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却已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教学楼下的凉亭内,那是她跟付子墨最喜欢呆的地方。现在依旧树影婆娑、石桌石椅环绕,却再也没了两个相偎相倚的人。
喻良颂跟老教授讨论完学术问题出来时已是深夜了。
他沿着学校的石头小路轻快地迈着脚步,夜风送来叶来香的香味,尽是沁人心脾。
他不经意地转头一瞥,在昏黄的路灯下,凉亭的石椅上坐着一个穿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女孩。那女孩定定地望着教学楼的某一个点,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表情看上去很是忧伤。
是她?叶星辰!
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里?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还是苏天堑对她做了什么?
喻良颂不再作他想,转身向凉亭走去。
“你好,你是叶星辰吧?”喻良颂推推无框眼镜,漾着和善的笑意,客气地问道。
“嗯。”叶星辰从石椅上缓缓站起,望着眼前俊逸的男人,双眼满是疑惑, “你是……”
“哦。”喻良颂笑笑,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喻良颂。”
“喻良颂……”叶星辰喃喃念道,好熟悉的名字,脑中突地灵光一闪,面上泛起淡淡笑意,“您是喻学长?”
这下子倒轮到喻良颂诧异了,“你认识我?”
“嗯。”叶星辰点点头,“您是我们学校的榜样,教授们举典型例子的时候都会提到法学系有一位才子,叫喻良颂。听多了,久而久知,并知道了您的大名,却不知道长什么样?”
“原来这样啊,看来我还挺有名气。”喻良颂眨眨眼,笑得很是开怀。
“可是喻学长,您怎么会认识我的?”叶星辰虽解了喻良颂的惑,可是她的惑还没解呢。她可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她还不至于有名到让业界的名律师都认识的地步。
喻良颂爽朗一笑,“星辰,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叶星辰点点头,“当然可以。”
喻良颂这才坐到石椅上,想了想方道:“我是苏天堑多年的好友,我听他提起过你,也看到过你们在一起。”
“什么?”叶星辰听了喻良颂的解释,还是不免惊讶,原来他是苏天堑的好友,那她跟苏天堑之间的事情,这个男人也知道喽?
叶星辰色神复杂地望了眼喻良颂,神色有些羞赧地问:“那我跟苏总之间的事,你都知道?”
其实这女孩应该很单纯吧,真不知苏天堑为什么要找上她?就因为她的单纯?喻良颂想到这,不免抿嘴摇摇头,“其实说实在的,你们之间的恩怨和瓜葛,我知道的并不多。有可能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你又不知道,可是又都不能说,是吧?”
叶星辰无奈一笑,律师就是律师,说的话让人有种踏云逛雾的感觉。
“可是星辰,我只想说,如果可以,离天堑远一点。”在接受到叶星辰不解地目光时,喻良颂扯嘴一笑,举双手一摊,“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是一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女孩子,可天堑必竟久经商场,有时候让人根本看不透,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
叶星辰知道眼前的这位斯文男人说这些话全是为她好。可是伤害?恐怕早已经造成了吧。
沉默良久,叶星辰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感激地瞥了眼面前的男人,“学长,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
喻良颂送叶星辰回到家时,已是午夜十二点了。
她悄悄地开门进去,客厅里漆黑一片。她不想开灯,于是站在门口待适应了黑暗之后,才朝着自己的房间慢慢走去。
经过邵宇静的房门口时,一阵欢愉的呻/吟从屋内溢出,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听着特别的淫靡。
而邵宇静不知是故意还是忘了,居然未将门关严实,“嗯……唔……快点……啊……”
这声声娇吟听到叶星辰耳里却是胆颤心惊,鬼使神差地她悄悄走向前,敞开的门缝里,她望见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此刻正干柴烈火般地交缠在一起。
叶星辰轻轻地捂住嘴,向客厅处退去。刚想转身,腰身突得被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
“啊!”她刚想惊叫,来人却先她一步,一把捂住她的嘴。
“妹妹,别叫,是我……”邵宇非一手搂抱住她的腰身,一手捂住她的嘴巴。
叶星辰睁着一双大眼,奋力地摇头,眼内盛满恐惧和慌乱。
“今天正好老爸老妈不在家,你看宇静,叫得多销魂啊,咱俩……咱俩……”邵宇非听着房内的呻/吟声和撞击声,满身□早就按耐不住了,急急地将叶星辰拖至沙发上,一把就压了下来。
叶星辰原本就娇小,哪里是邵宇非的对手,使劲吃奶得劲也推不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妹妹,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给办了,干你干到腿软……”邵宇非邪气地叫着,嘴一张就吻到了叶星辰的面颊上,手上一使劲,“哗啦”一声,白色T恤被撕裂开,露出雪白的酥胸。
邵宇非见状,两眼放着绿幽幽的光,仿佛荒原里的野狼,原本吻脸颊上的嘴,立即朝胸前开始进攻。
“啊……放开我,邵宇非,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是你妹妹……放开我……”纵使再坚强,此时此刻叶星辰也怕得连魂都出窍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
“好妹妹,你知道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我放开你,我他妈就是个傻蛋!”邵宇非狰狞的面目如兽,一边抓住叶星辰的手,一边急急去解自己的裤子。
裤子褪下去的瞬间,叶星辰明显感到那个坚/挺如棍的硬物抵在她的下/体间,不,她要自救,她不能让这个无耻的男人毁了自己。
眼看着那双手又伸了过来,想去解她的裤子。慌乱间,叶星辰一眼瞥见茶几上的水果盘上放着一把水果刀,使劲地伸长手够到之后,想也没想,一把就朝邵宇非的后背刺去……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在办公室里写的“强”篇~~~泪~~~
☆、遇见你真好
叶星辰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得又有多远,身上狼不狼狈,有没有血迹,有没有人发现……这些统统不重要,她只想离开,她只是好累……
江堤渐渐出现在眼前,惨淡的路灯照着水泥路,看上去死气沉沉。
夜风吹来,似乎还夹杂着几滴雨点,天上不知何时飘来团团黑云,遮住了月亮,天地间刹那越加发暗。
叶星辰只觉心中一阵绝望,脑中涌上的念头,只有一字个,死!死了吧,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反正无牵无挂。
踏步上江堤,跨脚出去,或许下一刻,她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叶星辰,你疯了吗?”有人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用力地拽住了她的手,然后再用力一带,叶星辰并落入了一个宽阔且温暖的胸膛里。
“苏天堑,你放开我,你让我去死,我不想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父母,没有爱人……”叶星辰讲到这,突得浑身一震,举起自己的手,“刚才……就在刚才,我还杀了人……”窝进苏天堑怀里,还是止不住的颤抖,“邵宇非,他要□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自卫。”仰起头,哭着问来人,“你说我会不会坐牢,会不会?我不想坐牢,我不想……”
“不会的,傻瓜,你怎么可能会坐牢呢?”苏天堑将头轻轻地抵在叶星辰的额头上,紧紧地搂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心中没来由地泛上一阵酸楚。
“可是我好怕,我刚才真的好怕,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种绝望和无助,现在想来,叶星辰的心还在轻颤。
苏天堑捧起叶星辰的脸庞,为她轻轻拭去泪水,并且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哄着说:“傻瓜,你身边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呢?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不哭好不好?”
叶星辰仰起脸,轻轻啜泣着,被泪水浸湿过的黑眸却越加清亮,“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会一直陪着我?不骗人?”
“真的。”苏天堑温柔地笑笑,再度将叶星辰紧紧地搂进怀中,“我不是跟你说过的么?如果那个男人不要你,我要你;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所以,星辰,只要你在我怀里,就不要害怕好吗,我一定护你周全。”
或许这一夜太混乱了,叶星辰一上苏天堑的车就睡觉了。
车子没有向海边别墅开去,而是调转车头开向立交桥,向城南驶去。其实苏天堑很少去海边的别墅,他在市区城南大自然花苑内还有一套房子,平时大部时间都是在那里休息的。
望着身旁面色苍白的女孩,苏天堑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如果不是他深更半夜还要陪客户吃饭;如果不是客户非要选择江边的海鲜楼;如果不是他眼力佳,看见奔跑而过的叶星辰,那么此时此刻,这个女孩恐怕不是躺在他的身边,而是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了吧?
想到这,心内蓦得一慌,苏天堑死死踩住刹车,“哧——”得一声,车子发出一声长啸,堪堪停在了路边。
整个人无力地趴在了方向盘上,偏过头,双眸锁住睡梦中的叶星辰,心里愤愤地说,叶星辰,你不能死,我还没有批准,你怎么可以死?
雨开始“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打到窗玻璃上,滑下一条条水注。
苏天堑将叶星辰安抚睡下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这才来到客厅,随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时延,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件事。现在你马上赶去叶星辰的家,看一下邵宇非的情况……对,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你知道的,帮我处理干净一点。”
那边的时延立马从睡梦中醒来,机灵地按照老板的意思出去办事了。
这边苏天堑刚坐下轻吁出一口气,房内却传来叶星辰凄烈地惊叫声,“放开我……不……混蛋……”
苏天堑知道这一晚上,这丫头受惊不小。忙奔入房内,就见叶星辰紧闭着双眼,挥动着双手,一边哭泣一边大声叫嚷。
“别怕,乖,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好好睡觉,好不好?乖……”将不安的小人儿紧搂在怀内,苏天堑呢喃私语着。
叶星辰这才渐渐平息下去,靠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叶星辰幽幽醒转过来,刚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温润的黑目。
“醒啦?”苏天堑轻啄一下她的红唇,这才将她扶起,随手拿过一个松软的靠背垫到她身后,这才又问道:“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早餐?”
“嗯。”叶星辰应了一声,缓缓地点点头,这男人对她温柔的实在不像话,可心中却泛起丝丝温暖。
“那就起来洗漱吧,我特别为你做了皮蛋瘦肉粥,还有一些可口的小菜,保管你吃了还想吃。”苏天堑掀开被子,作势要去抱她,叶星辰忙挡了挡,淡淡一笑,“我自己来吧。”
走几步,突又回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晚我失态了,苏天堑,谢谢你。”
早餐桌上,诚然如他说得那样,几碟可口的小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粥,那情景让人看着感觉特别的温馨。
叶星辰边喝着粥,眼泪却“吧嗒”掉落了下来,混进粥里被一起喝了下去。
苏天堑见她低垂着头,一副小媳妇委屈样,有些怜惜地问:“怎么啦,怎么好端端地又哭了?”
“从我记事以来,还没有一个人为我做过早餐,你是第一个为我做早餐的人。”叶星辰抬起头,抿了抿嘴,“苏天堑,谢谢你!”
“傻瓜,你今天说了很多次谢谢了,你不累,我都听累了。”苏天堑笑,“如果你想吃,我天天都可以做给你吃啊。”揉揉她黑亮的头发,“好了,快吃吧,吃完了,送你去上班。”
“嗯。”叶星辰端起碗,快速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苏天堑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望着吃得香甜的叶星辰,心情愉悦地说:“对了,邵宇非的事情我已经叫时延处理好了。他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背部缝了几针,死不了。”
“真的吗?”叶星辰听到这个消息,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扬脸惊喜地问:“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当然,你做什么牢啊!你是受害者。”苏天堑好笑地瞥了眼她,“不过,如果你想邵宇非坐牢的话,我可以叫时延去办。”
“啊?”叶星辰拿筷子地手顿住,然后摇摇头,“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就是了。”
“你还真是宽宏大量。”
叶星辰心中却一阵苦笑,这种事谁想闹得人尽皆知,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就当是她欠邵家的恩情,现在还了。
吃过饭后,苏天堑开着车子载叶星辰去售楼处上班。
“在那边上班怎么样,还适应吗?如果不适应,我可以调你到总部去。”苏天堑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过去想牵叶星辰的,却被她巧妙地挡了回去。
“还挺好的,不用麻烦了。”眼见就快要到售楼处了,叶星辰忙喊道:“苏总,就让我在这里下吧。”
“为什么?我可以送你到门口的。”苏天堑踩着刹车,诧异地问。
叶星辰推开车门,“我不想让同事讲闲话。如果是苏大总裁亲自送我来上班,那我今天非得成办公室头条不可,我可不想成名人。”
“那你自己小心点。”苏天堑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有事打我电话。”
望着苏天堑的车子开远,叶星辰这才回转身,边走边想,那件事一定要找个时间跟他谈谈,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要接近售楼处时,叶星辰下意识地抬头,然后看见在大厅外的门口处,一个形容有些憔悴的年轻人站在明晃晃地阳光下,竟是那么的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好几天没写肉肉了,其实、他们俩、应该、可以、差不多……该上肉了,吼吼~~~
☆、腹黑苏天堑
太阳开始渐渐升高,叶星辰和付子墨坐在路边露天的茶座里,四周传来阵阵蝉鸣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互相看彼此,像极了两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想表达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最终还是付子墨先开了口,语气中有着难隐的压抑,“星星,阮笑笑找过你了?”
叶星辰垂眸,伸手无意识地绕着茶杯的边沿打圈圈,平静地点点头。
付子墨得到叶星辰肯定的答案后,却突然激动的扑向前,抓住她的手,急急地说:“星星,那只是个意外。昨天我看见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气坏了,结果就跑到酒吧喝酒去了。”声音一低,带着一丝莫明的无力,“我也不知道阮笑笑是什么时候来的,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她床上了,我……”
“子墨……”叶星辰难受地叫了一声,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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