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看着这一脸明朗的笑容,感到晴空万里,感觉像是君子之约一般正式无杂念。
出了学生会,祁雯去了程诚所在的宿舍楼下,虽然女生可以进男寝,但是祁雯踌躇了半天还是没有上去。就这样撑着伞站在楼下的电话亭旁,来往的男生看了看,小声的议论着走开了。颜雷昨夜回家后,正在和老爸下着棋,程诚的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直奔学校,电话那头的程诚十分失落,好像喝了酒,言语间有些醉意。颜雷没有顾不得多问,用了最快的时间回到宿舍,宿舍里面住的另外两个男生都各自出去约会了,晚上没有回来。颜雷进门时,看见程诚坐在地上,周围摆满了空的啤酒罐,他知道程诚有一次碰壁了。一晚上,程诚吐了无数次,最后一次,也略微清醒了,颜雷冷冷的问了句:“值得吗?”。程诚一句“你不明白”,说完便倒头睡下。是啊,他是不明白,以前开朗的程诚,现在会不住的哀叹;他不明白,一个祁雯就让程诚的世界天翻地覆;他不明白,以前打球被撞,鼻梁断掉的程诚都没有哭过,却在这场没有明伤的战争中落泪。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而他又不想弄明白,因为他看着程诚,知道要弄明白的代价很大。
颜雷从食堂打包了一点粥和咸菜,走到宿舍楼下,看见了站在电话亭旁边的祁雯。其实,他真的很想上去骂她两句,可又想到平日里的祁雯温婉平和,与自己也相处不错,便也制止了自己的冲动;他也想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直接上楼,可当他走到二楼的转角处时,又折回,走到祁雯面前,把手中的食物递给了她:“去看一下他吧,昨晚宿醉,情况很糟糕。”,然后转身离开,因为颜雷知道,纵使程诚为她伤心多少回,宿醉多少次,只要一见到祁雯,程诚的病就全好了。作为兄弟,他能做的就是让程诚好起来。
祁雯推开宿舍门,这间男生宿舍没有之前听女生们描述的那么糟,至少很整洁,没有满地的袜子和鞋子,也没有难闻的脚丫味。她看见程诚躺在靠窗的那一张床上,还没有醒,祁雯便把饭放在桌上,拎着水壶去楼下打水。回来之后,找到了那个她买给他的有叮当猫的脸盆和毛巾,道上了热水,有去走廊尽头的洗漱间接了一点凉水。刚进门,就听见程诚叫着颜雷的名字,看见门开了,而门外却站着端着脸盆的祁雯时,程诚几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会是眼花产生幻觉。
“醒了!快来洗洗,你这个样子糟透了!”说完祁雯把盆放在架子上面,把毛巾拧干之后,递给了程诚。“哎!难道喝醉之后,人也喝傻了?能听懂我说话吗?”祁雯见程诚呆若木鸡,有点不淡定了。
还没有搞清状况的程诚,结果毛巾,机械性的洗了脸,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颜雷上哪去了?”
祁雯见程诚终于没有做哑吧了,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等程诚洗漱完之后,祁雯便让他喝粥,但是程诚回答胃不舒服不想喝,祁雯依旧轻轻的说着:“因为不舒服,所以必须喝,为里面只有酒,会刺激到胃的,多少也得吃一点。”程诚知道,在她面前,他总是无力拒绝她的要求,他吃光了那碗粥。只是,看着祁雯若有所思,表情凝重的样子,他隐约感觉到祁雯会对昨晚的‘表白’说点什么。他猜得没错,不过他只是猜中了开端却没猜出结尾。
“程诚听我说,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感情,至少还没有心理准备和我的好朋友成为情侣。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保证不会太长,让我可以慢慢的接受这一转变,不要再逼我好吗?”
坐在床边的程诚听得有点恍惚,不知道祁雯到底要说什么。“我没听懂,到底什么意思。”
“你真的是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就是让你不要着急,迟早都是你的!笨蛋!”说完,祁雯便跑了出去,一路小跑,许是跑得太急,又或是还在为刚才的话害羞,祁雯现在脸颊上满是红晕。正往寝室走的颜雷看见了她,朝她挥手,却看见祁雯跑得更快了。留下颜雷一人摸不着头脑。
回到寝室,颜雷又发现了一个风魔的人,那就是一直傻笑的程诚,颜雷是在受不了程诚的笑声,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已经痊愈,颜雷就功成身退回家了,好好的周六可不能白白的糟蹋了。
程诚依旧傻笑,宿舍的电话响了,是他父亲打来的:“你妈让我问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和祁雯回来?她做了很多好吃的,让你带着祁雯和另一个小姑娘一起回来。”挂完电话,程诚对着镜子打理了自己,给祁雯打了电话之后,便骑车去祁雯的宿舍楼下。祁雯没有说什么话,平日的她一定会不停地叨叨一周经历的事情,这种安静让程诚有些不知所措。突然,祁雯从后面轻轻的环抱着程诚的腰,以前的她只会扯着他的衣角来保持平衡。虽然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他依然从后背感受着祁雯脸颊的温度,程诚全身充满了力量,那条路的尽头就是幸福。
回到家,祁雯就进厨房帮忙,程诚和父亲程默坐在客厅。程诚看着父亲:“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父子两很久没有好好的聊天了,程默很乐意回答儿子的问题,于是点头示意应允。
“你是怎么和我妈在一起的?”程诚的问题显然让程默有些吃惊,在很多同学都纷纷早恋的年龄,程诚拿回了各种竞赛的奖杯;当很多同学在大学里竞相脱单的时候,程诚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程默能够断言这小子八成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也就不藏着捏着了,把以前的风流史讲给他听。
“我和你妈大学毕业,就从上海来到北京,到了一家报社当实习记者,那个时候正好我刚得了一个全国性的设计大奖,初出茅庐也没有什么名气,报社要做一个访问,却又不想做很大的排场,毕竟我也受不起。于是就让你妈来采访我,她那时冒冒失失的走进来,迟到了半小时,不敢坐下,一个劲的向我道歉。我又不爱讲话,装作很酷的样子,最后把你妈弄哭了。第二天,我得报道出现在报纸上一个小角落。第三天,我去报社找到你妈,约她晚上一起吃饭。之后的每一天都照旧,一个月后,我们向组织递交了恋爱信,三个月后,我们被批准恋爱,大约半年之后就结婚了。”
“老爸,真没想到你当年这般英勇,实在佩服。”程诚惊叹着父亲的勇气。
“小子,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吧,让老爸帮你评价一下。”
“嗯,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快了。老爸,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还给你老子我玩神秘,让我瞧得起的姑娘可不多,我和你妈就觉着祁雯这孩子不错,不过你小子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把她拿下。”
“谁说我不行了,怎么不能拿下了?我告诉你爸,过段时间,我一定牵着她的手站在你面前。”程诚说的是斩钉截铁般,就差签字作保了,只是程默突然乐了:“好小子,就知道你一开始就对祁雯别有居心,我早就看出苗头了。”程诚不免有些吃惊,难道老爸的观察力如此强,还是他的心思太容易被看穿。答案当然是后者,程诚的父母早在祁雯来的那个暑假就知道了各中奥秘,而祁雯考入清华,他们便知道成为一家人是迟早的事。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吃过晚饭,祁雯和程诚出去散步,冬季的北京城刮起了寒风,走了没几步,程诚就停下来折转回去,祁雯站在外面等了一会,见程诚手里拿着东西跑了过来。
“刚刚说走就走,也忘记带帽子和围巾,北京可不像上海,冬天里的风刮在脸上会刮坏的,来把帽子和围巾带上。”说完竟自顾自的给祁雯戴好帽子,然后把围巾一圈圈的围在她脖子上。这个角度看上去,祁雯仰着头,程诚微微低着。两人认识也有一年半的时间路,却从来没有如此打量彼此。灯光下,祁雯的脸像瓷娃娃一样白净,睫毛微微上翘。就差最后一圈,围巾就成功地捂住祁雯的脸了,但这又是很艰难的一步。程诚一只手拎着围巾的一头,另一只手不听使唤似的抬了起来,慢慢地靠近祁雯的脸颊,祁雯微微的低下头。他顺势把手放了上去,然后从脸颊滑下,停在了她的下颚。程诚轻轻地使劲,让她再次仰着头看着他,此刻他们目光对视着,一团灼灼的火在程诚的胸口燃烧着,他愈发的不能控制自己。他的脸慢慢的低下,离她的脸越来越近,直到他们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他停了下来,尴尬的笑了笑。“我答应过你给你时间的,我会慢慢等。”然后,程诚用最后以前把祁雯捂得严严实实。只是那一路,两人各有心事:程诚暗自后悔自己做君子,如果当了小人,没准祁雯就是他女朋友了;祁雯长舒一口气,倘若不是程诚“悬崖勒马”,她恐怕自己会迎上去,没想到电影里的情不自禁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原来动情正是这样。
第九章 感激天意碰见你
从程诚家回到宿舍已经是周日下午,打开门的那一刻,祁雯发现了狼狈不堪的李佩佩。她头发蓬乱,双眼红肿,大衣上甚至还粘着尘土,祁雯想象不到她在过去的两条发生了什么。看着她全身颤抖,祁雯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之后,就从旁边抱住她。直到李佩佩不再打颤,祁雯才询问发生何事。
“我和李理睡了”没有祁雯想象的那样长篇大论,李佩佩把发生的事情总结为六个字,连标点都没有,因为她说话时看不出任何情绪。祁雯觉得有点害怕,这个年龄的她都还没有吻过,又怎么能接受“睡了”这个词,而她知道李佩佩和她一样接受不了。没一会儿,李佩佩就睡着了,许是太累了,她睡得很熟,祁雯偷偷的从她的桌子上拿走了一个笔记本,出寝室直奔楼下的电话亭,拨通了本子上唯一的号码。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祁雯有些失控的吼道:“李理,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祁雯?李佩佩还好吗?”
“我问你发生了什么时,担心她好不好,那睡她之前怎么不考虑清楚?”祁雯显然失去了理智,声音很大,引来了路人的眼光。
“祁雯,你听我说,冷静一点,我都告诉你,但拜托你一定要冷静一点。”祁雯也渐渐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听着李理一字一句的说着发生在圣诞夜的事情。
故事的开始和祁雯想的一样,李佩佩一早起床便离开了学校,在火车站打电话给李理说她到达的时间,问他可不可以来火车站接她,李理同意了。于是,李佩佩坐了十一个小时的火车抵达了上海,出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个时间的火车站并没有太多的人,她也轻易的认出了在出站口等着的李理。
“现在送你回家?”是李理看见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李佩佩径直走在前面,李理只好追了上来。
“也好,吃点什么呢?今天可是圣诞节啊!”上海的街道上全是圣诞的装扮,氛围十足。
“我们去吃乌冬面吧,到了北京之后吃的是炸酱面,味儿太重了,怀恋学校门口的那家店,要不我们去那儿吧!”
“好啊,我也有小半年没回去过了,不过你这儿化音满嘴跑,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这样了,下次见面是不是就成了京片子了?”李理还是如从前爱开玩笑。
两人要了两份乌冬面,老板见是久未谋面的老面孔,便做了一份寿司送他们。火车上没有吃东西的李佩佩,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活活的逗乐了李理,因为不忍心打断她吃饭,直到她吃完最后一个寿司,李理才问她回上海的原因。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会相信吗?”李佩佩没有遮掩和撒谎,她这次回来就是要表明心意。而李理听到此话的反应是装作没有听见。
“吃好了吧?那我们走吧!”然后离开了面馆。李佩佩只好跟在他后面,默不作声。
“我帮你叫辆车,回家吧。”终于,李理转过身对她说。
“不要,我回来就是找你的,我不要回家。”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她,在此刻竟然变得哽咽。
“你让我来接你,我接了;你让我陪你吃饭,我们吃了;你找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回去吧,好不好?”李理看着快哭的李佩佩,心中有些不忍,又有些无奈。
“我找你不是让你陪我吃一碗乌冬面,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只要和你以前,就是我回上海的原因,你还不明白吗,我一直喜欢你。”李佩佩几经奔溃得喊了出来。
“你不必为我这样做,因为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李理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做个了断,优柔寡断只会让线乱成团,说完他就离开了,留下了李佩佩一个人在响着'叮当当'的大街上。
之后,李佩佩从超市里买了很多酒拎到了学校操场,一个人坐着操场旁的体育用品保管室里,一罐罐的喝着啤酒,她回想着高中三年来自己为李理所做的事情:偷偷的在他的书本里夹了两片'白加黑',只因为在可课下看见他打了两个喷嚏,结果被他给了发烧的同学;当午休教室没人的时候,放了一盒自己烤的饼干在他桌上,只因为他和祁雯聊天时提到自己喜欢吃烤饼干,却弄得自己满手是伤;凌晨跑到郭敬明签售会的现场排队,只因为他随口一句郭敬明的作品不错,结果冻得感冒;填了北京的学校,只因为他说他的志愿时清华,结果他把她留在了北京。李佩佩越想越委屈,她哭着喊着李理的名字,骂他是混蛋,骂他是白痴。
“对,我是混蛋、白痴,以为可以装作对你没有感觉,却骗不了自己,以为能和你一起去北京,却不敢违背父母,因为大学之后就可以把你忘了,却在看见你的时候缴械投降。”李理一直跟着李佩佩,看着她伤心难过,他最后还是认输了。李佩佩看着他,看样子八成是醉了,李理上前扶她,她却拼命反抗。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我喜欢的人是李理,你tmd是谁啊,走开。”声音越来越大。
“我是李理,你看我是李理啊。”
“哇!李理,真的是你,你来看我了啊!”没想到李佩佩声音更大了,李理怕她招来学校夜寻的保安,便上前捂住她的嘴,而李佩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睛不停的眨啊眨,看得李理有点发麻,便松开了她,谁知她双手勾住李理的脖子,直接亲上了李理,然后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李理愣了两秒,然后一把揽过李佩佩,开始疯狂的拥吻起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旦开始就会把持不住,李理在解开李佩佩第一颗扣子之前,突然犹豫了,反倒是李佩佩,把他的手放在了纽扣上,只说了一句:“我现在很清醒自己在干什么。”之后,扣子被一颗颗的解开,衣服被一层层的脱掉,最后水到渠成。只是第二天早上,李佩佩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李理,她找了整个学校,依然不见他踪影。李佩佩以为李理逃掉了,可又不愿意相信,于是到了李理的学校,一番打听终于到了他的宿舍楼下,看见李理手上拿着女生的大衣,一个女孩子正靠在他肩膀上。李佩佩彻底崩溃了,她不记得这么走出那所学校,不记得怎么穿过人来人往的五角场,更不记得怎样到的火车站,只是买了最近的一趟火车票。到达北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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