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威胁他,不是妖气,但是依旧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出于野兽的本能,张是非迅速转过了头去,朝着那男生宿舍楼的方向望去。
但是,他没有寻见任何的异样,只是平常的宿舍楼,一些闷骚的少男少女们在附近吃饱了没事儿闲遛弯儿,梁韵儿见张是非忽然转过了头去好像在找什么,便问他:“怎么了,看什么呢?”
难道是我又多心了么?张是非心中想到,听梁韵儿问他,便转过了头去,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没,刚才那边有个人挺像我以前的朋友,啊对了,时间不早了,你上去吧,早点睡觉。”
“那,你会给我发短信么?”梁韵儿调皮的问道。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会,对了,现在治安挺不好的,晚上没事不要总出来,知道么?”
梁韵儿听张是非关心她,便一脸幸福的笑了笑,便笑着应了一下,然后抱着那个大毛绒玩具熊转身一路小跑跑进了宿舍楼。
张是非一颗心现在才算是落了地,他自嘲的想着,看来,这老天爷也不是只虐待我,起码今天对我挺好的,现在没有牵挂了,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了想到了这里,他心中的热血又开始慢慢的燃烧,只要给他时间,是的,只要给他时间,他应该有足够的把握去获得力量捕捉幸福。
于是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掉在嘴里,一旁扫地的大妈对他直翻白眼儿,但是张是非并没有注意,他将双手插进裤兜,然后转身走去,路过那男生宿舍楼的时候,他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看来,确实是我想的太多了吧,他苦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梁韵儿的校园,现在太阳刚刚落下,也就六七点钟,平时下班的时间很晚,以至于他现在要回家这么早显得有些不适应,要知道与其回家不知道干点啥,还不如去福泽堂跟那分头扯会犊子呢,现在的张是非心情大好,于是便在学校附近的餐馆里买了两个菜,再顺上一瓶酒,鸟,永远离不开窝的,这是潜意识中无法更改的东西,于是张是非这个鸟人便打了个车,直奔他心中的老窝福泽堂。
刚才已经说了,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四周暗了起来,此时哈尔滨街道的车流量高峰已过,那些个出租车师傅们便也不用再四处窜捷径精神高度紧绷了,车载的收音机里传出FM958的音乐,是许巍的《旅行》,许巍确实是个爷们,连声音都充满了沧桑。
于是伴随着着许巍沙哑低沉的声音,出租车便一路行驶在了音乐之中,天色微暗,仿佛喧嚣的都市也同时跟着安静了下来,张是非转头望向车外,暗青色松花江的江水此刻也沾上了都市的灯光,静静的流淌。
嘿,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张是非感叹道,对于以前的他来说,许多根本注意不到的东西此刻都变得万分宝贵,车子在街道上缓慢的前行,望着路两旁的行人,他们的脸上或麻木或快乐,或是幸福,就像是一张张脸谱的色彩,描绘出的那副画卷名字叫做‘活着’。
活着真好,张是非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崔先生和易欣星要让他们行事低调了,毕竟这个人世间就是一个大骗局,我们都生活在一个个谎言之中,但有时候,真实并不代表着快乐,如果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让大家都知道的话,估计这个社会一定会大乱,你想啊,要是每个人都知道有今生有来世,死后真有鬼怪的话,那还有几个人愿意上进了?不都进寺庙当和尚去了,这就是矛盾,矛盾本身就是天道的重要一环,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就已经足够了。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苦笑了一下,作为一个掌握真理的人,他确实活的挺累,不知不觉中,车子便开到了道外区,在福泽堂前边的路口停下了,付完了车费,张是非拎着酒菜下了车,然后慢慢悠悠的向那福泽堂走去。
没走多久,他便注意到,没有灯光的小区福泽堂前,似乎站了一个人,难道是分头?吃饱了没事儿干出来抹黑来了?
不对,那绝对不是分头,张是非很快便否决了自己这一看法,分头没这么高,那这是谁呢?张是非觉得有些奇怪,便定下了脚步站在了树后仔细打量着那个人,是个男人,看不清脸,但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来这儿遛弯儿的,张是非观察了他两分钟,见他一直在福泽堂门口前的不远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向那店里面望去。
这孙子不会是卵妖吧,张是非见他鬼鬼祟祟,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不过这又有些不可能啊,怎么会有卵妖这么搓的,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况且试问那福泽堂里面的又不是啥等闲之辈,要是一个妖卵在外面瞎转悠的话,那万恶的崔先生早就蹦出来一圈把它的大门牙揍掉了。
不是卵妖,那就是人了,张是非心里想着,人就不用怕了,说破天也就是一神经病,转悠去呗,还能咋地,难不成他是贪图那崔先生的美色?别开玩笑了,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笑了一下,现在还是不管他是不是人了,因为自己现在还是在人身,所以先回福泽堂再说吧还是,于是,他便向前走去,那在福泽堂钱瞎转悠的人听到脚步声,便有些紧张的回头,张是非打眼儿一看,嘿,这爷们儿长得够白的,看上去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身穿着一件格子衬衫,长得倒是挺结实,他见张是非向这边走了过来,便自觉的让开了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人八成是有病吧,张是非想到,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张是非也就没搭理他,只是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就走进了福泽堂里。
刚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电脑前的崔先生,无聊的他正跟着同样一些无聊的人欢乐斗地主,这幅画面张是非简直太熟悉了,他心想,这崔先生斗地主的样子简直算得上是福泽堂的招牌了,崔先生听到门响,抬头一看,见是张是非,便也没说啥,依旧用猥琐的眼神盯着屏幕,头也不抬的说道:“来了啊。”
“恩呢。”张是非应道,此时福泽堂已经恢复了原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桌子也换了新的,张是非将酒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崔先生说道:“分头,吃没呢啊,今天你怎么样?”
那崔先生依旧没抬头,眼睛盯着屏幕然后敷衍道:“没呢,今天,还行吧,他大爷的,怎么现在网速这卡呢?”
张是非听他这么说,便有些无奈,心想着这崔先生似乎真没什么事儿,看来今天他跟那董珊珊谈的挺好,于是他便走上了前去,看了看屏幕,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把迅雷关了,你这一边下片一边玩儿能不卡么?”
崔先生瞪了张是非一眼,这才问他:“你今天怎么样,看你这贱样子就是搞定了吧。”
“彼此彼此。”两人会心一笑,便已经将对方明白了个大概,张是非指着桌子上的酒菜,然后说道:“我买的,正好你也没吃,咱喝点儿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于是把游戏一关,取了碗筷杯盏便跟张是非来到了桌子前,开始吃喝起来,张是非本来想问问崔先生今天跟那董珊珊聊天的细节,但是崔先生对此一概不谈,两杯酒下肚,倒是把张是非今天的遭遇给尽数套了出来。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确实是硬道理,张是非叹了口气,望着眼前这个正在啃猪蹄儿的老姜,心想着这孙子嘴怎么就这么严,让我学学经验都不行?
见他根本想说,张是非也就放弃了,还是问点正经事吧,于是张是非便问那崔先生:“对了分头,你说我这仙骨最近似乎一直没有进步,怎么能更强啊,你教教我,让我也能搞出向你那样儿的东西呗?”
崔先生望了张是非一眼,然后对他说道:“还不到时候,你现在刚学会走就想学跑?早了点吧。”
“我觉得不早了啊。”又是这套话,张是非真是有些听厌了,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前几天不也说了么,我跟胖子进步很快,现在仙骨我俩就差最后一个阶段了,教了得了呗。”
听他这么说,崔先生便耸了耸肩,然后放下筷子,用小指边挖鼻孔边说道:“光记得我夸你,又望了我骂你的时候了,不是不教,你要想进入最后一个阶段,我还真有点儿没把握教,得给你另请个师父……”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这孙子一脸的不负责,显然是进入了敷衍模式,所以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快,只见他对崔先生说道:“分头,哎,分头,别扣了,再扣扣出血了,你说要另给我找个师傅,谁啊?喂,你看哪儿呢?”
张是非对崔先生说话的时候,崔先生并没有看他,而是边扣着鼻屎边望着窗外,完全没有理会张是非,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那窗外漆黑一片,但是能看出站着一个人,张是非一看,嘿,刚才那个白面男,他怎么还没走呢?
那男人此时正站在窗外,眼巴巴的望着福泽堂中的两人,此时正好跟崔先生对上眼儿了,竟又转过了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瞎溜达。
张是非一阵苦笑,心想着大哥你这还能再假一点么,他望了望崔先生,明眼人现在都知道了,这孙子一定是有事儿,崔先生似乎很擅长应付这种事,只见他擦了擦手,然后对着张是非猥琐的一笑,从他的眼神中张是非什么都明白了,八成,这又是一肥羊上门儿。
许久未见的生意啊,张是非心里想着,想想这几次连爆了两个高级的卵妖,平常生意都撂下了,这时候生意上门儿,也不失为一个消遣的方法,要知道生活就像是写小说,情节必须一松一紧就跟松紧带儿似的,这样才有趣。
他又陷入了胡思乱想的时候,你崔先生已经换上了他那副职业表情,一副老鸨拉客儿的模样走出了门去,张是非从窗子里看去,只见崔先生跟那个男的聊了几句后,便把他带进了屋子里,那男人进屋,张是非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刚才在外面光注意她长的白了,可是这小子一进屋张是非才发现,被光一照,那人的脸已经不是普通的白了,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简直就跟缺血似的,煞白煞白的,就跟化妆了一样,似乎比张是非和崔先生这俩悲催命还要憔悴。
崔先生示意张是非别吃了,毕竟生意要紧,于是张是非也就起身,崔先生满面笑容的请那小子落坐,这小子似乎很紧张,坐在沙发上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扭扭捏捏,一副很不自然的样子。
但是这也没关系,崔先生这张嘴专门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于是他便搬了个凳子,先开口对那人说道:“兄弟,贵姓啊?”
那男子依旧很紧张,见崔先生问他,便咽了口吐沫,然后表情不自然的说道:“免贵……姓夏。”
“额,夏哥。”崔先生一笑,然后迅速切入正题,对着这男子说道:“夏哥,既然你找到这儿,想必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吧。”
那姓夏的男子听崔先生这么一说,慌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是啊,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要是天天捡钱包儿的话上这儿干什么?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人得多笨啊,自己挖坑儿自己往里跳还跳的这么理直气壮。
进入了职业状态的崔先生表情是不显山也不漏水,他只是用那半边脸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这种傻的不能再傻的问题,只是对着那姓夏的男子说道:“说句大话,你既然能够找到这儿来,想必也是听说过我的名号吧。”
福泽堂崔先生这块儿招牌在哈尔滨确实有那么一点薄名,这一点张是非承认,有不少大款们在酒桌上指名道姓的提他,崔先生这么说,无疑是想让那男子安心,哪成想那男子竟然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没听说过。”
晕,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听完这句话后又看了看那崔先生有些尴尬的模样,差点儿没笑出来,崔先生显然也有些无语,但好在他虽然对张李二人脾气很差,但是对待顾客还是抱着春天般的温暖的,只见他对着那男子微笑着说:“那你一定知道我这小店是干什么的吧。”
可是崔先生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完后,那男子竟然又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不知道。”
听完这句话就连崔先生都要骂街了,屋子中他跟张是非两人都集体无语了,望着那沙发上的男子,心想同时想道:你不知道福泽堂是干什么的那你**大爷来了啊?
那男子见两人无语,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见他想了一阵后,好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对那崔先生说道:“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我以前见过你们。”
什么?见过我们?这是啥意思?张是非和崔先生听完他这么一说,都愣了,他俩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男子的脸,怎么看怎么面生,根本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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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诡梦
第一百九十五章诡梦
张是非真的有些搞不懂,眼前这孙子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同样,很显然他的话把崔先生也搞的是一头雾水,只见崔先生伸出右手搓了搓下巴,然后对着那个爷们儿问道:“那什么,我们以前见过么,我怎么没印象了呢?”
那人望着崔先生和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苦笑了一下,说道:“不,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真的见过你们。”
这人有病张是非脑子里顿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望着这个男人,心里想着这人绝对是有病,什么叫:第一次见面以前还见过?这不跟先自杀然后在杀你quan家一样儿么?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顿时哭笑不得,他望着崔先生,心里想着分头这回可真是死了不该活该,往他一世英名,今天竟让跟一个神经病儿玩儿了这么长时间,这要他上哪儿说理去啊?
于是,他便对着那崔先生摊了摊手,并说道:“分头,用我送客么?”
崔先生竟摇了摇头,似乎他并没有因为碰到神经病而生气,反而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奇妙的光彩,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只见几秒钟以后,崔先生便对着那好像脑子有病的男人说道:“咱们以前都没有见过,你是怎么认识我们的呢?”
那男子挠了挠头发,然后上嘴唇咬了咬下嘴唇,一副很难启齿的样子,崔先生见他似乎不想说,便也不废话了,那副半边脸面对顾客的表情瞬间变换,只见他对着那人又说道:“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抱歉了,请吧。”
说罢,他站起身来同时右手一甩,做了个怡红院*公送客的造型儿,那人见崔先生有些不耐烦了,便也顾及不上许多,站起身对着崔先生边摆手边说道:“别,别,我不是不说,只是怕你们不相信。”
张是非笑了一下,说实在的,在福泽堂里面工作的这几个人,简直都不能算的上是人,一窝儿老怪物,试问什么世面没有见过?让他们不相信的事情还真挺少的,那崔先生一笑,又坐下了身去,然后对着那人说道:“相不相信也要等你说出来以后才知道,说罢,小张,给这哥们儿倒杯水。”
张是非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望着崔先生同时心里想着:你说你跟这个神经病费什么话啊,是不是铜钱桥吃多了闲得?
但是也没办法,毕竟福泽堂中,崔先生才是老板,但是张是非刚转身,只听那个男的就对崔先生说道:“我,我其实是在梦里看见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