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孩子是母亲的天性,可是楚向暖与楚宇阳这对母子的感情却是相互爱的让人心疼。那种相依为命,彼此就是对方的全部感情,何慕深不是不懂的。
他深刻的懂得,所以,此刻,何慕深一项冷硬麻木掉的心,才会止不住的犯疼起来。
到了医院,何慕深一停车,已经有医生候在门口了。
何慕深在一上车时,就提前给医院的医生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具体的情况,让他们可以提前安排。
虽说不是什么特别严重、危及性命的伤痛,但是毕竟楚宇阳才五岁,孩子的皮肤过于稚嫩、脆弱,被那么烫的茶水烫到,如果不及时好好处理的话,怕是会留下什么问题来。
不然向暖也不会吓成那样了。如果不及时处理好胳膊上的伤,怕是以后会影响楚宇阳这条胳膊的正常也是不一定的。
向暖抱着楚宇阳一下车,一名医生已经走了过来,“是这个孩子被烫伤了吗?”
“是的。”向暖急切的点了点头
很快医生看到何慕深也下车的身影,知道这个就是太子爷让他在这儿候着的病人了。
不再迟疑的说道:“先放在病床上推进病房里,去检查一下伤势如何。”
如今已经是夜里九点了。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了。只用从医院里透出了的亮的泛白的光。
向暖点了点头,就把楚宇阳放在病床上,跟着在一旁让护士们赶紧推了进去。
到了病房,医生拿开那缠在胳膊上的湿毛巾,看了看楚宇阳的胳膊,眉头皱了起来。
“医生,很严重吗?”向暖一看医生眉头皱起,心里一紧的赶紧就开口问道。
医生看了眼向暖,眉头依旧皱着,“怎么让孩子烫成这样。说是被热水烫到,该是刚刚烧开的滚烫的水吧。”
向暖咬着唇点了点头,心里如针扎般的难受。
何慕深沉这脸上前一步的搂住向暖颤抖的厉害的肩膀,只觉得那肩头单薄只剩下骨头了。
不知是看到向暖神色哀恸的厉害,还是看到动作亲密的搂着向暖的何慕深脸色阴沉,医生立马就放缓了语气,“不过放心,送来的早,我给他好好处理下伤口,大概十天半个月就能渐渐的好些了,三个月后就能完全好了。”
“谢谢医生。”向暖声音有些激动的发抖的连声的感激着医生。
护士已经准备好绷带个药膏,医生只是不再迟疑的准备给楚宇阳包扎伤口。
“完全好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孩子确是遭罪啊。”医生边给楚宇阳上着药膏边说道。
听着医生的话语,向暖的心更是难受了。
想想自己平时做饭、端烫不小心烫了一下的那火辣辣的疼痛感,再看看楚宇阳这么细嫩的几乎整条胳膊都被滚烫的热水烫到。那中疼痛她竟不敢想象。
向暖眼睛一直直直的盯着医生给楚宇阳上药的那手臂,整个手臂红肿的吓人,就好似一根红肿硕大香肠一样,好些地方好似还开始渐渐起水泡了。
楚宇阳自然也感受到向暖的目光,他低着头不敢去抬头看向暖眼中的沉痛。
听到医生刚刚那些话语,他的整张小脸就已经黑了下来。想着他刚刚好不容易才让向暖心里好受了点,如今医生这样一说,他家楚小暖怕是要难过死了。
忽然向暖眼前明亮的光线一暗,渐渐有些黑了。
一双大手挡在她眼前,“你这样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医生上药都会紧张的。”
“出去站站,你这样一副表情站在这儿,孩子和医生都是紧张的。”何慕深出声劝道。
楚宇阳一听,也立马抬起头来,对着向暖哀怨道:“楚小暖,你这样站在盯着我,我就是疼都好意思出声的。”
向暖本事固执的不肯出去的。可楚宇阳这样一说,她心中一阵锥痛,还是选择出去了。
楚宇阳从小就是隐忍要强的,她虽知道他是故意要让她出去,不要看到他伤口伤心,而且向暖明白,就算是她出去了,楚宇阳怕也是会再疼也不会吭声的。可她不在这儿看着,他心里多少还是好受些的。
……
医院的走廊里,向暖站在窗边,身子站的很直,没有靠在哪儿。夜晚有些凉意的冷风从开着窗户里吹来,把她披在肩头有些乱的头发吹得更是凌乱了。
何慕深站在她身后,沉默了会儿,走上前去,伸手把她身前的窗户给关上了。
她在风中飘动的秀发静止了。
透过医院走廊的白光设映在窗户的玻璃上,玻璃上有着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重叠却又错落在。
向暖透过身前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身后站着的高大身影,同样何慕深也能看到身前站着的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向暖。
何慕深从透过窗户的暗影,看到神色黯然的向暖嘴唇忽然动了动。
下一秒,她低哑的声音带着股淡淡哀伤的传到他耳里。
“何慕深,我有些后悔了。”
何慕深身子一僵。
后悔什么?
她没有说,但何慕深一听就懂她在说什么。
向暖后悔也晚了大BOSS红本拿到手哦
那晚,楚宇阳在医院上完药后,回家的路上向暖抱着楚宇阳在后座没多久就睡着了。
车子在向暖家楼下停下,何慕深回头看了眼抱着楚宇阳睡着的向暖。她怀里的楚宇阳也是闭着眼,不知睡着没。
何慕深动作很轻的下车。站在车边点了支烟。一支烟一直抽尽的快烧到手指了,何慕深才丢下了那带着火星的烟头。
夜风徐徐,何慕深站在那儿散了会儿身上的烟味,才打开后座的车门,躬身抱起了向暖。连带着窝在向暖怀里的楚宇阳,也一并被他抱起。
在向暖怀里的楚宇阳忽然睁开了眼,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何慕深旆。
何慕深低头看稚嫩的小脸,眼眸有些沉郁复杂。
一路上,从进了电梯到开了家门,何慕深把向暖和楚宇阳放在床上。楚宇阳与何慕深都沉默着,气氛格外的沉寂窠。
“早点睡吧。”何慕深拉过床边的一条薄毯给他和向暖盖上。
楚宇阳眼睛随着何慕深往外去的身影,直到他出了房门,关上了卧室的门。楚宇阳才收回目光,转头看着闭着眼安静沉睡的向暖。
嘴巴张了张,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
第二天向暖醒来时,楚宇阳还闭着眼在她怀里睡着正香。
向暖动作轻柔的偷偷爬了起来,生怕弄醒了他。
最先去书房,然后是客房。在家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何慕深的身影。
向暖就那样站在客厅里,有些发愣。渐渐觉得脚底发凉,低头看了眼,这才发觉自己还没来得及穿拖鞋,赤着脚就在家里晃荡了一圈。
脑子不太记得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已经去上班了,还是昨晚就走了。
然而,她却记得在医院时,她说她后悔了。
何慕深站在她身后沉默着一言未发。但她却从倒映着他身子的玻璃上看到了他眼中渐渐泛起的冷意。
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孤寂瞬间就把她包围在哪里。
那一刻,向暖忽然就有种周身蓦然一凉的感觉。
站在客厅的向暖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只是向暖还没来得及抬步去开门,楚宇阳已经打开卧室的房门出来了。
“楚小暖,你在家啊?在家怎么不开门。”楚宇阳揉了揉迷蒙的眼,看着愣在客厅的向暖,撇了撇嘴的往大门的方向去了。
“我来开吧。”向暖快步跑去,抢在楚宇阳前打开了门。
看到来人是兰姨,有些一愣。
“怎么,看到我这儿老婆子很失望啊。”兰姨看向暖那怔怔的神情里,好似好着微微的失落。一脸笑着打趣道。
向暖立马就挂起笑容,迎了兰姨进来,“怎么会,看到兰姨,就等于是看到美味色香的美食。”
向暖眼睛发亮的盯着何慧兰手里拎着的食盒。
楚宇阳抬眼有些鄙夷的瞅了眼一副要流口水的向暖,嫌弃朝向暖的丢下句:“真是个楚馋猫!”说完就转身往卧室走去。
兰姨眯着眼笑了笑,自顾的往厨房去。
本欲跟楚宇阳拌嘴的向暖立马回身阻拦道:“兰姨把食盒给我,我去厨房弄吧。”
“你还是先去洗漱,等你弄好了,早饭也差不多就可以吃了。”对着向暖兰姨始终都是带着一副慈和的笑意的,说着就已经往厨房去了。
向暖回了卧室,楚宇阳口中正含着牙刷用着他那没有烫伤的胳膊的手一下一下的刷着。
“楚小暖,你今天去上班吗?”楚宇阳虽一只手,却还是很快的就刷好了牙。
“不去。在家陪你,如何?”向暖朝楚宇阳笑了笑。
楚宇阳倒是没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来,反而是皱了皱眉,“有你这么不称职的总裁吗?你这样要是哪天破产了,还怎么养我啊!”
向暖顿时满脸黑线,瞪了眼那小混蛋,愤愤的哼了声:“乌鸦嘴!”
有他那样咒自己老妈的公司吗!
楚宇阳已经洗漱完毕,往外去了。等向暖收拾完毕坐在餐桌上时,兰姨正在一旁一脸心疼的看着楚宇阳包着厚厚绷带的胳膊。
“阳阳啊,要不要兰姨喂你啊?”
“不用,兰姨,我这只手也没事。”楚宇阳慢慢的喝着粥,对于他那烫伤的胳膊好似毫不在意。
向暖端起自己那碗粥,喝了两口就连连夸赞,跟着兰姨扯东扯西了会儿,最终还是出声试探性的问了句:“兰姨是怎么来的,等会儿要不要我送您回去啊。”
兰姨可是察言观色半辈子的老。江湖了,怎会不知向暖话中有话呢。笑了笑的开口道:“不用麻烦,司机在楼下等着的。早上一大早阿深就让司机过来,说是让我做好做好早饭给你们娘俩送来。”
“他昨晚没回去吗?”
“没有,阿深你是在你这儿吗?”兰姨听向暖这样一问,也是一脸的疑惑。
……
向暖这天本来是想带着楚宇阳去医院换药,然后再去公司的。却不想公司那边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来。
楚宇阳看向暖电话响个不停的,更是把她往公司赶了。
如今已经七月底快八月了,楚安的新项目如火如荼的进展着,本来计划是想在元旦前开业的,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形,所以的人都想努力的使把劲,抢在十一黄金周前开业。
向暖感到公司时,已经有一堆的案子、文件、付款请示等着她批阅,各个部门的经理几乎都是堵在她办公室门口,催着她赶紧签单。
公司流程就是这个样子,很多单子总裁不批就没法往下进行了。
一连三天向暖都是忙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家,回家检查一遍楚宇阳的胳膊上的伤,就立马倒床就能睡着的。
这天半夜向暖睡着昏昏沉沉,感觉却好似有人从背后抱着她一样。
向暖翻了个身子,把头埋进那怀里,“阳阳,别闹。”
迷迷糊糊的向暖以为是楚宇阳。
直到感觉脸上、唇上都开始痒痒的,才有些恼的睁开眼来,“都说了,别闹……”
向暖本还迷糊的脑袋在看清身边那模模糊糊的轮廓时,瞬间就清醒了,床上那还找的到楚宇阳的影子。如今躺在她身边是竟是那个一连消失了好几天,却突然在大半夜的出现在身边的男人。
“你把阳阳弄那儿去了?”向暖挣扎的立即就要起身,而身子却是被他一双手臂给禁锢在怀里。
“他都霸占了你那么多天了,睡一晚的客房没事吧。”何慕深话语淡淡的,但是向暖一听就知道是没商量的可言的。
虽然不太放心,但向暖想着这几天自己即使累的、困的不行,但挨着楚宇阳睡却是睡不安稳的,总是害怕自己晚上一不小心就压到他的伤口。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向暖不在挣扎的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的问道。
“我去了趟美国。”何慕深声音很沉,感觉他好似很累一般。
向暖很快又沉沉的睡去了。这一夜在他怀里却是睡得一夜无梦的格外沉。
早上,向暖醒来时,何慕深正站在衣柜前,挑着衣服。
向暖看着他盯着衣柜里的衣服似乎有些踌躇,觉得他今日好似有些奇怪。
平时起床他总是随意拿出一件西装换上就好,今日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要参加吗?
“今天有商会要出席吗?”向暖已经起身站到他的身后。
何慕深一把拉过向暖,让她站在身前,他从后面抱着向暖,“帮我挑一件,你喜欢的。”
向暖这才发现衣柜何慕深的衣服好似早已不止之前陈敏拿过来的那两包了,好似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很多出来。
“喂,痒!”何慕深忽然掐了下她的腰,向暖的身子立马就往他怀里缩了缩。
“专心点。”他低着头淡淡的热气喷洒在她颈脖间,引得向暖身子微微有些颤栗。
向暖无奈的伸出手来,一件一件的翻着,他的衣服大多都是大同小异的手工定制西装。向暖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挑啊。
反正他那副皮囊随意穿上一套西装,就能引得整g市的女子尖叫了。
“你总得告诉你是要去干嘛吧?”向暖仰头问了声,又继续转头看向衣柜里。
何慕深没有出声,向暖的正触上一件浅杏色的西装,想着她好似还从来看过何慕深穿过这种浅色的西装呢,不知穿上会什么样子了。
就在这时,他的低哑暗沉的声音,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贴着她耳边传来,“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向暖触上西装的手瞬间就顿住了。被他圈在怀里的身子也有些僵硬了。
过了好一会儿,向暖才愣愣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今天去吗?”
“嗯。”何慕深把头埋在她白皙的颈脖上,温热的唇游移在她颈间与肩头,引得向暖身上有些发软的开始一阵阵的颤栗起来。
“一会儿就去。”他话语渐渐变得低沉黯哑,一双手依旧从她的腰上渐渐往上的游移了。
“阿深……”向暖吓得声音有些变了。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已经快到自己胸前的手。
向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气息也越来越不稳了。还好何慕深被她握住的手没有再乱动的停了下来。
向暖稳了稳呼吸,试着开口道:“太突然了,我今天公司还有……”
“向暖,你是真的后悔了吗?”何慕深忽然语气有些冷沉的开口问道。
“没有,我只是……”
前几日在医院,那样一副场景下,她确实有些后悔,还有些后怕,这还没嫁给何慕深,阳阳就遭受了这样的罪。
但是向暖毕竟不是一个冷静的人,如果她不是答应了何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