧的事情!我们府的门禁,实在是松得要让京中所有人都笑话了—我们赵府所有女眷的闺誉岂不是要被人所诟病!”
按红裳的原意儿她是不想过问什么门禁不门禁的——晚上进不来贼,就示上夜的人是用了心的;但现在名义上是她来管家,所以门禁上出了问题,老太太第一个要找的人就会她了;所以红裳就算再不想管,门禁的事儿也要弄个清楚明白,好去回老太爷和老太太。
而且,红裳也不只是为了门禁:一来红裳想弄清楚那个人倒底是谁?二来她也不想让老太太以此来作自己。
最重要地是,此事关系着所有女,当然也包括红裳在内的清白声誉——此事如果传了出去,那可真是好说不好听了!到时,不要说红裳自己在京里做不得人,那些姨娘们就更惨了,说不定会被卖,就是杖毙了她们都有可能啊。
赵娘头上的汗真是呼呼往外直冒,她明白夫人所说并不是用来吓吓她的,那可是真事儿!但现在并不是害怕的时候,要好好想一想,是谁和孙姨娘一起做下的这件事儿。
赵娘把人在心中过了一遍:“门上地人,奴婢现在还真不好说是哪一个有问题;而且孙姨娘的婆们如果半夜里由正门出去的话,那大门儿又是谁给了她们方便呢?如果是自后门出去,那也要经二门儿才能出的去——正门儿与后门儿上的人,就要问问赵安,奴婢不太清楚了。那人是怎么进来的,奴婢想了想,接连几日二门上的出入记录上,大多都是我们府内宅的人,出入的对都是对的;外客只来了一起,就是今日来地呢,是孙姨娘的家人——孙姨娘曾使人给她们家送了封信儿出去,她们娘家来了六个人来瞧她,到是掌灯时分才走。
”
红裳听得心上一突:孙姨娘的家人?她随口说了一句:“当然不可能是自正门儿出去的,我听人说是自府中后门儿出去的。你所说得孙氏家里人,她们晚上就走了嘛?是全部都走了,还是只走了其中的几个人?我们府里除了表姑娘外,昨日又留外客住下了?”
红裳虽然口里这么问着,不过她知道不太可能:留外客住下,她岂能会不知道?赵一鸣妾室的家里人,惊动不了老太太的。
赵娘低下头仔细想了想答道:“走了六个。奴婢没有亲见。只是看到二门那本上写得走了客是六人。”
红裳点了点头:“六个。来了、走了都是六个。那我们府里昨天晚上走了一个婆没有回来。眼下府里不是少了一个人吗?少得这个人是谁。赵娘知道不知道?”
赵娘答不出来。只得躬了躬身:“夫人。如果那婆走了没有回来。依奴婢想我们府应该没有这个人。所以也不会少人地。”
红裳轻轻地看了一眼赵娘:“你怎么知道没有少人呢?昨天晚上孙姨娘地人可是同画儿说了。她们院里地婆生了病要连夜送回家呢;生了病走了一个人。我们府里能不少人?赵娘不是在说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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