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材听清玄真人口中言语,当下里便望向清玄真人。
“如渊,已经去了。”清玄真人看着望向自己的萧楚材,口中叹道。
“是……”听闻这消息之后,萧楚材面上一送。心中一块大石方才落地,他随后便问道。
“裴东来。”
清玄真人说完之后,摇头苦笑了一声,口中低声道:“妖帝裴东来……妖帝裴东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
“我可不觉得,裴东来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的牢稳。”萧楚材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妖族之中觊觎妖帝位置的妖族,太多太多了。平日里因为如渊铁血手腕而不敢或动,裴东来的身份,却让他们省去了挑战的麻烦。”
“只要在裴东来的身份上做点文章,裴东来这个妖帝的身份,还是无法得到认同。一日没有做上万骨王座,裴东来便无法得到真正的妖帝传承。在妖族眼中,他便是一个足够yòu人的猎物。”
“他能够活过半年,就算是他运气好了。”
萧楚材看似粗犷,心思也是不弱的。他将眼下的事情看上一看,心中对裴东来的处境,多多少少的便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身居浩然正气的妖帝,都是稀罕的很。你我且莫做什么争论,静观其变吧。”
清玄真人将石桌上的茶壶杯盏收拾起来,对着萧楚材一拱手,说道:“此间事了,贫道也该返回山mén了。之前同萧道友说过的事情,还请萧道友多多留心,早作准备。”
“这是自然。”萧楚材点头道。
清玄真人不再多言,身形一摇,便已经化作一道青sè流光,远远的奔着东南方去了。
萧楚材在山巅上多逗留了片刻,向着云峪关的方向注视了一刻钟左右,便在一声冷哼中化作一道红光,离开了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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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头儿!祸事了!祸事了!”
随着这一声惊叫,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的撞进来,口中不断的喊叫。
“着什么慌!我早就说过了,那些武修不敢同我大楚朝兵马硬碰硬jiāo接,来往巡查不过是探查而已,怕个什么!”
古七看着撞入大殿中,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亲卫道:“你啊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多学学你家古爷我,好好的养养涵养。”
言毕,他再度低头翻阅案几上的一卷书册,口中漫不经心的说道:“就算是有些修士来这捣luàn,那也不能轻举妄动。从镇北军中调来的那位将军还没来,我们若是轻动了,少不得便要被那随行的长舌头说三道四。”
“不……不是……不是!”
那年轻亲卫此刻好容易将一口气喘匀,说道:“咳……咳咳……古头儿,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那是什么,仔细说来听听。”
古七将视线从书册上移开,望着亲卫问道。
“有一个年轻的,口口声声说是要来投军。古头儿你是清楚的,咱这军伍中哪里要着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来路的货sè?把守的几个兄弟当下便要将他撵走,却不料那年轻的忽然发起怒来,同把守的弟兄打斗成了一团,将把守的兄弟打的鼻青脸肿,没有一点好看的。”
“卑职本有心调兵将他擒拿了,却听这个不知道来路的货sè口中只是喊着要来投军,却不曾真个同人下狠手,一时间也就没了主意,只能来请古头儿过去观瞧一眼了。”
亲卫口舌利落,片刻的功夫便将其中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宗派征讨大军军中无将领,随行的却有一个言官。平日里驻扎在天险关,不管是出cào训练都是必要的,却独独的不能擅动刀兵。原因便只有一个,没有将领的虎符将印,便无法调动军队出手。
若是在平日里的军伍中,真是有要紧的事情时,这点事情便也就无伤大雅,临时调动一部分人马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的军伍中随行的有一个言官,这些事情便要谨慎许多了。
所幸宗派征讨大军所面对的,仅仅是北疆中已经被占领区域的宗派修士,不似一般军伍之中每每都有征战。平日里那些北疆修士来回飞掠,也只是探查天险关中的情形,并没有哪一个不开眼的敢向天险关士兵出手。
“这麻烦的……”
古七皱了皱眉,提起了案几上的双剑,一边向着mén外走去,口中一边说道:“这种事情你做的不错,没有轻易动兵,算是谨慎。”
古七一边向着天险关城墙处走去,心中一边犯着嘀咕:“来人莫不是北疆宗派之人?若真是如此的话,只怕一个处理不当便要被北疆宗派修士找到借口了。那群兔崽子正愁着没一个合适的借口出手,这件事情若是一个调理的不周全,只怕还真是个不小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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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都给爷听仔细了!爷名叫涛上履,人称“比水轻”的就是你爷爷我!今个爷爷心里高兴,来你们这里投军。管事儿的如果心眼够,那就快点封爷爷一个先锋官当当!”
天险关城mén处,数个守城的士兵叠成一堆,如同叠沙袋一般的光景。
这些“沙袋”的最上边,一个年轻人正站在最上端的倒霉鬼身上,向着天险关城头上蹦跳言语。
这情况真正的尴尬。天险关中虽然守军众多,但是没有上司号令,便谁都不能出城迎战,或者向这个年轻人出手。一时间左右没个办法,便只好让这个年轻人在那耀武扬威的叫骂。
“原来是涛爷,不知道涛爷是那条道上的朋友,来和老古我开玩笑啊。”
城头上守军中一片sāo动,一个青年人从城头上出现,向着城下的年轻人笑呵呵问道。
妈的,果然不简单!
古七来到城头,向着那个在城头下不断叫骂的年轻人身上一看,心中登时便是一惊。
这个年轻人,已经是灵照境界的修为!
这境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却正好是宗派修士中年轻弟子常有的境界!
古七虽然有个灵照境界后期的修为,但是此刻的他只能够压下xiōng中怒火,向着那个年轻人笑呵呵的言语。
古七也是久在军中行走的,对于一些盗匪黑话也懂得一些,同这年轻人言语时,古七便将黑话切口说出来,想要套套年轻人的来路。
“水道路道我都走,你说爷爷到底是哪条道儿上的?”
年轻人仰头看着古七,张狂之极的说道。
“涛爷,这么言语恐怕有些不讲究吧?咱等会再来盘道,先把我那几个不成器的手下放了吧,涛爷你看如何?”
古七见那年轻人十分的不买账,心中又是一点火起。不过他终归是分辨的清楚情势的,口中言语不软不硬,想要先将那几个看守城mén的守军讨回来。
那几名守军虽然不成器,但是好歹也是他帐下的兵马。在这个年轻人脚下,只怕xìng命没个保障,十分的不安全。
“我……”
“阿滔,可以了。”
那个年轻人正要言语,一旁却传出一个清朗声音。
只不过一句话,便让这个年轻人收起了张狂神sè,从那一叠“沙袋”上蹦下来。
古七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人凭空出现,向着他含笑拱手道:“东来孟làng,倒是让古先锋受惊了。”
“啊……啊……”古七看着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脑内已经一片空白,口中机械的应答着年轻人的言语。
至少是虚体境界大圆满的境界,或许更强!
根本就察觉不到对方的深浅,这之间的修为差距已经是最有力的证明了!
古七脑袋里一片空白,脑海中只萦绕着这极大的差距,一时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如果这个有可能是神通境界的年轻人,也是有意前来寻衅滋事的,那可就真要luàn套了!
“在下裴东来,自镇北军中而来。”
裴东来看着古七面sè呆滞,言语之时已经用上了震醒神hún的手段。
“还请古先锋打开大mén,让我等进去。”
裴东来言语之间,手中闪过一道白sè雾气,向着身后扫去。
近百个面上带着促狭笑意,打扮不一的年轻人,缓缓的出现在裴东来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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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这是军中的粮饷文书,请大人过目。”
“这是器械文书,请大人过目。”
“这是赏罚文书,请大人……”
“这是随军文书……”
“这是……”
裴东来坐在案几后,看着古七不断的从一旁亲卫的手中取来文书,向裴东来一一介绍。
不多一会,长案上便摆满了各类文书军令,一册册放在裴东来面前。
“这些个就是军中全部的文书了,请大人过目。还有一些,是北疆宗派情报的文书,大人若是要看的话,卑职这就去取来。”
古七将一切事物安置妥当之后,对着裴东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古先锋受累了,那些文书先不急着琢磨。”
裴东来翻了翻案上的文书,向着古七笑道。
“裴大人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
“好大的胆子!”
古七正要同裴东来说话,话到了一半,却被一声巨喝打断。
“古先锋,是谁让此人坐在这大殿上的?可曾验看过官司文书,军中调令,虎符军印?”
言语间,一个青年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冷眼望着坐在大殿中的裴东来,口中向着古七说道。
“李大人,这,这一应的物事,都是验看过的。”
古七看着来人,心中便叫了一声苦。他向着来人施了一礼,口中说道。
“哼!只凭你一个人验看,便有什么功用么?我可还不曾看过呢!”
青年人冷哼一声,口中言语十分的尖锐。
“来者何人!”
裴东来冷眼旁观一阵,口中冷不丁喝道。
那青年人显然吃了一惊,神情有些慌luàn。不过他飞快的将慌luàn掩饰了,向着裴东来昂首说道:“我乃上达天听,随军参奏的言官李弗!”
“哦,原来是李大人,失敬,失敬。”
裴东来心中一声冷笑,面上笑呵呵的说道。
他已经看的清楚明白,这个名叫李弗的,便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以此来让裴东来对他心存重视,日后不敢冒犯。
若是一般的将领,或许便真的便被随军言官制约了。毕竟言官有文书直承天子的特权,一旦被他写上一笔,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寻常人怕,裴东来难道还怕了这一个言官不成?他可是被天子明明白白忌惮的人物!
“你是何人,敢同我这般言语!”
李弗此刻缓过来神,顿时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裴东来。”
裴东来看着李弗,口中轻轻说道。
李弗闻言,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登时就没了什么言语。
裴东来,燕云侯之子!
不算其他的光环,只不过这一个身份,便已经足够让他有权利横行霸道!
“你……你说你是裴小侯爷,难道你便是裴小侯爷?拿出来官文,同我验看验看再做定论。”
到了这个时候,李弗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是现在便同裴东来服了软,日后自己在军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威信,便要烟消云散了。眼下之计,唯有将这件事情就此发展,让此人拿出官司文书来查看一番。若是他真的是裴东来,那便同他道个歉,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便是了。
这样一不损自己的威信,二来不会同裴东来之间有多大的矛盾,三来,便是bī着裴东来拿出文书验看,压裴东来一头,也算是小胜一场。
只不过在片刻之前,李弗心中已经做下了衡量。
这算盘敲打的山响,却不曾瞒过了裴东来的眼睛。
检验文书、军印、虎符这种事情,向来便是军中行走的将领才能做的。言官要求检验文书军印之类,已经同常理不合。若是本身忠厚老实的,或者是不想横生枝节的将领,忍过了这一番也说不一定。
不过到了裴东来这,哪还有这么容易被这李弗得逞?
“哈!滑稽!”
裴东来一声冷笑,口中道:“你不过区区一个言官,有个随军参奏的权柄而已,便要检验本官的文书印鉴?”
“不过,既然你想要检验一番,那我便给你验看一番,免得日后里你说些hún账话,传到了仁厚天子耳中!”
裴东来手一招,口中喝道:“接好了!”
哗啦啦一道青光自裴东来掌心喷出,其中裹挟着数样事物,霎时间便已经飞临李弗面前。
裴东来从岐山侯那里领来了一应物件之后,便将这些东西放在了《正气歌》中,倒是方便取用。自从得到了正气歌之后,裴东来便就没有了随身携带包裹的习惯,直接将正气歌作为了盛放一切零碎物事的所在。
这一道青光,便是裴东来本身罡气裹着那些文书之类。
李弗听见裴东来一声大喝,登时做出反应,手一扬,本能的生出了接拿的动作。
正是恰好,裴东来本身罡气裹着这一切物事,正正的砸在李弗手中。裴东来心中只想着给李弗一个教训,因此并未在罡气上施加力道,只不过稍稍用力而已。
即便如此,手无缚jī之力如李弗,登时身躯一软,便承受不住裴东来浑厚罡气中带来的压制之力。
“李大人,你可要警醒一些!”
这个当口,裴东来有添了一句:“军印虎符可都是天子御赐的东西,尊贵非常。现在东来将这些物事jiāo在了李大人手中,李大人可要小心验看才是。若是将这些东西跌落在地,可就是大不敬的罪过了。”
此刻李弗双膝一软,已经耐受不住裴东来罡气中的压力,被压的跪倒在地。他心中也是清楚的,故而不管跪倒在地这件狼狈事儿,双手依旧托着裴东来传来的物事,不曾让这些物事跌落。
“李大人,你可曾验看过了么?”
裴东来看着李弗面红耳赤,跪倒在地的模样,口中继续说道:“李大人,你若是验看过了,证明再无差错,便只要说上一声,我便取回来。现在不言不语的,难不成这文书中真有什么差错么?”
此刻的李弗已经拼尽全身力气,同双手中的力量想对抗了,哪里还有说话的空隙。裴东来问的亲切体谅,但是李弗就是无法说出一个字儿的言语。
“李大人为国cào劳,检验一次虎符都要如此的细致,东来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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