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坠落时也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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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坠落时也有星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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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可而止吧,季妈妈。”余微推一下她的脑门,笑声中离夏的脸依旧非常正经。
  杜恒泽夸张地作揖,“得您赏识,非常荣幸。”
  离夏德高望重地点了点头。
  沈修忍不住,揽过今天表演欲强烈的女友,用宽大的手掌轻轻盖住她的脸,轻笑道:“别憋了,笑吧。”
  银铃般的笑声瞬间爆出,离夏抓着沈修,用他的手捂住脸笑得东倒西歪。
  
  “离夏很可爱吧?”回家路上,余微心情很不错地问杜恒泽。
  他点点头,让人头疼的可爱,他可承受不起,“你更可爱。”
  余微切了一声,“少恭维我,你这分明是情人眼里……”话音嘎然而止,余微如败露了行迹的老鼠,小心地收尾。
  “情人眼里什么?”他好笑地拽住她匆忙收回去的尾巴,“谁的情人?”
  “没什么!”余微气恼,瓮声瓮气地说:“这里也没谁的情人。”
  “唔,”杜恒泽点头,在她明显更气的眼神下笑得更加愉快,“没有情人,只有夫人。”
  余微听出他的调笑,“夫人更没有了。”
  杜恒泽无所谓地哦了声,“我错了,我现在只能看见我的西施。”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这章后半段有小茶和阿修,实体书上没有的。
和我一样喜欢小茶的同学们可以看看,哈哈

倒数第二章,要说再见了T T




Chapter 50

  季离夏的推测完全正确,在双方家长和准新郎的催促之下,余微头疼地发现坚持立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结婚果然不是两个人的事,或者说,结婚似乎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她还是忙着上班,杜恒泽工作确定后似乎也更忙,婚礼的筹备进度他们都是最后知道。因此当余微被告知家长们都已经决定国庆节办婚礼时,大吃一惊,在她的观念里,婚礼起码要拖到明年的。但看着张红茹和杜妈妈每天在电话里,甚至在网上商量得火热,她觉得她的提议已经被自动忽略。
  
  除了这两位,何安裕也来参一脚,跑来B市拉着余微去看房,说是要给她的嫁妆。余微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杜家,余海和何安裕都说要买房,他们自己的意见却是先住医院分给杜恒泽的小套房,以后自己慢慢挣房。然而显然这件事依旧没有他们什么事,几方家长私自会议决定了最终提案,杜家买房子,余海负责装修,何安裕负责家具。
  
  这些事情都是在半个月内决定的,于是这整个六月兵荒马乱。快月底时,两个除上班外什么都不用管的准新人终于一起去了杜恒泽家。
  
  来接机的杜恒月一见到余微就把杜恒泽抛开,拉着她坐在出租车后座,尽职地为她介绍沿途风景。
  余微是第一次来这个沿海城市,以前也有出差到此的机会,她都是直接拒绝,那个时侯,大概还是害怕会在这里和他重逢,就算不重逢,走过建筑鳞次栉比的街道,也会想象他穿行其中的模样。
  
  恒月高八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余微却走神,伸长脖子想看坐在前座的杜恒泽,无奈看不到正面,闷闷地一抬头,后视镜里他正在看她,把她刚才的窘相尽收眼底。
  
  两道目光撞上,余微既羞又恼,眼里带笑的杜恒泽此刻连嘴角也扬了起来,用唇语说了四个字,余微当即一拳捶上他的椅背,把司机和恒月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恒月看着余微泛红的脸问。
  “没……你继续。”余微理了理头发,扭头和恒月说话,拒绝再看前排。
  
  下车后,三个人并肩进小区,杜恒月服务周到快走了几步去按电梯,落在后面的杜恒泽拉住余微的手,笑着问:“你在车上偷看我干什么?”
  “有吗?”余微东张西望着装傻。
  “没吗?”他也很纯洁地说:“那是谁看见我说‘想我了吧’,就差点把椅子捶烂的?”
  余微再也装不下去,眯着眼危险地看他,“还说?再说我……”
  “吃掉我吗?”杜恒泽很自觉地接话。
  余微嫌弃地笑,“想得美。”
  “我说……”按住电梯开门键的杜恒月受不了地催促,“你们要打情骂俏,能不能回家再进行?”
  
  回杜家后当然不能进行此项杜恒泽乐此不疲的活动,杜爸爸是第一次见余微,难免拉着她聊天,杜恒泽被赶出书房,恒月留下作陪,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不时发出三重奏似的笑声。
  
  杜恒泽偷听不成,遂跑去厨房帮忙,杜妈妈当然不会让他来捣乱,急忙赶人,杜恒泽独自坐在客厅里,听着书房里飘出的笑声,闻着厨房里渗过来的食物香气,心绪慢慢从没人理的凄凉转为幸福在望的满足感。
  
  晚饭时间,杜恒月的爸妈也过来了,他们以前是见过余微的,却不知她和杜恒泽过往的那一段,对他们居然在B市来了个致命邂逅表示世界真是太小了。
  
  杜恒月枉顾杜恒泽和余微的眼神威胁,绘声绘色地把他们当年彼此看对眼且谈过恋爱的事情抖了出来,当然……为什么分手,被轻描淡写地带过。
  
  恒月的父母更加吃惊之余,说了好多好听的话。
  杜恒月的妈妈更是意有所指地说:“想不到恒泽这样痴情啊,平时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的,我还担心你妈妈比我还晚抱孙子呢……”
  涉及其中的杜恒月默默低头喝汤,余微幸灾乐祸地看她一眼,说道:“阿姨不用着急,我会等着恒月的。”
  “那可不行……”杜妈妈不同意了,“要等她,得等到何年何月?我还盼着以抱孙子为由退休呢。”
  笑声四起,杜恒泽见风使舵般地保证,“妈,我一定努力让你在两年内退休。”
  
  幸灾乐祸的变成了杜恒月,拍手道:“微微你要加油,我要当姑姑。”
  谁知余微对这样的玩笑早已免疫,大大方方地说:“我说好等你的。”
  杜恒月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却还是痛得呲牙咧嘴,一副要吃了余微的模样。
  杜恒泽打开恒月伸过来的手,正色教训道:“对大嫂要尊重。”
  余微笑着点头,很是开心。
  杜恒月无视在场看好戏的父母,抱怨道:“当年要不是我,你能追到微微吗?忘恩负义!”
  
  说到那时的事,余微刚还放松的神经再度绷紧,杜恒泽似有所觉,在桌下撞撞她的腿以示安抚,余微扭头看他时,余光里瞥见杜妈妈由衷亲切的笑容,心里残留着的那点疙瘩终于散开。
  
  时过境迁,当他们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成熟理智地握紧彼此的手,少年时那曾被批判被看轻的心动和为了这心动所做的那些傻事,好像都成了值得称赞的记忆。
  开始于懵懂时、暂停在胆怯中、重生于经年后的这份感情,犹如青苹果长成了红苹果,没有了酸涩,只剩甘甜。
  
  几天后,他们一起回到了B市。第二天就是余微二十五岁的生日,在见面礼之外,她还从杜家带回些生日礼物。杜恒泽送她回了家,和她一起整理东西时表示很受伤,“好歹我也是好久没回家了,凭什么一份礼物也没有?”
  
  余微皱着鼻子嗅嗅,“好酸……装什么装!我收礼物,最开心的不是你吗?”
  “哦?”杜恒泽讶异,“你收礼物,我开心什么?”
  余微不想和装傻的人纠缠,不再理他,哼着歌继续收拾东西。
  那些琐碎的小玩意,杜恒泽插不上手,起身靠在窗台看她收拾。
  
  微风轻送,她的窗帘扑到他脸上来,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和灼热的阳光味道,挠得他脸痒痒的,他干脆一把拉开窗帘,充足的光线立即倾泻进来,一直低着头的余微用手挡了挡眼睛,抬头看他,“干吗?”
  
  杜恒泽耸肩,指指床上一团乱的东西,示意她继续,她换了个方向,背对窗户背对他,低头继续。
  他看着她摇头晃脑的背影,心情分外愉悦。她收礼物,最开心的当然是他。因为她收得越多,就说明杜家人越喜欢她,他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三个月前刚重逢时,他怎么也不敢奢望这样一天。
  过往所有的空虚都得到了充实,所有的伤口都被治愈,所有的爱,甚至那恨,都有了价值。
  幽闭在黑暗中的某道门,再次开启。而门那边的万丈金光,如同这刻窗外的日光,让他甘愿被灼伤。
  
  余微收拾好东西,回头见他开了窗,把脑袋伸在外面,她疑惑地走过去,和他一样伸出头去,问他,“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别晒花眼睛。”杜恒泽把她上下乱瞄的脑袋按回去,自己也退了回来,管好窗拉好了窗帘。
  刚还明亮的室内一下子暗了几分,六月底的太阳毒辣,余微不过出去晃了会儿,眼睛就有点花……她笑嘻嘻地去扒他的眼睛,“你眼睛花了吧?”
  被一个眼花的人扒眼睛是很危险的事,杜恒泽抓住她差点戳上他眼球的手,“等会儿。”他的眼睛真有点涨有点涩,视野所及处本应是她光滑白净的脸,现在那脸上却有几个黑点。
  
  余微知道他中了招,调皮地伸出另一只没被抓的手,“这是几?”
  杜恒泽哭笑不得,“我又没说瞎。”
  “说!”余微可不管,又把手凑近了点。
  “……二。”
  “这个呢?”
  “……五。”杜恒泽灵机一动,“你下一个不会是比零吧?谁比谁是二百五。”
  余微正好还维持着‘五’的手势,一掌轻拍上他的脸,恶狠狠地说:“你才是二百五,我是想说,我明天二十五了。”
  “嗯,”杜恒泽自然而然地接,“大龄女青年了,该结婚了。”
  暗示被再次曲解,余微闷哼着用头顶他的下巴,明示道:“你爸妈都送我生日礼物了,你一点想法也没有?”
  “你是要债的吗?”杜恒泽眼睛恢复正常,抱起她转身把她放在窗台上,这个姿势下余微比他高出了一截,他仰视着她,耍赖道:“我们是一家人,生日不送礼。”
  
  “现在还不是一家人呢!所以你爸妈才会送啊……”余微双手交叉搭在他颈后,一本正经地举证,“做人不能太吝啬。”
  “您教育得对……”杜恒泽出其不意开始翻旧账,低落地说:“我好歹还送过你生日礼物,我的生日呢?你送过我什么?”
  余微哑然,呆呆地想了会儿,好像他的生日她还真没送过礼物,他倒是送过她CD、书还有衣服。思及此,她脸上浮起一丝内疚,杜恒泽拉下她的头,将自己偷笑的嘴覆上她微抿的唇。
  
  余微安静地任他亲吻,一会儿又如遭电击地推开他跳下来,边往床边走边说:“我上次是不是把你送我的东西扔了啊!”
  杜恒泽跟在身后,佯怒问道:“哪次?”
  “……就你刚回来的那阵啊!”余微蹲在地上低头在床下翻找,那次她伤心地翻看后,好像是动过丢掉的念头,后来被其他事情岔开,她再也没有看过那收纳盒,不知道是扔掉了还是……
  
  “呼……”余微拉出那个盒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还在。吓死我了!”
  杜恒泽跟着坐下来,想打开盒子,被余微猛地按住了手,“不给你看。”
  “都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不给看?”杜恒泽最近将无赖一词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即掰开余微没用什么力道的手,打开了盒子。
  
  放在最上面的就是五月天的那张CD,杜恒泽笑着取出来,看歌词本扉页上自己的字,故意惊奇道:“想不到那时候我的字就写得这样好了?”
  
  余微忍俊不禁,无语极了。这人在她面前还真是……不知道丢脸为何物。
  
  整个收纳盒,最占空间的是他进入大学后写给她的那些信,厚厚的一叠,按照日期先后整齐地摆放在底部。刚还就每一样纪念品嘲笑余微的杜恒泽,面对这些信时却选择了沉默,那些思念的日子里想诉说给她听的每一个生活细节,在过去是一个个甜蜜又痛楚的伤口,现下被治愈后,伤口虽不再痛,他也不忍检阅。
  
  不忍再审视那时候不够成熟的自己,也不忍再将余微无数次对着信纸潸然泪下的记忆带回,杜恒泽盖好盒子,转身紧紧抱住同样有些发愣的余微。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他们轻浅的呼吸交融在空气中,真正的岁月静好。
  良久后,杜恒泽叹息般在她耳边说:“微微,明天请假吧。”
  “怎么?”余微顽皮地在他肩上一下一下地磕下巴,“你要为我庆祝生日吗?”
  杜恒泽闷笑,“那是当然的,不过……”
  “嗯?”
  “不过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领两个小红本。”
  
  余微没有立即回答,杜恒泽不确定地松开她,却见她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大骇,正要说话,余微捂住他的嘴,笑中带泪地说:“那得你给我买了生日礼物后再去……”
  
  杜恒泽反应过来她这是针对他刚才说成一家人后就不给礼物的谎话,哈哈大笑。
  “我是认真的!”余微靠着床很认真地说。
  杜恒泽俯身过去亲吻她很认真的脸,哄小孩儿一样说:“我们先去领小红本,我保证以后你每次生日都送礼物给你,好不好?”
  “……好。”
  
  大概每个人心里对深爱的人都没有底线可言。因此,不管杜恒泽提什么要求,余微都希望给予肯定的答案。若干年前,她就已经是这样在做,只是那时,她没有遵守诺言。
  
  然而现在,余微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闭上眼睛,深信这一生都不用再离开这臂弯;不用再在紧紧拥抱过后,连再见都不敢大声开口;不用再在想念来袭时,蜷紧身体也只是无人相拥的问号。
  
  只盼这一次的牵手与拥抱,如时间一样,长到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章!
从开坑到实体出版再到这里的更新完毕,整整一年半的时间。
这一年半,相信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只有这些人物好像在缓慢的时空里分享着他们的幸福和烦恼。

趁着这里的更新,我又读了一次这篇文,当然会发现不少BUG,不少可以写得更细致的地方,但同时也找回了去年写这文时的一些快乐和感动。
希望大家的爱情,都能长久美满。

在晋江的这近三年的时间,庆幸遇见你们,留言的、不留言的,都想说一声谢谢。
这一系列的文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我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相关的文出现。
所以先在这里,说一声再见。
珍重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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