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艾潜看着她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明白了。”肖蕾脸上笑，心中也在笑。脸上傻笑，心中大笑。
“可是，怎样收费呀？”肖蕾问。
“每人每月二百块。”艾潜简洁地说。
“这么多啊！”肖蕾吃惊。心说原来你不是只收一百吗？怎么想要和我合作，价格就高了？
“不多，大家都这个价。”艾潜不以为然地说。
“是吗？”肖蕾有些怀疑。
“当然是。”艾潜不以为然地说。
“那，都啥时候辅导？”
“周一至周五，每天下午放学后辅导一个小时，周六全天。”
“哦……这样啊。”肖蕾随口应答，心中却在想，“原来你收一百只是周六辅导。现在收二百，敢情是每天都要辅导啊。”想至此心中感慨，口中抱怨，“天天下午都要辅导？天啊，累死人！”
“是啊，所以收他们二百并不多嘛。他们请一个家教，只周六辅导一天，每月四个星期，辅导四天，可价格也要三百呢。咱们每天下午都给他辅导，还包括周六，才二百，他们便宜死了。”
“要说也是。”肖蕾点头，“这样看来，他们也划算呀。”
“那是。”艾潜有些着急，“说了半天，到底同不同意啊？”
“我没有办过，没经验。”肖蕾气馁地说，“要不，我考虑一下，然后答复你？”
“好吧。你快些考虑，不行我找别人合作。”
“嗯，好的。”肖蕾回答。
原来听王昊谈到艾潜办辅导班的时候，肖蕾对艾潜有不好的看法。觉得一个老师办班纯粹是为了赚钱，是不务正业。但是现在听说本校许多老师都办班，她也有些心动了。
毕竟，钱这东西是个好玩意儿。人在红尘中，谁能拒绝它呢？
再说，按照肖蕾家庭的情况，她也确实需要钱。
只是办班这件事，需要向学生收钱的，肖蕾想，“我是他们的老师，如果辅导他们学习还要收钱，多不好意思啊。”
所以她有些犹豫，她要好好想一想。
卷二 情迷 105 同学
当天下午，肖蕾收到了一个传呼，是一个名叫姗姗的高中同学打来的。肖蕾给姗姗回电话，问啥事？姗姗告诉她，说她们的铁杆姐妹张欣来了。张欣现在上海工作，好不容易来一趟B市，咱们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请她吃饭，大家聚一聚。肖蕾答应了。
为了这次聚会，肖蕾向同事们借了二百块钱。她平时上班，身上只带十几块钱。她想，“既然要尽地主之谊，肯定要出钱的。十几块钱怎么够？”
原准备放学后过去的，没想到还没放学，姗姗和张欣居然找到了学校。
姗姗和张欣都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两人衣着光鲜，时尚漂亮，并排在校园里走，吸引了很多老师和学生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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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们到来，肖蕾很高兴。看到她们的衣服，肖蕾很别扭。心中怏怏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肖蕾第四节还要辅导，看到她们过来，就想找人调课。出去转了一遭，发现能够调课的数学、英语和物理老师因为没课，已经提前走了。没办法，只好向老同学连声道歉，把她们领到办公室，让她们先等着，自己就去辅导了。
辅导过程中接到了她们的传呼。她们在传呼中留言，说等不及，先走一步，去“亚细亚大酒店”了，让肖蕾放学后马上过去。
肖蕾有些内疚，但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等到放学，赶忙向一个老师打听“亚细亚大酒店”的地址。那老师告诉她，说“亚细亚”是一家新开张的酒店，在市区最繁华的北京路中段，门口有招牌，很气派，很远就能看得到。
肖蕾听后没有考虑那么多，起着单车就去了那家酒店。
一到酒店门口，她就有些犯憷。酒店果然气派，可酒店越是气派，里面的饭菜就越贵，这点道理她懂。她担心钱不够。
这时候又收到了姗姗的传呼，姗姗在传呼中留下了他们在酒店的房间地址，要求她快些过去。
肖蕾有些为难，但事到如今，为难也得去。她在门口存好车子，硬着头皮找了去。
同学相见，分外亲热。拉手，拥抱，拍打，寒暄。折腾了好一阵才落座，一边吃饭，一边谈起了彼此的情况。
张欣说她在上海一家公司做文秘，每月三千块钱。
姗姗说她在电业局工作，每月工资福利各种薪水算下来，也有两千块左右。
听到她们这样，肖蕾心中有些沮丧，肖蕾说我在学校只拿五六百块钱。加上班主任补助和阶段奖金，也只有八百块左右。
后来就谈到了化妆品。张欣和姗姗评论着各种品牌的化妆品，相互间眉飞色舞，谈兴很浓。肖蕾呆呆地坐着，只能静静地听。那些化妆品她很陌生，想说也无从说起。
两人看她这样，觉得不好意思，就改变话题，说起了衣服。
张欣摸着肖蕾的牛仔裤，惊讶道，“肖蕾，怎么穿这样的裤子！这裤子什么牌子啊？”
“杂牌。”肖蕾淡淡地说，心中很不痛快。
张欣有些尴尬，看姗姗。
姗姗说，“肖蕾，抽空买一身好些的衣服吧。你们当老师的，不是也要注意形象吗？”
肖蕾看她们春风得意的样子，心中更加不快。但因为轻易不见面，好不容易见一次，不便生气。于是，只能苦笑，“我也想买贵些的衣服啊，一分价钱一分货，谁不知道！可是，呵呵，我们当教师的穷啊，兜里没钱，有那心思没那能力啊。”
“肖蕾，别再我面前哭穷。”张欣微笑着说，“其实，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过得很好。”
“啥意思？”肖蕾看着她问。
“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啊。让他养着你。”张欣笑嘻嘻地说。
“就是嘛，你这么漂亮，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姗姗也说。
“你们说那么好听，干吗自己不找？”肖蕾不服气。
“谁说我们没找。姗姗找没找我不知道，反正我找了。”张欣说。
“我也找了。”姗姗立马回应。
“姗姗，你男朋友干什么的？怎么我不知道？”肖蕾看着她问。
“我男朋友是盖房子的，地产商。刚找的，还没有来得及对你说呢。”姗姗回答。
肖蕾“哦”一声，然后又问张欣，“你那位呢？”
“他呀，他是我老板。”张欣笑嘻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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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和肖蕾同时“啊”了一声，表达了她们的惊奇。
“怎么？很奇怪吗？”张欣问。
“没，没什么。”肖蕾说。
“他多大？长得怎样？帅不帅？”姗姗好奇地问。
“他三十六岁，长相一般。”张欣撒谎，少说了十岁，其实那男人是四十六岁。
“啊？”肖蕾大奇，“他……都三十六了？”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张欣若无其事地反问。
“好像……年龄方面……也太大了一些吧？”肖蕾不好意思的说，仿佛自己说错了话。为了掩饰，马上又问，“他这么大，一直没有结婚？”
“结了，不过又离了。现在，他是两个人，除了他，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张欣再次撒谎，男人的女儿其实15岁。
“啊……这样啊。”肖蕾惊讶地看着她，目光中有些怜悯。
“这有什么呀！重要的是，他有事业，有钱。”张欣不喜欢肖蕾这种目光，不屑地说。
“要说也是。现在的男人呀，年轻好看的没钱，有钱的不年轻也不好看。这好像是一对矛盾，我那位也是。”姗姗赶忙调节尴尬的气氛，自嘲地说。
“所以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呀。”张欣苦笑，大咧咧地说。
“肖蕾，你条件好，长得比我们漂亮，将来找男人，一定要找一个又帅又有钱的。”姗姗说。
“我不想依赖男人，我想靠自己。”肖蕾说。
“你这人是个古董，不开窍。”张欣数落他，“你呀，活该受穷！”
“就是。”姗姗附和，“我看你呀，当教师都当成傻瓜了！现在这世道，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嘻！”
肖蕾不说话，心中郁闷极了。
吃完饭，姗姗起身付钱。
肖蕾想和她抢，但是看了帐单就退缩了。
帐单上清楚地写着：六百八十四元。
卷二 情迷 106 肖蕾的辅导班
当晚回到家，肖蕾想了很多。
同学间收入的差距，使她不平衡。
老同学对婚姻的观念，她不能接受。
她想，“为什么要依靠男人？为什么不能独立？不依靠男人，难道就不能很好地生活？”
接下来就想到了王昊。想到他内心就感到温馨。
她幸福地想，“我不但不要依靠男人，还要让男人依靠我。我要努力工作，努力挣钱，一方面养家，另一方面养活我的小王昊。我要把他养大，把他培养成才，然后呢，把自己嫁给他。这算什么？养个学生做老公？呀！难听死了，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养个弟弟做老公吧。”这样想着，心中痒痒的，有些害羞，有些难为情，然而更多的，却是幸福。
接下来想到了王昊家庭的情况。
经过近一段时间的接触，她对王昊的家庭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她很清楚：王昊后妈一方不愿帮他，他爸爸一方想帮助却没有能力。她想，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自己才能帮助王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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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王昊，为了给他筹措将来上学的费用，她准备办班。
但她心中还是没底，不知道办班是否合适，学校和上级教育机关会不会干涉。
第二天，她偷偷找了几个老师打听。老师们告诉她，说尽管办，没问题，现在本校的主课老师们大都办班，不办白不办，办了也没人管。
肖蕾想，“既然办班能够挣钱，没人管，那自己干嘛不办？傻瓜才不办呢。”
只是还有一个疑问，这个艾潜原来自己办班，好好的，为啥要和自己合作？
通过迂回的方式，旁敲侧击的向别的老师打听。有知道内情的老师告诉她，艾潜原来办班，效果并不好。有些学生虽然参加了他的辅导班，但成绩并没有多少起色。更有甚者，一些学生参加了他的辅导班之后，学习成绩和兴趣不进反退。惹得家长很不高兴。家长们对他有意见，大部分不想再参加他的辅导班。他今年开学，一共才招了六七个学生。
知道了这些，肖蕾终于明白：敢情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艾潜之所以要和自己合作，看来也是情非得以啊。
一周后。
肖蕾和艾潜的辅导班开学了。
由于肖蕾是班主任，她的初二（9）班有五十三个学生参加。本班的，加上王昊从外班介绍过来的，肖蕾和艾潜一共招了七十个学生。
学生太多，超出了艾潜的估计。原来的地方有些狭小，不够用。艾潜联系了距学校一里多地的一家宾馆，租用了他们的会议室。
收了一万两千多块钱（有些家庭困难的和一些关系户并没有按照二百收），除下房租和其他开支，肖蕾和艾潜每人分了四千。
王昊也参加了这个辅导班。
作为有功之臣，他免费参加。
不仅免费，在肖蕾的坚持下，还给了他一千。
肖蕾很高兴。她想不到，赚钱原来这么容易。
她带着一种感恩的心情辅导学生，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很快就获得了家长们的认可。
家长们私下宣传，后来又介绍了一些外校的学生过来，她的辅导班后来居然有了一百多名学生，那时候肖蕾和艾潜忙不过来，还聘请了本班的英语老师过来代课。此是后话，不表。
卷二 情迷 107 诺言
第二学期第一次阶段考试结束，肖蕾的初二（9）班获得年级第三。
为鼓舞学生斗志，肖蕾在考试总结会上和学生约定：如果第二次段考能够获得年级第一名，她将带领大家外出郊游。
学生们大呼万岁，群情振奋。
肖蕾很高兴，觉得这是一个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的高招。课后，她带着炫耀的心情对艾潜说了这件事。
艾潜却说，“美吧你，这样一个臭点子还炫耀！”
肖蕾不高兴，“咋这样说话呀你？”
艾潜嘿嘿笑，“肖蕾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学校出于安全的考虑，早就说过，禁止老师组织学生外出郊游。”
肖蕾有些傻眼，讪讪地问，“是吗？”
艾潜说当然是。
肖蕾说，“这可咋办啊？我已经对学生许诺了。”
“既然许诺，你就得信守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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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学校要是知道了咋办？”
“你别担心，说不定咱班学生笨，考不了全年级第一呢。”
肖蕾郁闷。原来盼望本班考第一，可现在却希望考第二。
但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的初二（9）班此时已经像是上足了劲的发条，滴滴答答，自我行动起来。她这时，已经不能控制了。
这时候的初二（9）班，每个学生都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学习热情。大家相互帮助，相互鼓励，课堂上哪个学生思想走神了，旁边的同学就会主动提醒。被提醒的同学不仅不反感，相反还感激。为了出游，大家都拧足了劲。为了出游，班集体的凝聚力空前提高。
如此，第二次考试结果出来的时候，初二（9）班的学生们如愿以偿，获得总成绩年级第一名的好成绩。
肖蕾心情矛盾，不想履约，又觉得不履约不好。心情苦恼着，只好带学生外出郊游。
郊游定在了成绩下来之后的那个星期天。肖蕾想，“既然决定郊游，干脆早些进行。早进行早安生。履约了，心静，以后再不考虑，免得心中不安宁。”
郊游那天起了一个大早，默默地祈祷上苍，希望这次活动顺风顺水千万别出事。
由于知道学校反对，所以没敢让学生到学校集合。她让学生们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广场集合，学生到齐后一同出发。
出发前，心中忐忑，总是觉得不安。心虚，最终不敢隐瞒，给校长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听了她的报告，校长问，“肖老师，学生们现在哪里，集合了吗？”
肖蕾说，“集合了，正准备出发呢。”
校长又气又郁闷，吃了苍蝇的那种感觉。
校长说，“既然你已经集合了，还对我说什么？”说完，不等肖蕾回答，“啪”地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肖蕾对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硬着头皮，带着学生们出发了。
卷二 情迷 108 郊游
由于学校反对，肖蕾很小心。她带着学生们在郊区的田野地头间玩耍，远离了可能出危险的公路。
正是春天好光景。太阳暖暖的照着，细风微微地吹拂，绿油油的麦浪随风起舞，翻卷起一道道的绿浪，金黄的油菜花错落有致地点缀在一望无际的碧绿中，好像给大地披上了一幅巨大无比的彩衣。蓝天，白云，丽日，和风，同学们沐浴在大自然纯净清爽的空气中，都觉得心旷神怡。
此情此景，同学们都玩的很高兴，肖蕾也高兴。
由于高兴，肖蕾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逐渐松弛了。
中午时，学生们向肖蕾建议野炊。
他们已经带齐了野炊的所有东西。锅碗瓢盆，方便面，火腿肠等等。食物很丰富，炊具也齐全。
学生们都热切地看着她，她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于是到河边去，那地方有水，便于野炊之后洗刷炊具。
……
意外出在河里。野炊之后。
那时候林雅琪和几个女同学说笑着到河边洗碗。
因为是林雅琪带人洗碗，肖蕾很放心。
结果，正是林雅琪不小心滑进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