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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好，我一定把他监视好。”胖猫点头连声答应着。原来是瘦猫要他继续监视小米。
胖猫睁大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小米在睡觉。
小米还是在睡觉。
胖猫盯得是眼睛发花心里发慌。
他突然看见小米从床上爬了起来，向门口走去。他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走到电视机前盯着电视。小米开了门，一只猫进了小米的房间。
胖猫认得这只猫。他是本山分管农业的禾总。他到“首长”办公室去干什么？去打什么小报告？他看见他们在握手。禾总在房间中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们在说着什么。而小米在一台电子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他们在搞什么名堂？胖猫有些不安了。
禾总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可是又来了分管工业的苗总，后面还有张局，林处‥‥‥还有一只打扮得像绅士的老鼠‥‥‥他们是在干什么？胖猫的心跳了起来。
“快来人。”胖猫叫道，“你给我盯好了。记好有哪些家伙到了首长的办公室。”
胖猫对应声而来的一只猫大声说道。说完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叮咚，叮咚‥‥‥”小米刚躺在床上，门铃又响起了起来。
小米打开门，一看是胖猫。
“首长休息得可好？”胖猫一张脸笑得灿烂透了。
“我哪里有时间休息。一下午都有人来订购产品。”小米有些疲惫地说。
“订产品？啊？啊！”胖猫恍然大悟地说，“我一是来请首长吃晚饭，同时也是来订产品的。你那个最高档的我订十台。”
胖猫边说边往屋里瞧。
“唉，买这种产品的猫实在太多了，产品又有限。我先给你登记起吧。”小米有些为难地说。
“但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十台。”胖猫半讨好半哀求似地说。
“好吧，好吧。我先给你登记起。”小米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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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有心栽花
晚餐时小米又喝了很多酒。饭后胖猫说首长我们今天晚上打打牌，或者唱唱歌，或者去按摩轻松一下。小米说他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胖猫很是失望。
这段时间胖猫带着小米天天在各处参观，天天开会，天天喝酒。两周后他们又回到了小米最先到的那座山上。小米觉得很是疲惫。胖猫说对小米说，首长，捕鼠器的钱已经到你的帐上了，你的货好久到。小米说就这几天。
001号办公室，瘦猫和鼠总正在看这几天小米他们在外参观活动的录像。
“老大，您看我们这位特派长官真是太有特色了。”鼠总说道，“他讲话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仔细推敲起来，是直而不露，露而有隐。真是没有技巧但又胜有技巧。他的酒量更是大得惊猫。真是难得的猫材呀。但遗憾的是，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任何动物都是有缺点的嘛。”瘦猫意味深长地说道，“从他帮朋友推销捕鼠器的事情上，我们还是应该有点体会的嘛。”
“可是他在每处参观时，我们送给他的任何纪念品他都不要。”鼠总若有所思地说。
“当然，当然。这些纪念品他肯定是不会要的。”瘦猫说道，“现在当官的，尤其是所谓的特派员，他们吃鱼应该是有很高的技巧的。手上不会粘一丁点儿血，更不能让你嗅到一点儿鱼腥味。”
“唉，现在当官的还真难对付。”鼠总叹了一口气，“和高官干一百件好事，还不如和他一起只干一件坏事。我们怎样才能让他和我们一起干点什么呢？”
“哈，哈，哈‥‥‥”瘦猫突然笑了起来，“现在当官的精得很。冒险的事我们是绝对不能干的。把一只白猫变成黑猫的方法多种多样嘛，何必一定要会傻劲把他推到污泥潭里去呢！”
“高，还是老大高‥‥‥”鼠总极其佩服地说。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胖猫推门走了进来。
“你，你这段时间可有收获？”瘦猫盯着胖猫问。
“唉，老大，我们这位长官还真难搞。”胖猫说道，“喝酒是海量，可除了喝酒，他又没有什么其它的业余爱好。我们请他唱歌，请他按摩，请他打高尔夫，他都不去。”
“唉，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瘦猫说道，“不是请领导去打高尔夫，而是请领导去参观指导，顺便体验一下。不能叫领导去唱歌、去按摩，而是请领导去体会一下平民式的多彩生活。”
“啊，老大说的是，老大说的是。”胖猫连连点头。
“你们不是叫了一个很会喝酒的猫去陪他喝酒吗？”瘦猫问道。
“是。我们叫了一个号称酒场‘刽子手’的猫去和他拼酒，可还是没法把他喝醉。”胖猫有些丧气地说，“他喝酒太厉害了。他把‘刽子手’喝得当场吐血，惭愧而死。”
“嗯！”瘦猫皱了一下眉头，“那件事你们应该处理好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请您放心，我们处理得很好。”胖猫说道，“从这几天的情况看来，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那就好。”瘦猫说道，“一定要小心谨慎，一定要把事情处理得不留一丝痕迹。”
“是，是，是。”胖猫连连点头，“老大，我再请示一下。我们那十万台捕鼠器怎么处理？我看我们还是老办法，以每台二百元的价格下发给老百姓。你看如何？”
“嗯？”瘦猫又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老是不长进！现在是什么形势？你也不知道看一下火候？我看这样好了，就以每台88元的价格发下去。”
“每台88元？那不是我们一点赚的也没有？”胖猫吃惊地问。
“唉，你真是一点也不长进。”瘦猫摇了摇头，“为猫民服务嘛。我们可以从财政上每台补贴88元。卖给老百姓的产品价格每台是88元，我们再向上面申请，每台争取88元的科技培训费、救灾费、扶贫费嘛‥‥‥”
“哇，老大，您真是太高了。”胖猫称赞道，“这样虽然我们卖出去的价格和买进的一样，但我们却可以有一笔资金进入我们的小金库‥‥‥”
“嗯，小金库？”瘦猫的脸沉了一下，“什么小金库？上面不是早就规定严禁私设各种小金库吗？你怎么还是不长进。这叫扶贫基金，教育基金。”
“是。老大批评的是。是扶贫基金，是教育基金‥‥‥”胖猫连声说道。
再说小米在外玩了几天，天天喝酒开会，觉得很是无聊。今天晚上吃完晚饭后，他又推掉了胖猫的盛情邀请，独自一个猫回到了111号房间休息。他无意中翻看了一下捕鼠器的订单，他吃了一惊。哇，米盈盈说他的那种高档捕鼠器只有一百台，可他却订了一千多台。咋办啊？他连忙给米盈盈打了个电话。
“吱，吱，吱‥‥‥”没想到米盈盈在电话里笑了起来，“不说一千台，一万台我都有。”
“那你为何当时说只有一百台？”小米不解地问道。
“傻呗你！”米盈盈说道，“物以稀为贵嘛。如果我不把数量说少点，他们会争着买吗？这几天你官还当得挺有滋味的吧？”
“唉，这当官可真没意思。”小米说道，“我没有一点自由！他们天天围着你转，又天天请你喝酒，无聊透了。现在你的捕鼠器我已经给你卖了，我也算是帮了你了，我明天就准备不当官了。”
“你再当几天嘛。好让我们多赚点钱。”米盈盈说道。
“不，坚决不当了。我不能再为你牺牲了。”小米说道。
“你不是当得好好的吗？”米盈盈说道，“当官多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有什么好？”小米说道，“他们天天叫我喝酒。而且他们在喝酒的时候还要背诗。”
“那挺好玩的吗。他们背什么诗啊？”米盈盈问道。
“什么‘天苍苍，野茫茫，平日领导工作忙，多喝一杯又何妨？’；什么‘天有情，地有情，猫民领导爱猫民，再喝一杯行不行？’‥‥‥‥真是烦透了！他们一个劲地叫你喝酒，害得我看着一桌子的好菜没法吃，尽装一肚子酒。”小米很抱怨地说。
“吱，吱‥‥‥”米盈盈听后又大笑了起来，“这是官场酒文化。我忘了给你讲。这里头可不简单啦。’
“喝酒就是喝酒嘛，还讲究个什么文化！”小米不解地问道。
“这讲究可多了。我慢慢给你说说吧。”米盈盈说道，“这喝酒嘛，一般说来，该喝必喝是酒道，喝多喝少有圈套，喝到哪里谁知道；敬酒必喝是酒德，碰杯干杯有美德‥‥‥”
“哇，还有这些说法？”小米说道，“可是我不愿喝那么多酒。”
“你是领导嘛，你怕什么？”米盈盈接着说道，“领导敬酒是爱，喝酒是情。所以领导敬酒你要干，领导可只粘嘴边边。莫怪领导情意少，只因领导应酬多，工作忙，近日身体不太好。”
“啊，当领导的原来可以少喝酒甚至不喝酒？”小米问道。
“当然啦。这百姓喝酒和官场喝酒是不一样的。”米盈盈说道，“这喝酒嘛，普通百姓是酒喝，商场是钱喝，官场是全喝。”
“什么意思啊？”小米好奇地问道。
“你别急嘛，我慢慢地给你讲。”米盈盈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百姓喝酒，喝进的是酒，是自己的血汗，喝出的是欢愉和友情；而商场喝酒，喝进的是钱，喝出来的也是钱；而官场喝酒就复杂难言。或喝票子，或喝位子，或喝儿子，或喝舅子，顺便再加小姨子‥‥‥”
“这喝个酒就这么复杂！”小米惊叹道，“可是我有一次把一只猫喝醉了，醉得吐血。我心里还真难受。”
“喝醉？”米盈盈说道，“这你可要当心了。这喝酒，一喝就醉是骗术，喝而不醉是技术，醉而非醉是艺术，真的喝醉是少数，你得去找找他的心情查心术‥‥‥”
“唉呀，我看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小米说道，“喝酒就喝酒，喝醉就喝醉嘛。我才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不过这官我确实不想当了。你现在在哪儿，我把订单给你送来？”
“你真的不想当了？”米盈盈问道。
“我真的觉得没意思。再说我如果真的要当官，也不能当得糊里糊涂的。”小米说道。
“好吧，你不想当我劝你也没用。我们老地方见吧，我等你。”米盈盈说道。
小米从111号房间走了出来。他快速地穿过公路，来到了那遍树林。
今晚月亮很大很美。月光依然顽强地穿过密密的树林，稀稀落落地洒在地上。小米在树林里小心地走着。突然，他看见树林中不远处有两颗星星。那两颗星星在慢慢地向他移近。小米停下了脚步，他的心跳在加快。
啊，那不是星星，是一双眼睛，是一双他曾经见过的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停在了他的面前。小米是又惊又喜。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你，你‥‥‥你是‥‥‥？”小米想不到他要说什么。
“我叫山雪儿。我在这儿等你好几天了。”山雪儿说道。
“山雪儿？好美的名字。你说你在这儿等我？”小米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
“我听说你是上面派来的一个好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反应。”山雪儿说道。
“好官？‥‥‥”小米停了一下，“你有什么事要反应？”
“我要告丁吾德和山丁儿他们。”山雪儿边说边递给小米一张纸条。
“丁吾德，山丁儿他们是谁？”小米边问边打开纸条。
“他们都是坏官。其中一个就是你见过的胖猫，他就是丁吾德。”山雪儿说道。
小米打开了纸条，他一看，心中是越看越气愤。
“关于丁吾德、山丁儿等的罪行：
1、上级政策是报纸，希望小学是庙子，扶贫捐款是影子，富国利民扯幌子‥‥‥
2 、权钱结合有路子，损国害民无法纪，反腐倡廉唱调子‥‥‥
3 、富民工程挂嘴里，环保环保不理你，大肆乱修鱼池子，工程招标收票子‥‥‥
‥‥‥
最令众猫痛心痛恨的是，文章最后举例说道，猫商点儿仁和官员胖猫丁吾德他们相互勾结，偷挖国家金矿，招收未成年的猫和老鼠打工。工作条件极差，安全事故频发。在本月初发生的一次事故中，造成20只猫10只老鼠死亡，28只猫和30只老鼠下落不明‥‥‥事后他们却隐瞒事故真相，对反应事实的猫、老鼠和死者家属进行监禁、打击和报复‥‥‥”
小米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的心在剧烈跳动。
“真是一帮坏官，太坏了，太坏了。”小米非常气愤地说道，“我要他们去坐牢，我要剥他们的皮。”
“你真是一个好官，一个清官。”山雪儿说。
“我？‥‥‥”小米正说话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小米一看是米盈盈打来的。
“你怎么还不来？”米盈盈问道。
“我马上就到了。你稍等我一下。”小米边说边挂了电话。他双眼望着山雪儿。
“你有事，我就告辞了。”山雪儿说道，“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你？‥‥‥那我怎么和你联系？”小米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如果真的能为我们百姓作主，我们会见面的。”山雪儿说道。
“我一定要把那帮坏官绳之以法。”不知道为什么，在山雪儿面前，小米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英雄气概‥‥‥
山雪儿走了。小米的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小米来到了他和米盈盈见面的那个地方，可是他却没有看见米盈盈。小米正在四处寻找的时候，米盈盈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米盈盈快步走到小米面前，他拉着小米就走，并示意小米不要说话，做得神神秘秘的。米盈盈带着小米在树林里转了好几个圈，他们终于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你搞什么名堂，在树林里乱窜？”小米早就忍不住了。
“现在没事了。”米盈盈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发财了。当官就是好，我的货刚发给他们，他们就把钱给我汇来了，包括你那一千多台高档捕鼠器的钱。”
“唉呀，你发财和我有什么关系，做得神神秘秘的。”小米有些不高兴地说。
“怎么没关系？我不是说过赚的钱有你的份吗。我给你开了个户，上面有二百柒拾万元，是你的。你现在有了钱，就可以出去玩了。你既然不想当官，就好好享受一下清静自由的生活吧。”米盈盈说。
“我才不想要你的钱呢。”小米说道，“我现在不想走了，我要去当官。”
“什么，你说你要去当官？你不是说你不想当官了吗？”米盈盈吃惊地问道。
“唉，我本来是不想去当官，不过我现在改变了主意，我还得去牺牲一下。”小米说着把山雪儿给他的纸条递给了米盈盈。
米盈盈边看边摇头，最后竞笑了起来：“现在看来，这官你是真不能去当了，不然牺牲就大了。”
“你，你还笑？”小米又气又急，“你没有一点正义感。枉我认识了你。”
“你现在真的不能去了。”米盈盈突然严肃了起来，“这些事儿我们还是少管少碰为好。况且我们管也管不了。”
“难道你能容忍他们这样胡作非为下去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