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之魂迹- 第8部分

　　　　在火焰包裹着他的时候，愚昧的人群还在乞求那阴寒女子的帮助。下一刻。

　　　　他们都变成了骷髅。

　　　　只有几户人家幸免，他们相信着这对恋人，而没有参与审判。

　　　　人们惶恐着，很快又被**支配了。他们对始作俑者顶礼膜拜，任凭驱从。

　　　　“你还不屈服吗？”她说，弥天的阴气，巨大的黑影，她俯视着他。

　　　　女孩望着他：“不，不行的。”火焰吞没了她，但那件东西却从她体内飞了出来。

　　　　火灭了。女孩像一具真正的骷髅那样散落了。他像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一样大哭“不要！”挥起了十字架。

　　　　十字架散发出了耀眼而温暖的光芒。所有的阴霾都消融了。

　　　　那女子逃走了。

　　　　骷髅被束缚在地下室。他成了村长。她安睡在地下。

　　　　但那件东西还是使这里成了噩梦沼泽。从大陆上失落了。

　　　　一直在那段时间里轮回。

　　　　不断有外来人掉进这里。然后；；；“你现在企图复活她吗？被那件东西变成这副模样的你？”冬夜咧嘴笑了，双眼腥红，“那使你拥有了第二具**，尽管你不舍得舍去你那烧焦的身体。”

　　　　祭祀刀恶狠狠刺进那具焦尸。“这里的怪物其实就是你吧！”

　　　　一切开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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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夜将来临
　　　　15。夜将来临

　　　　“小子，你醒了？”冬夜再次睁开了眼。眼前仍是摇晃的麦穗。老穆兹那张皱巴巴的脸时隐时现，水烟吧嗒吧嗒冒着。

　　　　“怎么回事？”冬夜不可置信地抬起身，却被烟枪捅了回去。“别乱动！你身上好大一个窟窿嘞！”

　　　　这时冬夜才感觉到剧痛从腹部传来，“我的刀呢？穆兹先生？”他张了张手，手里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老头没好气应了一声，突然惊咦一声，“小子！你、你怎么知道我叫穆兹？”

　　　　“不是；；；”冬夜突然住了口，眼珠乱转，“您的狗呢？”

　　　　老穆兹扭头瞥了瞥，“不知道。躲哪里睡去了吧，也快二十了，能跑得动已经谢天谢地了。”

　　　　水烟吧嗒吧嗒着。一切就跟麦田一样，静静摇晃着。

　　　　老穆兹很快就迷迷糊糊倚着垛了。

　　　　一张卡悄无声息出现在冬夜面前，他低声呢喃：“醉心于探究炼金的奥义的矮人啊，请将你那自豪的作品展现给世人吧。矮人的秘药。”魂卡冒着微弱的绿光，一盏油灯模样的容器飞了出来，微微一倾，一粒绿色的药丸滚落下来，浮在空中慢慢溶解成一团雾，迅速笼罩住冬夜的腹部。腹部的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了。

　　　　冬夜抹了抹额头沁出的汗，却发现老穆兹已经发出阵阵鼾声，不由自嘲一笑。他摸了摸腹部。他得再一次去村长那里，确认他的想法，还有，脑袋里的；；；很快他便回到地下室那扇刻满奇特符纹的门前，毫不犹豫推开了它。门里依旧一片漆黑，只有深处那盏灯火亮着。焦尸依旧缚在十字架上。

　　　　“你睡醒了？”当他站在焦尸面前，声音再次从前后传来，村长皱着脸，“你来这里是找不到答案的。”

　　　　冬夜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来证实下之前是不是幻觉，以及怪物；；；”

　　　　他咧嘴笑了，指着自己的脑袋，“就在脑袋里吧？在穆兹脑袋里，在老犬脑袋里，在所有村民脑袋里，现在，在我的脑袋里。”

　　　　“你既然看过日记，自然知道它通过换头在所有人脑袋里传递了，但你怎么知道它在你的脑袋里。”村长和焦尸静静看着冬夜。

　　　　冬夜浑身发抖，眼中渐渐浮现出红光。“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到对你强烈的憎恨，恨不得杀了你！”

　　　　“把钥匙给我吧。”冬夜咬着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这个仪式毫无意义，这里根本没有活人。”

　　　　“不是还有你们这群冒险者？”村长耸耸肩。

　　　　“但这具不是真的！”冬夜的手搭在了棺木上，伸向了棺中的骷髅。

　　　　“不！不许碰她！”村长惊恐地叫道，扑向了冬夜，焦尸在十字架上拼命挣扎，锁链哗啦作响。

　　　　然而已经晚了，棺木中发出一阵脆鸣，在烟尘中骨架和头都迅速崩解了。

　　　　只剩下一块漆黑的石头，似乎是断了一半。

　　　　“年轻人，你真残忍。”老头趴在棺木上悲鸣，他捧起那块石头，像抚摸爱人那样抚摸它，可惜他摸不到那脸庞了，昏黄的灯火下，眼泪从焦尸里滑落，“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吗？”

　　　　“因为我知道那个女人还会回来，因为我还拿着它！我多想杀了你，但我不能！我知道，你能打败她。”老头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几乎和焦尸的声音混在一起了。

　　　　他的身形一阵晃动，竟越来越模糊了。

　　　　砰，石头重重落在地上，滚到了冬夜的脚边。老头的身影不见了。

　　　　“她来了！她来了！”焦尸拔起了十字架，沙哑的声音里充满喜悦、不安以及，恐惧。

　　　　“拿着石头跟我来。”焦尸拖着巨大的十字架往外移动，滋滋的摩擦声在地下室里回荡。

　　　　墙上的红线暗了下去。

　　　　冬夜捡起石头，一股阴寒从手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黑雾萦绕着。

　　　　他跟着焦尸艰难地走回了地面，来到了那个被锁上的水井前。

　　　　“最后一把锁不是它。”巨大的十字架轻轻抬起，落下，砸在银色锁头上。看上去坚不可摧的锁轻而易举的掉落下来。

　　　　井盖被打开了，一股土腥味扑面而来。“走吧。时间不多了。”

　　　　是的，时间不多了，天色开始昏黄了，冬夜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拼命压住胸口，吞下那种悸动。

　　　　水井的地道不算很长，落地后四周的墙壁上都嵌着发出微弱光线的光石。“左边是茅草屋，右边是原来湖泊的石洞。你想去哪边？”焦尸那砂纸摩擦的干涩声音回响着。左右两条路。

　　　　“茅草屋。”冬夜没有犹豫。因为脑袋中那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

　　　　焦尸没有说话，拖着十字架往左边去了。

　　　　“这个茅草屋是我和她一起搭的，那个魔法屏障是她加上去的。”在昏暗中走着，焦尸像回忆着什么，诉说着，“后来，我又偷偷挖了这条地道。也许就是那时，我就已经对那个力量有了渴望。尽管我后来拒绝了那个女人的邀请；；；”

　　　　地道尽头是一张梯子，“上去吧，最后一把锁。希望你不要失望。”焦尸缓缓将十字架立在墙壁旁，像迎接来死亡一样，一动不动。

　　　　银色的锁打开了，冬夜推开了那扇暗门。

　　　　迎面他望见中央立着一面落地镜。

　　　　空荡荡的。

　　　　奇快的是没有窗的屋里却照落了一道黄昏的晚霞。

　　　　落在镜子上。

　　　　他站在了镜子前。

　　　　他感觉心脏要爆炸了！

　　　　他是谁？

　　　　镜子里的不是他！

　　　　而是一个中年人！

　　　　疲倦地笑了。

　　　　“晚上快来了，还是没找到回去的方法。”他咧嘴笑了，嘴越来越大，血盆大口，“看来又只能等下一个人了；；；”

　　　　胸口一热，冬夜出了一声冷汗，再看向镜子，那还是自己。

　　　　脑袋的声音突然不见了。

　　　　但他知道，怪物醒了。

　　　　冬夜默默走下地道。焦尸却开口了，“他一直都执着，可他一直不相信，他以为下一个人会为他找到答案。所以他需要活人来维持他的生命，他一直换，可这里的人都不是真的，只有那些灵兽是他捕获的冒险者变的，被他驱使着。”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我的生命或许也是他在维持呢！或者说是它吧！”焦尸不屑地笑了。

　　　　“走吧，去湖底的石洞吧，如果你想让一切结束的话。”焦尸依旧拖着沉重的脚步，头也不回，“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第三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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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换魂者
　　　　16。换魂者

　　　　地下通道渐渐变得潮湿了。

　　　　冬夜默默跟在焦尸蹒跚的步履后，谁都没有讲话。

　　　　整个通道隐隐颤动。

　　　　终于在微弱的光亮下，黝黑的洞口就像巨兽的血盆大口，等待着自投罗网。

　　　　冬夜看了一眼焦尸。焦尸也看着他，扯出难看的笑。

　　　　也许这是个陷阱？

　　　　头已经不再痛了，冬夜知道它已经走了。但很快他就会来了吧。

　　　　石洞渐渐亮了起来。地上都是软泥，潮湿的空气里有水腥味。尽头有一块巨石，前面放着一个数尺方寸的漆木箱。石壁上乱石突出，并不平整。

　　　　巨石嗡嗡作响，似乎风从后面吹进来。

　　　　“你把石头放进那个木箱里。”焦尸催促道，“时间不多了，他要来了。”

　　　　冬夜犹豫了一下，上前将木箱打开，箱中竟躺着一半蛋壳状的晶体。

　　　　“这是；；；”

　　　　“那是换魂石的结晶，你拿的石头是核心，可惜里头的东西被放了出来。虽然丢了一半，但你将核心和结晶放好还是能限制一下它的实力，那个箱子可是；；；”焦尸嘶哑的声音在晃动的石洞里显得格外阴森。

　　　　“噗嗤！”然而下一秒，鲜血便溅上木箱。

　　　　“老犬？”弄丢的圣灵的祭祀刀已然插在冬夜的腰间。老犬不知从哪里猛然蹿出，将嘴里咬着的刀刺进了他的体内。

　　　　两道红光从它眼里射出。

　　　　“小子！我还指望你能帮我除掉这该死的家伙，没想到你却跟他来这里，想要攫取我的力量！”老犬愤怒地吠叫着。它伏着身扭头向焦尸炸毛道：“你借了我的力量竟然想把我封印回去？我说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另半片结晶！等我吃了这一半，你的十字架也保护不了你！”

　　　　老犬赤红着双眼扑向了冬夜，但晚了一步，冬夜忍着痛将木箱盖上，脚下一点，退到一旁。

　　　　滋滋，一阵电光闪动，老犬痛苦地哀嚎着，焦黑的身躯从木箱上滑落。漆黑的木箱闪动着夺目的光耀。

　　　　“呜，怎么会？我不是把那箱子；；；破坏掉了吗？”老犬在地上挣扎着，焦尸刺耳的声音嘲讽着它。“因为一开始，那就是个赝品啊。”

　　　　“可恶！竟敢欺骗我！”老犬龇牙咧嘴地咆哮着，焦尸不为所动。这是洞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喘着粗气的穆兹老头。

　　　　“该死！怎么回事？说好了放我走的！”穆兹愤怒地扑向焦尸，“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还不够吗？！这个人会比我更合适的不是吗？”他指着冬夜痛苦嚎叫，“外面都；；；”

　　　　石洞颤抖得更厉害了，洞口像是束上绳子的袋口，扭曲着，收缩着。

　　　　“不管你们做什么都没有用了！没有用了！这里！是我的世界！”红光愈盛，从瘫倒在地的老犬眼里迸射而出，钻出洞口。穆兹脚下一软，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进他脑袋里。石壁开始渗透出粘稠的液体，越发软了。老犬呜鸣一声。

　　　　死了。

　　　　“老伙计？！老伙计？”穆兹茫然松开抓着焦尸的手，摇晃着走到老犬身边，颤抖着，不敢伸手。老犬浑浊的眼更加浑浊了。一动不动。

　　　　老穆兹的眼泪滑落，呜咽着，伏在老犬身上，再也忍不住眼泪，像个无助的孩子痛哭着。“他们都在骗我，因为我是个软骨头、怕死鬼！只有你，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艾莉？艾莉呢？我的艾莉啊！”

　　　　然而石洞仍旧像个可怕的恶魔的胃，蠕动着，散发着恶臭。

　　　　冬夜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黄色的粘稠液体。手掌被火灼烧一般，片刻便一片通红，火辣辣的痛。

　　　　“是胃酸液，换魂者已经和整个村庄融为一体了。”焦尸不紧不慢地说着，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下一个了；；；”

　　　　“哼哼！等什么下一个？亲爱的伊戈先生？”不知何时，老穆兹已经怀抱着漆木箱，不顾电光闪动，散发出阵阵烤肉焦味，一脸笑意望着焦尸，“啊，我倒是体会了一次被烤焦的滋味，就像你当初乞求我时一样。一样啊！”穆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渐渐模糊不清被黑炭覆盖。

　　　　“是换魂者。”焦尸仍旧不动声色，但背上巨大的十字架微微离开了地面。

　　　　“不！不要！我不要再做傀儡了！哪怕是死，也要像个男人一样奋战到死！”穆兹痛苦地呻吟着，挣扎着要摆脱控制，终于将漆木箱抛了出去。“小子！接着！”

　　　　火焰陡然蹿起，瞬间吞没了他。“穆兹！你竟然敢反抗我！”另一个声音从穆兹嘴里咆哮而出。

　　　　冬夜伸手捞住木箱，他竟然觉得烈焰中穆兹露出了安详而满足的笑。

　　　　“其实，我早该知道，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不在了。她说，她喜欢我面对魔兽也毫不畏惧。”穆兹低声笑着。

　　　　“那是为了你；；；”低喃中一声野兽发狂的咆哮声在石胃中震开！火焰升腾，一地的黑炭。

　　　　咆哮的声波使冬夜狠狠撞在石胃壁上，酸液灼烧着他的后背！“看样子，我只能帮你一把了。”焦尸望着那堆焦炭，若有所思地笑了，“他说的对；；；”

　　　　“年轻人，把我的十字架解下来吧。”那嘶哑的声音又变成村长慈祥的声音了。

　　　　冬夜看了他一眼，“你会死吧？”

　　　　“或许吧？”他笑了。

　　　　冬夜不再说什么，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他。

　　　　银色的锁链意外的脆弱。轻轻一碰便碎了。一人高的十字架在银色碎片光芒飞舞中变成了巴掌大小，静静落在冬夜的掌心。“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了。你可以把它做成魂卡，或者带在身上。”焦尸咧嘴笑了，像个漆黑的深洞。下一刻，绷带散落了，火焰熊熊，将本来就发黑的残躯彻底摧毁。“把我的结晶合上，剩下的，看你了；；；”

　　　　残渣掉落，只有心脏模样的银色物件浮在半空，很快便在烈火中熔化，渐渐变成了黑色蛋壳状晶体，静静浮动着。

　　　　冬夜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只剩寒光。活下去，这个信念传递到了。

　　　　漆木箱静静的打开。兽吼声越发凄厉。胃壁颤动得愈发剧烈，疯狂地分泌出酸液，冬夜整个人冒着黑烟。

　　　　银光绽开，像受到无形的牵引，结晶、核心浮在他面前，缓缓合在一起。

　　　　漆黑的结晶球。

　　　　却闪着银辉。

　　　　胃壁瞬间熔穿！

　　　　“该死的小子！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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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暴走，灵魂武装
　　　　17。暴走，灵魂武装

　　　　银光炸裂，浑身灼伤的冬夜捂着腰部的伤口奋力跳了出来，他的怀里还抱着漆木箱，而已经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