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道:“绑起来的大都是凤韵的人,是在保护凤韵地时候被人打了;还有一些是裳儿的人,是裳儿得知有人闹事赶到时,命她们上前解救凤韵时,被宋氏那个贱人和凤舞的人也打了。”
老太爷又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声音已经颤了起来:“打、打人的人呢?”
红裳轻轻地回道:“回老太爷,打人——的,就跟在后面。”
老太爷抬头看去,后面跟着一大群人,人人面如土色,不过她们倒是行动自如地。老太爷气得胡都快翘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却好好的,没有被绑起来呢?!
赵一鸣轻轻地道:“凤舞到老太太跟前哭诉了,老太太不知道信了凤舞的什么话儿,使了人来绑起了韵儿和裳儿地人。”
老太爷看了看红裳,又看了看凤韵,他跺了跺脚儿,心疼万分的看了一眼凤韵,转身向上房而去:她想绑便绑了,可是到她想松绑时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吧?这个死老太婆,一日不闹点儿事儿她就过不去!
赵一鸣扶了红裳起身跟在老太爷身后进了屋。
老太太正坐在那里气得脸色白,浑身抖。凤舞坐在那里,神色倒是平静,不过她的样却很有些狼狈:她的半衣襟和一只袖上都是血,胳膊上也包了长长的棉布,看样似乎受
且伤得也不轻。
红裳看到凤舞的样,立时明白了赵一鸣为什么会如此相信凤舞的话,并且看到凤韵的伤后,便大大的作了自己——只是凤舞的伤是怎么回事儿?红裳心中吹过一丝凉风:不会是凤舞自己伤得自己吧?
红裳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凤舞小小年纪就对自己如此下得去狠手?看她一身的血,那伤怕是不轻。
赵一鸣看到凤舞,眉头皱了一皱:大女儿身上也有伤,可能裳儿绝不会动她一个汗毛的,她的伤是怎么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凤舞身上有伤,赵一鸣也不会轻易相信了宋氏二人的话,也会如此生气,也不会看到凤韵地伤也认为是红裳所为,而气得失了心神。
凤舞看到老太爷进来,脸色一变,不过立时又镇定了下来,对着老太爷哭泣着拜了下去:“老太爷安。”
老太爷看到凤舞身上的伤与血迹也是一愣,他摆了摆手让凤舞起来,便坐了下来。
老太爷还没有开口问凤舞是怎么一回事儿时,老太太便看到了红裳和赵一鸣,她的气一下冲了上来——对于红裳身上的伤与绑缚,她是视而未见:“你这恶毒地妇人,居然下得去如此狠手对待舞儿、韵儿。来人,给我们掌嘴!”
凤舞也看清楚了红裳的样,她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大部分是高兴;在她看来红裳伤得还是轻了些,最后伤得躺得床上休养个一年半载的才好呢。
对于红裳地绑缚,凤舞认为是绿蕉所为。
只是现在绿蕉除了伤心就是伤心,对于老太爷的反应都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她满眼中只有一个赵一鸣,满心满脑只在想一件事儿:老爷居然待她一丝心思也没有。
听到老太太的话后,两个婆上来就扯红裳想打她。
赵一鸣一面急喝婆道:“你们下去!”一面向母亲道:“母亲,您听儿说,事情根本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儿。”
老太爷也喝道:“住手!”那两个婆才住了手——赵一鸣的呼喝,两个婆根本不听。
凤舞在赵一鸣说完后掩面痛哭起来,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便她的委屈是人人都看得出来。
老太太更是气得指着赵一鸣骂道:“虎毒还不食,你居然宠妻宠到要灭女的地步了吗?你给我立一边儿去,一会儿我再找你算帐!你们愣着做什么,给我打,狠狠的打!”
老太爷听老太太地意思,凤舞似乎是被红裳所伤,他一面喝止两个婆,一面看向老太太:“你先不要急着落人,好好问个清楚再说。”
老太爷现在也也是压着满腹的怒火劝说老太太——老太太不该绑了这么多的人是一,凤韵那里还一身是伤呢!
老太太却急道:“问清楚?还有什么好问的,你没有看到舞儿一身的血吗?我先打了这恶妇为舞儿出口气儿,再同夫好好说一说这个恶妇如何对待舞儿的。”
红裳已经叩头道:“老太太息怒!只是老太太所言儿媳不明白是何事儿,还请老太太示下。如果是媳妇做错了事情,甘愿领罚。”
老太太一听红裳的话,气得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向了红裳:“你这恶妇!居然还敢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来人,给我打,给我打!”那两个婆本就没有下去,听到老太太地话便又上来扭红裳,一个婆已经扬手打了下去。
赵一鸣急得上前一手去拦两个婆,一手把红裳拉到了自己身后。那婆的一掌便重重的打在了赵一鸣的脸上,出清脆的响声儿,满屋里地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婆一下愣住了,赵一鸣一脚踢倒那婆喝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主你也敢打!”
老太爷也终于怒了,他在婆扬手时便一掌拍在桌上大喝道:“住手!”婆却已经打了下去。
老太爷看到那婆打了赵一鸣时,他气得指了指婆,又指了指老太太,然后又一掌拍在桌上。
父二人的怒喝终于让屋里安静了下来,凤舞不再大声哭闹,老太太也没有再喝骂着让人再去打红裳:儿挨了打,而老头也拍了桌,老太太一时间也有些呆住了。
老太爷恨恨地看了一眼老太太,他知道现在最好先问清楚事情,不然事情会越闹越乱越大,最后便不好收拾了。老太爷喝道:“人呢,都是死的,为什么五姑娘还没有请进来!”
凤舞听到老太爷地话后,她的哭声一窒,然后又继续抽泣起来:凤韵来了,凤韵来了又能怎么地?哼,自己也有伤在身,我就是咬住不承认命人打过凤韵母,老太爷也拿我没有法。
老太爷注意到了凤舞刚刚的停顿,他扫了一眼凤舞,问赵一鸣道:“宋氏呢?那个贱人呢?!把她给我拖了来。”
凤舞的身一震,随即便明白宋姨娘看来是保不得了——贱人二字都骂出了口。她咬了咬牙:今天的事情自己和姨娘都料错了,如今只能保自己一人了。
赵一鸣回道:“父亲,宋氏贱人已经被儿命人打断了她地双腿!”
老太爷点了点头,犹是一脸的怒气:“还是便宜了她!来人,拖了她过来,我还有话要问她呢,如此贱奴,一定不能就此饶了她!”
凤舞听到赵一鸣的话后,脸色一白:居然落的如此之
悄悄看了一眼老太太,然后又呼疼叫痛地哭了起来顾不得许多,只能先顾自己了。
老太太听得也是脸色一变,她喝道:“什么宋氏,哪个宋氏?!一鸣你打断了哪个的腿儿?!”但是,老太爷和赵一鸣都没有理会老太太的这句话。而凤韵这时也终于被人抬了进来,老太太看到凤韵也一下呆住了,也就间忘了再追问宋氏地事情。
不过凤韵没有哭叫一声儿,丫头们把她抱到一张安放好的软榻上坐好后,她欠了欠身:“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韵儿行动不便,行不了全礼,还请老太爷和老太太恕罪。”
一旁坐着哭泣不休的凤舞,被凤韵一比,更加让人相信她是故意在哭闹了——九岁的小姑娘受了这般的伤都不哭闹。
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道:“韵、韵儿你、你怎么了?”然后怒气冲冲的道:“是不是那个恶妇打得你!韵儿你不要怕,一切有我给你做主!今儿我就剥了欺辱你的人地皮!”
凤舞听了心里更是不安起:凤韵极不得老太太欢心,平日老太爷也对凤韵没有过什么表示,怎么现在老太太和老太爷好似都极为看重她一样呢?
凤舞一向自视过高,不承认凤韵是她的妹妹,而老太太也在她的挑拨下不喜凤韵是真,所以凤舞已经渐渐不把凤韵当成一回事儿了,也认为赵家的人没有人把凤韵当成一回事儿——所以她才同宋氏多年来欺辱凤韵和陈氏,认定不会有人为她们出头。
赵一鸣代凤韵答道:“韵儿的腿,断了。不过不是——”
老太太听到这里面色已经变了,她不再听赵一鸣说下去,回身转头对着老太爷就怒喊起来:“如此恶妇你还护着她?!就算她是诰命又如何?我也是诰命,我就是上殿告御状,也要——”
老太爷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住口,住口!”老太太下面的话如果真说了出来,满屋的丫头婆听了传出去,他们赵家就真得成了京城人的笑柄儿了。
老太太也急了:“我还住口?你两个孙女地性命,在你眼中比不过一个诰命吗?!”
老太爷气得喝道:“有哪个说凤韵的伤是媳妇伤的?哪个说的?是凤韵说的,还是一鸣说?!”
老太太被问的一愣,然后道:“就算没有说又如何,不是她还能有谁?!”
老太爷气得全身直抖:“你问过韵儿了吗?韵儿她亲口告诉她地你亲,她的伤与她地腿都是被凤舞和你那个好腊梅打的!”
老太太完全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定是恶妇血口喷人!”
凤舞已经哭倒在地上:“老太爷,您不能听恶人地一面之词啊,孙女不是跑得快,就是第二个凤韵了!老太爷为我做主啊!”
老太爷看了看老太太也不再说什么,看向地上的凤舞道:“你起来说话,大家闺秀如果能做出这等样来?”
凤舞本不想起来,可是看到老太爷的目光心下一虚只得爬起身来,有些不安的自坐到了一旁。
老太太这时又想起了刚刚赵一鸣的话来,心中一惊便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喝问:“一鸣,你把、把腊梅的腿打断了,是不是?”
赵一鸣欠了欠身,虽然没有开口,但等于是默认了,并且没有一丝惭愧之色。把老太太气得全身抖,她指着儿骂了起来:“腊梅伺候我多年,就算是她有什么错儿,你也不能连问也问过我就打断了她的腿吧?!你的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母亲?!腊梅是我给了你的,你平日里不高看她一眼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她的腿打断了!你是不是要气死你的母亲!你听了哪个的挑拨,腊梅她一向是个——”
老太爷恨恨的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她把韵儿打成了如此模样,只要了她的两条腿还是便宜了她!我赵氏的孙是可以容人随意欺凌的吗?我不但是打断她的腿,还要把她送官司,一定要让人狠狠的惩治她!”
老太太听得在椅上跳了起来:“不可能是腊梅所为,定是这个恶妇陷害于她。夫你来得迟有所不知,你只要听听舞儿的话,你便会明白这恶妇的恶毒了!腊梅的为人我一向是知道的,夫你如何能——”
老太爷抓起茶钟儿一下砸在了地上:“你给我坐好!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自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在一旁听着就好!”
老太太不服气正待再争执,老太爷立起喝道:“要不要我现在就使人送你到庄上静养,你才能安生一会儿!”
老太太这才坐了回去,却已经气得白了脸:怎么可能是腊梅所为?老太爷真真是中了那恶妇的毒,居然把一个蛇蝎之人当成了好人!
老太爷想了想,事情要由何处入手问个清楚才好呢?他沉吟了一会儿对韵儿道:“韵儿你把事情同我和老太太说一说吧,不要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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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一百五十二章 断念想,嫁祸根
然凤舞年长,但老太爷没有先问凤舞:他对于孙女儿厚薄之分,但是韵儿小小年纪居然不哭不闹,更让老太爷怜惜了三分,也更是高看了一分——没有孙子嘛,看到一个孙女居然英气勃发,心里也是极安慰的事情。
凤韵便把今日的事情,还有原来凤舞和宋氏欺辱她和陈氏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老太太听着听着脸色便红了起来,最后涨得脸都有些发紫了。
老太太不是傻子,虽然说宋氏和凤舞指使人打伤了凤韵她不相信,但宋氏和凤舞欺辱陈氏姨娘,还有克扣了陈姨娘的月例,这却是极有可能的。老太太暗自咬牙:腊梅什么都好,的确是有些太过贪财了——月例银子也是能扣得?只要人有心一问一个准儿,不成气的东西,没有见过银子嘛!
老太太咬完了牙看了看凤舞,又看了看凤韵,最后看了一眼红裳道:“老太爷,虽然凤韵是这样说的,可是凤舞却说得与凤韵不相同。凤舞说凤韵是被这个恶妇打得怕了,所以什么都听恶妇一个人的吩咐;也许凤韵是被逼才会如此说话也说不定,腊梅先不说她,凤舞是韵儿的大姐,她如何会让人去打她的幼妹?”
老太太故意忽略了克扣月例的事情:宋氏出了错儿,她也是极失体面的事情,所以她想暂时保下来宋氏,回头再狠狠的教训她一番。
凤韵听完老太太的话气得脸都白了:“老太太,韵儿身上的伤都是今日刚刚被人所打,哪有什么被母亲打怕了的事儿?!而且我地人个个都面目全非,难道也是她们自己打得吗?”
凤舞听到凤韵的话却大哭道:“韵儿,大姐平日里是管你管得严些,但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样害你的姐姐呢?你的那些人就是她们自己打得呵,你就实话实说了,好不好,算姐姐我求你了。”
凤韵听了凤舞地话气得全身发抖:“你才是血口喷人!”
姐妹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老太爷地眉头也皱了起来:宋氏也就罢了,凤舞要虽凤韵的姐姐,她会使人真得打凤韵吗?老太爷也有些不太确定起来。
红裳一直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就连老太太一口一个恶妇的叫她,红裳都没有开口辩驳。红裳看老太爷的眉头皱了起来,便轻轻开口道:“雪语她们身上地伤是自己打得?那么,请问大姑娘是不是亲眼所见?”
有些事情老太爷和赵一鸣应该早就能想到地。一来可能是他们和凤舞血脉相连。怕是在心底不愿意相信凤舞做出如此狠毒地事情来;二来老太爷和赵一鸣地心情想来很难受复杂。所以才会没有想到吧?不然。是他们做熟了地事情。应该不用红裳提醒地。
凤舞听到红裳地问话。愣了一愣后答道:“当然是我亲眼所见。就是你让她们自己打自己地。很多人都看到了。”
红裳没有让人来对质。她平静地看着凤舞:“她们是如何自己打得自己。大姑娘可以说一说吗?”
老太爷与赵一鸣都看向了凤舞——红裳想说什么。老太爷和赵一鸣都想到了。凤舞原不想说得也只能说了:“她们就是自己把头抓乱了。然后就自己打自己。”
赵一鸣听到这里。眼睛里流露出沉痛。却还是轻轻地问道:“怎么自己打得自己?用没有用东西。还是只是用手打得?”
赵一鸣看凤舞现在地神色。也知道凤舞八成说了谎:他极不愿意看到事情真是凤舞所为。可是红裳已经受了太大地伤害与委屈。他不能再只顾着女儿看红裳受冤而不说话了——女儿也该好好教教了。不然日后必会弄出大事儿来不可。
凤舞心下有些惊慌,可是却也不能不答:“她们先、先是用手,然后就、就用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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