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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老者言
……内室……
两边是两排高高的架子，一些瓶瓶罐罐还不时颤动着，道道淡青色的香云缭绕着，将这件不寻常的房间点缀的更加神秘。
“其实我也很疑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者手中捧着一杯清茶，静静地呷了两口缓缓的对萧凛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是和易爷爷过来的吗？老爷爷……你怎么了？”
没有反驳，老人径直来到她身前，拉过她那双苍白纤细的手。
梳理着萧凛手掌中的纹路，老者目光闪烁，缓了一会他开口说道：“你展现在的生命线线不是原来的，原本的应该是这一条，但是它已经淡去……”指着萧凛手中一条已经渐渐淡去的纹路说道。
“命已经乱了，那条原本的命运线，并不算好，但是还算平静。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你一生都不会遭遇任何神秘，会沿着一条平凡的路线行进！但是，它在不久前发生偏移，原路已绝，接续的是一条若隐若现、看不见间的线！”
“那个……这个…是为什么呢？”握了握自己的手，萧凛小心的问道。尽管她内心极度惊讶，这不是就是自己重生的秘密吗！真的可以从手中这些莫名其妙的纹理看出？？？
“不知道，天机以乱，人力不可知。”摇了摇头，老人感叹着……天机天机，到底什么才是天机，既然是天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斩断！？
……
“那个、那是不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生这种病？”
“不，你没病，更不是因此如此。”摇了摇头，老者低低的说道。“你遇到易家之人就是鸿运临身，有易家的福禄双气加持。而身体虚弱的原因……你不止是撞见鬼，还遇见‘虚’！”
“鬼我知道，但是虚……虚是什么东西？”
“‘虚’不是动物，不是植物，不是生物，不是死物。而是天地造化的一道气。遇木化植，遇人化灵，遇火而化龙……但它寄生之物皆会逝去，被吸尽自身所有生机气运……这应该算是一种自然现象，不该怪它，也不该怪自己。”
随着老者的话语，眼前的虚空展现出道道神秘景象，先是混混沌沌……时间无尽流逝……没有开始不见终结……一道清气在沧溟飘荡……遇万物化万形……大道无形，那一道清气展现出了纷纷尘世，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这？！”此时的老者展现的神通使萧凛惊讶的目瞪口呆。
她无意识的张大了小嘴，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不必在意，雕虫小技而已。”笑了笑老者挥手撤去了眼前异象。
“‘虚’，原来如此，这是‘虚’吧。”捂着胸口，萧凛若有所思的说道：“老爷爷，我胸口上有一株很像植物的东西，它长在我的身体里面，生长的很快，现在已经快到脖子了！”
“‘虚’化植物谓之‘瑞贤’，形似藤，寄于灵地，百年之后，吸足灵力长出一果，人食之可得长生！但是寄生人体或者生物之体之后就会彻底取代，不复存在！”
伸手稍稍拨开萧凛的衣领，露出那依附在她洁白肌肤上的那株散发着浓烈生机的奇妙植物，捏了捏，拽下一片好似枫叶的碧绿叶子：“这株已经进入成长期，每一日需要的灵力将越来越多……灵力不足的话，它会摄取你的生机！”
“怎么……怎么会这样，那我岂不是很快就会死去！”对于老人的神奇萧凛有了心理准备，就算是他碰触到了那株只有自己能看到，但是不能触碰的植物也没有太过惊讶。
但是这句话却是在否定自己的生存权力啊！
“很奇怪，很奇怪……按理说就算是你身居灵根也没可能坚持怎么久！被‘瑞贤’寄生之物应该在三天之内就灵力耗尽、形体枯萎、烟消云散……但是你又真实的存在着？！”将那片从萧凛身上拽下的叶子收入一个小黑盒子，老人苦苦的思索。
老人直直的看着她，眼中绽放出的一种莫名的光彩让萧凛有一种被看透心灵的诡异感觉！仔细观察了萧凛一会儿之后，老者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她那双水盈明亮的眼眸！
他恍然大悟道：“灵源，这是‘源’。你的眼睛居然链接到‘源’。眼是心灵的窗户，可以投射出灵魂的本质。你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异变，成就了一个灵源……居然连带着命也已经变了，真是一道运气！”
“那个……灵源是什么？”不知该说什么，萧凛只能跟着问下去。
“灵源是一种灵力的源泉，寄托于天地又独立于天地。”
“那样的话不就可以为那株‘瑞贤’提供灵气了吗…是不是说我不会死，身体也会好。”萧凛原本软软的坐在椅子上，此时却惊喜的想要站起，但是马上又被现实打败，软趴趴的坐了下去就是了。
“不，你现在与那道‘源’联通的节点只有那号称心灵之窗的眼睛而已！眼睛虽然是心灵的窗户，但它毕竟只是小流，流淌出来的灵力不足以供养‘瑞贤’———你会沉睡，十年百年……一直到‘瑞贤’成熟，结出一果。然后……苏醒！”老人平淡的话语毫不客气的将她的妄想破灭。
“十年，百年……我早就死了吧。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自己还有父母，还有月等待着自己回去，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萧凛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的语气顿时急促了起来！
“不会，你不会死……可以说，你现在就是想死也难了。独立的‘源’在你没有很好的利用之前也只能为你提供一些灵力，使你可以见人所不见，眼眸看阴阳，但这并不算什么！”
喝了口茶，老者继续说道
“而‘瑞贤’原本是会置你于死地，然后携带着你所有生机灵力离开，寻找新的寄主。”老者怜悯的看了她一眼。“但是现在，‘瑞贤’有灵源提供不竭的灵力，已经不会离开。要知道‘源’很难得，我看就算这株‘瑞贤’也舍不得放弃——”
“那样的话……我会怎么样？”
喘了口气，萧凛感觉原本不多的体力在心情接连的激烈起伏中快速的消去。
“‘瑞贤’因为自身强烈的需求甚至会和你融合，不分彼此。”
“融合吗？虽然不想，但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死了吧，它不会威胁到我吧！”萧凛沉思了一会，虽然不满身体要与这样的东西永远在一起，但是好歹算是可以活下来了……父母与易月，不想他们因为自己的死去伤心！
“当然不会威胁你，因为那时你与它同存……”
老者伤神，但是此时却不忍让这眼前这位娇弱的少女绝望。
他心中叹息：“你将归‘虚’，具备‘虚’之能。永生之悲，你能背负吗？”
………
“丫头，你想再次见到父母，在他们有生之年侍奉左右吗？”
老人眼神直视萧凛的眼睛，严肃的问道。
“想，当然想了！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将那个什么‘瑞贤’从我身上分离，虽然知道不会伤害我，但我总觉的不是自己东西在自己身体里很恶心！！！”对于那种长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当做养料的东西萧凛深恶痛绝，要是有办法的话，她绝对不想将之留在身上。
“没有……但是，你可以不用沉睡，可以像平常人一样生活。”
老者原本严肃的脸上充斥着点点诱惑，似乎……
“拜入我茅山道，修习我《上清洞玄真经》。这样我就可以以上清掌门的身份请求师门长辈为你灌顶，为那株‘瑞贤’补充灵力，将之养大，在你不具备开拓灵源之力前为你供养它，让它不必吸取你的生命元力。”
“那个……为什么？我想你们想要收弟子的话，绝对有无数人磕破头的，为什么是我？”不解，因为这完全不和道理啊，现在居然收徒，还是以这种方式？
“没有为什么，愿意还是不愿意？愿意的话，你就可以生。不愿意的话……看在老友的面子上我会送你出村，让你自生自灭。”
“我，还有选择吗？”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茅山第十八代弟子。”看到少女答应，老人长吁了了口气。要是她不答应的话，他还真是想不出怎么处理这个孩子的办法！
一面是老友，一面是后世！
=====
“老伙计，那个小家伙需要多久才能回去。你总不能让人家小女孩一辈子在这种深山老林吧？”那天夜，后院之中两个老人在月下对饮。
四周显得很暗淡，树影斑驳、风吹云动……
天空中那轮淡淡的冷月探出。向这片静匿的小院倾泻光华。
“不用多久，长则五六载，短则三四年，说不准说不准……”
“又是这套，真是受不了你啊。”
“做一行像一行，不然的话，我的饭碗不就被自己砸了？”
“谁敢砸了你的饭碗，我这个老家伙绝对为你报仇……去把他的饭碗抢过来给你！”
“哈哈哈哈…你还是老样子，还是老样子啊！”
两个老人一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另一只手相互拍着对方的背。
他们笑得很开怀，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只是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
“老家伙，有句话我一定要事先说好。”那个林姓老人面色一正，说道：“这个丫头未来的命运已经不再你我的掌控之中，要是你我故去，她要是落入魔障的话——何人可以治的了她，她的未来很恐怖……非常恐怖！”
眼睛顿时瞪了起来，易老爷子大气说道：“不必担心，我死之后还有我儿，他的武道堪比古之战神。我儿死后还有我孙，我孙女的天赋传承即将开启，将来就算我儿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只要我易家不绝，这个保证永远有效！”
“唉……况且，就算萧丫头跟全世界为敌也不会对她出手。”话到最后，易老爷子很是唏嘘——到了这把年纪，什么事情都看的很透了，况且他的武道修炼到见神地步。
萧凛这孩子，大概已经陷入不论禁忌了吧。
小月儿呢~？
……看来未来的某段时间易家又要多事了！
………
又是一天夜，易老爷子已经离开，临走前将一本用一卷黄纸包裹的厚厚手抄本书籍塞进了正在闭目沉睡的少女枕头下。
“我还承认你是我易家的弟子……身体好了之后不要把国术落下，记住了！”
雾气弥漫，在那种沉沉的雾霭中萧凛的师爷爷离开，头也不回！
在老人走后，萧凛睁开了眼。
她不想看着自己唯一熟悉的人离开，这样会使她原本就有些踹踹的心更加不安，所以……她选择了闭目，老人也尊重了她的选择。
捧着那本厚厚的手抄本，那一个个字迹还是崭新……是师爷爷连夜赶出来的，记载了易家的种种修炼秘术——书很轻，但是萧凛却觉得格外沉重！
萧凛，你要努力了！
为了父母，为了月……也为了所有关心你的人！
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他们的身边！
握了握拳，萧凛神色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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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嗯~~~这一卷下半部分会轻松一些，感谢大家支持！！！
第八话 小村孤儿
雪后初晴，群山间一丝丝薄云在静匿的幽林间缭绕。
此时山上的树木在白雪中犹如水晶般闪烁着晶莹的闪光。
茅山昭雪，银装素裹，雾松飘情，天高云淡，淡淡的云烟点染在朗朗晴空……
抑或暖阳普照，满山林充斥着蓄势待发的理想。万簌俱静中聆听那道家仙乐，大有“花飞佛地三千里，人在瑶池十二层”之感！
茅山山脚下这个小山村原来并不存在，只是后来宗门的人聚集的多了，就形成的一个小村落。他们大都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只是每一人都会在艺成之后出村，帮助世界上一些需要帮助之人。
村前门口高高的悬挂着一句对联：寿尽阴阳不滞留，命在玄黄空悲戚。
平静，原本小村中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单调的生活。但是在今天，原本平静的小村喧闹了起来。
…………
“萧凛，今天是你正是拜师的日子，你要做好准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现在虽然没有古时候那么讲究，但是我茅山上清宗的门规也是必须遵守！”今天这个小山村中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都集中了过来。
老者是这个村的村长，同时也是整个上清派的掌门人。
可以说，在整个世界的神秘领域中，他也是一个泰山北斗式人物。原本他要收徒就必须发帖征天下道友，待到所有人到到了之后才会开启宗祠，奉上铭牌。
但是对于萧凛来说却拖不了怎么久，据老者估计最多再过一星期她就会彻底沉眠。
所以老人只是向天下广发通告，但是没有邀请。只是请同宗同村的长辈做个见证，简简单单的就完成原本繁琐的礼节。
十几位须发全白，鹤发鸡皮的老人坐在一边。浑浊的眼睛微微眯着，静静地观看着，他们这就是茅山的长辈，见证这一次的拜师典礼。
“我林念英今日愿收汝为徒，愿否？”
“弟子萧凛，拜见师傅。”
在所有前辈的注视下，萧凛对着老者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如此也算是礼成了。
“好好好……以后你就是茅山上清宗嫡传第三弟子。通告已经发出，要是日后背弃师门，天诛地灭。降下五雷灭三魂，升起阴火焚七魄。”林老扶起身前无力的少女，前翻的话并不是恐吓，而是久远传承下来，确确实实有实例的咒。
相传，几十年前有东瀛人潜入茅山，并施展种种手段拜进山门。但是刚刚一进门，起誓完毕就天降五雷，地升阴火，将他彻底毁去。之后茅山经过层层调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东瀛人，拜进师门就是打算颠覆茅山！
“念英，这次收的弟子不错，好生调教吧。”被请来的一些长辈中，一个明显已经过百的老者说道。他的身体很是倚楼，但是浑浊眼中偶尔露出的一缕光华却可以刺穿九幽，直视冥府！
“黎长老说的是，念英谨记。”面对这些门中老人，就算他身为掌门也很是客气。
如此简单，拜师就算完成，也算是创下了茅山上清宗的一个记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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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爷爷~~~”
“小凛，就叫我师傅吧。”
“这样岂不是和易师傅搞混了，而且……你不和易爷爷平辈论交吗？要叫你师傅不是平白比他低了一个辈分？”
“无事无事，这些都是一些身外事，无须挂怀。”
“是，师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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