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风韧回过神来后却是装作一脸严厉的样子说道“不行,你不能跟去。因为我的错误你之前就已经遭受到了一次本不该有的磨难,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沈月寒顿时脸色微变,之前的笑意消散不再,一股清寒充斥双眸“别这么小看我行不行?那一次要不是之前身上伤得太重,光凭那些杂鱼怎么可能抓得住我?还有,我有我的自由,你无权命令我。”
“那好,但愿到时你别惹出些多余的麻烦。”风韧无奈叹道,没想到沈月寒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时间略失方寸,也不好再拒绝反驳。
没过多久,秦梓就奉命回来,带来的还有另一个消息在查明真相之前,刘君只是被继续囚禁,不会被处刑。
当天傍晚,一行人二男三女已然来到再次事发的那个城镇之中,天还尚亮,镇中已是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各种街坊店铺也是早早打烊。要不是还能够隐约看到不少屋中透露出的少许灯火,风韧绝对会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死镇。
“看样子这里人人自危啊。对于寻常住户来说,发生了那样的惨案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接受得了的。好在,我们来得还算及时。”秦梓轻轻说了声,忽然扭头望向北面,屋顶上两道人影正在迅速逼近中。看他们的衣着,正是流云殿的弟子。
“参见大师姐。”
二人落于街道之上,神色很是毕恭毕敬。
秦梓点了点头回道“发现了什么异样没有,或者说查找到了什么线索?”
那两人有些尴尬而且惭愧地摇了摇头,显然没有收获。
而风韧倒是一副旁观的样子,抬手摩挲着自己下巴打量着这座城镇轻声嘀咕道“如果我是犯案者,也应该不会再到同一个地点再犯。与其在这里搜寻很可能找不出些实际的蛛丝马迹,还不如去附近的城镇碰碰运气。”
秦梓一愣,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风韧故作神秘“我刚才在路上想了很久,觉得很不太对劲。短期内犯下两桩血案,手法残忍,每一次都是灭门三家人。第一次唯一的三个活口都是女子,一个疯了,两个自尽。而第二次现场尸体中唯独少了三名女子的,而且都是不足二十岁的。这之间,我怀疑会不会有所关联。”
“能有什么关联,就算是真的要抢人,也没必要灭人满门。”云青空摇了摇头。
突然间,风韧想到了些什么,脱口说道“一个疯了,两个神志不清胡乱指证……后来的三位女子,被掳走……沈月寒,你过来下。”
沈月寒有些诧异,疑惑道“什么事情?”
风韧示意她跟着自己走远些,躲到一处屋檐下才轻声问道“当初你被冥淮宗抓走后,他们可曾对你使用过什么迷惑神智的药物,或者是别的什么手段?”
沈月寒摇头道“印象中没有。你的意思,莫非是这些是冥淮宗干的?”
“我不确定,只是有所猜想罢了。把年轻女子掳走,我第一反应便是冥淮宗。可是之前我也和罂粟询问过,她对于冥淮宗了解不多,但是很是比较肯定地告诉我,冥淮宗所做的多半是转卖人口之事,单纯的杀戮干得很少。所以说,我怀疑的是……”风韧欲言又止。
而这个时候,沈月寒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低声说道“我记得当初被冥淮宗掳走之后,曾经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好像在说……其中一个再问需不需要用药特训,另一个回答说这一次成色很好,可以派上更大的用处,不需要那种手段。”
风韧哼道“这样一来,我倒是多了几分把握。好像在西北面五十里外还有一处城镇吧?”
沈月寒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尚且赌一把好了,看样子这回是必须分头行动了。”风韧低声默念一句,缓缓走回到云青空等人身边,叹了口气说道“秦梓,云青空,你们两人还有这两位流云殿的朋友,你们先去西北面的那个城镇守着,重点是那些短期内暴富起来的家族庭院。”
“那你呢?”秦梓伸手制止了自己的两名师弟想要争辩的意图,神色有点认真。
风韧笑道“我随后跟上。现在,我想去看看自己的验证是不是没错。沈月寒,罂粟,你们两个跟我来。”
秦梓与云青空也没有再说什么,目前他们没有头绪,既然风韧开口了,那就说明应该是有些线索,索性听从。
双方分头行动,风韧带着二女很快就来到了其中一处被灭门的院落之中。繁华的装潢依旧,只是人烟全无,一片死寂。地面上,还能够清晰看到干涸的血渍,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人形血痕,微微想想都能够知道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空气中,尚有几丝血腥味没有散去。
俯身将手掌贴在地板上,风韧合上双眼静静沉思,几股内劲缓缓注入到地下。过了片刻后,他重新起身叹了口气,睁开的双眸中浮现出一丝失望之色。
“竟然没有,难道是我猜错了?”
风韧嘀咕道,又继续往院内挪上了十余部,步入到正厅内。望着杂乱无章的正厅,一时间好像又想到了些线索,可是那一丁点的念头在脑海中很是模糊,漂浮不定,根本抓不住。
跟随着他步入到房间里的银月心似乎有所察觉,上前几步走到正中主座前的那副挂画前,望着画中图案略有所思。
风韧随意一望,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副很常见的牡丹图。牡丹,花之富贵者,寻常的经商家族中这类图很多。
不过既然银月心对之感兴趣,那就说明这幅画肯定有什么不同之处。按照风韧对于银月心的认识,这种时候的她绝对不可能再犯当初购物之时的那副普通女孩子心性,感兴趣的必然不是牡丹图的描画精细。
“罂粟,你发现了什么?”
银月心指着那副牡丹图的右下角说道“图的右下角,花瓣上的黑色条纹合计十三颗斑点,成弧月状。这是湮世阁的标志之一,代表着这里是他们的眼线之一。”
“果然如此。看样子,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风韧莫名一笑,眼中掠起几丝冷厉。
第四百零九章沙场交锋34500419132943
黄昏时分,晋轩帝国境内,干裂的大地很久没有经历过雨水的清洗,呈现出大片干枯的淡黄色。顺着寸草不生的地面缓缓望去,还能够望得见几片暗红色,似乎是干涸了好些时候的血迹。满目苍夷的大地之上,折戟沉沙,锈迹斑斑,断成数截的箭杆随处可见。
夕阳之下,一声嘹亮高亢的鹰鸣从空中传来,只见一道迅捷黑影仿若弯刀撕裂长空冲上云霄,雄健的姿态在双翼齐展之刻更为威武。盘聚云空之中俯视下方大地,犀利的眸子里映衬着无数个迅速移动的黑点。那是近万大军在全力冲锋,无数支亮晃晃的直刀高高扬起,寒光闪烁不止。
而在那几乎将整块大地都覆盖上一片的黑影对面,又是一排排整齐的队列耸立,亮银色的长枪斜指长空,衣甲鲜亮,兵刃锋寒。
距离晋轩与北庭交战已有数月有余,像这种规模的战斗已经发生了很多次,甚至十万人以上军团的对碰都有过几次,这样双方投入兵力合计都不足三万的,在总战场上来看仅仅算得上一场小规模的战役。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在整齐的晋轩枪兵方阵后方,大将常刀一身戎装骑在同样是全副武装的彪驹之上,望向北庭那如同潮水般的骑兵冲击,神色中有着那么一丝的凝重,不由问向身侧之人“殿下,之前的情报是真的吗?”
一旁,身着红色大氅的一名中年男子双眉微翘,隐隐间竟然有一股书券气息,看不出应该属于沙场的那股铁血肃杀之气。静静望了一小会儿后,他嘴角微微翘起道“苍宇教的情报准确率一直都在九成以上。而且开战以来数百次情报中,只有十几分迟来了,没有一份是错误的。还有,不要叫我殿下,那个虚名我放弃很久了。现在的我只是苍宇教的坤位护法,卫呈。”
二人谈话之间,北庭骑兵的前锋部队已经冲到了晋轩步兵方阵的跟前,面对着一面面竖在地上足有两米之高的巨盾以及从间隙里探出尖刃的无数长枪,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熟练地拽动缰绳,训练有素的战马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纷纷相继人立而起飞跃入半空,直接从盾阵上当掠过。
霎时间,早就守在盾阵后方的晋轩士卒们挺枪而上,尖锐的枪刃轻而易举将数匹战马的腹部直接洞穿,更有甚者从马鞍内部贯穿透出,将马上的北庭骑兵也是刺个透穿,大量的鲜血交织在一起从半空洒下,落在数名士卒的头顶银盔之上,猩红与亮银交错映衬,沙场上专有的味道骤然弥漫。
血腥味扬起,干戈声响亮,这便是杀戮的开始。对于这种低级士兵来说,战场就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性命,绝不会手软。
晋轩的长枪,北庭的直刀,南大陆上令无数帝国闻风丧胆的两样兵刃再度疯狂交锋,铸就它们不朽威名的便是这般尸山血海。
片刻之后,盾阵枪兵被撕裂开了好几个口子,北庭骑兵们开始在方阵中肆虐驰骋,这样的短兵相接,才是真正的铁血之风。
常刀见状下意识一笑,抬手就想拽动缰绳,却是被一旁的卫呈按住了手臂,后者摇摇头说道“常将军,别着急。你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我也知道你素来喜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不过这一次,可不能那样做。”
一晃神间,常刀想起了之前的嘱咐,如孩子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戴着头盔的后脑勺说道“呵呵,我忘了。”
与此同时,他身侧的一员副将上前高声说道“将军,就让末将前去厮杀一番吧,保证不辱使命。”
“好,你带着两千精骑去杀杀北庭那般兔崽子们的锐气,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晋轩的骑兵同样不简单!”
一声令下,主阵左侧的两个营顿时出击,铮铮马蹄踏得大地更加颤抖。
可是这样一来,主将身侧的守护力量顿时少了一半。
就在那两千铁骑刚刚冲到前阵之刻,又是一阵喊杀冲天之声从大军左翼响起,抬眼望去尽是漫天烟尘,又一彪军杀至,装备精良更胜之前。
“这伏兵设的,真是毫无水准。”卫呈一笑,扭头对身边一名一直抵着头的将领说道“三殿下,对付这样的部队,你应该最有经验了。”
那人桀桀一笑,一抹戏谑浮现“竟然是天狼飞军,召添那家伙的部队。只可惜对上的是我,他可就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天雄军,出击!”
长枪一扬,座下战马人立而起仰天长啸,金黄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显得极为华丽。
北庭三皇子,天雄军统帅,齐贤。
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在苍宇教的秘密计划下成功越狱,随后便以同盟身份带着十万天雄军加入了到了晋轩这边。不过也开出了条件,战斗独立权与自主权。除非他愿意,不然晋轩方面绝对不可以强迫他部出战。
确实如齐贤所说,北庭的精锐天狼飞军在早有准备的天雄军铁骑面前没过多久便落入下风,似乎一切都按照着早就计划好的有序进行着。
不过就在此刻,天狼飞军中猛然纵横出数十道身影,本身和他们缠斗得还有些难解难分的那些天雄骑兵瞬时间被斩成两截,动作清一色的干净利落。还未等其余人反应过来之时,那些突然间气息暴涨之人已是从一千多名骑兵中间穿梭而过,随意挥舞的直刀转眼间便收割了合计近百名士卒的性命。
就连齐贤也是只闻见一声“三殿下得罪了”,就被一道凌空斩落的寒芒击中,虽然及时用长枪挡住,却是依旧被掀翻震倒在地,被随后跟上的另一人直接将直刀架在了他颈脖上,寒意刺骨。
“你们是什么人?”齐贤也索性放弃了挣扎,他知道自己实力肯定不如眼前之人。
那人狰狞一笑,正欲回答,却又突然间将架在齐贤颈脖侧面的直刀抽出往侧面一横,只见眼前一片朦胧雾气弥漫,还未待看清虚实之际,一道森冷气息已经从他胸口划过。
“好快的刀……”
胸口前惊现一道血痕,那人仰面倒下。在他身侧,一道身着青袍的高瘦身影赫然挺立,手中还紧握着一支特殊的木制刀柄,整支长刃完全由氤氲雾气凝聚。
那道身影未停留多久便又化为阵阵在雾气掩护下的虚影晃出,凌厉的刀势同时迎向周边同时攻来的五名强者。而从另一个方向上,一名白袍女子也是飘然而至,手中一虹刀势寒芒扬起,与先前那人并肩而战。
主阵处附近,二十余道身影已然冲到了距离主将长刀不足十米之处。然而在他身侧,四道身影赫然挺身而出,一时间劲风纵横呼啸,在半空中爆裂出一连串的声响。
转眼之间,北庭方面倒下近十人,可是人群中却有一人突然间迅速暴增,一晃身间躲开了一道随着长枪突刺迸射而来的紫色电芒,随后又是抬手出掌和对方探出的一指碰撞轰击在一块,雄厚的掌力顿时将那股尖锐劲气震碎。
满眼的不可置信,宇文坤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轻易破开自己两招,不由退后一步,却不曾想到胸膛上再中一掌,整个人轰然倒地,一大口鲜血喷出,只能望着那人跃过自己继续冲着本阵方位上的主将常刀而去。
“小心,这人实力恐怕有界级四重!”
呼喊声还未落下,急冲冲持刀而上的卫呈也是被那名强者一掌拍下战马,那人一声冷笑,望着常刀大步走去,一脸戏谑之意。
一声高亢的鹰鸣声从空而降,那道巨大身影迅速俯冲而下,朝着那名强者全力撞去,威势不凡。
仓促之间,那名强者暗暗感觉到了这只巨鹰的不同凡响,也没有去硬接,仅仅晃身退向一旁。可是双脚刚刚落地之时却又发现,在那只俯冲掠地的巨鹰背上,竟然还站立着一道有些娇小的身影,而在她肩膀上,一柄比整个人还要巨大的夸张巨剑斜倚着扛起。
“你的命,我收下了!”
娇喝声响起,那道娇小身影凌空跃下,手中巨剑就势一晃带起大片赤焰炎浪。
北庭强者没有丝毫敢于小觑之意,双掌一划抬至胸前一起推出,强横的劲力积压得空间都有些扭曲,十指间更是荡漾出大片土黄色流光轰出。
轰!
巨剑斩落,北庭强者硬抗之下双腿径直没入地下三寸有余,双掌间已无多少残余流光涌动,仅剩道道焦黑痕迹。不过他又是暴怒一吼,周身四处荡出汹涌劲风将那柄巨剑硬生生震退,身躯外围,一圈淡黄色光晕隐隐之中仿佛构建成一副坚不可摧的铠甲。
那名女孩见状一哼,巨剑往后一抽猛然间分开,化为两柄锯齿长刀如同剪刀般咔嚓一剪,刀背上的每一颗锯齿齿尖上都涌出点点亮红色,直接刺在那名北庭强者周身的淡黄色光晕上,随着双刀的合拢,那圈光晕不断溃散。
北庭强者一阵失神,压紧牙关运劲增强着自身的防御,将双刀堪堪逼退了半寸有余。可是还没等他露出丝毫喜悦之色,就望见身前足足比自己矮上了一个头还不止的女孩戏谑一笑,那两柄长刀猛然又是一剪。
这一次,淡黄色光晕瞬时破碎飞散,两柄长刀将北庭强者整个人直接拦腰截断。
得意一笑,女孩头顶两侧扎成的细长马尾辫随风一晃,一层赤红色火光直接劈出,将溅过来的污血尽数焚毁在半空,丝毫不剩。
双刀并未收起,而是随着她一同跃入不远处的人群之中,一圈赤光荡漾爆发,距离最近的几名北庭之人受到波及,衣裳处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几道焦黑痕迹。
“现在,便是你们的末日!”女孩又是神秘一笑,一颗小虎牙从嘴唇下露出,还闪着一丝光彩。在她脑后,一对黑发双马尾飘舞而起,带出圈圈赤光。
(又被某人吐槽写上这么多字总共只赚几千真的值得吗?无语了,如果真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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