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李兰英,希望他能有什么主见,可是当他看到李胖子那张痴呆的熊脸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吗的,胖子现在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了,他想到。
他看了看那不停絮叨的茶壶,以及那个坐在门框上的老者,很显然,一个好一个坏,好的那个大概能告诉他们真相,坏的那个大概能够搞死他们。
这茶壶按理来说是先入为主,但是又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张是非也想不明白,可能是语气不对劲吧,声音太难听不说,还有些不着调,如果那陈抟是神仙的话,能这么轻易的就受两人威胁么?而且还主动要给美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神仙也太没操守了吧,修道不修心啊?
难道那坐着的老伯是真的陈抟?
张是非转过鸟头瞅了瞅那坐着的老头子,只见他好像一副没睡够的模样,袍子上的灰尘也不知道拍打下,反而把胳膊肘支在大腿上,然后拖着老脸一副又要瞌睡的模样,虽然满脸皱纹,但是也面前算的上鹤发童颜,貌似年画上的神仙都这孙子样。
看他这劈头散发的样子,和白天时遇见的刘伯伦差不多,那刘伯伦没害我俩,估计是神仙,应该神仙都不会害人的吧,但愿书中没写错,他想到。
这副造型和这淡定的语气,还真挺神仙的,不过。
不过要知道丫是骨头架子变成的啊!!张是非心中的疑虑到达了最高点,他想到,骨头架子能变的不是除了清蒸排骨就是白骨精么??怎么会是神仙??
吗的,到底该怎么选择啊!!??
其实,张是非此时真想说一句其实我俩只是打酱油路过的,这关我俩鸟事儿,不过他没说出口,因为自己和胖子的命运也许就在此一举了,所以,他不得不作出选择。
只是不知道该选谁好。
其实人性就是这样,如果放在平常做个心里测试啥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玩意儿就像是走铁轨一样,放谁身上谁都敢走两步,可是你把那铁轨升高一百米看看,看看谁还敢走?
越是和自己的利益相关,越是难以抉择。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那茶壶又开口了,只见他大吼道:“别相信他,吗的,听我的就对了,你俩是不是嫌东西少?好吧好吧,我决不食言,你俩把我放出去,我可以把你俩变回人形,另外再加一座城市!让你们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都享尽荣华富贵!怎么样??别犹豫了,不要相信那个魔头!要知道救我,也是救你们自己啊!!”
一座城市,那是什么概念,张是非的脑袋里当然有数,要知道这个诱惑可不小,简直可以算是市长级的诱惑了,市长是什么概念?人民公仆!人民都是他的公仆,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天天没啥事儿干,光写日记玩儿,比如什么‘谭善芳开车把我拉到她家,和她做了3次’之类·········。
又能变回人身又能每天三次,人这辈子还奢求什么?
张是非给了胖子一个眼色,胖子望了望自己的老伙计,两人顿时心照不宣,只见胖子抬起了熊掌,啪的一声向那桌子上的茶壶扫去!
茶壶受了胖子一耳雷子,飞出去老远,然后掉在地上又砸出了一声闷响。
但是那茶壶却没有别的变化,因为胖子用的是右手。
虽然说李胖子和张是非两人都变成了畜生,但是两人此时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只见张是非一脸鄙视的对着那茶壶说道:“少他妈这么跟我俩说话,妈了个X的。”
很显然,张是非和李兰英并没有因为什么推理才去选择,相反的,是在用本能选择,从小到大俩人都没受委屈,只是那个茶壶的话刚才让两人很不爽就是了。
只见那茶壶摔在了地上,十分惊讶的说道:“娘的!难道我答应给你俩的东西还不够多么?”
张是非迈着小碎步蹦了过去,只见他十分装逼的扑棱了下翅膀,然后往那茶壶上小了个解,说道:“说话这么不文明呢?啊?”
张是非做完这一系列给力的动作后,那坐在门框子上的老者拍着巴掌笑道:“好!看来你们已经做出选择了吧?”
两人转头看了看那老者,眼神权带决定了。
只见那老者起身,然后拍了拍衣服,扬起了不小的灰尘,他笑着走到了那茶壶前,说道:“想不到让你们做出决定的原因竟然如此简单,很意外,不过也跟你们为什么来到此处差不多,可能是天意吧,不错,你们选对了,我才是真的陈抟。”
他说完后,那茶壶立马破口大骂道:“师弟!!想不到你竟然这么不是人,这么多年了,难道你是怕了我么?快把我放出去!我要再跟你大战五百回合!!”
听到那茶壶骂他,那陈抟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一下,然后猛然的抬起右脚悬空半秒以极度标准的射门动作十分飘逸的照着那个茶壶就是一扁踹。
那茶壶以十分不雅观的弧度飞出去了老远,然后落在了远处,只见那陈抟笑呵呵的说道:“执迷不悟,看来还是不能把你放在桌子上啊。”
说完后,他便转头望了望身边的张是非和李兰英,然后笑着说道:“两位小哥既然选择对了,就是跟老夫有缘,看得出来,你二位似乎有什么事情问老夫,咱们先坐下,再慢慢说吧。”
于是他径直的走到了那石头桌旁边,一屁股坐下了,伸出一只手比划着也请两人坐下。
。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因果
夜色已深,竹林深处一片光明,碧绿色的萤火将黑夜割断,竹叶沙沙作响,虽是响声,却显得那般安静,时而像是那些热恋中的情人咬耳斯磨,时而向那些初长成的少女背地里扎堆儿窃窃私语,时而,却也像是那些年迈的长者为那些后生晚辈们讲述那些本应该刻在古旧而破落的陶瓦罐上的故事。
那些故事似乎早已年代久远无从考证出处,而我们的故事,则才刚刚开始。
张是非和李兰英围着石桌坐下了,他此时已是鸟身,坐着跟躺着没啥区别,倒也省事。
还没坐稳,李兰英就问那陈抟:“大叔,你刚才也应该听到了吧,白天那个刘伯伦让我俩找的人就是你吧?”
只见那陈抟笑了一下,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盯着腮帮子,然后对他二人说道:“我刚醒,听到了一点,我猜,你们一定是在河边遇到那个老酒鬼的对不对?”
张是非李兰英两人点了点头,张是非心想这老家伙挺牛逼啊,竟然猜的这么准,看来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这样也好,越有本事我俩就越有希望!带着少许敬畏之情,张是非便有些颤抖再一次把两人的遭遇从前置后仔细的说了一遍,末了他激动的问道:“就是这样了,您一定知道我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对么?”
“·················。”
陈抟没有说话,只见他眼睛微闭,眼缝儿里只能看见白眼仁儿,手拄着的脑袋前后轻摇,嘴半张,流出了口水。
见他没说话,张是非便有些急了,只见他说道:“对不对啊?您说个话儿啊?”
“···················。”
那陈抟依旧如此,没有理会张是非,脑袋还是一前一后轻微的颤抖,一旁的李兰英小声的说:“老张,这家伙不会是抽了吧,我记得我爷爷以前犯病时也这德行。”
不要啊!!!张是非都快哭了,麻痹你早不抽晚不抽偏偏这个时候抽,这不是要我俩命么?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情急之下扑棱着翅膀竟然跳到了石桌之上,他抻着脖子在那陈抟耳边大喊:“大叔!!醒醒!!别抽啊你,你这一抽我俩都得跟着抽!!”
“嗯~~?”
只见那陈抟一哆嗦,然后晃了晃脑袋,又看了看两人后,笑了一下,说道:“那啥,抱歉刚才我睡着了,你俩说什么来着?”
艹,这老灯。张是非心里骂道,说着话都能睡着,怎么这么不着调。
正在两人尴尬之际,那陈抟拍了拍脑袋,然后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啊对,对啊,想起来了,刘伶,刚才说到刘伶了吧,你看我这脑袋,都睡迷糊了。”
伶你大爷,那是刘伯伦,张是非鄙视了他一眼,但是没有拆穿,反正自打到了这里后,他已经开始适应着里的不着调了,白天那酒鬼也是,刚才那茶壶也是,眼前这老灯也是,都是一丘之韭菜貉子,没一个着调的。
于是他强忍着怒意又问道:“那您看,我俩到底是为什么,都变成了畜生啊?”
只见那陈抟笑了一下,然后睁着眼睛望了望二人,他那双眼睛好像弱度散光般,还没擦净的眼屎在眼角清晰可见,看了一会儿后,他笑着说:“恐怕,是因果作怪吧。”
因果作怪?
两人显然没懂,李胖子下意识的说道:“那小子是谁?我俩也没招他没惹他为啥要把我俩变成这德行?”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这真是知识改变命运,看来以前自己读点书是对的,使得自己不会像胖子这般的犯虎。
那陈抟笑着说:“我说的因果,并不是一个人····或者,也算一个人吧,你懂么?”
他是对着张是非说的,张是非点了点头,这个他懂,可是他并没有想通这是什么因果关系,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而且即使再大逆不道也不至于如此吧?
胖子还是没懂,他问张是非:“你懂?到底咋回事儿啊?给我解释解释呗。”
张是非看了一眼胖子,他无奈的说道:“这玩意儿说不明白,不如现场示范一下吧,来,你骂我一句。”
胖子眨了两下眼睛,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大爷的,怎么了?”
张是非站在桌子上跳起来抬起爪子对着胖子的脑门儿就是一个下劈,胖子捂着脑袋大叫:“哎我说你打我干什么玩意儿?!”
张是非对胖子说道:“你挨打,是因为你骂了我,你骂我,所以我打你,这就是因果,明白了么?”
胖子用熊掌捂着脑袋,然后继续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哎,那咱俩是怎么变成这德行的?”
看来他还是没懂,一旁的陈抟望着两人的说话,不禁大笑,只听他说:“哈哈哈,想不到两位后生还真有趣,不错,合老夫胃口!”
合你大爷胃口,你还能吃了我俩咋的,张是非想到,但是他依旧没说出口,他对着陈抟说道:“他说的很对,我也没怎么听懂你的话。”
那陈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正是,是非对错,皆出因果,因非因,果非果,因是因,果同果,前时播下千种因,后得万般果还身,果到问时因何在?不如自省反归真。明白了么,年轻人?”
让我明白什么啊??张是非满头黑线的望着这老灯,他心想道,问这老灯正事儿,这老灯穷拽什么,干,要不是看这老灯好像有点学问,早一板儿砖呼他脸上了。
但是他却没这么做,只是和胖子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明白。”
确实,要说这陈抟所言基本属于屁话,因果关系谁都懂,但是两人也没得罪过谁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畜生?忽然,张是非想到了那电线杆子上的孔雀,应该就是那畜生搞断了电线吧,可是自己也没得罪过孔雀啊?
这回似乎轮到那老灯尴尬了,这种无法顺利沟通看来真是件麻烦的事儿,就跟在两个次元一般,于是那老灯想了想,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看来我也得现场解释下你们才能懂了,来,这位熊小哥,把耳朵伸过来。”
李兰英照着做了,他把那硕大的熊头伸到了陈抟嘴边,张是非只见李兰英半张着嘴听那陈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很快,李兰英便收回身,低头的坐下了,张是非问道:“你说什么了,怎么不让我听听?”
只见陈抟摸了摸胡子,然后笑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是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胖子,只见胖子坐在地上耷拉个脑袋也不说话,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这是怎么了?
他望着陈抟,陈抟一副‘让你等你就等别墨迹’的眼神,张是非也没好再说什么,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吧,只见陈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在桌子上一招手,桌子上便出现了三个装满了水的茶杯,那水似乎还热,散发着阵阵茶香。
陈抟拿起一杯,然后笑着对李兰英说道:“好了,你告诉他吧。”
李兰英听到陈抟这么一说,便抬起了头,神情十分犹豫的望了一眼陈抟,陈抟笑着说道:“不碍事,说吧。”
张是非也有些急了,他慌忙对着胖子说道:“他跟你说啥了?你就说呗!等啥呢?”
只见胖子对着桌子上的张是非十分犹豫的摆了摆手,张是非便走了过去,把脑袋伸到胖子嘴边,只听胖子用十分轻声而小心的语气对着他说:“你大爷的。”
张是非大怒!他又一个飞身下劈甩在了李兰英脑袋上。
他大怒道:“让你说正经的呢!你骂我干啥?”
只见胖子十分委屈的指着陈抟说道:“他让我说的。”
张是非大怒,你说这也太不着调了吧,竟然让胖子骂我,你说骂就骂呗,还等个十分钟才告诉我,这算啥人性啊?
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你让他骂我干什么玩意儿?!”
那陈抟哈哈大笑道:“我不过是学你的方法给你解释罢了,现学现卖,这样你懂了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双双愣住了,只见那陈抟又说道:“此为因果,虽然你们现在心中不清楚,甚至不明白,但是因果关系总是存在的,正如你所说那孔雀加害于你,但是你现在看看你自身,不正是一只孔雀么?这便是果,而这因,不一定是现在,也不一定是最近,甚至不一定是今世所犯,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别说,张是非还真有点儿懂了,于是他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我俩上辈子杀孔雀了对不对?”
那陈抟笑着说道:“是也非也,现在还无定数,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者我清楚,但是也不能告诉你们,只有等以后你们自己寻找了。”
张是非将信将疑,这老孙子说了等于白说嘛!这种好像懂了却又没懂,好像没懂却又有点懂了的意思真让人恶心,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怎么这么确定我俩是因为这个才到这儿的呢?”
只见那陈抟哈哈大笑,然后说道:“真不真假不假没啥区别,最主要的是你俩也应该发现了,自己此刻所见无比真实,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嘛,”
陈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望了一眼天空那**的不像话的月亮,说道:“是我在梦里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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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二章 希望
张是非有些无语,这老灯,这是跟我在这儿说梦话呢啊?
但是没办法,现在他怎么说,我怎么听罢,他如实想到,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那,就这样儿吧,啊对了,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俩回去?就是离开这瀛什么洲回自己家。”
那陈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有,很简单。”
说罢,他便从身上那件的宽大袖口中摸出了一只毛笔,然后说道:“有这玩意儿就可以自由的出入瀛洲和尘世了,我之前出去遛弯儿就是靠它。”
靠!太好了!想不到这么简单就能够回家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大喜道:“谢谢!!谢谢!!”
只见那陈抟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先别忙着谢谢,没这么简单,借你是可以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