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银枪”不与他说过一句话,无论她表现的如何诚心,也不管她如何的信誓旦旦,“冷面银枪”始终抚弄或擦拭着他的银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也未正眼瞅过她。
原来这就叫做“冷面”,不管是谁,一概拒人于千里之外,除了枪,谁也走不进他的视线。
赖战德将全副的心思浸在枪法的舞弄上,对有人偷师之事毫无察觉,一整套枪法舞弄完毕,天色已有微亮了,发现较场上已有士兵在晨运,赖战德收了枪,拭了拭汗离开了杨树道。
“你一个人居然偷懒!”轧虎发现了杨树后的以蔚,暴喝一声,一巴掌拍上了以蔚的后脑勺,以蔚心里一紧张,向赖战德离去的方向望去,发现赖战德并未回头,应该没有听到,于是放下心来,回头就拍上了轧虎的脑门,“谁说在偷懒?要不要我们再一起跑上十几圈?”
“我已经跑了十圈了。”轧虎张了张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再跑十几圈,他不得累死?不再计较以蔚的偷懒,不再赘言的跑了开去。向着跑开的轧虎,以蔚大“哼”一声,小样,好对付。
回头一看,心里狠狠的惊了一下,本已走远的赖战德站在远处望着她,摸摸后脑勺,以蔚假装无事的慢跑开去。
距离远、天色暗,没事的,没事的。
当天操习了她所偷看到枪法,有些动作难度很大,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好,还有些地方究竟是刺或是挥,或进还是退,她也记忆不清了,拼拼凑凑下来,整套枪法就完全走了样,以蔚也明显觉得自己所舞弄的明显威力大减,不,根本是毫无威力可言,多耍几次,也无法将整套动作耍顺,看来中间肯定有记忆错误或动作不到位,抿了抿唇,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到“冷面银枪”的晨练。
当日为齐体的枪法教学,赖战德教授了比半月前更为精进的枪法,也不难,加以练习,也可以被全军所有的士兵所掌握。
作战的整套枪法教授完毕,所有的士兵以为可以开始分场练习了,谁知一向绝不多言的“冷面银枪”开始介绍起了枪的特性,几种高难度动作时的枪握持方法,一些动作的分解步法与身形转移变化技巧,一说完便不再言语,解散集合。全军都有些莫明其妙,若说要教授这些放在最初开始操习时不是更好?不过可能考虑到士兵还未达到灵活用枪的那个境界,故意放到最后来教授的吧。
以蔚却暗暗的庆幸,不管先教还是后教,她却从这些被其他士兵看作无实际作用的枪经中汲取到了她正需要的枪法精粹,原来,她的那些生涩的动作竟是因为枪身握持的不对,或者步法不准,还有就是身形不灵活,她首先要克服的是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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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防不胜防
诸葛摸了摸下巴,撞了一下一旁的李斩,一边盯着奔向澡堂的以蔚,满眼放射着诡异的光芒,带丝探测意味的道:“你看他会不会……”
李斩心里微微一惊,诸葛是不是真的有发现以蔚的不寻常?
“会什么?”李斩不露声色的问道。
“嗯……,”诸葛并不想现在让李斩知道他的意图,于是转变了一下问话角度,道:“你们常常都共浴吗?感觉很融洽啊!”
“是啊,人多的时候,只好共浴,都是一起混的兄弟,也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么隔阂和**可言的。”从李斩的面部,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这样啊?”诸葛沉思了起来,在快到澡堂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不是说要洗澡?去哪?”李斩在他背后喊道。
“不是少了一个浴位吗?我回去洗,让给你洗吧。”诸葛头也不回的答道。既然没有什么疑问了,他还跟他们抢什么浴位啊。唉,浪费了好大一堆的心机了,唉唉唉!
李斩并没有马上进浴位涣洗,而是步到了以蔚的浴位前,背着浴位,静静的思考起诸葛的行为来。
“他究竟是来找什么的?这里面蕴藏着什么样的天机?”细细的琢磨着,“或者他仅仅只是发现以蔚的异常,而没有其他想法?”
以蔚发现了李斩其实正在为她把风,当下心理一阵的感动。
正思考着,李斩感觉有人拍他的肩,回头一看,以蔚已经干干净净穿戴整齐的站在他面前,李斩讶道:“这么快?”
以蔚咧嘴一笑,催促该他洗了,待李斩将满是泥污的衣服搭上隔门时,以蔚取了去,帮他清洗。
李斩微微一笑,道了声“谢谢!”
以蔚已取衣离开,远远的,李斩听到她道了声:“谢谢大哥!”
“呵呵!”
这家伙,第一次叫他“大哥”,也不好好的叫。
当天晚餐,七七*排与七七七九排有了一个大惊喜,接统军命令,伙房居然预留了每人一份的上等菜色并让两位十夫长领了二十斤的烧酒,一时间两个排的士兵兴奋的如过年般,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一天的疲累虽不至于消逝于无形,半分的痛楚中却带着淋淋的畅快。
二十斤的烧酒,并不能将人酣醉,却让久未沾酒的战士如饮甘霖,惹得其他兵团的士兵酒瘾大动,而两排的士兵光是被这份荣耀就整的微醺了,不知是乘在酒兴上还是醉于荣耀中,不管处于什么意识中也忘了是谁提议,两排人以互相击掌为誓,从此,七七*排与七七七九排,结为兄弟排,有酒同喝,有祸同当,同场杀敌,共济护国!
在军医处休养了近两个月,雾伤势已无大碍,但背部的伤口因为伤时未及时处理,发炎化脓时间也过长,虽看似结枷愈胧,但是老军医告知这一伤患,已留有后遗症,在阴雨潮湿、天气剧变时,便如万蚁噬咬,会痛痒难耐。
雾闻言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就算知道自己可能会因为伤口发炎感染而死掉,也坚持不对伤口进行处理,就是希望可以留下这个症状,让万蚁噬咬之苦来随时提醒自己要抱持怎样的磨练决心,来铭记自己所遭遇的刻骨的仇恨。
终于走出军医处,青天白日的感觉让他有短暂的晕眩,时至冬初,天气天始干冷起来,风向转北,猛的一阵吹来,他虚弱的身体经不住的就一阵阵发抖,耳边传来较场上操练的喊杀声,雾循声望去,较场上支着长枪舞弄着的,挥着大刀砍劈着的,贴着地面匍匐着的,都是让他忘却寒冷全身火热起来的情景,顾不上老医军仍需更多的休息的叮嘱,雾直接朝大较场走了去,他要找到七七七九排报到。
“新兵雾前来报到。”笔挺的站立在七七七九排的训练场地,雾用自己最可能响亮的声音报道。
正在训练中的士兵闻言,停下了训练,好奇的望着此人,这个时候居然会有新兵报道?
诸葛有跟以蔚提及此人,乃破格准入的,但是诸葛并没有跟她提及此人的来历身份,现在看起来,有些不是很像南一线的人,因为他说话的发音方式并不对,有点像西北方向那些人的发音咬字,若是西北方向的人安插在南一线的兵团里,就会有些怪异,因为南一线与西北一线在饮食方面有着较大的差异,因此在重新编制时也考虑到饮食和生活习惯方面的差异,进行了合理的编制,现在突然冒出个西北兵雾,虽大家并不会排斥,却总会带些疑惑。
以蔚向大家稍稍介绍了一下雾,再简单的向雾说明了一下现在七七七九排的训练情况,训练便继续进行。
七七七九排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在体能、阵形、互博方面大有长进,初始的叫苦连天也在一段日子的操整后销声匿迹,现阶段进行的是实战操习,刀枪棍棒、弓射骑术都要操习,还有就是进行障碍翻越,再过一阵子,就得进行野外刺探实战演习和攻城守城实战演习。
雾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分练场训练枪法,每一作战方式的操习都会按师的编制由千夫长组织,集中教授一天,然后分别按排分别操习,雾错过了枪法的教授,以蔚便在组织训练时单独为雾进行特训,开始的情形还不错,可是连续练了一上午,雾便体力不支的跪倒训练场,轧虎又露出了久未出现的得意笑容,又来一个比他还差的。
这人看起来高挺俊雅,也就是一个绣花草包。
雾跪趴在地上,听着士兵的小声议论,牙咬的格格作响,恨恨的捶着地面,挣扎着他爬起来,血液的供应不足让他看起来摇摇欲坠,其他的士兵继续训练,以蔚一脸担心的望着雾,直觉他的坚持并不是因为好胜心的缘故。看着他舞弄几下便又气喘到不行,以蔚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枪。
雾不解的望着以蔚,以蔚一脸的肃然,“不要练了,你这样练没有效果的,没有效果还一直在折腾,还不如休养好让自己的体力精力达到正常状态,在练习上才会有实际的进步。”
雾一脸的不悦,一把夺过了以蔚握在手中的枪,继续舞弄着。他们不会明白的,他不能老是在休养,再无所事事的躺在榻上休养,只会让他变成废物。
七七七九排的人对这人真的很好奇,这样倔强好胜的人,却又这样的虚弱无用,他的执拗蛮傲,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应该鄙夷。
任他一人折腾,折腾到他累到不行的时候,自然会停下吧。
枪是一种冷兵器,前部为铁制的枪头,枪身是用木材削成的圆棍,于作战时,利用前端可以刺杀敌人,后端可以当棍使用,即可用于刺杀亦可用于抵档,若熟知了枪的特性,能灵活使用,往往让敌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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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七七七九排
轧虎很是负责的自动跑去敌方的“阵营”。
当他再一次哇哇哇哇的跑过来时,已无人再问及敌军战况了。
轧虎很是自动的报着最新的敌方进展:“多了三分之二了,三分之二了。”
七七七九排的人脸都黑了,他们再差,也不会差那么多吧,难道七七*排的士兵全是农夫出身?
只见着七七七九排所收割的农田以飞快的速度被“蚕”食着,刚开始觉得腰背疼痛的人,也不再觉着难受了,双臂配合得当的疯扫着一手一手的稻穗,整个收割场就听得呼呼的割稻声。
“哇哇哇哇~”从很远的地方就一直的“哇”回来,让七七七九排的人好生的恼火,一待轧虎走近,一士兵再也受不了的甩下了镰刀,指着轧虎的鼻子就大呼了起来:“不要告诉我他们已经是我们的一倍了,我们怎样说都已经收了六十来亩了。”开玩笑,总不能那帮人就已经收完了吧。
轧虎虚虚的一笑,“没有没有,我是想说,我们只比他们少一点点了。”
那还是少,刚刚准备发飙的士兵闻言,又捡起了镰刀,狂扫起来。
仅仅一天时间,七七七九排收割完了一百亩稻田,躬了一天的身子的士兵艰难的直起了腰,就见他们的探子一脸得意的跑了回来,边跑边大呼:“我们赢了,他们还有将近二十亩的地没收呢。”
七七七九排的人一阵欢呼,李斩却走到轧虎面前,朝着他的脑门狠狠的拍了下去,“我们收到五十亩的时候你说他们超过了我们三分之二,收到六十亩的时候你说还是超过我们一点点,怎么现在还剩二十亩?”
摸了摸发痛的脑门,轧虎一脸的得意说:“这叫策略,若是没有这个策略,你们会这么快的收割完?有压力才会有动力,知道不?”
再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这是谎报军情,按‘铁鞭麒麟’的军法,是要处斩刑的……。”
看着李斩一脸阴森的笑容,轧虎缩了缩脖子:“你们想怎样?”
李斩回头向众人一吆喝:“兄弟们,我们严格执行统军的军法,对轧虎处以斩行,如何?”
一呼百应,田里的士兵挥舞着镰刀就向轧虎奔了来,轧虎心一急,撒腿就跑,可是窄小的田垅让他一头便扎倒在水田里,又滚了一身的泥。
疲累了一天的士兵不放过的蜂拥而至,全都压上了轧虎,滚做一团,七七七九排的十夫长在田梗上笑得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于苦中懂得作乐,于累中学会放松,没有大功大德的赫然,却也有小滋小味的精彩。谁说挨罚就不会有收获呢?
当天下午未黑前,两百亩的稻田全部收割打扬完毕,七七七九排在收割完后在十夫长的带领下一起参与了七七*排的收割,劳动了一天的士兵也没有什么脾气了,最后那二十亩收割起来,却有种众志成城的感觉,不一会的功夫便全部收完毕。
回头望着只剩下禾蔸的水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收获的喜悦表情,落日将整个田野都铺上了金黄色,丰收的颜色,一个个滚的跟泥蛋似的的士兵,不再有嫌隙,也不管身旁的泥蛋是哪个排的,一排排的勾肩搭背,高唱着德天的军歌,虽疲累却仍然底气十足,似凯旋般,一路欢歌笑语的步回兵部统。
回到兵部统,以蔚脸上的笑容就僵掉了,天还未完全黑下来,满身泥污的士兵都拿上了换洗的衣服冲进了澡堂,自己虽然并不如他们那样全身都泥污,可是却也已脏到极至了,而澡堂虽有间隔,但是却并未完全的封闭,以前她可以在天全黑的时候去涣洗,可是现下如不去,显得太过怪异,如去的话,万一有一个闪失,篓子就捅大了。
正在焦急中,轧虎一把勾上了她的脖子,拽着她就往澡堂走去,她企图挣扎,可是轧虎好奇的盯了她一眼,心里一虚,硬着头皮放弃挣扎跟着轧虎往澡堂步了去,天哪,她四下望着,李斩呢?叮呢?糟了,到处望不到人,这下要出事了!救命啊!
幸好,天不亡她!本来是山穷水尽疑无路,一到澡堂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李斩与叮就在澡堂外。
李斩与叮一见到以蔚与轧虎出现在澡堂外,立即走了过来,见轧虎一直勾着以蔚的脖子,叮伸手一勾,将轧虎勾了过去,以蔚才得以自由,轧虎也乐得叮对自己示好,见澡堂浴位几乎满员了,便提议一块冲浴,叮满口应诺,李斩隐忍了一脸的笑意,叮这小子真够兄弟,为了兄弟甘于牺牲色相。叮正准备勾着轧虎往澡堂走去时,轧虎突然“咦”了一声,叮回头好奇的问他“咦”什么,轧虎将视线落在前方,道:“白头怪人!”
几人全将视线调往轧虎的目光落点,就见到诸葛肩上搭了几件衣裳正往这边走来。
一见到他们,诸葛居然一脸的热络,向他们打着招呼。
以蔚向他友好的一笑,诸葛对七七七九排有操控权,曾好几次有单独召见以蔚向她询问一些相关事宜,而且对她也好像比较的关心。
其他人却是满脸的讶异,这白头怪人到士兵澡堂来做什么?看着他拿着衣服与汗巾,莫非是为了想与士兵打成一遍,体验低级士兵的待遇?
开玩笑吧,放着单人独室有着大木桶的沐浴不洗,来洗这连热水也不少有的万人合浴?
看着叮勾着轧虎的脖子,诸葛问道:“小老虎你们合洗吗?”
轧虎一听,诸葛居然还记得自己,带丝巴结的笑道:“是啊是啊,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