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是非回头望去,原来是身后的一个鬼差正同他说话,张是非的身后聚集了不少的人,新来的恶鬼在鬼差的督促下,排起了一列长队,有气无力的向前走去,张是非只见那长队的尽头处,有一面镜子,和自己来时的镜子一样,镜子两旁分别站着两个持刀的鬼差,这两名鬼差分别牵着一条四只犄角的黄牛和一条巨型獒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来,他们就是守mén的了,张是非心中想到,刚掉下来的恶鬼络绎不绝,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恶鬼见到了眼前这么诡异的影响后,竟然受到了刺jī,它大叫一声推开了身边的人就想向回跑,看来这个恶鬼有些脑子,想要出其不意的落跑吧,不过,它还是太天真了。
见它跑开,一旁的鬼差们竟都嬉皮笑脸,跟没看见似的,而那mén口的两个鬼差也还是没动,正当张是非纳闷儿的时候那恶鬼已经跑到了mén口,可是当它刚一靠近那面镜子的时候,只见到左手边的那头黄牛忽然发难,一下子就用犄角将那恶鬼挑了起来,这是何等的怪力?而就在那恶鬼飞上了半空后,还没落地,右边的獒犬忽然窜上了半空,张开了大嘴,直接就把它咬成了口中
这还不算,那獒犬落了下来,然后将那恶鬼啃食了个干净,那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但是却没有人帮它,那獒犬吃光了它的ròu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继续静坐,而那个恶鬼的骨头,竟也慢慢的长出了ròu来,转眼间,已经恢复,就在这时,一旁的鬼差走到了它身前,一把抓起了它,毫不犹豫的向前一丢,把它丢出了老远,并且骂道:“**母亲的,以为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呐?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排队,要不然的话让你更惨信不?”
很显然,这种事情它们已经经历过很多了,所以也见怪不怪,而那恶鬼当真怕了,刚才被狗啃的那种疼痛撕心裂肺,它不敢再吃尝试,于是只好哆哆嗦嗦的走进了了队伍里面,张是非见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看来这地狱并非làng得虚名,我如果想要回去的话,就必须要把那两只畜生砍翻,恩,看上去我应该能够对付。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也就不在磨蹭,他开始慢悠悠的同恶鬼的队伍一直向前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偷偷的解开了自己xiōng前的纽扣,那条项链飘了起来,直指左手边的下方,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心想着梁韵儿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下边的地狱,看来要继续向下走了,说起来,张是非并不担心,虽然他是头一次来到这地狱,但是他却有那本《地界行》这书可确实是个宝贝,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介绍地狱中的事物,包括众多捷径。
地界行上有记载,在第一层的‘泥犁’地狱中的某处,是有一条捷径通往第二层的,这种捷径,从第一层到第十七层都有,只有最后一层没有,因为最后一层是明摆着的有去无回,要知道这地狱就好像是一个大mí宫,每一个都像是单独的空间,却又全都连同着很多xiǎo地狱,如果走错了的话,那就真的糟糕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没了顾忌,好像现在的外面还没有发现一个鬼差失踪,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越早进入下一层地狱越好,于是张是非就装成没事人一样的随着大队向前走去,他这么做,并不是没有搭理,而是因为那xiǎo册子上的地图明确的标注着那捷径的方位,这泥犁地狱之中只有一土路,剩下的,尽是稀泥,而那条捷径,就在这右手边的某处,图上有记载,那是一棵枯树。
渐渐的,走了十多分钟之后,张是非终于搞明白了那些惨叫声的来源了,这也太惨一点儿了吧
泥犁地狱,顾名思义,所惩罚的都是些人世间好吃懒做不务正业làng费粮食之徒,因为上天赐你xìng命,就是有意义的,浑浑噩噩的一生,等于làng费了上天的好意,故此有罪,只见土路两旁无尽的荒原之上,许多鬼差正在忙碌着,他们的身前都有一只黄牛,黄牛拉着铁犁,而鬼差则往起了kùtuǐ在后面,一手扶着铁犁,一手拿着鞭子不停的chōu打着那黄牛,黄牛吃痛便奋力的向前跑去。
这场景张是非以前在电视里面见过,那铁犁便是以前垦地种粮的家什,只见黄牛一跑不要紧,忽然牛身后的泥巴里面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同时一些残肢断臂飞出,散落在泥地之中,张是非是sè盲,分不清颜sè,所以他不知道眼前的泥巴地,早已是血红一片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已经尽量的不让自己惊恐,但是这副地狱的景象还是叫他十分反胃,只见队伍中不断的有鬼差将恶鬼赶下路去,那些恶鬼赤着脚在稀泥之中跑了几步便滑倒了,而这一倒,就没有了再起来的机会,身后工作中的鬼差赶着黄牛从它的身上踩了过去,这还不要紧,最扛不住的就是那牛身上套着的铁犁,那玩意就跟刀子似的,将那恶鬼瞬间碾压的四分五裂。
见到此幕,张是非当真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已经看不见红sè,但是他却明白那些黑乎乎的泥浆里面其实全是鲜血,正是因为这些鲜血才会有这么多的稀泥,他叹了口气,不忍再看,他明白,这被压碎了还不算完,那些恶鬼会慢慢的复原,然后再被压碎,无休无尽,直到刑满释放为止。
我们平时都说地狱地狱,说的是那么的轻松,但是却根本无法想象里面的场景,忽然间,张是非出现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他低下了头,悄悄的有手捂住了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第一层地狱尚且如此,那第二层第三层甚至更下方的地狱会残酷到什么程度,一想起梁韵儿现在就在受苦,张是非心中的那头断脚痴再次发出了剧痛,张是非捂着嘴,心里面不住的想着,梁韵儿啊梁韵儿,你到底在哪里?张是非抬起头望了望,上方依旧是锅底似的漆黑一片。
梁韵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儿了,这里的天空,是一片血红,除了这抹红sè之外,还有无尽的恐惧。
我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时的梁韵儿惊呆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好无损,就连衣服也好好的穿在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但是她却并不因此而感到高兴,因为自己出现在了一个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
这里的温度好高,就好像是一个大火炉一般,土地是干渴的,似乎没有尽头,但是四周确是火光一片,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推着一个着了火的独轮车从它的身边急匆匆的跑过,而且那车上竟然全都坐了一个赤身luǒ体的人,那种独轮车就好像是工地里面卸水泥用的车子,那人在着了火的独轮车上不住的挣扎,但是却怎么也逃不掉,火焰将他的身体烤焦,一股烧猪máo的味道hún合着好像烤ròu的气息弥漫在四周,梁韵儿见到这一幕,顿时惊呆了,她弯下了腰,发出了一阵干呕,却吐不出任何的东西。
甚至想哭都哭不出来,梁韵儿在那里捂住彷徨了很久很久,一旁的那些推着车的人看见了这个身着‘奇装异服’的nv子,眼中都有些奇怪,但是却名不理会,而是继续推着自己那‘烤ròu车’向前跑去。
尽管梁韵儿怕极了,她一直在那里,呆坐了好久好久,他发现这里没有星辰变幻,天空永远都是火红的一片,就这样,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而她也不觉得饥饿,但是却也不能一直在这坐着啊,再她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下后,坚强的xìng格让她咬着牙站了起来,她发现那些推着车的人,虽然看上去凶恶,但是却并不伤她,于是,她便鼓起了勇气,拦住了一个家伙,那个推着车的家伙正在忙,见到这梁韵儿拦路,顿时对着她骂道:“怎么回事儿,作死啊你?”
梁韵儿咬了咬嘴chún,然后对着那人说道:“对,对不起大哥,我只是想问问,这里是哪里?”
那个家伙上下打量了一下梁韵儿,似乎有点搞不懂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于是它想了想后便对着梁韵儿说道:“我不知道,你跟我走问我们头儿去。”
梁韵儿害怕极了,因为她同这个家伙说话的时候,那着了火的独轮车上还在烧烤着一个人,梁韵儿这才看清楚这车里面的东西,原来,这车兜里面装的尽是火炭,那个人就坐在火炭之上不住的惨叫,看的梁韵儿恐惧极了,但是那个家伙却不在理会她,而是推着那个着了火的车子继续向前跑去。
梁韵儿孤零零的一个nv子出现在了这种恐怖的地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幸好她的xìng格比较坚强,于是便强迫着自己跟了上去,跑了好久的路,梁韵儿只发现那前方的火光越来越盛,一bō*的热làng扑面而来,脚下的土地也越发的干燥,一道道的裂缝深不见底,梁韵儿现在没有汗水,却感觉到十分的痛苦,不过倔强的她依旧咬牙支撑着,又走了一阵后,它终于发现了那火光的来源。
她震惊了,只见远处的前方,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火坑老天啊这是真的么?梁韵儿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见那火坑简直就像是一条湖那么大,一眼难以望见头,而火坑之中满是烈火,坑壁之上火光闪耀,大远望去,就好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去。
前面的那个家伙似乎跟没看见似的,依旧推着车向前跑去,而车上的那个人,此时已经被烧的半生不熟,梁韵儿害怕极了,但是她望见了那火坑旁边还站满了‘人’,无数个推着车子的家伙来来回回,梁韵儿忍着热làng的侵袭,咬着牙走上前去,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后,她才真正的叫了出来。
没错,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原来,那坑边站着的,都是这种穿着黑sè衣服的‘人’,而它们推着那着了火的车跑到了坑边后,竟毫不犹豫的将车兜一翻,顿时,车子里面的火炭以及那个可怜的‘人’全都被倒进了这火坑之中打远看上去,就好像是瀑布一般,那些人本来被烤的不熟,已经无力叫喊,但是被倒入了火坑之中后,还是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梁韵儿只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眩晕,似乎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那个火坑里面,显然已经烧了数以万计的人,不过那些推着车子的家伙,却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依旧不断的推着人前来倒入。
而她这么一叫喊,着实吸引了不少的‘人’,只见那坑边站立的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胖子,这个胖子没有推车,而是背着个手,三角眼睛,满脸的麻子,看上去让人出奇的厌恶,只见这胖子背着手来到了梁韵儿的面前,看着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梁韵儿,那胖子tiǎn了tiǎn嘴chún,然后对着她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你是谁啊,怎么到这儿来的?”
梁韵儿颤抖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那胖子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大,大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说这里?”那个胖子嘿嘿一笑,然后一边上下打量着梁韵儿,一边对着他皮笑ròu不笑的说道:“这里是地狱呀,我的妹子。”
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一瞬永恒
第三百五十五章一瞬永恒
火海地狱,乃是十八座大地狱的第六位,此处焦地千里,无有寸草,广阔无涯,占据地府火脉,地狱的正中央,乃是一道大裂缝,此裂缝划破了大地,就像一座巨大的火湖,凡是被贬此狱者,多半是因为凡在世luàn设税收的高官豪绅,欺压百姓的他们死后就要先坐木炭,然后再被丢进这无底的火坑之中,直到烧成灰烬,它们的亡魂才会再次从这地狱的另一个地点复活,然后由鬼差继续装车继续焚烧,如此这般,每天怕是要焚烧数十次,似乎这样才能将它们生前的黑心焚烧了个干净。
这里是地狱?梁韵儿当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呆在了那里,茫然的望着眼前的火海,那燃烧着的火光似乎再告诉着她,这个鬼差所说的却是属实,因为除了地狱之外,还真就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地方。
我已经死了么?梁韵儿再次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她终于面对了现实,自己确实是死了,而且,死后还落了地狱。
梁韵儿凄凉的笑了笑,为什么我会下地狱,也许我是一个坏nv人吧,梁韵儿想到,想到了此处,她便低下了头,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应当如何是好,以后的日子,又该怎样去度过。
好在,张是非没有事,一想到张是非,梁韵儿的心中的苦楚夹杂着甜蜜一起袭来,只要他没事就好,只要他以后好好的活着,每天都能开心的笑,偶尔,偶尔还会想起有一个nv人深深的爱着他,这样,也许就够了吧。
梁韵儿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她此刻却哭不出来,种种情绪夹杂在心中,就像是数把钢锥刺着自己心中最软弱的地方,痛苦极了。
而那个胖子鬼差见她低下了头,还道她是害怕,虽然这胖鬼差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nv子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能到这里的,不是鬼差就是恶鬼,而恶鬼必须身着标写着六字样的囚服,不过这个nv子却没有,这当真奇怪。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鬼差对着那胖子xiǎo声儿的说道:“头儿,这个nv鬼会不会是被送错了地方?要不咱们还是通报给上边吧。”
听它这么一说,那胖鬼差的脸sè顿时拉了下来,只见它转头瞪着那个鬼差,然后对着它厉声喝道:“什么nv鬼,我怎么没看见,你看见了?”
能在这里hún的鬼差,多半都是老油条,那个鬼差知道这胖子惹不起,它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叫大家不要多管闲事,虽然地府有规矩,如果出现了入错层的恶鬼,必须要通报上级即使调整,但是地狱众多,又岂是那些地府的高官能一一顾得上的?所以,他们便在每一层的地狱之中,都设上了一名领事,这领事掌管着一方地狱,俨然就跟土皇帝差不多,那鬼差见领事儿的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也不想再去讨这个没趣儿,于是便慌忙说道:“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头儿我继续干活儿去了啊。”
说罢,这鬼差便推着车子灰溜溜的跑了,那火坑之中的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但是梁韵儿此时已经充耳不闻,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那个满脸麻子的胖鬼差回头眼睛一瞪,众多鬼差慌忙又各自忙活了自己的事情,而这胖子见没人再打扰,便又看了看梁韵儿,说实在的,能到这里来的恶鬼,多半都是一些老头子,nv的虽然也有,但是却也都人老珠黄,似乎政治这玩意可以毁容,让人看了就反胃,况且,地府有明文规定,除了正当的刑罚之外,鬼差不得已它法虐待恶鬼,想来它们曾经发过誓,这地府之中不用举头都有神明,所以这胖子也不敢造次。
这胖子生前就是个好sè之徒,死后运气好,在地狱里没待几年就放了出去,出去之后他没有选择投胎,而是费尽了心机留在了地狱当一名鬼卒,想想已经过了很多年都没有看见过如此标志的xiǎo娘们儿了,而且最可贵的还是它根本就不是这一层的,胖子满肚子的坏水,知道这nv人没有囚服,差不多不是恶鬼,那么说自己曾经发的誓也就不算数了。
所以,这胖子心中起了一个yin邪的想法,只见他伸出了大手,那五根手指头就好像是五根xiǎo胡萝卜似的,他将手放在了梁韵儿的肩膀之上,顿时,一股柔若无骨的触感传来,叫它心中大快。
而那梁韵儿也因为这忽然的碰触而从mí茫中换过了神儿来,她下意识的抬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