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站位偏前之人的左胸后才基本泯灭消散。
当然,一同消散的还有那人的生机。
“你就不能早点出手吗?老子差点被玩死!”宇文坤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不过脸上弥漫的却是微微笑意。
风韧嗔道“你当我愿意躺在地上装死不成?这么冷的天,还不得不一动不动地直接倒在大街上,这回换你行不?更何况,这不是又引起了一个。”
“那也是你自找的。我一直在等你出手,谁知这么慢。还有,就你的修为,扒光了扔雪地里去好几天都冻不死,这么下还会冷?”宇文坤敌喋喋不休。
此刻的他们俩是背靠背贴在一块的,而还活着的那两名对手一前一后地分别和两人对峙着。不过,似乎风韧与宇文坤目前竟然只顾着自己相互间斗嘴,连眼前的敌人都忽略了。
终于,那位被彻底忽视的剑客有些沉不住气了,不过他似乎也知道现在偷袭也不可能有得手的可能。因为纵使风韧再怎么争吵着,他的气息锁定方向永远没变。一样毫无变化的还有他手中的炙魂剑。
“打扰一下两位,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中了毒针竟然和没事人似的。那可是血吞紫蝰的毒素,无药可治。就算是界级五重的强者,也不可能这么快抑制住已经侵入体内的毒素!”那名剑客很是不解。
风韧闻言终于停下了与宇文坤的纠缠,而后者也是有些好奇这点。
之前就在风韧倒地的时候,宇文坤看到了他的眼色,瞬时才知道根本无碍,只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事情。有的时候,眼睛被欺骗你的。”风韧诡异一笑,随后腾出左手对着地面隔空一握,地面上掉落的一根毒针被吸入掌心。
只见那根顶端被深紫色充斥的银针仅仅地被吸在风韧的掌中,不过只有针尖处接触了肉掌,保持着垂下的状态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
“明白了吗?我根本就没被刺中,自然也不会有中毒之说。之前的,不过是演戏给你们看。果然,你们这些准备补充的临时刺客,就这样上当了。”
风韧说罢便随手将吸附的毒针甩出,而右手中的炙魂剑也开始重新微微晃动。
那名剑客知道他要再次出手了,但是却没有摆出迎敌的架势,而是抬手做出了一个停下的动作问道“就算你利用掌力的吸附,并没有中毒,但是为什么你会知道那里被安置了毒针呢?”
“临时之人的好奇心,我多少还是愿意满足下的。那么就告诉你吧,我这个人做事经常不能完全集中精力,所以除了修炼或是睡觉外,其余做任何事情之时都喜欢同时观察四周的动态。比如说刚刚,朱旭建是被一个人撞了下后,而对方好像是想查看似的在他身上随便拍了几下,随后他就不动了。其中肯定存在问题,这很好像想。”风韧耸耸肩表示自己看破对方的诡计很是轻松。
剑客的脸色很是难看,他何曾想过自己之前还自以为得计的计谋不但被对方看破了,竟然还更被借此反将一军。此时,他握剑的手都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了。
而风韧却是扭头望向了另一处阴暗的角落喝道“那边的家伙,还不出来吗?”
事实是,那里确实没有现身。
“竟然都被发现了,那么你们干脆让他现身得了,再想搞偷袭的话明显是不可能的了。”就连宇文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对方还在坚持着什么,明显的劣势还不让已经暴露的伏兵上场增援。
谁知那名剑客回道“没有。来的就我们五个,刚刚已经被你们解决了三个了。”
“既然还不愿说实话的话,那名就让我把他逼出来好了。”
只听得风韧一声冷哼,暴起的身形扬起重重赤焰剑风,在他手中炙魂剑地飞速晃动下掠出数十道半透明的残影。
身随剑走,一线灼热剑意赫然斩下,之前弥漫天际的烈焰与残影仿佛受到强横的劲力吸扯一般疯狂重叠向剑刃之上,分而复合的丝丝劲风汇聚一处,在炙魂剑的带领下轰然斩下,气势惊人。
那名剑客没想到风韧说来就来,而且一上手就又是如此凌厉的攻势。不过就在他面露难色的同时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马虎,流星赶月似的迅捷银色剑虹也是不弱,可惜和风韧相比就多少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另一边,宇文坤也动了,狂暴的电芒在紫色长枪的指引下如同雷蛇舞空,他面前那名本身就已经受到不小创伤的对手节节败退,不过好歹也是界级修为,短时间内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浮光掠影中,两处战团都迅速交手了近十招,局势倾倒明显。而风韧更是如同猫戏老鼠般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可以重创对手的,结果都只是在其身上留下一道只算轻伤的剑锋,不过灼热的剑意却是透过伤口深入对方体内,不断炙烤着他的经脉与内脏。
受到灼热内劲侵袭的剑客心中比他体内还要燥热,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与风韧明明都是界级一重修为,而且对方根据情报还是重伤未愈的,竟然在交手中节节败退的却是自己。
再过三招,剑客右肋又中一剑,而风韧故技重施,并没有造成实质上太大的创伤,而灼热内劲却是越注越多。
怒喝一声,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戏耍的剑客发疯似的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圈圈银虹弥漫着凌厉劲风疯狂席卷,看似气势惊人实则已经略失方寸,明显是被逼急了后的措手不及。
抓住时机风韧猛进一步,斜削的一剑不仅仅是荡开了对方的长剑,还顺势斩断了其束发头巾。剑客本身就累累剑痕的身躯再加上这坡头散发的样子,很是狼狈。
风韧越打越顺,完全不顾自己浑身各处依旧的隐隐作痛,憋屈了几天,他早就想好好发泄一下了。不过令他不解的是,暗中的那道气息依旧存在,可是似乎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
而且,那人的气息很浅,若有若无很难察觉,想必实力不差。
最可怕的地方是,当风韧发觉到那人的存在之时,猛然间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仿佛不久前曾经与之接触过,这使他不得不去重视那个暗中可能导致致命的存在。
灼热的剑风横扫着初冬的阴冷森寒,赤色的剑虹终于在数次出击后将那缕亮银色剑芒彻底击落,而风韧见状左手一翻,另一柄炙魂剑也是被他握在掌心,顺势刺出。
反观那名剑客,在手中之剑脱手之后,他并没有去夺回来的冲动,也没有随即做出丝毫迎敌的躲避或是格挡,反倒是双手一翻从怀中迅速掏出了一支灰色圆筒,看材质似乎是精铁打造的。
随着这支圆筒的出手,剑客的脸上似乎略过了一丝痛苦之色,不过立即便被他有些残忍的神情所覆盖,同时大喝道“去死吧!”
机括声响起,剑客如同触电状浑身一颤,一丝黑气迅速浮上他的脸庞。
与之伴随而至的是圆筒顶端的嗖嗖声,数点妖艳的紫光似雨点般射出,迎着风韧攒射而去。
暗器?
风韧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刚才的那种毒针,只是没想到还能这么用。
左手的炙魂剑去势不减地继续直刺,刃上爆发出的炎浪转眼间便将最前面的几枚毒针吞噬,化为一小滩铁水坠落。至于那紫色毒素,则是被直接焚烧殆尽,丝毫不剩。
然而就在风韧心中冷笑之时,一股似曾相识的剧痛再次从他左臂上迅速弥漫而出,又是那种好像有东西从体内要钻出来的感觉,痛得经脉抽搐不止。
剑落,瞬时消散。
焰灭,毒针依旧。
右手之剑由于挥舞角度偏大,根本不可能再及时回防,从左臂蔓延向浑身的剧痛更是让风韧竟然直接单膝跪倒在地,浑身不住抽搐颤抖,眼睁睁地看着那数十点紫光在自己眼中迅速放大。
而他背后的宇文坤也是刚刚击杀了自己的对手,当其回头之时,看到的正是莫名跪倒的风韧。
毒针的迅速逼近几乎无法制止了,风韧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百密一疏?或是天命难违?
电光石火间,一股突如其来的劲力将风韧的身躯从后拉扯了一把,而在其身前瞬时涌起了一层波涛状屏障,毒针尽数射入其中,不过却没有穿出,而是悬浮在那层屏障的内部,好像就是在海水中飘荡。
死里逃生的风韧根本不去查看那些毒针下场,而是扭头望向自己的身侧,在那里一道身影赫然耸立。
气息,与之前暗中的那道完全一致!
初冬的寒风依旧在吹着……
第两百五十二章有惊无险32231215174122
“竟然……是你?”风韧认出了眼前救了自己的人。
穆儒尊。
不过比起风韧的诧异,宇文坤倒是依旧保持着警惕,他下斜的长枪随时都可以在此击出,转眼之间便能够驾驭着电芒轰出。对于这个完全不熟悉之人,纵使之前就曾经帮过晋轩队一次,但他还是多少不能放心的。
终究,他是北庭之人。
看着宇文坤的蓄势待发,穆儒尊挥手说道“放轻松点,我要是真想对付你们的话,刚才又何必救他呢?再说了,我的实力比你高出一层,真要动手你就算先出手也没用。”
“宇文坤,放下枪。”风韧也是开口了,而他已经散去炙魂剑的右掌此时紧紧地捂在自己左臂的疼痛根源处,指缝间隐隐有淡金色光芒溢出。
可是这回,一向对于疗伤止痛有着不小功效的极致之光无功而返,完全没有作用,剧痛依旧。
穆儒尊站在旁边瞄了几眼,也是看不个究竟。他索性暂且不管风韧的状况,而是抬手一挥,那道波涛屏障立即消散,而其中被包裹的毒针叮叮当当落得一地都是。
“骤雨针加上血吞紫蝰的剧毒,好狠的手段。只可惜,恐怕是问不出个究竟来了。”穆儒尊嘀咕地同时瞄了远方一眼,那名剑客已经莫名倒在了地上,脸上尽是黑气,显然是中毒身亡。
宇文坤大步跃了过去,伸手便要翻看一下那名剑客的尸身,不过一丝低鸣的劲风却是在此刻窜出,被他随即一掌拍灭。抬头望去,穆儒尊在不远处指着那具尸体摇了摇头。
心中早有一些推测的宇文坤瞬时明白,那具尸体此刻恐怕也是充满了剧毒,碰不得。
“那是骤雨针,一种死士常用的暗器。因为若想发动使用者自身也会被其中早就藏好的剧痛刺入,在毒针如骤雨般攒射的同时基本上就被见血封喉了。而且那毒,很是霸道,不留痕迹。”穆儒尊解释道。
与此同时,一阵嘶嘶声响起,原本完好的剑客尸体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化为一滩血水与阵阵腥臭之位,连同着他的衣袍一起,片刻间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宇文坤见了顿时有些后怕,之前要不是穆儒尊阻止的话,他此刻恐怕或多或少都要被这霸道的毒素侵袭,就算能够解开也一定会很不好受。
“死士常用吗?不过我看这人,似乎并不是那种常见的死士,因为他的废话太多了,而且手段也不够狠辣。看那有些虚浮的剑法,倒像是那种温室中呆了太久,都快因为安乐而忘记自己战法之人。”
风韧侃侃而谈,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再痛苦了。
“你没事了?那究竟是什么隐疾,上次好像也发作了。”穆儒尊有些好奇,而宇文坤也是如此。
风韧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每次都是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很突然。而且,这也只是第二次发作而已。另外,倒是你穆儒尊,怎么会出现这里,而且又帮了我一次?不过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你的。”
穆儒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摊摊手说道“之前我和几位朋友去喝酒,正好看到了你们一大帮子人正在上楼。后来在你们走的时候,我们那也差不多了,在想想老头子嘱咐我的,就干脆也结账走人,而我一直暗中跟着你。”
“老头子的嘱咐?”风韧有些不解。
“是啊,我爹那家伙平时根本不管我的事,只是一周前突然派人给我带了话,如果见到你的话就尽可能帮帮忙,我都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既然老头在发话了,我这个当儿子的也只好照做了。”
穆儒尊的话让风韧和宇文坤二人很是摸不着头脑,怎么又冒出个他爹来了?按理说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交情,怎么会如此刻意地要帮忙关照呢?
“那么令尊是谁?”风韧试探地问道。
穆儒尊用很奇怪地目光盯着风韧看,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不认识他?”
“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是不是你搞错了?”风韧更是觉得奇怪。
穆儒尊摇摇头说道“名字对的上,长相也对的上,真还能错就彻底见鬼了。老头子要我帮一把的就是你,晋轩二队的风韧。”
说罢,他还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张画卷,上面之人正是风韧无误。
百般不解下,风韧下意识看了宇文坤一眼,不过也很快将心中的那点猜测给否决了。要是真是苍宇教那边整来的关系的话,没道理连宇文坤也是丝毫不知情的。
而不愿意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的穆儒尊打了个哈哈道“现在看来你们应该没事了,那么我就先走了。至于这里的收场工作,那么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自己解决吧。另外,得罪了韩负邪那个睚眦必报的家伙,你们之后在比赛上恐怕会很麻烦的。那就是个疯子,反正我很讨厌他。不过今夜之事,却应该不是他的手笔。这家伙,只喜欢自己动手,看着虐杀对手得到快感。”
说罢,穆儒尊身形一纵跃入房顶上,几个兔起鹘落间身影就彻底消失,就和他出现时一样匆匆。
“真是个怪胎。”宇文坤随口嘀咕了一句。
风韧倒是没有回话,只是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朱旭建,而后招手说道“我们也走吧,赶快回住处去。这北庭,实在是不太太平。”
至于地上剩下的四具尸体,全部在风韧随手拍出的熊熊烈焰中疯狂燃烧,没过多久就彻底化为了灰烬,再也无法辨认。地面残余的最后温度,也是在瑟瑟寒风中迅速褪去,不留丝毫痕迹。
一刻钟后,三人已经回到了北庭专门为参赛队员准备的住处,而诸葛天策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
“看样子,肯定出事了。快让我看看吧。”
诸葛天策接过被风韧递过来的朱旭建,掌中一股柔和的力量注入其体内。
“不碍事,很简单的一股禁锢之法,最多只能对付下界级之下的人。”
随着这位大长老的一句话,本身无法动弹的朱旭建猛然一阵咳嗽,看样子是恢复正常了,都可以随意舞动着自己的四肢。
随后听取了风韧的叙述之后,诸葛天策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扶着自己的几缕长须冷笑不止。过了一小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们觉得今晚的这批刺客是哪里来的人?”
风韧与宇文坤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彼此间的自信。
“还是你说吧。”风韧直接让步。
宇文坤点了点头,他可以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却被诸葛天策给了一记白眼,随即连忙不再做作,直接说道“我们最近得罪的人无异于这几波,顾雅音那边的杀手组织,韩负邪等人的北庭队,今天被我击败的金固队,以及盘口输了个两千万之巨的那些负责人。”
“说重点,不然换我。”风韧有些不耐烦宇文坤的故意卖关子。
“行。显然是北庭盘口的人报复,不过也只是他们私自的行动,并不是北庭高层的决定。否则的话,今夜之人就不会如此实力,而且这么不专业了。看样子,应该是他们自知无法避免上头的责罚,只好自己找人动手报复了。只可惜,太低估我们的实力了。”宇文坤直接说出了答案,把推理的过程全部省了。
诸葛天策微微点头,他看了风韧一眼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嗯。”风韧应了一声。
“不错,挺会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