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小童,不要再废话了,说重点吧!真的有诗的话就大声的念出来吧!”
众人不断的催促,秦生其实早就想到了一首诗,但是对于这首诗能不能惊动诗词碑,那也还是个未知之数,顿时开口说道:“诸位老儒先生,小生不才想到了一首以数字所作的诗文,请诸位老儒们品鉴。”
“数字诗,什么是数字诗,难道是秦生小童自己所创的一种流派吗!还是是这样的,一二三四五六七。”
“数字诗,可能不仅是这般,还有的恐怕还是三四五六七八!”
听到秦生说出数字诗的时候,众人不断的不屑和数落着秦生,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数字是根本不能作诗的,所以才会羞辱秦生辱没了所谓的圣者诗文。
秦生却完全没有因为他们的看不起有什么不同,因为他此次要念出的诗是清朝纪晓岚所写的《雪花》。
顿时间,秦生默默念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
秦生还只念了前两句,就被众人们啼笑着不断的摇头,他们有议论。
“这是什么诗!这也算得上是诗!”
“也不看看我等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等面前如此亵渎诗文!”
“姜大人,不用再比了,秦生小童的这等诗作是根本没有可能惊动诗词碑的!”
秦生念完了两句之后,看着众人对于自己的冷漠和不济,这时开口说道:“小生就继续献丑了!”
说完,秦生又开始念道:“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草丛皆不见。”
老儒们听完秦生念出的诗作之后,不由得都捧腹而笑。
“秦生小童,你这也算是诗作吗!”
“秦生小童,你这是在欺骗三岁孩童吧!”
“这也算是诗吗!”
唯一没有作声的是道县文院院首姜承,他和那些老儒们的想法却恰巧相反,他在心里默默的重复着秦生念出的诗句,心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画面感,也就在这时,从文庙里传出了撼动大地的声音。
这一刻,姜承惊呼了,所有在场的人也惊呼了,他们心里都在猜想,猜想着从文庙里发出的声音是不是诗词碑被惊动的声音。 众人有了共识之后,纷纷有序的进入了文院大门,走向文院文庙的诗词碑。
文庙在文院东侧的院落,青砖碧瓦烟火不息,弯拱的瓦檐更是渲染着一股属于那个时代的古色气息。
姜承走在最前,这时已经带着大家走到了文院东侧院落的文庙之前,文庙里的孔圣人圣象栩栩如生,左手扬起拿着一本书卷,就是春秋,右手完下临俯大地,拿着的是令妖族闻风丧胆的春秋笔,双眼炯炯有神一副大尊大智的气态。
而姜承在文院门口所说的诗词碑灵,在孔圣人圣象的右侧,石碑宽一点五米,高两米,表面上晶莹透亮不时的散发出道道光辉。
姜承一个人走进了文庙,诚挚诚诚,手里拿着三支香点燃对着孔圣虔诚的叩拜,叩拜之后姜承站起,默默的自语了一番,意思也就是说今天以诗文正道的事情。
话罢,姜承走出文庙来到文庙入口,他肃穆的看着眼前的众人淡然的说道:“诸位老儒先生,姜某以叩拜孔圣,诠释了此次来意,现在就可以开始以诗文正道!”
听完姜承的话语,拥有道县诗仙的杨晓顿时问道:“文院文庙,孔圣之地,杨某得临荣幸之至,定不负先圣之所托杨我道县之诗文,以欣慰先圣在圣天之灵矣,姜大人虽有说以诗文正道,但是却没有说以何题为作诗之题,还请姜大人道破诗眼!”
姜承听了杨晓所问,暗自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杨老先生,既然这次是以诗文正道,由诗词碑灵主宰优劣之分,所以此次作诗无须有诗题的束缚,天下之大万物之春夏秋冬,不管是咏物或是抒情,种种都可作诗题,只要诗文的灵魂之处能和诗词碑灵的灵气共通引起共鸣惊动诗词碑,就算以文正道成功!”
闻姜承所说之后,杨晓和在场的老儒们都纷纷露出那份属于老儒的深沉,他们都自负着自己老儒所应该有的那份从容和淡薄,眼神镇静目光深邃。
尽管如此,也难以掩饰他们内心中的释然和开阔,因为作为一代老儒,他们知道入诗的诀要,没有任何诗题的束缚而言,对于杨晓以文正道的可能性要远远超过秦生。
当然,这也是以杨晓为首的老儒者们所有的观点,因为对他们而言,修习儒道学习儒学,那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有谁也没有任何人能走捷径的,所以在他们此刻的思维意识中,秦生难以在广阔的诗题中找到突破。
作为文院院首,又是举人的姜承,他也同样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自在童生试上读到秦生的那首大作之后,又在几次读过秦生的诗作之后,姜承觉得秦生是诗文中的奇才,况且越是如此,才能越是彰显出他们各自的心胸和情怀。
到了文庙,到了诗词碑灵。
诗题以知,诗眼也已知,杨晓表情依然深沉,不露声色的说道:“秦生小童,可知道了这一切否,如果没有异议的话,秦生小童先行开始作诗吧!吾等以是老儒者了,也知道儒者的精神,不欺负弱小不欺骗弱小,所以,今天杨某和秦生小童,杨某身为老儒理应由秦生小童先行开始!秦生小童请吧!”
对于姜承所说的一切,秦生早就记在心里了,没有诗题束缚的诗作,根本不能难道此刻的秦生,秦生穿越而来脑中的书山可谓是一座书库,绝世的诗作数不胜数,面对杨晓的晓之以理和谦让,秦生虽然有些被动,但是也早有了应对之策,因为无论如何,秦生都不能第一个作出诗文。
所以,秦生顿时满脸羞愧的说道:“杨老先生抬举小生了,所谓文院文庙,这些都是圣者之地,如文院都是拥有文位的有才之人,文庙就更不用言说了,孔圣人的圣象说明了一切,小生不过只是一个文位的区区童生而已,所以绝不能先于杨老先生而率先作诗,如果小生真的先于杨老先生作诗文,那可真的会亵渎了圣灵的,还请杨老先生先吧!”
此时此刻,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在文庙面前,在诗词碑之前,无论是谁第一个作诗,都会很被动。
虽然如此,但是身为道县老儒之首的杨晓,他在听完秦生的所说之后,脸色镇定的说道:“也罢也罢,秦生小童所说的甚是有礼,倘若真的让一个童生在孔圣人面前先于一个秀才的话,也倒是真的有辱了圣道,如此之言,老儒就先开始了。”
杨晓完全没有半点顾忌秦生,因为他知道凡是读书修儒之人,没有一定的知识阅历和积累,是根本无法在转眼间出口成诗的,这次,杨晓满脸欣喜的容颜,因为他认为在孔圣人的面前,终于可以捍卫老儒者的存在,更重要的是自己口出成诗打败秦生,就可以彻底断了秦生拜天祭文的事情。
至此,杨晓昂首苍天,短暂的闭上双眼,沉静。
所有在场的老儒者们,都知道作诗文看起来简单,但是要真的临场发挥作出诗文,也不是件易事,而且此次作诗和平常不同,此次是在孔圣面前文庙面前,在诗词碑灵面前,所以他们都把各自的呼吸声调匀,生怕惊扰了杨晓的思绪。
他们所担心的,杨晓也知道,所以他闭上双目,思维早已扩散在大地天空,他要尽自己的力量作出一首惊动诗词碑灵的诗文,虽然他作的诗从来没有惊动过诗词碑,但是他的诗登上过县报,也就是说离惊动诗词碑灵只有一步之遥了。
于是,杨晓任自己的思想在大地天空飞扬,如清风缕缕,如白雾神秘亦如巍峨山岳滚滚河流。
也就在众人把目光都聚焦在杨晓身上的时候,杨晓慢慢的张开双目,有神的目光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目光深沉。
杨晓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顿时淡定的说道:“杨某托孔圣之灵,大地万物之灵,已经想到一首小作!”
听到杨晓想出了诗文,众人眼前一亮,更加紧紧的关注杨晓了,因为他们想知道杨晓所想到的诗文究竟是那一种题材的诗作,最关键的是杨晓的诗能不能惊动文庙里的诗词碑。 姜承说完,有神的看着众位老儒,接着说道:“即为儒道,当亦知之,可知儒者真君子也,诸位先生老儒,难道也如儒道之外的市井小民,心胸如此狭窄亦是凭着相貌取人吗?”
对于姜承所说,字字句句犹如针尖麦芒插入众位老儒的咽喉,他们顿时哑口无言沉默无语。
这时,站在杨老身边的一个少年背对着姜承和杨老轻轻的说了几句,这个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生的表兄,拥有道县神童之称的朱文。
也不知道朱文究竟对杨老说了什么,顿时间,杨老满脸平静的说道:“姜承不愧是我们道县之文首,亦然,如果不答应和秦生以文论高低当显得我等庸俗了,也罢也罢,就以文正道吧!我等倒要见识见识姜大人眼里所说的秦大童生有多大能耐。”
听到杨老所说,秦生这时说道:“大人,小生感激大人的赏识之恩,但是小生再如何也只是一个童生,岂能和这些道县的老儒们谈及以文论道,小生还是不参与了!”
面对秦生的推辞,还没等姜承说话,杨老倒是争先恐后的说道:“秦生小童,刚刚不是颇有自信的吗!难道刚刚的慷慨激昂,完全是装出来的,难道姜大人口口声声所说的秦大童生就是这等闻风而逃之辈!”
杨老说罢,刚刚说出以文正道的付海接着说道:“杨老先生多虑了,秦双甲怎么会闻风而逃呢?他可是我们道县百年难遇的圣前童生!秦兄,付某所说的没错吧!”
待杨老和付海说罢,众人不由自主对着秦生发出异样的眼神,纷纷议论着秦生,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更是个懦弱之辈。
“无论如何,也只是个小童,小童能有几分能耐!”
“王兄所言极是,秦生小童的确只是个鼠目寸光之辈。”
“一个区区童生,我们可是道县的老儒了,我们都答应了和他以文正道,那可是多大的荣耀,一定是肚中无才心中无墨!”
看着众人对于秦生的数落,姜承静静的看着秦生说道:“秦双甲,秦双甲吾知道你为何会犹豫,一定是怕让老儒们无法下台吧!不要顾虑,不要犹豫,想想我们道县的平民百姓正处于干枯的境地吧!为了道县能够风调雨顺,秦双甲不要顾忌了!”
听到姜承说到道县的平民,说到道县的干枯,众人不屑的看着秦生,引发无数数落和羞辱。
“还真的相信他秦生小童能拜天祭文,连区区的一个以文正道都不敢,何来本事拜天祭文呢?”
“他不过就只是一个童生而已,能有多大的能耐,此时完全尽然了。”
秦生面对所有对于的嘲笑和讽刺,没有半点放在心上,因为秦生有着一颗博大的心,能够装得下无尽的数落和羞辱,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尤其是个文生,如果没有博大的心怀,根本没有大气而成的绝世诗作、于是,秦生不慌不忙答应了杨老和他以文正道。
“杨老先生,既然诸位老儒先生如此看得起小生,小生受宠若惊,好吧,为了能够更显示出老儒者们的儒学修为,小生就甘愿献丑了,不知杨老先生怎样个以文正道呢?”
秦生话语彬彬有礼,说完后默默的看着杨老。
杨老没有直接告诉秦生,这时看了一眼姜承之后说道:“既然以文正道开始是付海小童提出来的,姜大人又是付海小童的恩师,这个以文正道该如何,还请姜大人说吧!”
听到秦生答应了和杨老以文正道,姜承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没有半点犹豫的说道:“诸位老儒先生,既然今天是为两天后的拜天祭文而来,那么我们就以诗正文道吧!”
“以诗正文道!何解!”
“以诗正文道!”
杨老和众老儒们虽然惊呼,但是转眼间已经气定神闲了,因为他们太懂诗道了,尤其是一直居于老儒之首的杨老杨晓。
杨晓是道县年纪最大的老儒,拥有秀才文位,曾经年轻时也曾诗出出县,在县报上发了几首小诗,在道县拥有诗仙之名。
所谓以文正道,这个概念很是宽广,可以比书法,可以比成语,可以比作诗,也可以接对联。
然而,姜承之所以说出以诗正文道,也是因为知道秦生的诗作字词绝妙,可堪称绝世之作。
“姜大人,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知姜大人以何种方式评论诗文的高低优劣呢?”
“对啊!如何能评出谁的诗文更胜一筹呢!”
几人议论之后,又有人议论。
“这些顾忌恐怕根本就不需要,因为他区区的童生作诗如何能胜得了我们的道县诗仙!”
“古语有云,凡事要有个度量,也要有个自知之明,就算没有评判,区区小童一定会输在杨老的诗下!”
面对众人对于杨晓的尊崇,又对于秦生的不屑,姜承扫视着四周顿时说道:“所谓以诗正文道,那么是诗就一定要格律平仄正确,一定要前后押韵,当才算得上诗作,至于诗中所意,或是声情依依,或是峰回路转,亦或是大气磅礴,都得看这首诗的灵魂了。”
姜承说完,接着又振振有词的说道:“自古以来,的确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是在我们圣元大陆,在我们江国道县,这里是个以文为尊的世界,所以此次以诗文正道很简单,我们谁都不是评判,要想知道那首诗作更胜一筹,我们走进文院走到诗词碑前便可清楚的知晓了!”
听到姜承说出文院中的诗词碑文,众老儒们瞬间都兴奋了,连声不断的说道:“不错不错,诗词碑诗词碑!”
凡是道县的文生都知道在道县的文院文庙里,竖着一块由灵石打造而成的诗词碑,诗词碑表面上看去和其他的一般模样,但是若是仔细细看,却会发觉明显的不同之处,因为这块诗词碑表面光亮无比,一旦道县之中出了什么绝世诗作,都会第一时间惊动诗词碑。
而且,绝世诗作不论距离诗词碑多远,都会瞬间出现在诗词碑上。 听完秦生说出这些,杨老连声仰天长叹,不断的摇头不断的一副老儒者的姿态,对着秦生那是惋惜不已,之后以一副先生训斥儒生的严厉口吻说道:“秦生小童,幸你还只是一个区区小童而已,竟然这般高调这般目中无人,实在是我儒道之不幸,我道县所不幸啊!”
杨老连续的摇头惋惜,和着杨老站在一起的众老儒们,他们听到了秦生所说的话语之后,也对秦生投去严厉的目光,因为在他们心里,儒道的尊儒道的礼都是根深蒂固于心的,所以即使他们知道了先是对于秦生不屑,却没有半点愧疚,相反之下,他们都一致的摇头认为秦生根本不能学儒道,因为秦生没有儒道的那个天分,那副情怀。
面对老儒者们的迂腐和按部就班,甚至是自传统儒学的条条框框,秦生那能就此轻易的服输,但是秦生却无时无刻不注意着自己的儒道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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