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之十里红莲仙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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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之十里红莲仙上仙-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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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络以为龙姒裹会矢口否认时,却见她有些窘困地笑了起来,挠了挠头,露出难见女儿家的羞涩。

    “被姐姐发现了。”她答,很直接。

    可看在白络眼里,心头闪过不可置信的震惊让她整个心都揪悬起。

    “姒裹,你知道夜子硕爱的是白素,而如今他的身侧还有花神琼光。”她说的小心翼翼,生怕用词伤了她。

    她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人儿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和彷徨,竟坚决至斯!

    也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炽热和不解,龙姒裹的笑容不禁一僵,那一瞬的尴尬和无力,在白络看来却包含了太多说不清的委屈和无奈。

    到底不比自己,她是龙神女、是西海的公主,更是天界的战神,她甚至是六界尊极的神只。如果一切安好与平顺,她定会享受上苍给予她的无尽的荣宠怜爱,只是如今看她一身难掩辛酸的狼狈。

    这苍天……在什么时候也爱开这种玩笑了?

    “姒裹知道。”她点了点头。

    白络心头一酸,望着她微微闪烁的眼神,继而问道,

    “那么你从西海而来,是为了他?”

    话毕不期然的见龙姒裹浑身一震,垂首,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瓣。白络见她如此模样,突觉有一只手锢住自己的脖颈,连呼吸都有些沉重,出口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听说,夜子硕重病。而你却在此时赶赴人间,莫非……这解药与便这寰尘天下有关?”

    龙姒裹最终沉默,眉中闪过一抹异色,一笑,算是给了答案。

    她恍然醒悟,终于将连日来所有的不解、疑惑全都串联在了一起!姒裹为了夜子硕不惜离开养育数万年的西海来人间寻药,而又心忧他的安危不惜万里斩杀数千魔军,又恐人介怀便把这所有功劳一应推给了宫灵俊!

    而叫她吃惊的是,这一切的一切全全部部完完整整就只是为了一个人。

    不是六界传闻的西海龙三生性洒脱不羁,放荡于六界寻乐;不是宫灵俊斩杀数千魔军威慑天下,而是她,眼前这个孩子,一夫当关,默默地为夜子硕手刃了一切!

    想开口却惊觉自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说她傻,说她痴,可自己又何尝不懂那其中心甘情愿的滋味。

    “姐姐,”龙姒裹见她脸庞忧闷,伸手抚了抚她还有些伤痕的脸颊,像是安抚她那颗甚至连心脏都没有的心。

    “姒裹没学过什么诗书,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我知道有这么四个字——‘爱得其所’。”

    爱得其所……

    这四字如雷般掷入白络的心,胸口像是什么急欲冲破而出,令她震得全身一颤!

    姒裹,你到底是这么想的么……

    不在乎任何的困难,扛负起所有的劫难,吞咽下全部的孤寂,给自己爱的人所要的一切。

    默默的闭上眼,忍着心中的酸楚。姒裹啊……爱得其所,这四字说来简单,可却要把自己一路走来不甘的苦,思念的酸,选择的痛全部看淡!

    爱得其所,更是要站在爱的人的世界里去看他的世界,给他他要的,为他排除一切的劫难,即便知道自己从此将万劫不复!

    凝视着眼前笑得傥荡的女子,好像什么都不惧怕,好像什么都不惧怕的样子……

    默然半晌,终是倾身搂住了那抹身影,潸然泪下。

    爱而不能得其所爱,又不能忘其所爱。姒裹,这一条路,你注定比白素走得更苦。

    ……

    而她怀中的龙姒裹就她的肩仰头,望着天空中独耀的帝星。一场夜风袭来,撩开了她额前零散的发,露出了一双犀锐的眼眸,那叫势在必得!

    *******

    盛德十四年春,南越太子作乱,越帝大怒,令子幽闭思愆,后据证确凿废子囚于囹圄,是岁,南王病,六子各树党正立,以乱故,朝野动荡,南国衰微。

    北辰,无事。

    盛德十五年,东招雄兵四十余万,置六卿,薄赋敛,振孤问疾,厚礼诸侯,百姓亲赴,四奥不犯。南越宇内,二皇子庚阴交贤士,附爱百姓,民之望也,四月,母舅为相国,贵重专权,四皇子禺欲涉巫蛊害庚,弑之,九月,庚以为太子。

    是春,北辰请婚于越,允之,八月,与长公主嚭为婚,类比结盟。同年,有子名殷,二载擢官授职,拜爵国师,为等国相,命无拜(无需跪拜),百僚莫违。

    盛德十六年,岁初,南王卒,子庚即位。大酺(庆)。大兴宇内,奋扬武德,又使大将镇疆,筑亭障以阻东兵,立春,明星(彗星)出南方。

    六月东歌举兵讨越,将战,作《越誓》。越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背信鄙德,威侮五行(阴阳五行),怠弃三正(天、地、人),天用剿其命,今予维共行天罚!

    夏至,东有女拜将,吹箫引凤,谋与三军之事,军法严明,兴兵诛越乱,七月大战十日破南关,大军挥师南下士气大增,八月,分二路。东军列十二都天门阵,水封城关,烟熏万里,诛残贼。处暑,将女巡行乡邑,自诸侯至庶民各得其所,无失其职,民感念其德,渐安。九月西军直捣国都,群公子畏诛,皆出亡(逃),虏相国。秋分,越请降,尽取其地,天下大酺。

    腊月,东帝罢黜西烈千岁奴籍,遂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至此,东帝声教,讫于四海。

    ——盛德十七年。

    开岁,大雪覆山,一团团、一簇簇的雪瓣从天空坠落下来,洋洋洒洒如面白网,网罗了这三千红尘。

    一身狐裘披风的女子一溜小跑,行动如若水漾,眉不画而翠却掩不住一股悠然的英气,穿过花厅,手捧着一方白玉小盒直往后院内屋跑去,只见她嘴角隐隐微弯,来到一间屋前,手已是冻得不行,一边叩门一边呵气,面带喜色。

    手下刚落,便见檀木双扇门缓缓开启,女子飞快走入屋内,立马便有人来为她卸下披风。

    屋内有三人,皆是玉姿仙态,见女子推门进来俱面露笑意,

    “冷死了冷死了,该死的冬天,快把我冻死了。”刚进屋的女子原来内里着着嫩黄袄裙,冷得一个劲在发抖。

    “可是拿来了?”一女子心急的道,发髻松垮,有一半甚至还都梳上去,慵言懒语,极是恣意。

    “噔噔噔噔~”那黄衣女子献宝的从怀中递出个白玉盒子,来到三人间,扫了眼眼面露渴望的三人,哗地一声打开了餐盒,只见那白白胖胖圆不溜丢热乎乎的一笼包子呈现在众人眼前。

    “哇!”那发髻松散的女子一个激灵跳下软榻一手一个包子,一脸的渴望“包子啊~我终于又见到了你了!”

    梦洄睇了眼狗腿的公主,转身从桌上拿来准备好的碗碟将一个个香软的包子捏进碟里才端到众人面前。

    “吃慢点。”一女子轻声交代,接过梦洄递来的碟子,“即便数月为食还是小心别噎着。”

    “白姑娘,公主如果都被最喜欢的包子噎到,就太丢人了。”柠愿笑道。

    他们离城近半年之久,才刚回来公主便吵着要吃包子,这不为了她的愿望一大堆人忙活得团团转。

    “陛下的车驾走了?”白络问。

    “嗯,吩咐厨子送来一叠包子便离开了,道还有些事务未处理,留了封信给公主,哦!还有白姑娘。”

    在众人戏谑的眼神中,白络略红了脸从柠愿手中接过一方小锦囊。

    姒裹更是眉眼弯弯,笑得不停。

    来东歌三年了,为了助轩辕琉铮既平天下,东奔西走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几人运筹帷幄了整整一载,总算是在自己率领四十万东歌大军伐越的半年后结束。南越垮崩,朝堂重组,算是一幕落罢。

    思及北辰一孤众……五年之约到底是仓促,如今……龙姒裹望了眼倚在床榻上的消瘦的身影。

    白络却不能再等了。

    即便如今,她与轩辕琉铮亲近了三分。

    说道轩辕琉铮,心下也不免宽慰,她看得出来,这个人间帝皇应也是看中姐姐的。

    比如……他将朝堂暂转移至了‘倾鸾城’;比如,他开始会问她,喜欢什么景色,不喜什么吃食,甚至偶尔送来的一些玲珑小玩也是她偏爱的。为此柠愿总爱拿着这茬戏谑皇帝陛下,说来奇怪,这位千古一帝硬是左右拿这个小丫头没辙,左右沉思下便道只是时间一长,便习惯如此了。

    可是习惯,总是暗藏玄机的。

    龙姒裹嘴里嚼着包子问,声音含含糊糊。“送的是什么?”

    白络撇了眼一脸探头探脑的龙姒裹,“……簪子。”

    她的眼眸温润,笑容恬淡。那时姒裹出征,轩辕琉铮便时常来陪她,二人皆是喜静之人,话不多,最经常去的便是庭院后的梅林。有日琉铮问她为何独爱这梅林,却不愿意出院走走。她道,此院包容天下四季之景,内有乾坤,比之院外的万千世界,她更愿意呆在这里。

    那日冬梅皆绽,前方战事报捷,他便拨冗来看她,告诉她,她的妹妹在前方打了个漂亮的胜仗,阵法绝妙,一夫当关万夫莫摧,是天下难得的奇女子。

    她却笑了起来,问‘你喜欢她么?’,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怔,二人之间却头回提到这词眼,她不禁尴尬,然,却听他道,‘她不是随意能被喜欢的人,她像是遗世孤立的雪莲,凡人望尘莫及。而我更偏爱人间的冬梅傲挺隽秀。’

    龙姒裹见她细细的抚着那簪上梅花的纹路,一遍又一遍,似是在回忆什么,目光极是轻柔。

    手也下意识的往衣襟蹭了蹭,握住了一方锦帕。

    想到那人,心里不免有些苦涩,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自己即便是加快了脚步却敌不过这如水的时间。

    手下将剩下的半个包子全数塞进嘴里,腾出一手接过柠愿的信函。

    展信一阅,轩辕琉铮此番看来准备趁势一击,挥兵北上。而自己也正有打算,希望能趁早结束战争,并且,师父的病不能再拖了。

    “梦洄,将天官图展开。”顺道捎来的,还有这半年内史官绘制的东歌星图。

    “公主,你身子还没好,不如先歇歇。”梦洄面带虑色,这三年里,公主身子虽无大病,但这气色却大不如前,平素腊月里的冬衣这十月天嚷嚷着就要穿上,夜里也

    总睡不踏实,失神的毛病也愈发严重。

    “我不是在歇了嘛。”龙姒裹一手拿的包子飞快的往嘴里塞,一手催促着柠愿将天官图摆在榻前的小案几上。

    辰星掌冬,主北,为太阴之精,刑失者,罚出晨星。而北辰便是辰星的分野国,要看其运势,还是得从辰星看起。

    “公主,北辰那国师不得不防。”仅瞧这两年里北辰的朝堂便焕然一新,兴兵举武,防的便是东歌,更不用提那见不得光的桩桩的暗杀。

    “如此算计,莫非也不是人间的人?”柠愿接口。

    龙姒裹一扬纤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柠愿立马闭嘴,偷偷瞄了眼白络。

    糟糕,公主早说不该让她白姑娘卷入太多是非中去,自己怎么给忘了。

    “姒裹,时局不好么?”白络似乎听出了些许端倪。

    龙姒裹闻言却笑了起来,眉目飞扬,轻拍她的脊背,安慰,“这天下如今能有什么乱子,别担心了,倒是你这身子别操心的太多,凡事放宽心,等天下大定,他定会不会负你的。”

    轻缓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调,深深驻进白络的心。

    白络望着她清秀的面容良久,内心萧瑟,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弧度,用尽疼痛的力气。

    世事浮沉,姒裹,最后一段路,谢谢你放缓了步调,陪我走了一程。 

正文 120回 篆香

  当夜,天帝于水廊洞天设宴,入席来客皆是旧识礼数上也不免怠懒了几分,来来往往的仙侍面色也是轻快,游走在水榭间,兴致好的便三俩围簇看着鱼儿水中游,有说有笑,满月如练,拖出的光影游曳映着满庭的光辉潋滟。

    天璇一路由琼光领着走了进来,不想着原本是云雾缭绕的流云中竟藏着如此仙境。尤其那入口的那托着祥云的四字匾额,风雅淋漓的笔触无不彰显着此处的异于巍峨殿宇的古朴别致。

    环视着眼前,廊腰缦回的景致,湖柳绕堤。简直就是将民间的湘水人家整个搬上的天庭,处处精巧玲珑却是宜室宜家,没有繁复的雕琢,清雅的绿瓦,藤萝翠竹点缀其间,亭台相间亦无明显高阶,轻纱垂幔,无风自舞,无不彰显着工匠如火纯青的造诣。

    天璇越发觉得诧异,这亭台布置,大至楼台飞檐细到杯蛊小玩可不像是一干大男人爱好的。

    “这水廊洞天不像他们这些男人喜好的,倒像个姑娘家闲憩打发的地儿。”

    琼光笑了笑,“天庭本无此处景致,这些是为姒裹准备的。”边说边指了前方一处白玉长阶。原是一步可及的阶梯却被雕琢打磨成两步小阶。

    “子硕知晓她自小便不爱好好走路,时常不注意脚下,所以长阶的高度,亭台间的尖尖角角都打磨得平平整整。”

    天璇默默点头,心中已有几分明了,复眺望着远处的绣纱蟒堆,目光一停,开了口,

    “那时在西海,公主时常陪着我等一诸女眷闲谝,言语不多倒时常打瞌,想必……这也是为公主小憩用的吧。”

    琼光颔了颔首,抿了抿唇不言语。天璇见了幽幽叹了一声,

    “其实啊,这些都不难理解,凡是往公主身上一想,什么事啊……也就通了。”说着与琼光步下长阶,又道,

    “你呀,也别太往心里头去,她自出生便昭示着上苍的荣宠,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本无多想,姒裹将一手茶艺与酒艺授予我时,我便知晓她心底是不把我当外人的。”

    聪明如姒裹却亦深知,在这个变幻无常的天庭里,能握住他们三人的心,便是掌握了真正不可动摇的地位。

    一干仙侍进进出出见了她二人纷纷恭敬行礼。

    “陛下、天神与精灵王可都到了?”

    “回仙尊的话,估摸半个时辰前便到了,在水阁里品酒呢,今儿个陛下与天神兴致好,命我等人去取公主捎来的桃花酿来。”一仙侍开心道。

    “今日无饮茶?”

    “否。”另一仙侍摇了摇头,“里头已经喝了好几钟了,现下燃起了香,听着小曲儿呢。”

    琼光闻言不禁挑眉,难得他俩都有这兴致。抬手吩咐众仙侍下去忙后才挽着天璇朝水阁走了过去。

    不消多久便闻到一股极淡的香味,味甘平,带着一股如有似无的异香,即便是品尽天下香的她都是前所未闻。

    “闻着不像是天庭的金颜香味儿,倒是稀奇。”天璇倒是来了几分兴致,拽着她的手莲步小迈,几个回转,在一处水阁前驻足,屈身行礼。

    “妾身见过陛下,天神。”天璇躬身道。

    龙一摆了摆手,面露喜色,“都是旧识,今儿这是家宴,如此复礼伤了和气,来,坐吧。”

    一侧的也是夜子硕淡淡的颔首,素来清淡的脸上难得露出几丝笑意。

    琼光不和他们客气,撩起衣摆牵了天璇上了小阶围桌落座,望了眼桌面,秀眉不禁轻蹙,“怎么都是些酒水。”

    “哈哈,是我们疏忽了,来得早,多饮了几杯……来人,将原先的瓜果小点都端上来。”龙一笑道。

    “今儿个兴致倒是极好。”

    “呵呵,可不,喝了几钟仍无丝毫醉意,这西海的桃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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