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静还想说什么,却被语语阻止了。
她在小静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出其不意,一下子抱住她。软软的蹭着妹妹香香的脖子,语语小声低语:“小静,一起泡澡吧,好久没有这样了~”
“但是……我们都长大了,这样很羞人的!”语语突然间转移了话题,小静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脸颊红红的推着语语。
“有什么关系,小时候就都是我帮你洗的呢~嗯,小静的屁股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左胸部还有一小块奇怪的胎记………对了,右手臂上还有一个姐姐不小心造成的伤口。”语语趴在妹妹的耳边,一个个例举妹妹身上隐私部位的秘密。
“呀~姐姐不要说啊,这种事情很羞人的!”
“呵呵,有什么关系吗?嘿嘿,让姐姐看看你那里长大了没有~~”语语坏坏的笑了几声,拉起妹妹的手向浴室跑去。
泡在浴池中,语语趴在浴池边,而身后的小静正在帮她搓背。
山庙通体木质结构,就算是浴室也不例外,因为太久没有修缮了,浴室有些漏风,外面寒冷的空气让两人蜷缩在木质在浴桶中。小静虽然嘴里说很羞,但事实却不是这样。两人对对方的身体两人都很熟悉,所以也不觉得尴尬。
“姐姐……”
“嗯~”
“你绝不觉得最近有些奇怪!”
“怎么了,是不是在说我最近做的恶梦?”正闭眼享受的语语到不是很在意,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不要多想,最近姐姐可能是太累了,等新年这一阵过了就好了。哈哈,今年的供奉好多,够让我们生活很久。嗯,我的兼职貌似也可以休息了~哈哈,姐姐帮你写寒假作业怎么样,很够意思吧。”
“哦对了,凛这次也帮了很大的忙呢~”忽然想起凛那份多的离谱的供奉,语语开心的笑了出来。她啊,才不管凛为什么会给那么多呢,既然是给神仙的供奉,那就是自己的!
嗯嗯,是这样没错!
“姐姐……我也做恶梦了?”小静将毛巾放下后,将身子沉浸水中,将脸颊贴在姐姐的背上,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出来,毕竟自己从小就是姐姐养大的,这种事情要是瞒着姐姐的话,她会伤心的!
“什么?!”语语惊怒交加一下子从浴池中站了起来,浑身上下被妹妹看了个通透。她可以对自己的状况满不在意、可以嬉笑打趣,但绝不代表她对那种噩梦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听到那种梦中的惊恐、寂静发生在妹妹身上,语语立即坐不住了:“不会,不会的……”
“姐姐、姐姐……”
“小静,你梦到了什么,是不是一片漆黑!?”
“嗯,四周很黑很黑,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害怕……我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呆了多久……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我好害怕……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就醒过来了!”
“呜呜……”听到妹妹的叙述,语语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噩梦找上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找小静,为什么……”
那个梦,就是那个梦!
自己最近总是在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尽管面对小静的询问的时候自己总显得不是很在意……但是,语语真的很害怕。
那种除了黑暗就是寂静的环境太可怕了!
“姐姐……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哭哦。”
两姐妹相拥着哭了一阵,语语忽的从浴桶中站了起来,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后,她突然问道:“小静……四周是不是太安静了?”
“嗯?!”
冬日是生命休眠的时刻,一向安静。
但两姐妹却从没有体验过这种程度的安静!
四周诡异的让人窒息,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
因为使用过久,木板经常会发生的滋滋声,厨房内老鼠翻动的声音,飞雪落在屋顶屋檐的轻响,还有树顶积血坠落,枯枝断裂,寒风低鸣……全部,消失了!
如此深沉的静,静的诡异!
第九话 恐惧
刚过新年,前天来的冷空气依旧没有退去。张金玉的妻子站在医院的窗户边,往外看、下面道路两边的树上覆盖着一层寒雪。昨晚的雪很大,却不及她心中的寒意。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真出什么事情了,这个家就真的毁了。
对于丈夫突然晕倒的原因她也满心疑惑,在她再来,丈夫的身体一向很好,虽然因为工作繁重的关系不能说百病不侵,但那也只是一些感冒发烧的小毛病,应当不会如此才对啊。
心中烦闷的她收回视线,转身来到床边,丈夫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手臂扎着针正在输液。她握着丈夫的渐渐温暖起来的手,现在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恐慌的心情稍稍安静些。
“你好,请问你是金玉的妻子吗?”302号病房门口,一个女人在门口犹豫了一会,终于推开了门。她缓步走了进来,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叹了口气,而后在张金玉妻子身边小声的询问。
“哦,是的。”放下握住丈夫的手,她这时才略显疑惑的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刚刚想的太入神了吧,身边来了人她都没有发现。拉过一张椅子请她坐下,她小声问道:“你是谁?来找金玉有什么事情吗?”
“……唉,我是小天的妈妈。小天在张头手下做事那伙我还见过你呢?”她语气很轻,带着浓浓的忧愁。
这里是镇第一医院,虽然名为镇第一医院,但这家医院却是彻彻底底的民营医院。
小镇上这些天出现的病患大都住在这里。因为这异常的中集中性晕倒,政府方面的人员也来调查过。但是……卫生、医疗、防疫,食品安全各个部门都有过短暂的停留。不过,在经过几次调查监测,确定不属于自己责任范畴后他们就离开了。
“哦,是李姐啊,抱歉一时没有认出来。”听到来人的自我介绍,她仔细看了几眼后才反应过来。小天他妈虽然只有四十几岁,但她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几岁了,很显老。记得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虽然显老,却很精神,但现在她明显憔悴了许多。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来看看张头的情况?”女人说了声,凑近去了一眼后,她顿了失色:“怎么、怎么会……小天也是这样,小天也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什么小天也是这样?”
闻声,张金玉的妻子也顾不上生气,焦急问道。
“张头是不是突然晕倒?医生是不是检查不出什么毛病?但人就是这样昏迷不醒?”
“应该是吧,医生检查了好多次都说身体方面没问题,但是金玉就是不醒。”说着说着,张金玉的妻子小声的抽泣起来:“今早将女儿哄去上学,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变成这幅摸样,我都不知道晚上要怎么解释了……”
“果然是这样……我家小天是也是这样。都过了好些天了,医生就是检查不问题,这个混小子现在就这样死死地躺在病床上,只能靠点滴维持生命,已经一个星期了啊……”
“不……不会吧,难道金玉以后也是这样醒不过来了?”
面对这种结局,张金玉的妻子显然不能接受,呆呆的看着那个苍老女人。
………
“让一让让一让……”这时候,病房外一阵喧闹的声音传来。两个女人走出房门,在她们的注视下,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与一家老少正推着个瘦弱的老人急急经过走廊。
“医生,医生呢?啊民,你不是说联系好了吗?”
李泽的妻子在医院走廊焦急的大喊,此时的她早已经泪脸满面。要不是身边儿子搀扶的话,现在的她说不定真的就此瘫倒了。
“妈,别急。赵医生都安排好了,现在直接到病房,他很快就来。”
“妈妈,别担心爸爸不会有事情的。只是冻伤了而已,很快就会好的。”女儿安慰道。
“但是,但是你们父亲这样子……”
今天中午,李民与几名随警察来到清溪旅馆调查,双方谈了一会儿后,那个林队长提议顺着那个回家的森林小路一路搜寻过去。
结果刚走了一半,就在一个稻草堆里发现了李泽的倒地的身影。
此时正值严冬,天气严寒,此时的李泽早已经冻伤了。
到了病房,没一会儿,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经过一番抢救,李泽总算将这条老命被拉了过来:“好了,现在短时脱离危险。现在让病人安静的休息,你们也出去吧,明天李老先生能醒过来的话就没问题了。”
“医生,真的没事了吗,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妈,别担心,既然抢救回来了,那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明天就醒了呢!”
“对啊,老爸的身子骨一向不错,这次可能只是意外,既然抢救回来了,那以后一定会一生平安的。”
从刚刚抢救完了之后,两人的母亲就一直呆呆的待在父亲身边守护着,就算两人再怎么劝,也不愿意先回去。
………
医院中,会议室。
几位医院的领导者坐在长桌两侧,正在对最近收治的几例怪异病例做讨论。
“周医生,对于最近医院收治的那几例病人你怎么看?”撑着下巴,已经七八十岁的老人问道:“会不会是新型的传染病?”
“院长,我可以很确定的回答你,这绝对不是传染病……就连是不是病还不好说。”周医生面对医院的时候也毫不怯弱,在自己的专业上拥有绝对的自信:“我检验过这些病例的血液,也做了各种检查、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从医学角度来讲,他们的身体完全正常,很健康。”
“……那你有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成果?”
“暂时还没有,但是……”犹豫了下,周医生还是将手中的第一手情报说了出来:“院长,我在给病人做脑补CT的时候发现患者的脑部波动极为剧烈,按照这种状况,患者明显还在进行脑部活动……也就是说,他们还活着,脑部还处于半清醒的状态。”
“说明白点、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简单的说就是:患者活着,脑活动在继续,嗯,还可能受到了很强大的刺激。但是所有的脑电波都被阻拦在脑部之内,传达不到身体。”说道这里,周医生顿了顿,有些担忧的继续汇报:“换句换说就是……他们意识正处于一个全封闭环境下,没有任何概念、没有任何参照,没有任何凭依。”
说了好一堆,他总结道:“有些像植物人,但比植物人更加严重。”
一位有些不耐烦的领导挥了挥手,直指正题:“可以撑多久?”
“普通人在晕厥的情况下,只要持续输液就可以活很久,但是这种患者……多则半个月,少的话不到一星期就会脑枯竭。”
“……”一手拄着下巴,院长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小周啊既然我们处理不了,就想办法让病人尽快转院,或者将他们送出医院疗养。总之不能让这么多人一起死在医院,不然的话我们的医院不好看,要是被记者报道的话,会很麻烦……上面的人不喜欢麻烦。”
“同意。”
“尽快,不要拖太久。”
………周围几位没发言的几人也点头同意。
“好吧,我会尽量想办法的。”周医生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同意了。虽然有违心中的一些准则,但既然是院长的决定的话,他也不想反驳。
***
这几天,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突然晕倒的病人住院。以讹传讹下,小镇渐渐有些人心惶惶,就连新年喜庆的气氛也在不知不觉间淡了许多。
医院,几位家属聚在一起,谈着谈着就叹气摇头。
“你说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谁说不是呢,原本好好的一个小伙子,现在就这样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唉,我丈夫也是这样,要不是我们去找的话,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说道这里,李泽的妻子有点庆幸,随后又暗淡了下去:“可是现在这样,没有好多少,真不知道这个老头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张金玉的妻子端起手中的茶杯,小抿了一口,她手中紧握着茶杯,因为心中慌乱的缘故手指压的很紧,呈现一种扭曲的形态:“……你们不觉得这些事情很奇怪吗?我家金玉平时身体一向很好,最近也没干嘛,但是那天晚上就突然倒在地上了。”
“原来是张头的妻子啊……我家儿子还真是收您照顾了。”旁边一个大约三四十多的妇人突然皱了皱眉,小声嘀咕:“张头也这样、小天也是……”
“怎么,你也是那个施工队的家人?”
“啊,难道你也是?”
旁边又有两人诧异的抬起头,几人目光闪烁,她们觉得事情可能有些眉目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天色渐晚,病房里点起了灯。
张金玉的妻子率先离开了医院,她还要回家跟女儿解释……走在街上,她脑中还在回想刚刚的谈话,越是深思她越觉得恐惧,抽了口凉气后,她加快脚步向家赶去。除了李泽还有几个最先住进来的人之外,这里的人居然都是那个施工队队员的家属,就好像、就好像整个施工队的人都住进医院了。
对了,除了那个外地来打工的夏荣。
第十话 怨恨
时至半晚,小镇东边的一个小山包缓缓融入暮色,林间的凉亭也渐渐暗了下来。
坐落在小山包上的废弃遗址早已被铲平,在遗址上建起来一座精巧别致的长亭。长亭两边摆放着石质长椅,中间还有几张四角石桌,光洁的桌面绘制着象棋、围棋的棋盘,看上去是种别具匠心的装饰吧。
站在长亭眺望,透过河边松树,可以见到不远处河口。
水声淙淙,空幽而静,可谓闲适。
在春夏两季旅客多的时候,这个地方可是相当热闹,许多游客都喜欢在半晚的时候来这里乘凉赏景。但到了冬季,清凉亭就荒凉许多了。没有了赏景的人,没有林间鸟鸣,更没有时不时窜出来讨食的松鼠。
随着夜幕降临,亭下黑暗的泥土下,黑色的雾气正在黑夜中缓缓溢出。丝丝缕缕,从地面的缝隙中升起。黑色的雾气渐渐将整个凉亭包裹,强烈的怨念将青色的石板烙印下漆黑的魔纹。黑雾升腾,在空中形成一个像是在狞笑的鬼脸,飘飘渺渺,周围更显寒冷。
此刻的清凉亭不在幽静,通体透着一种阴森诡异的寂冷。
凉亭周围,树林里好像更加安静了。雪下钻洞的小虫、树洞中过冬的松鼠、还在觅食的野猪,所有生物都停了动作,不安的颤抖,却一动也不动。
要是有人推平凉亭,挖地三尺,他会惊讶的发现……那块刻着奇异符篆的石板已经开裂,丝丝丝缕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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