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研究生的悲剧:好花不常开- 第3部分

　　眼睛花了，

　　走路已驼背，

　　牙齿掉了，

　　说话常琐碎，

　　常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

　　最感动就是天下父母心。

　　老人的健康长寿多少钱也买不回

　　起初，整个电影院除了台上女生独唱和乐器伴奏声，并无任何其他杂声。人们似乎正在聆听天籁之音，不容许有丝毫扰乱之声。很多人不相信学校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声乐人才。那音色音质，那处理技巧，那感情表达，一切都那么清水出芙蓉，自然真切。其艺术表现力相当完美，达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有人甚至还以为是从哪里请来的拔尖的专业演员呢。待肖梅梅唱完最后两句大家才缓过神来，喝彩声、鼓掌声，口哨声一并响起，而且经久不息。

　　吴明顾不得评委身份，捧着一大束鲜花，上台献给肖梅梅。

　　可是肖梅梅没有言谢，也没有谢幕，而是泪流满面，抽泣不止。今晚演唱《天下父母心》纯属偶然，但在她演唱过程中，自己父母的形象自然而然立于她脑海之中。她父亲早年为了全家的生计丧生于一次重大的矿难之中。体弱多病的母亲靠微薄的工资兼打工所得，独力支撑全家生活，还将两个女儿送入大学。女儿长高了，长大了，成熟了；而母亲却身材矮了，驼背了，衰老了。尤其是父亲为了全家人有饭吃，不饿肚子，竟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正如歌词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最感动就是天下父母心”。

　　肖梅梅的演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班主任贾老师不住地为她翘起大拇指，班上所有的同学都拥抱她，她的两个室友艳艳和兰兰甚至高兴得用力捏她的手臂，捏得她的手臂生痛。所有的人都受到她的演唱所感动，当然，最受感动的应该是她自己。

　　吴明今晚非常兴奋和激动。在吴明看来，肖梅梅节目的分数在全校的所有节目中遥遥领先，毫无争议地获得了特等奖。当学校团委书记将烫金的证书和五百元奖金颁发给肖梅梅时，全场再次掌声雷动。吴明兴奋得几乎有些手舞足蹈。肖梅梅为班上争得了荣誉，自己作为班上的文体委员脸上也很有光彩。但更让吴明兴奋和激动的是，首次给肖梅梅献花，肖梅梅不仅爽快接受，而且十分感动，甚至感动得热泪盈眶。吴*里有说不出的满足和甜蜜。晚会一结束，吴明迫不及待而又忐忑不安地拨通了肖梅梅的手机。

　　“梅梅啊，”吴明很吃惊，因为非常开心非常兴奋，他竟然首次以“梅梅”直接相称。“梅梅啊，请你从宿舍里出来走走吧，我们散散步吃吃夜宵怎样？”第一次相约肖梅梅，吴明措辞很考究，语气非常委婉，可谓情真意切。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应允了。“你稍等，我马上就来。”听筒里传来肖梅梅悦耳动人的声音。

　　肖梅梅应约而来，这让吴明感觉受宠若惊。当肖梅梅走至跟前的一刹那，吴明激动得心都颤抖不已了。别看他平时在女生包括肖梅梅面前表现得从容潇洒，幽默机智，但现在与肖梅梅单独相处，心如撞鹿，难以抑制。

　　“梅梅，你来了。”吴明竟然无话可说，仅仅废话一句。

　　“我们吴委员的圣旨，岂有不来之理？”肖梅梅察觉了吴明的拘禁和紧张，极力以玩笑调节气氛。

　　他们两人走在校园宽阔的水泥路上，并肩而行。一对对恋人勾肩搭背，从他们身边相拥而过。有几对在稍远的草地上旁若无人长时间地亲吻。夜晚的路灯随意散发着月色般的银光，似乎故意为年轻的恋人们营造一种朦胧而温馨的气氛。

　　“梅梅，我请客。你看我们到哪个店里吃点什么？”吴明询问肖梅梅。

　　“夜宵就没必要了。”肖梅梅说，“不过盛情难却，你请支冰激淋就够了。”

　　于是，两人各吃一支冰激淋，沿着草地小径缓步而行。吴明趁势抓住肖梅梅柔软细嫩的手，邀请她坐石椅上休憩。肖梅梅坐是坐下了，却很快而又很自然地将手收回去了。

　　“梅梅，祝贺你，获得特等奖啊！”

　　“同喜同喜。”

　　“非常感谢你啊，支持我这个文艺委员的工作，而且大获全胜呀。”

　　“当然，我也是我们班上的一分子吗。”

　　“梅梅，你今晚一定特别高兴吧？”

　　“当然，我今晚特别高兴。你同样如此吧？”

　　“但是你哭了，而且那么伤心？”

　　“我高兴呀，高兴得流泪了。”

　　“是因为得了特等奖吗？”

　　“当然。”

　　“还因为别的吗？”

　　“……”肖梅梅一时说不清了，她沉默不语。

　　也许很多人不会相信，肖梅梅今晚还是首次与一个男生单独相处，而且是一个英俊可爱的男生。他近在眼前，伸手可摸。谁个少女不善怀春？肖梅梅也是一个有情有欲的女生，也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普通女生。算起来肖梅梅与吴明接触充其量是一个月的时间，但有时她却有心心相印的感觉。肖梅梅顿然感觉心跳加速，嘭嘭乱跳。

　　他们不远处有恋人放肆亲吻，啧啧有声。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肖梅梅站起来，说话有压抑不住的颤音。

　　“还坐一会吧。”吴明也起身，温柔地说。

　　“时间确实不早了。”肖梅梅说。

　　话音刚落，肖梅梅突然感觉一双手从背后环抱过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箍得她乳房生疼。

　　“梅梅，梅梅，我，我，我喜欢你。梅梅，梅梅，我，我，我爱你。”吴明喘着粗气。肖梅梅的颈部感觉到了吴明呼出的热热的气息。

　　肖梅梅身体的什么地方升腾着一种快乐和甜蜜的感觉，她的身体突然柔软起来，而且感觉全身发热，脸颊发烫。但她马上又不安和紧张起来，甚至害怕起来。肖梅梅不断用力，想挣脱吴明蛇一般缠绕不松的手。“吴明，请放手。”肖梅梅请求说。

　　无论如何，吴明还是舍不得松手。有如饿狼决不放跑到嘴的小兔。

　　肖梅梅无奈，嘤嘤而哭，泪珠吧嗒吧嗒掉在草茎上。吴明被吓得赶快松了手，抓头挠耳，不知所措。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冲动，情不自禁想拥抱你一下。”吴明柔声细气地道歉，“是我错，是我坏。是我伤害了你。我对天发誓，下不为例。”

　　吴明的内心充满着犯罪感。他觉得今天轻率鲁莽的行为，严重惹怒并伤害了肖梅梅，也影响了自己在肖梅梅心目中的形象，搅乱了肖梅梅和自己的愉快的心情。他不能原谅自己。尽管在回宿舍的路上，肖梅梅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满和生气，仍然像往常一样，跟他一路交谈而来，但吴明还是不能轻易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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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梅梅，有人打电话找你呢
女生们把刚才电影院里热烈而欢乐的气氛带回了宿舍。肖梅梅一踏进宿舍门，就不容分说被郝艳紧紧地揽入怀中。“梅梅，你好伟大啊！”郝艳兴奋不已，大声叫喊着，恨不得要在肖梅梅的脸上啃几口，“你这种演唱水平完全可以出唱片了，比起很多歌星来不知强多少倍啊。你为我们班增光添彩了。”

　　赵正兰双手摸了一下肖梅梅的脸颊，很高兴地说：“梅梅，你不仅是我们班上引人注目的大美女，也是我们班上绝无仅有的大才女。”

　　“不仅在我们班，在整个学校也是才貌双全首屈一指的女生。”郝艳补充说。

　　“别捧我上天呀。小心我飘飘然了。”肖梅梅笑着警告说，“什么时候我从天上摔下来，那我惟你俩是问。”

　　“梅梅，差点忘了告诉你。”赵正兰说，“梅梅，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要你明天下午四点去找他。”赵正兰拿出从电话里记着信息的纸张，递给肖梅梅。

　　肖梅梅非常纳闷，这会是谁呢？是不是请家教的电话呢？

　　肖梅梅揣着赵正兰给她的纸条，来到新州市南部的新湖区。富豪花园位于新湖区繁华的商业地段。大街上，各种车辆川流不息；人行道上，人流如潮。肖梅梅没费多少工夫便找到了富豪花园，富豪花园的建筑拔地而起，高耸入云，非常醒目。找虽然好找，门却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要身份证登记，要打电话联系。肖梅梅说没有电话无法联系，请保安通融一下，让她进去。幸好保安怜香惜玉，没有怎么为难她，让她过了关。

　　花园内到处绿草如毯，树木如伞。肖梅梅去过一些近几年建起的住宅小区，那些小区尽管被刻意打扮雕饰，但那些地方都没有这里自然和谐，高贵大气。也许富豪花园的冠名、建筑及其风格多多少少能显示这里居住者的财富、地位。也许居住在这个花园的人能够真正安居乐业，尽享生活的美好和甜蜜。

　　肖梅梅来到了梅苑大厦前。要找的是2806号人家。这些人几乎可以说是住在了天上，太阳一定是最先把充足的阳光分配给他们，然后才考虑地面上的人呢。他们都拥有一种得天独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他们是不是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呢？

　　这户人家的门铃声是一首流行乐曲，立体感很强，非常悦耳，格外爽心。肖梅梅正欣赏第一个乐句，门已经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穿着整齐将近六十岁的说着湖南话的大妈。肖梅梅说明来意，大妈很热情地把她请进客厅。果然是请家教的呢，肖梅梅有些兴奋。大妈说我们家春福有事刚出去，马上就回来。肖梅梅欣赏室内陈设。客厅里各种家具高档豪气，搭配协调。整个客厅显得宽敞明亮而又富丽堂皇。大屏幕的背投电视正开着，在播放着奇志大兵的相声。大兵一口的湖南方言，大妈听得哈哈大笑，肖梅梅却不是很懂。

　　大妈将音量调小，询问肖梅梅在哪里上学，年龄多大，家里几口人。“妹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又知书达礼，多招人喜欢啊”大妈握着肖梅梅的手说。

　　大妈的湖南话说得慢，肖梅梅基本上听懂了她的意思。“是你家孙子需要辅导英语吧？”肖梅梅问大妈说。

　　“是啊，多可爱的小家伙呀？现在她上幼儿园去了。你以后一接触就知道了，很惹人疼爱的细妹子。”大妈不断地抚摸着肖梅梅的手说。

　　“我们家春福为细妹子选家教很苛刻的，淘汰了一个又一个，不到半个月已经选了七、八个人了，我们家春福都不满意。”大妈叉开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做出“八”的意思。“要长相好，要学历高，要英语好，要普通话好，还要人品好。样样要好，你说多难选哪。”

　　听大妈这么一说，肖梅梅心里咯噔一下，遇上请家教要求如此苛刻的家长，她现在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大妈急急地去开门，走进来一个男人。

　　“夏总！”肖梅梅惊异地认出了夏总，“怎么是你家呢？”

　　“小肖，你好。”夏总也很意外，竟然是陈教授的弟子小肖。“世界真是太小，世事真是太巧啊。”夏总笑容可掬说，“非常欢迎小肖来我家做客，也非常欢迎小肖担任娟娟的家庭教师。”

　　夏总吩咐大妈泡来上等茶。

　　大妈旁边站着，乐呵呵地，想不到他们两人以前认识，而且春福这么爽快地接纳了这个妹子。这下好了，娟娟终于有家庭教师了，娟娟终于有人玩了。每次仓促辞退家教时，娟娟总是不舍得，每次哭闹不已，每次大妈都得费很大心思去哄她娇她才平息下来。

　　肖梅梅喜出望外，现在看来，一直来困扰她求职的问题可能就要有个结果了。“非常高兴啊，能够成为你家千金的家教老师。”肖梅梅微笑着说，“夏总，你看有什么具体要求你尽管说。”

　　“学好英语很重要，我想从小家伙五六岁抓起，所以你主要任务是辅导英语，其他功课小家伙有不懂之处最好也能指导一下。”夏总说话随意，不像以前在电话里那样缺乏热情，也不像上次肖梅梅陪同陈老师来时的客套。

　　“英语确实重要，”肖梅梅接着夏总的话说，“应付各种各样的考试仅仅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随着国门的进一步开放，今后与老外打交道的机会一定会越来越频繁的。”

　　“小肖你说的很有道理”夏总继续说，“时间呢，每个周末的两天你各来一次，每次辅导两小时，什么时间来要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周一至周五的晚上你有空的话可来一两次，每次一小时，不方便的话不作要求。”

　　夏总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肖梅梅仔细听着，不时地点头。

　　大妈没说话，满脸堆笑地立于一旁。

　　“至于酬金呢好说，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我不能亏待你。周末两天每天八十块钱，晚上每次五十块钱。小肖，怎么样？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没有什么要求，你的酬金不低，我唯恐辅导不好，愧对夏总器重。”肖梅梅如实说来，“不过，夏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你看看电视，我去接娟娟回来。”说完夏总出门了。

　　不一会，门铃响了。大妈乐呵呵地开了门。迎来了跳跳蹦蹦、叫叫嚷嚷的娟娟。娟娟见家里来了客人，立时拘谨起来，盯住肖梅梅使劲看了两眼，便躲在她爸爸身后去了。

　　“娟娟，来，叫阿姨。”夏总把娟娟拉到身前，要她喊人。

　　娟娟喊了声“阿姨”，便走进她的小卧室。她爸爸喊她。她磨蹭了很久才出来。

　　“娟娟，我们家以后就多了个人喽。”

　　“谁啊？”

　　“傻丫头，这个阿姨啊。”大妈将娟娟牵到肖梅梅跟前。

　　“我不要，反正没几天你们又会像以前那样不会要她哪。”

　　“你爸保证，这次不会了。”

　　娟娟端详着肖梅梅，肖梅梅揽她入怀。

　　“你叫娟娟吗？”肖梅梅温柔像位幼儿园的老师。

　　“不是，我叫夏娟。”娟娟噘着嘴说。

　　肖梅梅把娟娟抱在腿上。“对，你说得很对。你叫夏娟，但你也叫娟娟。你的家人、朋友和同学都叫你娟娟。他们都爱你，喜欢你，所以都叫你娟娟，是吗？”

　　“是的。”娟娟肉嘟嘟的手捋着肖梅梅的发梢，“阿姨，你叫我什么呢，是叫我夏娟还是喊我娟娟呢？”

　　“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啊？”

　　“我希望你叫我娟娟。”

　　“好的，阿姨一定叫你娟娟。”

　　看到娟娟已经接纳和亲近肖梅梅，大妈高兴，夏总也非常开心。初步看来，肖梅梅是所请的八个家教中学历最高，素质最好的一个，也是最有方法，对小孩最有亲和力的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娟娟是他的至爱，是他的一切。他真希望她从小练就本领，学有所长，将来长大成人能够有所作为，事业有成，活得体面，活得潇洒。

　　中国有十三亿人，有人做乞丐，有人扫厕所，有人是教授，有人当大官，有人为富翁。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人们都希望拥有财富，也希望拥有权势。在夏春福看来，虽然自己不算真正拥有财富和权势，但毕竟是场面上的人物，多多少少还算是活得有头有脸，有滋有味。他期望女儿在他的精心设计培育下，将来一定会长江后浪推前浪，比他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小肖，我把娟娟交给你了，我对你满有信心的啊。”夏春福说。

　　肖梅梅对家教满有把握，但说出来还是留有余地：“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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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丑点穷点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