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跟什么人有过解?”苏天堑解绳子的顿住,脸色微变。
“哦,那个人叫苏宗义。”
苏宗义!苏天堑跌坐到大班椅上,江浩生居然跟他的父亲有过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应该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吧。难道就因为他跟父亲的过解,所以现在才来对付通途吗?是这样吗?
“苏总,你没事吧?”时延见苏天堑的脸色不太对,忙担忧地问。
苏天堑愣愣地摆摆手,“时延,你知道苏宗义是谁吗?”时延摇摇头,“他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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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三日后,酒店动土典礼。除了通途的高层外和合作方的高层外,苏天堑还特意邀请了主管经济的副市长,再加上各电视台、报社记者,还有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活动现场介时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叶星辰和林落落落大方地站在来宾行列。
今天的苏天堑精神抖擞,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棉料衬衫,蓝色斜格子领带,看上去一派淡定和从容,而脸上的笑自信且笃定。
“喂,你家男人今天很有魅力哦!”林落歪过头,跟叶星辰咬耳朵。
那是自然!叶星辰在心里想着,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天堑,他的一抬首一投足,落在她的眼里,皆成美好。
“怎么不见时助理?”苏天堑悄悄地问身侧的秘书。
秘书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见到他。”
“怎么回事?”苏天堑抬手看腕表,这合作人是他介绍的,他怎么可能不到现场?“那你快去打个电话给他。”
秘书一听赶忙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不一会儿,秘书又跑来,凑嘴到苏天堑耳旁耳语了一句,苏天堑一脸惊讶。
这时,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进现场,大家纷纷朝这边望来。车门打开,时延倾身从车内走了出来。合作方的高层一见到,马上朝他走来,对他微微颔首。
时延只是点了点头,并朝苏天堑走去。
“哇,这是什么阵架?落落,你家时延好威风哦。”叶星辰望着时延的背影,觉得好神奇,原来时延的气场也是可以这么大的。
林落皱眉,心中好奇,时延不是苏渣男的小跟帮吗,什么时候整得这么人模狗样了?
“时延,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苏天堑微微笑着看向眼前的男人,今天的他比起以往多了份沉淀和大气,原来人真的是可以因环境而改变的。
时延却只是无奈地笑笑,“我也没办法,实在是被逼的。”
第二日,通途总裁助理摇身一变成为豪门集团少东家的消息,各大报纸争相报道。各路记者只为采访时延而各显神通,什么堵截法、蹲点法、跟踪法等等一一上阵。
烦得时延一个电话打到新加城老宅,一句话横过去,“这下你满意了?”而对方只是呵呵笑,实足的老狐狸。
挂了电话之后,时延耸耸肩,望着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品酒的苏天堑,才想起还未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记得三年前你将我从海上救起吗?”时延走到沙发前坐下,蘀自己倒了一杯酒,边摇着酒杯,边缓缓地道。
苏天堑想想,放下酒杯,伸了个懒腰,“记得,那时我以为你只是个落魄的大学生,想不开才跳的海。”
“呵!”时延扯嘴大笑,“我有那么想不开吗?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好不好?”
苏天堑点点头,抿嘴笑,“原来你是新加城时氏的太子爷?时延,你在我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不是屈才了么?”
时延瞥了眼苏天堑,很认真地反驳,“怎么会?如果不是你将我从海上救起,恐怕这世上早已没有我了。更何况这几年,我跟在你身边学到了不少东西。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偷师吗?”
“这么看来,你这次帮通途,是为了报答师恩?”苏天堑瞟了一眼时延,眼神犀利。
“苏总,你别想那么多了,你就当我寄人篱下做久了,想做回太子爷,总行了吧?”时延苦笑,见苏天堑还是盯着自己不放,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吧好吧,我说。”微微叹口气,“当初我选择留在通途不想回新加城,是因为特别讨厌豪门中的那种勾心斗角。你知道我不是独子,家里还有大哥二哥呢,这次通途的问题有一半是我惹出来的,我不想看着通途就这么完了。再加上老爷子也逼着我回去,我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合作案,既能帮上通途,又可以打响我回‘新时’的第一战,何乐而不违呢?所以苏总,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将这个合作案弄好才是帮了我最大的忙呢。”
苏天堑吁出一口气,站起,高举酒杯,“那就祝咱们兄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时延也站起,朗声笑道。
☆、74先欲后爱
事情越来越朝明朗的方向发展;一切看上去差不多要尘埃落定了,邵宇非和江芷蕾的案子在排期候审,通途也度过了难关,叶星辰和苏天堑的感情安稳甚好。''。
周末正窝在家里睡午觉的叶星辰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睁着睡眼刚将门打来;林落一阵旋风似的闯了进来。
“星星;你说我该怎么办?”林落抱住叶星辰一阵哀嚎。
“什么怎么办?”叶星辰被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莫明其妙;打了个哈欠;施施然朝沙发走去。
“就是时延的事啊!”林落有些气馁地坐到叶星辰身侧;有些郁闷地说:“星星;你说他怎么就成豪门太子爷了呢,太不可思议了,感觉跟演TVB剧集一样。”
叶星辰拿过抱枕抱在胸前;打趣着说:“那还不好呀,豪门哦,多金呢。”
林落狠狠剜了一眼,推推她,“嗳,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时延他……他想叫我跟他一起去新加坡,你说我要不要去啊?”
“啊?”叶星辰这才吃了一惊,扔了抱枕,“你说你要跟时延去新加坡,为什么呀?”她可舍不得好友远走他方。
林落烦躁地伸手抓抓短发,“听说好像是他家老爷子的意思,押他回去坐镇呗。他这一走,指不定还会不会回来呢?”语气中渐渐有了感伤。
叶星辰渐渐也闻出味来,林落那是舍不得时延走呢。“那你是怎么想的,要跟时延走吗?时延他,爱你吗?”这应该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吧。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啊,而且我这工作还刚落实呢,也舍不得这里的学生。”林落有些失落,怎么就到了这样两难的境地呢?她宁可时延还是那个小助理,两人在一起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单纯平凡的过生活。
豪门,那似乎离她的生活太远太远了。再加上陌生的环境,她怕自己应付不来,于与说是找了诸多借口不愿离开,还不如说是对未来不可预知生活的茫然和害怕。
两人沉默,叶星辰也不知该怎么劝好,感情必竟是两个人的事情,舍与不舍全得自己好好斟酌。
“那你爱时延吗?如果你爱他,你舍不得他,你就跟他一起回新加坡。工作可以再找,我也可以坐飞机过去看你。。。”叶星辰揽她的肩轻拍,“爱情有时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林落摇摇头,神情迷茫,“我不知道,可能我没有那种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吧,我怕。”
时延回新加坡的日程还是定了下来,苏天堑在香里拉摆酒宴为他饯行。林落推说要去外市参加一个培训会而没有出席,时延望着满桌菜肴,神情失落。
酒宴结束,要出门的时候,时延拉住了要走的叶星辰,“叶小姐,落落她……有没有跟你说她的想法?她……要跟我去新加坡吗?”
叶星辰摇头,“她没有说。她说她没有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时延……或许她需要一种力量,爱情的力量。”
时延垂眸,点点头,“谢谢你,叶小姐。”
桃林国际机场内,来送行的人除了苏天堑和叶星辰,还有喻良颂和曾莹莹。
“时延,保重啊!以后别忘了多多往来,要记得打电话。”苏天堑大手一拍,笑着道。
“会的,咱们不是还有业务往来吗?”时延抿嘴,离别的情绪还是让人有些感伤。
登机在即,时延还是不死心地伸长了脖子朝入口处张望。可是越过重重人潮,那个他盼着想见的人依然没有出现。
“星辰姐,时延哥她是在等林落姐吗?”曾莹莹悄悄地问身旁的叶星辰。
叶星辰点头,看着时延,“要不,我再打个电话给落落。”伸手掏出手机,可是播了很久,依旧是打不通。
“算了吧,落落她可能是怕难过,她不来也是好事。”时延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还是难过得要命,她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居然连个道别都不愿意。
“时延你也没难过,或许等林落想通了,指不定就追过去了呢,你到时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喻良颂看时延神情黯然,不由地说了句玩笑话。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新加坡的航班即将起飞,请各位到安检处检票……”机场大厅内广播处一遍又一遍地传来飞机即将起飞的消息,时延提起行李箱,最后跟每个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哽咽着说再见。
回转身,时延挥动着手中的护照和机票。
别了,W市;别了那些愉快的过往;还有,别了,落落……
“时延……”叫喊声响起,时延以为自己幻听,甩甩头,继续朝前走去。“时延,我是落落。”
落落?时延顿住,缓缓的转身,然后看见林落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正冲他笑。
飞往新加坡的飞机划过天际,只余下一抹白色的气体。
曾莹莹腻歪地挽着喻良颂,不知说些什么,逗得他既无奈又想笑。而渐渐落后的叶星辰和苏天堑望着前面的那对活宝,不由会心地笑。
“阿堑,你说学长对莹莹那么好,其实他也是喜欢莹莹的吧?”
“这个嘛,得去问你家学长了。”苏天堑挑高眉,笑得分外高深莫测,惹得叶星辰白眼。
林落终于鼓起勇气去追寻她的爱情了,叶星辰挽着苏天堑的腰,心里只余祝福,落落,你一定要幸福哦!
邵宇非同江芷蕾的案子两日后开庭,叶星辰在急急等待那天的到来。不管结果如何,到底也算是一个交代。
可就在离案子开庭的前一天,叶星辰接到了邵父的电话。
邵父约她在一个茶室见面,她隐隐约约能感知,邵父此次约她来的目的。
“小辰啊……”邵父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忸怩。
“叔叔,你找我是为了邵宇非的事吧。”叶星辰抬眸,望着沧老的邵父,她不想让他为难,于是开门见山地挑明。
邵父有些羞愧,点点头,“我听小静都说了,那孩子是对不起你,做的那些事……可是要是这次开庭一判下来,还不知得坐多少年牢呢。叔叔就他一个儿子,小辰啊,你能不能看在叔叔的份上,不要……不要指证你宇非哥,他……他知道错了……”
叶星辰斟茶的手顿住,她就知道邵父是来当说客的,如果可以,难道她想吗?
沉默的气氛漫延开来,叶星辰没有说话,将茶壶拿起,缓缓将水注到茶怀里,端一杯放到邵父面前,再将茶壶收好,摆到桌角。
叶星辰喝了一口茶,抿着嘴叹出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目光清明坚定,“叔叔,不是我不帮你,人必须要为他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要不然那个人永远都长不大。邵宇非他做错了事,他必须要为他的行为付法律责任,只有这样他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从茶室里出来之后,叶星辰却又意外地接到了陈雅芬的电话。
望着手机,叶星辰苦笑,今天找她的人还真是多,多半又是求情的吧?于是打出租车赶去了陈雅芬约定的一家咖啡厅。
“小辰,你来啦,快坐。”陈雅芬见叶星辰见来,忙客气地站起身。
叶星辰倾倾身,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小辰,要喝点什么?”陈雅芬温温笑着,那笑落进叶星辰的眼里,既陌生又可怕。
“给我一杯开水就好了。”叶星辰轻扯笑意,依旧开门见山的相问,“江夫人约我来想必是为了江小姐的事吧?”
陈雅芬的脸一僵,随即立马旋开一个笑意,“我是为芷蕾的事来不假,你……你能……”
“不能。”不等陈雅芬说完,叶星辰立马否定了她的提议。
江芷蕾处心积虑要谋害她的时候,她又在哪里?现在行迹败露了,就来求请。如果她没有那么侥幸逃过劫难,现在她又该到何处伸冤,难道地府吗?
陈雅芬面露难色,斟词酌句地说:“之前我确实不知道芷蕾会对你痛下狠手,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阻止她那么做的。芷蕾她太争强好胜了,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想方设法得到,所以她的行为和想法有时候不免偏激了些,但她本意并不坏的。小辰,要不你就看在我也救了你的份上,不要指证她好吗?”
这还算是本意并不坏,那怎么算是本意很坏?叶星辰没见人如此护短的,现在一见还真叫人大开眼见。陈雅芬救她是不假,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她认为在这件事情她没必要妥协。
“江夫人,你救我,我很感激。但在这件事上,我很抱歉。”叶星辰微垂头,她觉得自己跟她已没有什么好讲,站起身正想离开。
“小辰!”陈雅芬再次叫住她,面色微微一变,想了想,吐道:“你不能指证芷蕾,因为……因为她是你姐姐……”
哈?叶星辰难以置信地回头,这消息太让她难以消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大结局了,想办法晚上再更一章……激动了……
☆、75先欲后爱
叶星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出租车;脑中一直盘旋着那句话“因为她是你姐,因为她是你姐……”
如果江芷蕾是她姐,那江夫人是谁,是她母亲,不不不;不可能;江夫人怎么可能会是她的母亲呢?如果是她母亲;为什么二十年来不曾出现;为什么二十年前要离开?
“阿堑……”推门进去的时候;会议室里齐齐几十双眼睛向叶星辰看去;她顿住,垂下眸,脸色略显苍白。//
她知道自己不该硬闯会议室的;可她心里太慌了。
通途的员工以为是哪个没有眼里见的人强行硬闯,撇过头看了之后,心里都替叶星辰捏了一把汗,要知道苏天堑最讨厌开会的时候被人打搅动了。
却见苏天堑大手一挥,说了两字“散会”,率先站起向门口走去,留下一群部门经理坐在那面面相觑。
出了会议室的门,苏天堑一把揽过叶星辰,轻声相问:“宝贝,你怎么来了,你可难得来公司?”眉眼里的笑意却是完全展开来,可想而知他的心情现在超好。
叶星辰没有开口,只是低垂着头,脸色很不好。
苏天堑这才瞧出异样来,也不管是在走廊里,忙站定,伸出抬起叶星辰的下颌,见她眼眶里闪着泪花,顿时慌了,“星原,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啦?”
“阿堑……”叶星辰扑进苏天堑的怀里,被他怀里的温暖一触,所有的委曲混着泪水哗哗滚落。
将叶星辰拥着带到办公室,安置到沙发上,叫秘水端来白开水,让她就着喝点。见她神情好些了,这才蹲到沙发前,声柔问道:“宝贝,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呃?”
叶星辰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吐出,“刚才我跟江夫人见面了。”
“江芷蕾的母亲,她找你做什么?”苏天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她对星辰说什么了吧?
“她说……”叶星辰极为难地咬着下嘴唇,“她说江芷蕾是我姐姐。阿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