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我说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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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我说爱你吗?-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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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于一季风两个喝了点酒,翅膀早早打车回家,车开进东一条路,摸出手机来逗猫,电话一拨过去时蕾就抱怨,杨毅和丛家喝多了晚上要在小蛮子家住,她正要自己坐车回西城呢。翅膀气道:“那你咋不早给我打电话!”出租车调了个头到小蛮子家把人接下来,好个面颊红滟滟的醉美人,他有点惊讶,“你咋能喝成这样?”
  “她们俩喝我一个,家家现在可能喝了你不知道。”她出门吹了凉风有点头昏,靠在他怀里晃脑袋,“幸好小小蛮她爹知道杨毅在这儿住没敢回家,要不再加上他死定了我。”
  小小蛮是啥东西?翅膀没好气地揉着她太阳穴。“几个死丫头片子喝得酒气熏天不闲丢人?”
  开回西城,外面开始飘雪花,时蕾拿脑门儿顶着车玻璃,抹去上面的哈气,扒扒儿地往外看。
  翅膀叫司机停车,正掏钱给人家,身边那个见雪疯已经嘻嘻两声推开车门溜了老远。找钱也没顾,他急忙跟下去喊道:“你别跑啊,跑卡了我给你扔大道上不管了。”
  她摇晃地停住脚步,缩着手立在道边等他。“快走!”她在原地蹦蹦跳跳,“快走!”路面白天开化到晚上气温一降又冻上了,再落点雪花,滑得跟镜片似的,她闪了一下,被他及时扶住,听她嘟囔:“好么应的怎么又下上雪了?”
  “你不就愿意看下雪吗?”他揽着她往家的方向走,这孩子一喝多怎么就跟不是一人儿似的?
  “愿意看。”她认真地点头,“回S市就看不着了。”
  把她羽绒服上的帽子扣上,翅膀问:“你是不没在家呆够?”
  “待够了。”
  “要不你跟系里请假晚两天回去?”
  “那你呢?”她低头呵手,不戴手套还真挺冷的。
  “你不走我还走啥?”他答得顺嘴。
  她歪过头来看他的脸。“你肯定话一凉自己就走了。”
  “呵呵~”他笑着把她的手握进掌中,对她话里不自觉露出的依恋总是莫名喜悦,“我走我的,你不会后跟着啊?也不是找不着。”
  “翅膀?”她弯下腰按着腿说,“翅膀我波楞盖儿疼。”
  他绕到前边把她背起来。“我是真得回去,店里边什么样我一天不见着都惦心是回事儿,实在待不下去了。你要不就再在家玩几天等雪停了再回去,我找人在哈尔滨给你订机票。”
  “怪磨叽的,”她搂紧他的脖子。“我要跟你一起走。”

  30、战马恩仇录

  时蕾说你还真会鼓舞士气,翅膀咧嘴低笑,他说我这不是鼓舞什么,我是真想把殿下这风情六家全整黄了。时蕾一惊,他说这话时眼里有吃活人的狠辣。可以说,一家对六家,输了不坷碜,殿下大概到现在还以为翅膀在做垂死挣扎,孰不知他已经开始打风情六家的主意。翅膀说这叫扮猪吃象,“像我为什么要戴眼镜?因为这样比较斯文,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给人撂倒了他趴地下还不相信是我动的手。不管是斗文斗武,如果你能让对手轻视你,这场仗你就赢了一半。”他干什么都有牛逼哄哄的理由,其实根本就是眼镜离不了身儿。
  不管怎么说,翅膀这回真是较上劲儿了。殿下也不信奉和平主义,针对针地顶着干,你看我我看你,笑脸里边直磨牙,智商低于120瞅他们俩人,死铁。不对付么,有事没事打还爱往一起够着撩,尤其是殿下,屁大点儿新鲜事也不忘过来显摆一番,柏松到飞石那天,打电话让翅膀来看店里新进的点唱机。翅膀说行啊,正好柏松从广州回来了,我给他也带着见见世面。那边儿一听,“半个月后你们还活着再说吧。”换成了嘟嘟嘟的风音,挂得真快,好像打电话也能传染SARS病毒似的。时蕾给相互大笑的翅膀和柏松就一句评价:“多缺损。”
  翅膀缺德的事儿多了,丁凌有一次跟他在约好的健身房等殿下,满屋子练跆拳道的嗷嗷叫场,翅膀听得直搓耳朵。有个教练以为这俩个眼镜男是来运动的,过来搭话,还演示性地拿着脚耙让他们试试。翅膀研究地看他故意露在道服外边结实的肉块:“踢人不好吧?”别给他踢急眼了再张罗学员给他和小大夫撂在这儿。人那教练很热情地说:“你踢。踢,没事,练习一下,教一下你怎么发力?”翅膀还在推说不好,眼一瞥看到刚进门的殿下,“那我踢啦?”往后退了退,一个垫步起跳喂耙,咔一脚把那扎稳马步的教练踹出去三四米远。殿下远远看着这边儿都不知道动了。那哥们儿爬起来,灰头土脸地问:“你是专业的吧?”“不不,”翅膀笑得贼谦虚,万分抱歉地拉起他,“就是爱好。”你妈逼的,再跟我装!晚上回来在酒吧吹:“个逼样的教我发力!非爷和二哥江边踢沙袋那会儿他还在家当院儿发力撒尿呢。”把人听得直想暴锉他一顿。他踢没踢过沙袋时蕾不知道,拿活人当沙袋练她倒是见过好几次。高二有一次开市运会时不怎么呜嗷跟人对上了,时蕾反应慢半拍儿,等找到事发点看过去,那快仗已经打完了。翅膀和季风一边一个从桌子上蹦下来,谁被揍了她都没找着,单是看翅膀手里那根儿不知打哪淘腾着接力棒,那人揍挨得轻不了。他们几个手都黑,以翅膀最甚,骂人揭短,打人打脸,不抄家伙不上场。不过来到S市后圆滑多了,用杨毅的话说是“专会在背后放冷箭”,他那人溜精,知道在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儿怎么作都吃不了亏,出来还是挺长心眼儿的。
  翅膀真不知道时蕾心里能这么夸他,要不说啥不会当着她的面直溜姓敬的……但也说不准,火太旺,根本压不住。现在想想,于一的怀疑有道理,他有的时候干了什么,事后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起来这事儿跟风情六家那同性恋也脱不了关系。
  殿下当初执拗地想要飞石,有个最大的原因也是它极佳的地理位置。飞石是距S大南门最近的一个店面,S大的校园保安换班都在飞石门口进行。翅膀接手后去掉了外墙上略显冷峻的铁艺设计,改为特色原木架,别致又亲和力十足,一改长发哥的意识流,走起雅俗与共的大众路线。最让殿下恨得咬碎钢牙的是门口画蛇添足的那几只布艺沙发,憨头憨脑低矮不起眼儿配上滑稽的小圆桌,以大棵绿色热带植物隔成自然分区,没半点美感可言,偏偏沙发上那些厚厚的明黄色抱垫让人一路过就想直接窝进去歇脚。这几张桌儿一摆,眼看着从校门出来的学生被截走大半,殿下特纳闷翅膀是怎么说服城建那伙人同意他在门口加座位的。问是肯定问不来的,气得他没事儿就去偷他两个垫子报复。
  这天翅膀又上门抓贼,贼和脏物都没在,不知道躲到风情哪家去了,走了三个店也没搜到,却意外地看见时蕾,在昏暗的灯光下。身边还有一男的,两个人都脚步摇晃,没看出来是谁醉了谁扶谁,姿态亲密得让他指关节咔咔响。那男的是敬敏航。
  今儿下午她来电话说她们主席同意她辞职,晚上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学生干部请她算是吃顿散伙饭,当时可没说有这家伙。有就有呗,他是能不让她去还是能怎么着啊?心不虚她遮掩什么啊?
  变态店主把个变态酒吧装得跟妓院似的,木质楼梯两侧悬着水蓝嫩粉的薄纱,打着褶皱卷着波浪,他的女人就在这么如梦如幻的气氛里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他咋发现这女的现在见酒可亲了呢,一喝就喝成这样,人家都不喝,就你敞亮,就你能喝!喝多了什么人不好找,怎么就非得和这装逼犯俩人贴得跟一个人似的!翅膀这边炉火中烧,拳头捏了又松开,又捏上,牙根奇痒,脑袋兀地被软乎乎砸了一下,殿下抱着飞石的垫子没安好心地说:“刚才店员告诉我时蕾来了哦,自己家酒吧没去带同学来照顾我……”剩下的话在看到翅膀化石状面部表情后自动收音儿。沿着他的目光看向二楼,嗬,搂得还挺紧。在这间情色主题的火木吧,再怎么热辣的行为殿下看都不会多看一眼,问题是抱在一起的那对男女,在楼梯口还蛮危险的,不小心折下来怎么办?时蕾胆子也真大……身边温度以每秒二十度的速度上升——“阿非!”现在才来谈他店里的装修有多贵肯定阻止不了这人惹事了!完了!他的荷兰雪纺!
  吃完饭他们张罗要来火木吧,时蕾不想跟来,要让翅膀知道还得了。可是大伙都正在兴头上,说什么也要来这个味道暧昧的酒吧坐坐再走,一坐就是两个来小时,还没有收队的意思。时蕾装醉了要撤,人类统统反对,金日说大家本来就是特地为你聚到一起的,你走了太说不过去。她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撑场面。敬敏航坐在对面,酒越喝越快,她心里的不安也慢慢加大。又过半小时,偷偷跟徐诗谣说真的醉了不回去不行。徐诗谣说话放人,其它人也没好说什么,敬敏航说我送你。时蕾心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用这么急着走呢,肯定不能让他送啊,可争了半天也没谢绝得掉。结果两人才走过几个座位来到楼梯口,他就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时蕾慌忙扶住他,趁机说:“你喝这么多还是别送了,我就回飞石下楼走几步就到了。”都这样了还当什么护花使者,别到地儿她还得找人给他送回来。
  “我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他搭着她的肩,手指触到丝样顺滑的长发,心动得不可抑制。
  时蕾闻言脸色儿都变了。“不行。”她推着他,“你快回去吧,他们还等着你呢。”扭头想喊张扬把人带回去。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你一定要逃开?”他将另一只手臂也圈上来抱住她,“时蕾,我喜欢你。好辛苦啊……”
  声音是怪异的低哑,抬头看他,眼角湿湿的赫然有泪。“敬敏航你喝多了。”除了杨毅之外她真的没见过别人有这种说哭就哭的本事,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下意识地伸手替他擦泪。手被按住,他的脸缓缓贴近。
  “阿非!”
  挺熟悉的嗓音,时蕾一怔,不对,这名字更熟。身侧风声呼啸,眼前缭乱,敬敏航忽地被扯开,指间还夹着她一缕长发,头皮被揪疼,她痛呼一声跟着倾过身去。
  “你给我滚!”翅膀低吼,拨开挡在面前的时蕾,在沸点上的拳头与敬敏航的脸亲密接触,他闷哼地跌了出去。翅膀现在的大脑除了打死这个王八蛋什么指令都没下,所以敬敏航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落地,他的左手又伸了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右手炮拳送上,快速卸力,收回,又是一拳,落点相同。
  论起拳头,翅膀和于一都比不过小四,那小子拳实力大,盯住谁要是一拳卯下去够人家缓半拉小时。于一是专挑软肋攻,撂倒了就上脚,完全照死里踹,属于很会打架那伙儿的。翅膀深懂用手打人手也疼的道理,所以很少跟人家肌肤相贴,总能就近找到武器,但这并不代表他空手就没有威胁,恰恰相反,关久了的老虎一旦出笼才猛不可挡。何况有狂怒助拳,这会儿告诉他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实在晚了点儿。
  诈酒三分醉,加上一波强于一波的痛楚刺激着神经,敬敏航被人提在手里,挨了两拳后突然清醒。耳底乱鸣,鼻腔流下来的温热液体滴滴哒哒。
  “阿非!”殿下追上来,命令傻眼的服务生们,“拉开他!”
  身体被多道力量同时制住,翅膀施展不开拳脚,左手却死死揪着敬敏航没放,看着他乍暗乍亮的眼睛,很好,原来醉的是这一个。拉他衣领的手改为撅住他的脖子,手心里能感觉到他喉节急促地上下挣扎。
  时蕾被人挤到外围,她想喊翅膀住手,却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那种暴戾的眼神,她看得心悸。
  “住手阿非!”殿下捉着他的手,怎么也扳不开。
  “滚!”
  “你会弄死他的!”那只手的血管好像要从皮肤下面冒出来了。
  “滚!”他大骂,没什么理性。“都松开我听着没?!操你妈的!”他越用力,被掐住脖子的那个越倒霉。
  “你冷静点!”殿下示意服务生们让开,“你也把手放开。”
  身上的束缚解除,翅膀的手劲松下。敬敏航刚要喘气,胸口猛地被踹了一脚。翅膀的一脚能隔着耙子把跆拳道的教练踹飞,敬敏航哪抵得过机械训练出来的人,又是肉体直接受力,跌出老远去,重重撞在格架上,五脏六腑在体内翻腾了一下,没了知觉。打手还没有收工的意思,手一抬是钉在楼梯扶手上挂雪纺用的细藤条,用力掰了下来握住。身后绚烂的雪纺失了支撑,缤纷散落。
  服务生一退,张扬他们看清了打架双方连忙跑过来,徐诗谣急得大喊:“时蕾!”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解咒符,翅膀蓦地辩清身处何地。撇开藤条扶了下眼镜,大步走到时蕾面前,踢走地上的彩色雪纺,冷冷地看着她惊慌但清醒的猫样双眼,拖起她的手下楼。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
  殿下看一眼那滩没有意识的人泥。“把他弄走。”
  经过宝马X5,丁凌的一条腿刚从车里迈出,不等另一只腿下来,眼前两人已消失。“……”丁凌站在地上扶着车门发呆,不确定自己刚到的翅膀和时蕾是否为幻影。
  “垫子找到了没?”小米端着托盘转身刚好迎上老板,“咦?怎么时蕾……咦?”人呢?
  马路,前厅,走廊,一路冲到里间,翅膀抬脚踹开房门。时蕾回头看,关西她们都站在走廊尽头好奇地望过来。她朝她们笑,笑容刚展开三分之一,整个人就被拖进屋里,门怦一声关上,又被坏掉的暗锁弹开。他很大声地骂人,丢下她和门走到床前坐下。
  丁凌小心地推开半掩的门,探进头。“怎么了?”
  时蕾揉着被扶手撞疼的胯骨站在门口。
  翅膀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坐在床上。
  “你怎么了蕾蕾?”丁凌看着她痛成一团的五官。
  “丁凌你先出去。”翅膀沉着声音说。
  丁凌盯着他看了五秒钟,再回过头来看时蕾。她拉开门说:“没事,你先去前厅吧。”丁凌出去,轻轻带了门。
  屋里一片安静,翅膀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接通:“喂?……酒吧呢。有事儿吗?……我晚点给你打过去吧。”电话扔到一边,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终于把目光调到时蕾身上。她还在门口站着,右手捂着胯骨。“怎么了?”他没好脸色地问。
  时蕾看他一眼,决定不回答。
  “说话。”他提高了音量。
  她脱鞋进了浴室,没理他。抬腿走道儿都疼,估计一会儿就得青。
  刚降下去的火气又烧了起来,他坐在床上大喊:“你出来!”话尾撞在墙壁上微微有点回音儿,“我他妈跟你说话你听着没有?”低咒一句大步走过去。门锁咔哒一声。他不信邪地转动扶手,锁上了,浴室门是向外拉的踹不开,他收回手盘在胸前对着实木门命令,“你给我出来!”
  “上厕所!”她在里边闷声回答。
  “我问你时蕾,你今天喝高了没有?”沉默。他咬牙,脚尖踢踢门板,“说话!”
  “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他?”
  “你精神病!”
  “对,我是精神病!那你去跟他过吧!我还没干残他!”回答他的是淋浴喷头哗哗的水声。靠!“你把它关了听我说话行不行?”又响了一会,在翅膀准备找工具撬门的时候,水被关上了。“你干什么亲他?”
  “我没有。”她这次回答的最迅速。
  “你没有?”眼看着她捧着敬敏航的脸让人亲。
  “没有!”
  “操,你他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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