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睛翻了翻白眼,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揍人的冲动,这厮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识趣啊,竭力控制了半天的情绪,小眼睛只得耐着性子索性把话说得更直白,说:“徐总,我是说,如果乙丑先生答应执导,你打算给他什么报酬呢?”
“这个,自然是按行规付给片酬了。”徐永民问,“除了片酬,还要有别的吗?”
“你说呢?”小眼睛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现在也有些不耐烦了,冷然道,“乙丑先生这么有名,他会在乎丁点儿钱吗?”
“那他需要什么?不妨提出来嘛。”
小眼睛皱紧眉头,说话越发露骨,说道:“今天晚上,乙丑先生将去参加一个私人PARTY,由于事出匆忙,一时找不着女伴,他瞅你的秘书依小姐挺合适,如果徐总不介意的话,不妨割爱一晚?”
终于听出了小眼睛说了半天是啥意思,徐永民先是大怒,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冷静地向小眼睛要求道:“我能见见乙丑先生吗?现在。”
小眼睛以为徐永民终于开窍答应了,脸上终于也有了笑容,说:“当然,其实乙丑先生也住这家宾馆,他就在楼上等依小姐好消息呢。”
依可欣也逐渐听出是怎么回事了,脸色当时就变了,怒目瞪着小眼睛,大有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他脸上泼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徐永民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依可欣吃了一惊,急欲挣脱却是纹丝不动。
小眼睛微笑起立,向徐永民道:“乙丑先生就在8301号房,再见,徐总,祝你成功。”
小眼睛刚走,依可欣就奋力挣脱了徐永民的魔掌,正色道:“放开我!徐总,我来公司是工作的,不是出卖灵魂的!我告诉你,那种事情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徐永民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毫无形象地以衣袖拭了拭嘴角,黑眸里透出一丝寒芒,沉声道:“可欣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会让你去做那种事!我想见他,只是想给那禽兽一个难忘的教训而已,哼。”
依可欣芳心一颤,徐永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吓人,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善良的小姑娘马上就忘记了自己的委屈,开始替徐永民担心起来,这事怎么说都因她而起,徐总千万别闯出什么祸事出来才好……
“徐总,要不算了吧,我们回宁州吧,就当没见过这禽兽。”
“那怎么行。”徐永民咧嘴一笑,冷然道,“乙丑这么给我面子,怎能打呼都不打一个就走?可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徐总……”
依可欣芳心一紧,试图劝阻徐永民不要惹事,可徐永民早已经扬长而去,高大强壮的身影三步两跨就消失在楼梯口。
乙丑欣然开门,满以为叩门会是青春靓丽的依可欣,没想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五大三粗的徐永民,看看这厮身边,居然也不见那小美女的身影,心下便很有些失望,不高兴道:“徐总,依小姐呢?”
徐永民微笑道:“依小姐马上就来,不过我可以先跟您老说句话吗?”
乙丑皱紧眉头,勉强道:“有话就搁这说吧。”
徐永民脸上笑意又浓了三分,回头,看看左廊上没人,然后回手就是一记直拳,重重地砸在乙丑的面门,乙丑当时就哀嚎一声,翻身栽进了房里,徐永民大步跟进,一脚就踹上了房门,再大步向乙丑逼过去。
乙丑挣扎在往后爬,满脸恐惧,徐永民那一卷可砸得不轻,愣是把他的骨梁骨都给砸断了,门牙也掉了两颗,这会直漏气抽风,话也说不清了。
徐永民拎小鸡一样把乙丑拎起来,高高抛起,当乙丑重重落下时,徐永民曲膝重重上顶,狠狠地撞在乙丑的腰部,只听裹着棉布的木棒砸骨头的碎裂声,然后是乙丑杀猪般的哀嚎,痛得在地毯上直打滚……
拎着乙丑海扁了一顿,徐永民这才扬长而去。
当小眼睛接到电话,急急赶到乙丑房间的时候,可怜的大导演已经痛得快要昏了过去,小眼睛当时就傻了,这还是那个乙丑大导演吗?估计这会连乙丑他妈来了都认不得他了,整一头猪猪嘛。
小眼睛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报警,却被乙丑忍痛阻止。
“你猪脑啊,报警有屁用,顶多关他小子几个月,赔俩钱,太便宜那小子了……”
小眼睛傻眼道:“那咋弄?这账就不跟那小子算了?”
“这账当然得算!”乙丑咬牙切齿道,“还得慢慢算!你先去找几个人,废掉他一条腿!”
第二卷 禽兽的艳福 第十七章 可欣情动
徐永民若无其事地回到宾馆大厅,可欣已经急得快要哭了。
“徐总,你没事吧?”
“没事,可欣,回房间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宁州。”
“徐总,你没怎么那……那混蛋吧?”
“没怎么滴,就是教他怎么做人而已。”
依可欣舒了口气,没事就好,真要是因为她弄出点什么事来,那可怎么得了。
不过,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也躲不掉。
可欣帮徐永民收拾行装的时候,三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就堵住了房间门口,门是宾馆服务生开的,那家伙估计跟这仨汉子是一伙的,还帮着支开了楼层的保安。
可欣惊叫了一声,吓得赶紧躲到了徐永民身后。
徐永民却是夷然不惧,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迎上半步,问:“你们想干吗?”
“你小子胆色不错。”领头的汉子是个光头,块头足有两米多,走起路来地板都会颤动,说话也像洪钟一样,震得人耳膜嗡嗡响,“这会儿还能笑得出来。”
徐永民摊了摊手,反问光头:“不笑?难不成让我哭?”
光头咧嘴笑笑,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说:“待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光头摆了摆脑袋,冲身后长毛吼:“长毛,放他血!”
长毛答应一声,抢过光头向徐永民扑来,寒光一闪手里已经多了柄锋利的匕首,这家伙的动作还真快,颇有些眼花缭乱的味道,一眨眼的功夫匕首就刺中了徐永民的腹部!长毛一击得手,迅速后退,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行家一看就知道长毛是个职业打手,干惯了这样的放血勾当!利刃所取的角度也非常讲究,所刺之处并非人体要害,却足以让被刺之人吃苦吃头!
光头、长毛还有另外一个黄毛等着看徐永民痛苦地蜷曲在地的样子,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动静,徐永民仍是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毫发无损的样子。长毛挠了挠头,有些不信地看着徐永民的腹部,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自己手里的匕首,然后就咦了一声,彻底傻掉了……
光头劈头敲了长毛一记栗凿,骂:“咦,咦你妈个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老大,你看。”
长毛呜叫一声,扬起手,手里赫然就提着那柄曾经锋利的匕首,不过这会儿,那匕首已经是变形了,整个卷曲成了“Z”形,刃尖上还微微有些卷。
“这小子会硬气功!”光头的眸子收藏缩了一下,浑身的肌肉霎时抽紧,伸手向后,说,“拿铁棍来!”
黄毛赶紧将手里足有儿臂粗细的铁棍塞到光头手里。
光头把铁棍抡圆了,兜头就往徐永民头上砸落下来,这一砸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可欣吓得尖叫一声,以小手蒙住了双眼,再不看这可怕一幕,在她想来,徐总怕是要被砸得头破血流、绝无幸免了……
徐永民却像没事人一样,伸出右臂格挡。
光头狞笑,小子,纵然你有硬气功护体,区区胳膊怎可能硬得过铁棍?找死呢不是。
当!一声铁器相撞的清脆剧响,光头感到手里的铁棍去势猛地一顿,再砸不下去,一股剧烈的反震袭来,饶是他力大如牛,都差点把持不住,不过光头够狠,仍是咬牙撑住了,定睛一看,铁棍已经从那厮胳膊上弹开了,不对呀,那厮的胳膊,怎么还是完好无损捏?
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直直地瞪着徐永民的右手胳膊,感到背脊发冷,暗忖今天遇上高手了,光头身后的长毛和黄毛却是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两人几乎同时扯了光头一下,低声提醒光头:“大哥,你的……棍。”
光头从徐永民胳膊上收回目光,抬头望向兀自高举的铁棍……已经不能再称之为铁棍了,叫它铁钩也许更恰当一些,儿臂粗的家伙居然从中间硬生生地弯曲成了九十度角,变曲处居然还有道光滑的圆弧过渡,真他爷爷的邪门!
房间里半天没什么动静,可欣惊魂甫定,睁开美目时,正好看见徐永民安然无恙地挡在她身前,而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却像白痴一样犯傻,那个又高又大的家伙手里还举着个大铁钩,眼珠子瞪得跟牛大。
“哎~~呀,我的妈呀。”
过了好半天,光头终于回过神来,发一声喊,掉头就跑,不想被旁边的长毛伸脚轻轻一绊,便轰然一声倒地,直砸得整个楼层地动山摇,长毛和黄毛这才跳起来,踩着光头的肩背一溜烟跑了。
看着光头挣扎着爬起,狼狈地跑了,可欣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跑过来细心地检查徐永民浑身上下,嘴里一个劲地问:“徐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讲呀,我们马上去医院……”
徐永民看可欣紧张成这样,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温馨。
“可欣,我没事儿,我们走吧。”
“徐总,你真没事?”
“真没事。”
可欣的美目忽然红了,泫然欲泣的样子,说:“徐总,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害你导演没谈成不说,还差点……差点出事儿。”
“现在不是没事了么。”徐永民心下一软,忍不住伸手拭去可欣美目里的泪水,笑道,“可不许哭,你哭起来的样子好丑的,像只小花猫。”
“徐总你讨厌。”
可欣忍不住捶了徐永民一拳,然后很快意识到这样的举止似乎太过亲昵了些,赶紧避嫌似地退开到她认为足够安全的距离,只是一张粉脸已经羞得通红,美目再不敢跟徐永民正视,一双小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宁州,秦小东出租屋。
秦小东今天又带了个新女友回来,刚把她放倒在床上,衣服才脱了大半,还剩下最后三点没脱,敲门声就响起了,又是这紧要关头,还真是大煞风景啊。
“他妈的谁啊?”秦小东恼火莫名,虎地开门,劈头就骂,“我日……”
然后,他的下半句就再骂不出来了,原来门外站的居然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美得冒泡,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秦小东抓狂!那白嫩的肌肤,简直吹弹可破啊,秦小东真想伸手摸一把,可他不敢。
因为,这女孩儿不是别人,她是兰雪儿呀,他铁哥们的女朋友。
“雪儿!?你不是去好莱坞当明星了吗?咋又回来了捏?”
“谁说我去好莱坞了?”雪儿哼了一声,老实不客气地跨进大门,说,“我那样说只是故意气气那头笨熊的,哼,居然敢背着我找别的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秦小东挠了挠背,赔笑脸道:“那个……其实现在男人都这样,哪个不是家里家花,外里野花啥的,有几个女人挺正常,只要农民最紧张你不就行了,你说是吧?”
雪儿娇哼一声,美目一瞪,说:“都是你把我们家阿永给带坏了,阿永本来不是这样的人的,他以前可老实了。”
秦小东叫苦不迭,心忖这叫什么事嘛,好心好意劝几句,结果倒怪到自己头上来了!
看雪儿东张西望的样子,秦小东道:“你别找了,农民不住这儿,自从开了公司他就再没回来过。”
“这我知道。”雪儿道,“他要还住这,我才不来呢。”
“啥,听你这口气,敢情你还不打算让农民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呀?”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雪儿撅着小嘴道,“我的气还没消呢,再急他几星期,哼。”
秦小东心底偷笑,还急他几星期呢,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急谁呢?农民现在可是公司也开了,名声也响了,是香饽饽了,多少女孩子家等着往他身上贴呢?以秦小东看来,农民也不是个坐怀不乱的主,只怕等雪儿气消了,农民身边也早已经围满大群漂亮女孩儿了。
“哎,你干吗?表乱闯人家卧室。”
秦小东发现雪儿居然推开了自己卧室门,急欲阻止,为时已晚,雪儿早已经看到了他卧室里风姿撩人的女孩子,那女孩子还极不自然地冲雪儿笑笑,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敢情把雪儿当成秦小东的“原配发妻”了。
雪儿啐了一口,带上门。
“对了,听我姐说,笨熊开公司的钱是你借他的?你怎么借他这么多钱,万一笨熊亏光了怎么办?他现在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十万,拿什么还你钱?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停停停!”秦小东急阻止雪儿,苦道,“你以为我愿意借他钱呀?那60万我是借的高利贷,我这不也是被逼得没法子吗我,你不知道当初农民那小样,不借钱他不得跟我急,我保准割袍断交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秦小东这么紧张徐永民这兄弟,身为他女朋友,雪儿心里也觉得喜孜孜的,问:“你就这么紧张这哥们?竟然借高利贷帮他。”
“废话!”秦小东把胸脯拍得震山响,叫道,“当初若不是农民够义气,我这条小命早玩完了!别说是60万了,就是拿我这条命去帮他,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第二卷 禽兽的艳福 第十八章 铁哥们
雪儿似乎对徐永民的故事很感兴趣,非要秦小东给她讲讲,秦小东扭不过,只好自爆家丑,说出一年前的一桩旧事来。
一年前,秦小东刚进北江台不久,在广告部还只是个小角色。
大小时候起,秦小东就喜欢打篮球,这爱好到了参加工作后也没怎么改变。结果有一天她去打球,就碰上徐永民了!那时候,徐永民刚刚大学毕业,千里迢迢来宁州找工作,租住在球场旁边的一栋小楼里。
徐永民没事也喜欢打个篮球什么的,结果两人在球场上耗上了。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秦小东的一次上篮被徐永民盖掉了,然后回过头来,秦小东又断了徐永民一个球,本来这在球场上也属稀松平常的事,但要命的是,秦小东和徐永民都是死要面子的家伙,非要我回这场子。
两人很快就杀红了眼,你来我往,斗得天昏地暗,旁人都不敢再跟两人玩,都选择了退出,围在旁边看两人单挑。结果从下午斗到傍晚,把两个家伙累得像狗一样直喘气,然后是相互搂着对方的肩膀笑,笑完了到球场旁边的夜宵摊喝酒,喝酒的时候还唱歌。唱完歌,喝完酒,两个家伙又跑到海边鬼哭狼嚎,吓得附近纳凉的行人纷纷是避……
然后,秦小东跟徐永民就这么认识了,每天下午,都要在球场上拼上一阵,拼着就拼出了交情,成了哥们。
再然后,在秦小东的介绍下。徐永民进了江北台,做了个打杂的,虽然大学毕业当打杂说出去有些丢人,但也总比饿死街头要强,对吧。
秦小东认识徐永民三个星期的时候,出了件事,秦小东差点没把小命给拾上。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秦小东这厮好色,选厮最是见不得漂亮女孩儿,结果泡了不该泡的女孩子。把江北一混混头儿的马子给上了!更惨烈的是,秦小东这厮做得不够机密。居然还被混混头儿当场逮住了。
在这里,我们不能不为秦小东的好运抹一把冷汗,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逃脱当太监的厄运,当真让人不敢相信!其实也怪那混混头儿不太爱喝酒,不然早割了秦小东的鸟当下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