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玲珑站在王母像下,沉思不语。
那玉音躬身立在身后,良久这才问道:“玉音,你看红玲到底和那小子什么关系?”。
那玉音低声禀告:“师姐,我从一上山就暗中观察红玲师侄和那小子,似乎。。。。。。。”。
玉玲珑转过身,追问道:“似乎什么?你不要吞吞吐吐,实话说来。”。
那玉音答道:“是!师妹我不敢隐瞒,红玲对那小子颇有好感,似乎已经暗生情愫。”。
那玉玲珑闻言重重在香案上一拍,怒声说道:“此事绝对不能发生!”,直震得香灰弥漫四溢。
玉音问道:“掌门,我有一计,可解此题。”。
玉玲珑立刻问道:“你快说来。”
玉音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将红玲和金玲封进瑶池,她们俩乃是我们凌霄宫选定的流铃圣女,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然后请八位师叔、师伯出山教习‘玄女素心诀’和我教功法,这样没有个三年五载,两位圣女是出不来的。然后我们找个借口打发了那野小子就是。”
玉玲珑闻言大喜,点头称赞:“此计甚好!嗯,就这么办!你马上去找红玲,我要和她谈谈,你再去修真峰请八位前辈出山,一切均可便宜从事。”
那玉音躬身行礼退去。
————————向一虫跪在王母像前,磕头行礼、上香、祈祝一轮过后,那玉玲珑扶起她,两人抱在一起悲喜交加,眼泪汪汪。
一番抚慰之后,那玉玲珑招呼向一虫坐下,柔声问道:“红玲,你哪位朋友伤势怎么样?”。
向一虫见师父如此关心王一毛,一双眼睛发出亮光,叫道:“师父,他被蛇毒所伤,求师傅赐给几粒灵丹,救救他吧。”。
那玉玲珑微微一笑,转眼看见向一虫腕间的红铃已然不见,心中暗暗不快,但是仍然没有表现出来丝毫,她吩咐左右:“玉玑,你去将本门的‘五华丹’取两颗拿给那位小兄弟,好好照料于他。”,那妇人领命去了。
向一虫兴奋至极,贴近师父说:“师父,你不知道,一毛哥和我一路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他为了救我。。。。。。。”。
玉玲珑一摆手,打断她说:“玲儿,这些琐事以后再说不迟,师父现在要和你说些极要紧的话。”
向一虫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只得静听,那玉玲珑起身说道:“玲儿,我将你带回凌霄宫多少年了?你还记得么?”
向一虫低声回道:“徒儿怎敢忘却,已有八年。”
只听那玉玲珑仰首长叹一声,说道:“对的,八年了,想当初我在雪山脚下野羊渡那荒凉的小镇的垃圾箱中发现了你,将你抱回凌霄宫,和金玲一起抚养,那时候你们都瘦的不行,我一个姑娘家又没有什么经验,只得慢慢摸索,这才保住你们两个的性命。”向一虫大哭起来,冲上前去抱住师父的腰身,那玉玲珑也伤感不已。
两人垂泪了好一会,那玉玲珑才继续说道:“玲儿,为师不说你也知道,这昆仑山号称万仙之宗,绝世高人自古以来层出不穷,名门大派犹如过江之鲫,单说这个世纪以来,在此开宗立派的不下数百个,可都是昙花一现。你可知道为何我们凌霄宫能历经几百年而屹立于这昆仑神山上不倒?”。
那向一虫摇摇头,玉玲珑徐徐说道:“这其中的原因,一是我派道法源远流长,功力深厚的高手层出不穷,弟子鼎盛;二是我派历任掌教懂得在这险恶的江湖上的生存之道。这生存之道就是八个字——多交朋友少结仇敌。你懂吗?”
向一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玉玲珑摸着她的脑袋说:“如今这道教已经不是书中的道教,南方的正一一脉和北方的全真一脉明里称兄道弟,暗中互相角力,我们道宗看似浑然一体,但其实是一盘散沙,勾心斗角。那全真教这近五十年来,开国有功,势力慢慢坐大,那上任掌教慕人杰和现任掌教慕容龙城都是绝世不出的奇才,压得那南方正一一脉抬不起头来,不论实在政协和是道教联盟,全真都占了上锋,我们凌霄宫区区八百弟子,实力和人家那是天差地别,遥不可及啊。”说到这里,竟是心里暗暗自责。
向一虫规劝师父:“师父,那我们就守着这凌霄宫,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管,潜心修行,不过问江湖世事好不好?”
那玉玲珑摸摸她的小脸,苦笑一声说道:“你小孩家家哪里懂得?不过问江湖世事哪里那么容易,嘿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是真的。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凌霄宫,只要你露出一丝一毫的疲弱之气,他们就会一口吞将上来,将你吃的连渣也不剩。远的不说,就说我们这昆仑九宗,那混元殿、玉虚宫,哪一个不是人才济济、咄咄逼人,只是看着我们和全真教结盟的面上,这才没有发难,玲儿,师父对你说的要紧之事就是这个。上次师父带你和金玲去拜谒全真祖庭,你知道是为什么?师父已经将你许配给慕容掌教的公子了,那慕容龙城看了你的照片非常高兴,只是当时师父在火车上看见西北妖气冲天,连忙冲出去观量,谁知和你离散,可惜你没能亲自拜见慕容掌教。。。。。。。”
向一虫听到师父说道将自己许配给慕容掌教的公子几个字,如同被雷击一般,脑袋晕晕的,她小小一个女孩,哪里懂得这么多,心里只是觉得此事万万不可,眼泪顿时涌出眼眶。
玉玲珑见她泪流满面,连忙上前安慰,抱着向一虫柔声说:“玲儿,师父也不想如此,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让你受的如此委屈。我看那慕容公子生的俊俏,道行又高,配你也是不差。。。。。。”向一虫哪里听进去半个字,脑袋里轰轰作响。
过了半响,向一虫才高声叫道:“师父,弟子不愿嫁人,只想守着师父,在这雪上上终老,师父。。。。。。。呜呜。。。。。。。呜呜。。。。。。。求师傅为我授戒,我情愿出家。”呜呜哭个不停。
那玉玲珑长叹连连,安慰着向一虫:“好了,你不情愿,师父也不能逼迫于你,此事以后再说,好么?”,向一虫点点头。
那玉玲珑又说道:“玲儿,你上山九年,为师只传你了一些本门基础的道理和心法,从今天起,为师打算让你和金玲进瑶池修习本门高深道术,我已请了八位师叔祖前来教习,你做好准备,一会就举行仪式。”
向一虫呆住,刚想开口推却,但是看见师父那憔悴的脸庞,心想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师父伤心,于是点点头。那玉玲珑十分高兴,召唤门外弟子立即安排。只听那门外一声令下,一干弟子手持各式物件一拥而入。
未及片刻,在这玄女殿下,玉玲珑一个手刀扇灭手中香火,那玄香立刻冒出袅袅青烟,玉玲珑伸手将这几支素香插入炉中,转过身来,只见沿着大殿两厢放着八把金丝楠木的交椅,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女真人,只见那玉音等一干年轻的女弟子侧立于八人身后。向一虫和那红玲跪在当中。
玉玲珑在那香案下的椅子上坐定,旁边几人上前为这坐着的九人倒上香茶,那玉玲珑品了一口,放下茶杯,对着八人说道:“今日把八位师叔请出来,实在是迫不得已,今日我是专为了我教的流铃圣女一事打扰诸位师叔清修,眼看着金玲和红玲都快十岁了,还一无所成,修为甚浅,现在我打算将她们放入瑶池闭关修行,请诸位师尊悉心教导。”
那八位皮干肉寡的老婆婆齐声答应,那玉玲珑立即吩咐红玲、金玲进入瑶池。向一虫犹豫片刻,对着玉玲珑说道:“师父,仓促之间,我还没有和王哥哥告别,能否稍等片刻,让我去见见他?”。
那玉玲珑心内甚是不悦,脸上却笑容可亲:“玲儿,你如此牵挂恩人,难能可贵,只是那瑶池须得众位师尊一起施法才能打开,此时若在耽搁,恐怕你众位师尊难以支持,你不用去告别了,这就进去吧,为师亲自替你去给他说,你看怎么样?”
向一虫低头沉思再三,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对师父说:“还请师父千万留住一毛哥哥,替他疗好身上蛇毒,红玲在此拜谢师父。”说罢,拉着那金玲,八位老婆子和一干人等齐齐拥簇着两人走出殿去。
这偌大的玄女殿上又陷入寂静,那玉玲珑脸色阴沉,沉思片刻,召唤那玉音、玉玑二人上前:“玉音,你说的一点也没错,红玲这孩子是看上那叫什么来着的野小子了。此事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处置。嘿嘿,‘五华丹’是上任掌门琼华真人昆仑决上打赢了玄圃堂的掌门才赢回来的,一共只有三颗,给这野小子两颗解毒,岂不是妄想!玉音、玉玑,你两个尽快将这野小子给我撵出去,但不要动武,那慕容公子和天一真人正在我教做客,不可让他们瞧我不起,这几日你们安排他们住的可好?”
那两人齐声回答很好,那玉玲珑点点头吩咐两人马上去办所说之事,临走之时不忘补充道:“别忘了,红玲把咱们的流金火铃送给了这野小子,务必讨回!”。这真是:“辣手摧花心肠毒,得尽陇地复望蜀。便得神通与天齐,神仙谱中也无名!”,遇到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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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十 凌霄宫(三)
这王一毛住在凌霄宫一处偏僻的柴房之中,一连好几日不见向一虫来看,心焦不已。那凌霄宫中的女弟子每日里给他送来清汤豆腐之类的饭菜,嘴里淡出鸟来,自己的脱臼的胳膊已经长好,只是那被小蛇咬伤的胳膊伤口虽然愈合,但是仍是黑乎乎的一片黑气不住的向上蔓延,王一毛也无可奈何,好在这胳膊收放自如,并没有异常感觉。这一日,王一毛呆坐房中,逗着那大黄,无聊至极。只听得门外脚步声声,那玉音、玉玑一身玄素,进得门来。王一毛赶紧起身施礼。
只听那玉音笑道:“王兄弟,我那红玲师侄有要事在身,这几日不能出来和你相见,她千求万告,让我掌门师姐留下你,只是我们凌霄宫历来只收女弟子,你一个小伙子混在中间,多有不便,我掌门师姐发下令旨,叫你到后山乾元殿烧火做饭,这样每日也可混个温饱。你可愿意?”,那玉玑侧立一旁,似有话说,面带不忍之色。
王一毛见这是向一虫费力才为自己求得的职位,哪里能说个不字,当下应承,收拾书包带着黄狗和那玉音、玉玑两人出的房门,来到后山一处殿宇当中,只见这殿破败不堪,当庭一个黑乎乎的塑像,也不知道是那家仙尊。进去之后里里外外堆满了柴火器具,蒸笼饭屉,却是一个蒸馍做饭的灶房。也没有床铺,王一毛也不甚在意,将铺盖卷铺在那柴火之上,那玉音两人吩咐了几下离去不提。
王一毛在这乾元殿中住下,每日里烧火蒸馍,甚为卖力。不做饭时,引着黄狗在那周围四处游荡,此时已入三九,天气极是寒冷,这峰上每日里大雪下个不停。如此过了三七天,这一日傍晚,天色阴沉,雪花飞舞,王一毛背着书包,带着大黄在那后山转悠,不时从包中掰出半个馒头扔给大黄,那狗儿跳起接住,这么一路散漫,颇感无聊,忽然听得那乾元殿方向人声呼喊,连忙往回跑去。转过山岩,远远望见那乾元殿火光冲天,一干女弟子奔走呼告,乱作一团。王一毛大惊失色,心想我走之时,明明熄灭了炉火,怎么竟然烧起这么大的火灾,这乾元殿眼看就要化作焦土,这如何对得起凌霄宫上下?
王一毛情急之中,发足狂奔,跑到那殿宇跟前,那玉音一脸怒容,一见这王一毛,劈头就是几个耳光,扇的王一毛七荤八素,那玉玑赶忙拉住她。那玉音一指端出,冲王一毛吼道:“王一毛,这乾元殿乃是我教圣地,供奉的乃是开天辟地的元始天尊,如今你看护不力,竟然被一把火烧成这般光景,你!你如何对得起我教上下?!!”。王一毛自知失职,跪在雪地当中不住磕头求饶。
那玉音狠狠骂了一通,众人做法聚起雪花,将那火势压住,只见那乾元殿早已被烧成半间残壁,一干人等灭了余火,全部闹得灰头土脸,连声做骂王一毛该死。忙活到后半夜,这才收拾完毕,那玉音等人叫骂这离去,王一毛呆呆立在雪地当中,望着残垣断壁,心里悔恨不已,心想若不是自己不小心,哪里能将这好好一座宫殿烧成这般?心里恨极,自己惩罚自己,坐在那雪地当中,直到天明。
到了天明,那玉音玉玑又转将过来,那玉音这回倒不骂人,笑着对王一毛说:“王兄弟,昨夜我是气急,说了一些粗话,你可不要见怪,我已禀告师父,她吩咐我们安排你到金凤阁去当差,你看如何?”。那玉玑拉着王一毛,小心说:“王兄弟,你要是在这里住不惯,何不早早下山去?”,王一毛心怀愧疚,正要努力表现,连忙摇摇头说道:“我在这里白吃白住,更是惹下这么大的烂子,诸位阿姨不加以怪罪,我一定仔仔细细,再也不犯半点失误!”。那玉玑心事重重,也不再言语。
当即这王一毛随着二人来到那金凤阁中住下,这里原来是那凌霄宫中的账房,由那玉音掌管,每日里从那大殿之上各处的多宝箱中抽取香火钱,几个老妇整日里记账取款,这凌霄宫在外地的房产、股份颇多,也交着一并打理。这王一毛自小对数字不甚感兴趣,见了数学公式,两眼发花,就想睡觉,来到这金凤阁中,也不爱算账,亏得腿脚勤快,谁人只要一支应立马行动,颇讨得那些老妇人们的喜欢,每日里只在那宫中各处收取香火钱,倒也无事,只是心下对自己胳膊上的蛇毒黑气颇为心急,又许久见不上向一虫,也不见那玉音玉玑一干熟人,每日只和这几个老妇接触,实在闷得慌。
这一日傍晚,王一毛早早的收好香钱,全数上交给那记账的王阿婆,早早的躺在床上睡下,不一会只听房门被锤的震天响,开门看时那王阿婆一脸着急,将这王一毛从房内扯出,说道:“不得了啦,香火账上莫名少了三万块,玉音执法尊者怒气冲天,叫咱们都过去呢。”
王一毛也是诧异,止住大黄,跟着王阿婆来到那金凤阁中,只见全体人员占作两行,那玉音端坐上首,一脸怒气,玉玑七八个道姑则侧立其身后,一脸愁容。那玉音重重的拍下桌子,吼道:“今天非把这只老鼠找出不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玉玑你将这眼前几人身上给我仔细的搜查,玉珠、玉屏你二人给去她们房中细细搜查!”,几人领命而动。
王一毛看着这些人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好不痒痒,心里奇怪不已,心想这香火钱有不是很多,都是零钞,凌霄宫的主要收入还是那些田产、大楼和股份,谁人这么大胆竟敢私吞?正想着那玉珠、玉屏等人拿着他的那个破书包走将进来,将书包往地上一扔,说道:“师姐,从那姓王的小子包里搜到这些钱!”,说着呈上一叠子钞票。那玉音一看破口大骂,口水唾沫喷的王一毛眼睛都睁不开,王一毛心内大急,叫道:“姐姐。。。。。。。那啥。。。。。。阿姨,我。。。。。。我从没见过这些钱啊,定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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