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时,才发现那,并非是桃花,他们无头亦无尾,晶莹透亮,柔软如绸,在水中一张一合、翩翩起舞。
“桃花鱼!桃花鱼!你看是真的呀!”萧荷仔细查看了半天,指着水中的东西兴奋的笑。
叶梓宸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巧的鼻子,又像摸宠物一样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但笑不语。(。pnxs。 ;平南文学网)
看来,他猜对了。
她真的喜欢这种软软的生物!
曾经有一次,在她的床头,见过描写过这种东西的书。
传言,汉王玿君为了汉胡和好,远嫁塞外。后其和亲返回故里探亲,怀抱琵琶,坐在叱溪河的小舟上,深情的弹唱了《琵琶行》,不禁潸然泪下,晶莹剔透的泪珠瞬间化作体态透明的桃花鱼。
当然,这传说并不真实。
真实的是,他们出现的其实比恐龙还早,他们是“活化石”,他们的珍贵程度可媲美大熊猫。
他们是,桃花水母!
一类濒临绝迹,古老而珍稀的腔肠动物!
那些科学家、研究人员,跋山涉水、与光阴赛跑,不知多少辛酸下,才能在有生之年,得幸见过一面的……生物!
这种罕有东西有一天出现在你的眼前,任谁恐怕都无法做到不激动!
而且一下子,还这么多!
萧荷全身就像是装了发条一样,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pnxs。 ;平南文学网)偏偏她平时内敛惯了,并不会什么大叫大闹,顺手就拉着叶梓宸一遍一遍的在屋面四周走动。
叶梓宸任由他拉着她一遍一遍的在四周走动,并没有出现不耐烦,反而脸上的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目光凝在水里,他的眸光锁在女子的脸上。
叶梓宸的托着下巴,细细的临摩着女子,她绯色的唇角挂着清亮纯洁的笑,细密的眉毛弯成月牙形,光洁的额头甚至还一层薄薄的汗。
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明明是从那里里走出来的人。身上却丝毫不染杂质,反而透着清澈与空灵,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像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或许,也正是这种纯澈与书卷般的温和,在知道她的身份时,才会形巨大的冲激!
“好了,不是喜欢音乐吗?”等她欣赏的差不多,叶梓宸见她全部的注意力还在墙上时,便伸手一拉,她便落回他的怀里。
“你干嘛?我再看会儿!”女子正在兴头,显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嘟着红唇十分不满的低嚷。
“你看那儿!”叶梓宸伸手指了指中间,不紧不慢的开口,“喝药的时候,不是说喜欢音乐吗?”
宽敞的房间内,笛、萧、抱笙、萨克斯,琵琶、钢琴、转调筝……各种乐器条理清晰的摆放的室内,萧荷一见,眼睛就亮了。
她是真的喜欢音乐,不仅如此,对音乐她也有极高的天赋。
她从来不知道叶梓宸居然还有收集乐器的爱好,指尖熟练地在黑白键上滑过。一串声音在室内响起,回声与原声重合,清脆动听。看得出来,这件件乐器都透着岁月与时光的痕迹,名贵自然而然。单就是凑齐,想来得需费一番周折。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这里的乐器似乎都偏向于女性。这种想法一冒出来, ;心里的心涩味不禁又冒出来了。
她果然还是不适合喝中药,都这么多久,药味还是散不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小别扭,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喜悦,萧荷就着椅子坐了下来。十指灵动的划动,一曲《仲夏夜之梦》一点点在她的指尖流泻而出。
这是一首非主流的曲子,甚至和传统意义上完全相反。然而,萧荷却异常喜欢这种游离人类视线之外的另类。
仲夏夜之梦,本身就是一个带有魔力的传说,曲子流淌间,似乎有令人心动的浪漫在空气中浮动。
很快,但有小提琴的声音插进来,水到渠成,仿佛山间的水顺势而下,丝毫不觉得突兀!
她抬头看挑衅的看他一眼,相视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手下的一转,便转成了《梦中的婚礼》,叶梓宸也不赖,极快的就追上,配合的极为融洽。
一首接着一首,她换,他调。曲子一直像是一体,自然而然又悦耳动听。
旁边的彩色的桃花水母也流动的更加厉害了,一瓣瓣,仿佛漫天的桃花,美好的像一幅画。
不久之后,当萧荷在一片枪林弹雨中,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脑中浮现的却是这一片桃花中,他们的合奏,内心一片祥和与安然!
她愿意没名没份的跟着我?!
14、她愿意没名没份的跟着我?!
古筝声声,茶烟袅袅,静室悠悠!
叶梓宸推门而进。
早上的时候云琛的紧急电话突然打进来,他当时正搂着睡得死猪一样的女子。凤眸一眯,一脸的不悦,直接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有什么事,都给我扛着,什么人,也给我拦着。”
那头云琛一脸苦逼的看着对面的夏雨,“我们老大忙着哀伤,没时间……”
话还没完,电话就被夏雨劈手夺过,对着电话十分冷酷的道“叶少公子,我是夏雨。麻烦你在百忙的悲痛中抽一分钟给我,阁下有事找你。”
夏雨,总统的贴身秘书!
云琛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又愣愣的看着人家将电话十分迅速的放在她手上,转身的背影果决而利落。
这真的是女人吗?
难怪一大把年龄了,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叶梓宸眼梢略过边上的桌子,挑了挑眉。每次与他的谈话都像古代女子的裹脚用的布,又臭又长。偏偏每次选的地都是极度的仿古,十分的……附庸风雅。
关键是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你整的如此诗情画意,做什么?多浪费金钱,最主要的是浪费时间。
再说,风花雪月这玩意儿,他还是习惯于和她媳妇儿来玩!
“阁下,你找我。”
男子徐徐转身,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服衬的更加的冷漠,出口的话也是冷冷的 ;“你终于来了。”
叶样宸听后,神色淡淡,态度温和“劳烦阁下的秘书亲自走一趟,实在是梓宸的不对。叶某在此向夏秘书赔罪。”
“实在是,没有闲情……处理其他的事情。”说完还十分标准的向侧面的夏雨的欠了欠身。
夏雨唇角一抽,这人模狗样的谦恭与温顺,实在是折煞她了!
真是城门失火,央及渔池,流年不利啊!
自那位传说中十分……呃,传奇的叶少夫人死后,叶梓宸的行踪就飘忽的像天上的云,找不到痕迹。
好不容易有探子回报,他曾在墓地出现过,等他们去找的时候,那时人家影子都不在。
谁能想到,叶少夫人追悼会上都不出现的人,却会在墓地上出现,而且出现的时候还是在所有人基本都拜祭完了的时候。
这人做事,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直到近日,才将他那跟他影子一样的云琛给逮到,这才有了今日的见面。
早就听闻,叶少公子十分低调、神秘,媒体几乎找不到资料。那时只以为是物以类聚,圈子所致,今日看来,果是如此!
黑衣西服略微摆了摆手,夏雨会意,转身从室内拿出一盘棋放在紫檀木桌上。
“下一盘,怎样?”男子这时,眼角眉梢蕴着点点的期待。
“阁下的棋,梓宸自是乐意奉陪!”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落座。
桌上那盘棋,黑白交酉已,密密麻麻,俨然是一盘残棋,黑白棋子对对峙,寻不到出口,找不到解法。
俨然是玲珑棋局!
玲珑,玲珑,珑者,笼也,如笼子一样精巧、坚固不可破!
史上争议最多,也最难解的棋局!
叶梓宸蹙了戚眉,这盘棋一下,不知要耗多长时间,那丫头指不定早醒了!
到时候,找不到他,又该闹伤心了!
年轻的总统手执白棋,先自杀一子。
叶样宸自是一样,玲珑棋局的解法妙就妙在此处,不过现下,他到觉得有些兴趣了!
不肖几子,盘中绞死的棋子终于清出一条道路,拨云见月,棋局也越来越白热化。
“人生如棋,棋局万变,棋势不定。”
叶梓宸自是知道,他在说棋却也不在说棋,一个在位者想的自然深远,微微一笑,黑子棋开一着,“这世间万物,万变不离其踪。若是棋局需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也未偿不可?”
季霖看着他刚刚杀出的一条血路,转瞬进入对方早已设置好的包围,被赌了死,不得不说,此人布局能力不可小觑!
“呵。(。pnxs。 ;平南文学网)”季霖冷嗤,不咸不淡的开口,“岁月如棋盘,光阴如棋子,棋子越下越少,日子也越过越稀薄。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注定是一个坟墓;没有感情的在一起,注定是一种折磨;没有真诚的爱情,注定是镜花水月。”
“再者,好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家国天下,让你的能力之花开给祖国的繁荣浇水施肥,不好吗?”
叶样宸下拿着黑子的子一顿,快得让人找不到痕迹。面上虽温润如常,但眸底深处,却寒光闪闪。
他在讽刺他,别人听不出来,他又何尝不明白。他与她的婚姻,别人可能不清楚。他怎么会不知道,可……
“话虽如此,理论也是十分合理。但明日如空山烟雨,不可预知。最终的结果,要涉过千江水月,放能抵达。我们只是寂寞的棋手,以为能守住棋子,就可以看清世间黑白,就能掌控世事命运,就能拯救世界。”
“子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家不治,如何平天下?日后就算是平了天下,却途守一片荒凉,又有什么意义?”
“阁下若需要叶某的地方,叶某自当尽力。叶某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偿还国家对我的培育之恩。”
一子既落,话却并没有停歇,只是语气却不再温和,棱角分明,锋利的像是跳出剑鞘的千年宝剑,“叶梓宸不是一个圣人,拼不出陈世美的宏大魄力。”
年轻的总统拿着棋子的手僵住了,相识这么久,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他除了温和之外的其余表情。
有人说,总统季霖是个隐藏情绪的高手,他虽冷漠,却并不是没有情绪,偶尔小小的泄露一下,还是有的。
可他,自相遇、相知到现在,他的情绪从来就没有外露外。温和就像一张长在他脸上的脸皮,摘都摘不下来。
一个宿舍的人,曾有人打趣他:你那情绪是无价之宝么?需要你把它藏在心里,万年都舍不得拿出来晒一晒。
他们之间要说是上下属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准确。他们相识在大学校园,志趣相投、相互欣赏,那是一种英雄相惜、朋友相知的福份!
他叹了口气,话也不再含糊,既然都摊开了,也没有必要再遮掩,“她终究还是死了,不是吗?一辈子子太长,给别人一个机会,不好吗?”
“啪”黑子定落在棋盘之上,落子无悔 ;“没错,她是死了。即使,她死了,我叶某人的妻子,也只有她!“
“a国奉行一夫一妻制,还是说,她愿意没名没份的跟着我?!”叶梓宸眉目冷冽,室内平空多了一层寒气,“叶某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今日的棋,我看也不必下了。”
末了,站起来十分不客气的道“叶梓宸可以相信阁下吗?”
季霖笑,“当然,君子一言。”
“但我不相信那匹老顽固,希望阁下可以多费些心思!”说完就转身,也不管夏雨那带着吃惊与愤怒的脸!
季霖低头看着棋盘,死局再成,残棋一盘,一语不发。
再抬头,那人已拉门而出,途留一道略显僵硬的背影!
“阁下,这叶少公子……”夏雨近一步上前“也腻狂妄了吧。”
当然,后一句是小声嘀咕的,她也是实在看不过眼了,能与总统接触的哪一个、不是才高八斗,惊才艳艳的!
扫了一眼棋盘,这才发现,赫然是玲珑棋局!
“他的确有这个资本。”季霖眼角的余光从棋盘上移开,淡淡的开口。
夏雨不满,陪在他身边的人哪个没有资本,“难道就没有人能替代吗?”
“替代?!”季霖一愣,接着低低的道“诸葛英明,却贪恋权势,否则怎么会有阿斗?哪一个人,能在权利的争斗中,给自己留一分节制,给家留一份温暖?”
“再者,将才易找,帅才难求。他不仅有才,更将权利看得极为通透,也极其的淡薄!”
叹了口气,“将棋盘收起来吧。不要动乱了。”
夏雨愣愣的听着,好像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叶梓宸情绪外露。不过,那又怎样,谁让他对总统不敬的!
叶梓宸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有一股郁结之气在荡漾,他们的结局,他要自己经营,任何人说的都不算,不算!
扫了扫腕上的表,9:45,不知道那丫头醒了没有?
正文 梦里
15、梦里
萧荷这个时候也确实是没有醒,不过,她倒是宁愿她是醒了。
那是一种游离的状态,游离在别人的世界里,看着。
她看到一位年轻的姑娘,绝世独立,火红色的长裙妖娆夺目。微暗的光从千年玄钢上反射过来,照在她的背影上,显得格外的凛冽。
在她的四周,遍布各种颜色鲜艳的蛇,一层一层的,围着她,最大的甚至比那女子的腰还要粗。
悉悉苏苏,萧荷看着那些或快或慢动作的蛇,心底深处冒出浓浓的寒气,冷的她骨头都在发颤。
她想喊,让她小心,想出声。可张口,却是哑然无声。
“前几天,朋友将这些小蛇送给我的时候,他们可是不驯的很呢。”
空气中飘散来的一道声音,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兴味,仿佛在介绍一道菜。
萧荷抬头,这才发现她和这女子似乎都在地井中,这井足足有50米,千年玄钢所铸,内壁光滑的好像抹了油。
地下光暗,地上光强,虽那男子面对他们,可她始终无法看到男子的脸。只能借着薄弱的光微微看到,男子笔挺的身躯。
说完,那男子吹了下口哨,女子旁边的蛇立刻吐着红通通的蛇信子,一副时刻准备的样子。
“瞧,现在多听话。”男子轻笑,明明说的是平淡的一句话,却无端让人生寒“既然,你如此不乖。不如,你们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说完,利落的转身。
萧荷看着那人高大的背影在瞳孔中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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