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被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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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被潜了-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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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管人人的怅然,憾然,留恋。

可是没有人哭。

只是疯狂的拍照。

我们全班,一个宿舍,几个知交好友在学校凶猛的拍照。

门口,食堂,教室,操场,连宿舍的厕所都没放过。

其中最经典的一张就是我们一个宿舍六个人齐齐手指太阳曰:“这是个动词。”

虽然照片没有声音,可是那六张脸上活色生香的猥琐表情,传神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照完了相,大家也各自走路了,我们在校门口送了一个又一个。每送一次,送别的人就少一个。送完第四次,就只剩下我和肖雪往回走。

一阵沉默后,她开口:“我也要回去了。”

肖雪决定回去,不止是工作辛苦,而是忽然厌倦了。

她家族在家乡那片儿,怎么也是呼风唤雨一地位,而她又是在家里呼风唤雨的主。在这里工作撑不到也饿不到,可是依着肖雪的性子,刚开始看看人脸色还行,等到热情褪去的时候就厌倦了。职场上的排挤,人际关系,利益为主让她很是厌倦。用她的话就叫,她没我那么好运气,刚巧遇到一个罩着她,让她享受工作远离打击的,所以干脆就不受打击了,回去打击别人去。

我明白,当一个人可以做天鹅的时候,没几个人愿意做海燕。

由海燕变天鹅的转换,是明天下午四点的车票。

我和宋子言去送她,她的东西大都托运回去了,只剩下零碎的东西由宋子言开车带来。

在站台上等着,还想没心没肺的笑,努力没心没肺的笑。

她看着我手上戒指,一如既往开玩笑:“诶,现在怎么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什么时候弄个人造宝宝,记得认我当干妈。”

我点头:“放心,你这份压岁钱是省不了的。”

她贼兮兮凑过来:“你孩子是我干儿子,那老宋算不算我干老公?”

我恍然,也贼兮兮凑过去:“那你也眼光毒着点,我可不想将来我干老公带不去。”

她安慰我:“放心,我眼光可没老宋那么差。”

这厮又拐弯损我。

我很想损回去,可是看着她那张着四年来我居然还没看腻味的脸,嘴一动,眼泪却先涌上来了。就擦了擦眼睛:“靠,这火车站风沙怎么还这么大呢。”

她也抹了抹眼睛:“沙尘暴呗。”

我们俩谁也没哭,就是争先恐后的抹眼睛。

最后火车终于到来,放下手的时候,我们就是俩兔子。

因为是过路车,不能久留,她挤了上去,我还站在下面。

我知道她的座位靠窗户,靠着我站着这边的窗户。

可是一直到火车轰隆隆开走,连尾巴都见,她也没在窗户上特不舍的跟我挥手告别。

应该是来不及,因为她也和我一样在哭,所以没有时间。

宋子言胸口都被我哭湿了一大片,很久之后,他才摸摸我的头发说:“好了,回去吧。”

我们牵着手一起回去,离开这个拥挤而感伤的地方。

从小长大,遇到的人越来越多,离别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从第一个年老长辈的去世,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死亡,懵懵懂懂的拉着妈妈的手站在灵堂上看照片里那熟悉的面孔。到后来离开人越来越多,别人离开自己,自己离开他人。慢慢地,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习以为常。

可是总是有一些人,让人这么舍不得。

幸好还是有一些人,不会轻易的离开。

人潮汹涌中,我轻轻握了握宋子言的手,他似无所觉,可是更紧的力道从手上传过来。那么紧,手上戒指隔得都有些疼,可是嘴边还是忍不住浮起了笑。

潜规则之御姐

到了六月中旬,公司开始繁忙起来,因为正好是半年的时候,各种报表,半年会,结算都在进行。经历了几乎是地狱的一个星期,终于尘埃落定之后,幸好还有一场酒会做为回报。

酒会不重要,重要的是酒会上大家半年的奖金!

而对我,还有另一层意思,转着手上的戒指,我觉得应该去炫耀炫耀。

公司是宋子言的,我怎么也算是个未来公母,应该让他们清楚清楚,应该来巴结巴结现代妲己我,我也好尝尝呼风唤雨的滋味,最好也能赚点外快。

打着这样的主意,我早就开始了准备。

一套美丽的小礼服,平时我绝对是去试穿无数次也不会花钱买的。可是为了这个机会,我把牙龈都快咬破了,才狠心买了下来。小礼服配上我以前望而却步的细细高跟鞋。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嗯,除了肚子有点鼓腰有点粗胸有点校,其他还是很满意的。

还刻意画了挺浓的妆,从宋子言看到我时错愕的表情,我觉得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走路有些不稳,正常步伐都走不好,一瘸一拐的。

我抓着他胳膊走得歪歪扭扭,还不忘争取权益:“待会有舞会,嘿嘿。”

他“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以他的智商,我很难跟他来间接那一套,于是就打开了天窗:“呆会你来邀请我跳舞吧。”

他问:“你会跳?”

我想了想,诚实的摇了摇头,可是在众目睽睽下灯火辉煌下,和自己稀罕的人跳舞太偶像剧太浪漫了,我继续不屈不饶:“那你也能带着我啊,不就是俩人来回走两步吗。”

他顿了顿,似乎有所动摇。又看了看我脚下七厘米的高跟鞋,还是坚决摇了摇头。

我怒,正要再劝解,会场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一起到了会场,里面布置的大方而又华丽,公司同仁大都已经到了。宋子言走过去有不少的人打招呼,我在后面跟着,别有心机的死劲举手抬爪撩头发。恨不得手上标个红色的箭头,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几个女同事都惊呼:“哇!好漂亮!”急问:“哪买的?”很向往:“将来XX如果能送我这样的戒指就好了……”云云。可是她们惊呼急问很向往之后就完了,虽然虚荣心有一小部分得到了满足,可是最重头的“谁送的?”这句没一个人问。这让我以后作威作福收取贿赂的期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悻悻然坐到副食区,吃东西发泄。

卫生巾姐姐刚巧也端着盘子过来夹点心,看了看我的手上的戒指,也没惊呼也没问,只是很有禅意的摇头叹气:“爱情来得快也去的快,对女人而言,只有一样东西是永恒的。”

我嘴里嚼着东西,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说出口:“那就是卫生巾,从懵懂少女到你垂垂老矣,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不抛弃,不放弃,每当你需要的时候,它就躺在超市里静静等待着被你利用,即使暂时这个超市找不到了,下一个超市也会有。这是多么稳定而规律的存在,守护着你,守护着你们一月一次的约定……”

我实在是嚼不下去了,端着盘子灰溜溜的转到小角落,刚巧看到黄毛也端着盘子在角落的花坛上吃着。

记得第一次迎新的时候,也是吃的时候遇到他们俩,这次居然也是。几个月的时间,似乎什么都没变,其实已经经过了这么多,不禁有些唏嘘。

于是走过去,轻踢踢他,他正专心致志的吃着,抬眼看到我,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留下位置给我坐了下来。院里里有清风有明月,稍远一点有华灯有美食,夫复何求!

我们一起吃着,吃了一半我忽然想起来,这一盘子下来估计肚子就更凸了,赶紧停了。可是看着这半盘子的美食,实在不舍得扔。就塞给黄毛:“替我吃了。”

他看了看我,也没说话,就接了过来。

看着他的样子,我很是欣慰。

都说嫂子和小姑子是仇人,和小叔子是亲人,宋子言没有妹妹,但是就黄毛来看,此言至少有一半是真理!

手托着腮帮子,我温柔看他:“放心,以后嫂子会疼你的。”

他正吃着,抬眼看着我笑了笑,可是眼光在落到我手上时,黯了几分。

我顺着他目光落到我左手的戒指上,忍不住摇摇手炫耀:“漂亮吧?”

他收回视线,眼睛落在膝上的盘子上,点了点头。

一个个都这样,我怒了:“快问我是谁送的?!”

他抬头,我身后的灯光倒映在他眸子里,像是落在湖里的月光,细细碎碎的荡漾,清冷哀伤,我看得有点呆。

他一笑,嘴边也是似乎能随风飘散的弧度,不过依然循着我的话问:“那是谁送的?”

我满意点头,摆出骄傲的语气:“总经理送的!”

他眼脸垂了垂:“嗯,恭喜。”

本来想着很爽的事情,真说出来了,反而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甚至觉得很是鄙视。

看来仗势欺人这技术活,我还胜任不了。

叹了口气,我看他:“看来我真不是做狐狸的命。”假不了虎威。

他却没看我,眼睛看着院子里的灯光,声音喃喃的好像自言自语:“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他,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去争取。而我每次都是慢那么一步,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来不及……”

我顺着他目光往回看,正是站在众人中心的宋子言。再看看黄毛寥落的眼神,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同情,或许私生子这个角色是够伤感的。

于是就安慰他:“没事没事,总会有机会的,就算没机会咱也能创造机会。”

他苦笑:“是吗?”

我郑重点头,斩钉截铁:“你看我诚实的小眼神儿!”

他看着我努力睁大却依然不大的眼,脸上终于又绽放了一朵笑。

耳边已经传来了舞曲的声音,我站起来拍拍土又把他拉起来:“把我搀过去。”

他也起了身,我这才能保持仪态万千的往那边挪。

刚走到人群边缘,人声却逐渐静了下来。

开始只是门边的人,转头朝门边看,后来是接近门的地方,渐渐的,像是瘟疫一样无声息的传播,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门边。

没有人说话,大概所有人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

不是漂亮,不是女孩,是美丽的女人。

不是因为她波浪卷发,不是因为她明艳的脸,也不是因为让人想入非非的身材。

而是一种风情气质,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发光体,天生就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攫取所有人的呼吸。

有些人让人连嫉妒都不能,只能羡慕。

如果说医院那个子涵是温柔月光,皎洁无暇,那么这个女人就是太阳,明艳的让人挪不开眼。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礼服,忽然觉得自惭形秽,像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东施遭遇了蹙眉的夷光姑娘。

可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公司内部的酒会上出现?

如果是走错门了,那……公司的女同事未免太不幸了,而公司的男同事未免也太幸运了!!

可是这个女人显然不是走错门,因为她一步步的朝宋子言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轻笑着说:“爷爷说的,如果你不在家,肯定就在这里。”

我的心提得老高,她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威胁了,现在这么大只美女和我男人站在一起而且这么熟稔的态度,我觉得呼吸都有点紧。可是这个女人气场太强大了,女王一般,我连跑过去昭示势力范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站在这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宋子言的反应。

他转头来看了看我,很快的又转回去,对那个美女说:“欢迎回来。”

我觉着心开始往下沉。

那个女的也跟着他视线落在我身上,笑着问他:“她是谁?”

没等宋子言回答,她的视线又落在了我身边的黄毛身上,很是惊喜:“小杨!”

黄毛笑了笑,不过脚下没有动,也幸好他没动,我这身上有点虚,估计他要是一动,我整个人都得倒。

宋子言有些冷淡:“这是我公司的酒会,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那美女又跟他说了些什么,大约是不肯走。趁着这个机会,我低声问黄毛:“这人是谁?”

他也低声回答:“我姐姐。”

我这心一下子定了,敢情是我小姑子or大姑子,怪不得一见面气场就不对。可是这种仇人也比我原本想象的好一千一万倍,我轻咳了一声,整了整仪容就要款款走过去。

还没往前走,就被黄毛拉住,他定定看着我,眼里有些挣扎:“秦卿,我有些事告诉你。”

我疑惑看他,不过他那吞吞吐吐的模样让我很不爽,他老哥是要什么都予取予夺,而他就干什么都磨磨唧唧,难道私生子就没人权了么?!怒其不幸哀其不争,我皱眉:“你想说什么就说,想拿什么就拿啊!”

我这句话立竿见影,他眼里不挣扎了,坚定一片:“这个人是我姐姐……总经理是我姐夫。”

脑子里轰然一个大雷,我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还是混乱一片,抓着他问:“我没听错……是姐的姐,姐夫的夫人么?”

他点了点头。

我再抓,抱着最后的希望:“没离婚么?”

他摇了摇头。

我回头,看着那边正在说话的一对璧人,彻底怒了!!

卫生巾姐姐说的对,相信爱情还不如相信卫生巾,至少后者钱就能买来真货!

我还以为我这次终于选对了,没想到我连个第二志愿都混上,根本就是人家上完了正规课之后充电的夜校!是不正规的,是没名分的,是做替代的!!

我还又求爱又互爱的,原来根本就没爱情可言!

我算是真的瞎了狗眼了,糊里糊涂的就成了小三,难怪这厮别说承诺了,连个爱字都不放,原来是这个意思。

事关原则人品,这个时候如果再能忍过去,我就不配是八卦女,不配骂猥亵男,不配做我彪悍老妈的女儿,不配做无良肖雪的朋友!!

于是我甩开黄毛的手,气势汹汹的走过去。顺便还拿了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酒,顺便又拽了他胸前的一块白色方巾。

走到正说着话的那两人面前,先对着那美女客气的笑了笑。意思是虽然你比我漂亮了很多,但是被这个男人骗这一点,咱们的命运还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再把方巾塞到宋子言手里,他有些错愕:“给我这个干什么?”

我对他嫣然一笑:“会有用的。”

然后举着另一手的酒杯刷的泼了他一身。

全场有惊呼有吸气,最后全部愣住。我悲壮的在全场人的注视中,转身往回走,一步步走得嗒嗒响。

可是这哒哒忽然戛然而止,我一个没走稳,细跟一崴,整个人眼看就要亲吻大地母亲。身后一双熟悉的臂弯接住了我,我抬眼就看到脸上尤湿漉漉带着未曾擦干酒的宋子言。

我迅速站直,抬脚一手一只鞋子脱下来,狠狠掰断了两个小细跟,又穿回脚上。宋子言带着怒意喝斥:“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冷笑,低头看见自己左手仍带着那枚戒指,真是讽刺,右手狠狠地把戒指褪了下来,往他脸上一扔,叉腰喊:“不干什么,宋子言你给我听好了,老娘不稀罕你了,以后爱让谁做饭做饭去,爱找谁欺压欺压去——老娘不奉陪了!”

他不能置信的看着我,浑身紧绷,脸色难看得能把小孩子吓哭。

哈哈,可是现在我不怕了!!

毫不留恋转身,一步步往前走,虽然穿着没了跟的高跟鞋,虽然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我是我从没有这么感到自己气场强大过。

由内而外,由上到下,由头发丝儿至脚趾甲,丝丝散发的都是浑然天成的御姐气势!

短短几秒钟,我就经历了由M到S的终极转化!!

潜规则之【番外】

这里是好梦正酣的凌晨五点多,地球另一端却正在拉开夜生活的序章。

有些人按着自己的习惯,就忘了对方的作息。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足以让一个清晨被扰醒的人消除掉所有睡意。

宋子言点了根烟,只吸了几口,就在一边摁灭。

烦躁。

不仅仅是一早被手机吵醒的阴郁,那些错综杂乱的事情堆积在胸口。

说不出的烦躁。

干脆穿上衣服,关了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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