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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沈家一脉现在的下落，知道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下落。“
周皇点点头，突然掉转了话题：“那么，你觉得沈无敌当年所说之事，是否真实？”
第十七章 封印
“周皇？呸。レ。siluke。&spades；思&hearts；路&clubs；客レ”
沈神通面带冷笑，对着沈约说道。
“当年太爷爷并不需要封印天外妖魔，天下那么多能人异士，凭什么要他牺牲？
当时太爷爷势力已成，足以和周皇争夺天下。但为了天下苍生，他决定牺牲自己。但就是这个决定，让沈家从此沦为悲剧。”
“爹，你是说，皇族一脉，知道太爷爷的牺牲？”
“从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后来流传成别的版本。现在，恐怕连皇室都不知道了，只有京城中的沈千里知道。”
沈神通说着，沈约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一群神灵被困在绝境中，这时候，只要有一个愿意牺牲自爆，就能救了别的神灵。但结局只有一个，所有的神灵都死在那里。
为什么？
对那些神灵来说，只有自己是最宝贵的存在。
死了以后，再好的补偿，再多的承诺，也无所谓。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虽然有人感激太爷爷的所作所为，但十年，百年后呢？
约儿，如果今天有人来说，我的祖先救了你的爷爷的爷爷，所以，你要一直侍奉我，你愿意吗？”
沈约为之默然，沈家尊为王爵，家主又没有力量。对很多人来说，如同小儿持金与闹市中。
等到周太祖死后，沈家马上被削去王位，成为公爵，然后每代都被削减，理由很简单，沈家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怎么会得到尊重或者顾忌？
就这样，沈家一代代衰落下去，直到被人夺取一切，赶出京城。
“当年之事才过三百年，就没有人出头吗？”
面对沈约的提问，沈神通摇了摇头。
当年之人皆已老去，而沈千里霸绝当世，谁会来帮忙？
最多说一句，那是爷爷辈的恩怨，和我们有何关系？
更何况，沈无敌给自己的血脉下了禁制。这个禁制中，沈家的子弟的神魂中，都有一个暗示，到了封印之时，都会选择牺牲。
所以，不用考虑沈家的意愿，因为沈家之人会自己选择牺牲。”
沈神通的脸上充满了悲哀，沈家的悲哀就在于这里，底牌都被对方看透，沈家拿什么来交易？
沈家既然决定了无条件的奉献，那么……又何苦理会他们？
“这三百年来，沈家共传了十八代，为封印死了十七位家主。约儿，还有好几年的时间，才到了封印的时刻，此事你不必挂在心上。“
”爹爹，我……“
沈约想要说什么，却被沈神通挡住。
”好好的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沈家最值得夸耀的是，传了十八代，从来没有老子让儿子代替死亡的例子。
这是沈家的骄傲，约儿，你也应该保持这样的骄傲！而且，你也根本不懂，该怎么封印，不是吗？“
沈约点点头，问道：“爹爹，真的没有办法解除这个封印吗？”
沈神通摇头，如果有办法，沈家早就想了。沈无敌和沈家开始的几位家主，什么人没有找过，求过？
而且这个诅咒有一个特xìng，外人根本看不出诅咒的存在！
沈家人除了血脉只能流传一人，不能习武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证明诅咒的存在，就算是到了佛道两教的圣地里答案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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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简直太荒唐了，天下安危系于沈家身上？”
大祭司的讲述到了尾声，但周皇还是不太相信。
“不荒唐，只是看别人信不信而已。不过，圣上不要担心，被封印了这么长时间的妖魔，就算是出来也是虚弱的厉害。沈无敌能封印，现在的人自然也可以，这几百年来高手层出不穷，就算是妖魔全盛之时，也不是没有办法。“
大祭司淡淡的说着，似乎并不把此事放到眼中。
虽然沈家牺牲了自己，封印了天外妖魔，拯救了这个世界。但对于别的人来说，关他们什么事情？
或者说，大家根本不相信。对周皇或者是大祭司来说，没有凤凰入梦的征兆，他们也不会重视沈家之事。
皱起了眉头，周皇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事。
一年半前，他派往平海侯那里的官员启禀一事，有名为沈约之人声称种牛痘乃是他的发明，平海侯偷了他的成果。而此沈xìng之人，与长安沈家有着远亲。
这条信息只在周皇眼前闪过，他也没有重视此事。
当时朝廷已经表彰了平海侯，而且天下人也认为这是平海侯所做之事。但现在想起来，莫非这个沈约就是沈家遗留在外的血脉？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平海侯灭口了？
拍了拍手，让远处的侍卫上来，说道：”负责海州城的人，让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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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sè已经很晚了，但沈约没有一丝的睡意。
他正在消化沈神通告诉他的一切，包括他自己的命运。
“爹爹，以后，我的儿子或者孙子，也要为封印付出生命吗？”
“不，天下之数，以九为尊，凤凰封神印yīn阳互生，也就是说只需要沈家付出十八条人命，就能彻底封印天外妖魔了。”
沈神通伸出手，笑眯眯的看着沈约。
“所以，你爹我牺牲后，你就再也不用管这些事情了。你也不要和我争，假如你有儿子，会舍得让他牺牲吗？更何况，你也不知道如何封印妖魔，所以，乖乖的找个老婆，让爹临死前，能看到孙子，就值得了。”
心中有一股热血在沸腾，沈约有些想哭。
父子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很少有这样交心的情况。但今晚的谈话，父子两人的感情更加的贴近了。
“我听说你在追求那名姓沈的姑娘，这是好事，放心的去追她吧。
不要怕配不上她，我们沈家乃是天下间顶尖的家族。就算是公主，也能娶回家。”
沈约点点头，倒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徐曼华。
“可惜，当初太爷爷离京之时，沈千里那个畜生，只是奉上了大笔钱财，但武学秘籍和神兵利器等，一件都不让带走。
祖爷也硬气，直接离京。
虽然其后曾经默背过秘籍，通过口述流传给后人，但其中总有一些疏漏，加上无人修炼成功，最后全部遗失了。不然，里面拿出一些东西，就是最好的聘礼。“
”遗失了？“
沈约有些失望，但却只能长叹。
他没有留意到，沈神通嘴角处的无奈。
在地球上，很多人家的好东西，只有当子女结婚生子后才传下去。怕的就是年轻人热血上头，不知东西的贵重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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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的谈话，无人得知，其后几天里，沈神通再也没有提及此事，而沈约继续去找徐曼华。
也许，在狗血八点档中，沈约应该退缩——父亲的生命即将到了尽头，而且妖魔到底能否彻底封印，谁也说不清。
当初帮忙封印的那个人，能暗算沈无敌，也许会在凤凰神印上做了手脚。到时候，沈约如果追到了徐曼华，却突然死去，剩下孤儿寡母，更是不好。
但沈约却没有这样考虑。
每个人都会死，但不能因为死，而放弃更美好的东西。
他有心给徐曼华带来幸福，他相信，自己的爱能让两个人过的更好。
在两个人走到一起前，他会对徐曼华说明真相。
至于说封印天外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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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华坐池塘前，看着那一波碧水。
当年秦淮河上的时候，她就常想，这世上的水是通的吗？会不会最后，都连成了一片？
沈约给她讲过一个红sè贵族的故事，故事的最后，那名女孩选择了海。
一条倩影走到了她的背后，深深的凝视着她。
“曼华，你动心了吗？”
“三小姐？“
身躯一震，徐曼华回过头，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背后的女子。
谢晓芙，谢王孙的姐姐。她今年二十一岁，大徐曼华半年。
如果说徐曼华是江南烟雨中出来的才女，那么谢晓芙则是来自北方的胭脂马。
她的肌肤白里透红，那种健康的颜sè让人羡慕。容颜秀丽典雅，就像是一朵迎风开放的牡丹花，面颊上带着胭脂的红润，眼波流动间，骄傲而又美丽，宛如天下的仙女下凡。
徐曼华想要嫁入谢家的时候，最难的一关就是她。谢晓芙和华梦玲的关系非常好，反对谢王孙另娶他人。她和徐曼华的关系一般，这次徐曼华到海州城，她也没有送。
但是今天，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
而她说的那句话，更让徐曼华差点不能控制自己。
“曼华，你心动了吗？”
十八章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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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池前，两女相对而坐。
“曼华，你动心了吗？”
这句话如同钉子一样的刺入徐曼华的心里，许多记忆这一刻浮现出来。
“谢公子，妾身虽出身烟花，但也知好坏。如今多谢援手才能脱离苦海，原以此身托庇与公子。”
那是谢王孙替徐曼华赎身之后，她去拜谢的情景。那时候，谢晓芙一身男装，坐在房间的一角饮酒。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屑，神态是那样的高傲。
谢王孙没有答应徐曼华的请求，但为她安置在谢家的一处产业里。
此后，两人一别就是三年。这三年里，她变得更加的美丽，也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优秀男子。但她却秉承自己的誓言，不越雷池一步。
然后，她第二次见到了谢王孙，再次郑重的说道。
”谢公子，妾身此生绝不再不为第二人而动心。“
当时，谢王孙一笑了之，伴在谢王孙身边的谢晓芙，她的神态依旧是那样的高傲。
时间又过了一年，徐曼华和商队到别处经商，遇到了谢王孙。他遭到别人的暗算，而徐曼华沉着应对，凭着智慧救了谢王孙一命。
就算是这样，谢晓芙对徐曼华没有好感，当然徐曼华也知道。
平rì的她，是那样的高傲，也是，她有高傲的理由。
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同龄人中，几乎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对她而言，徐曼华不过是一个想要凭着美sè向上爬的女子而已。
因为她的失误，让一个烟花女子和自己的好友争风吃醋，这种情况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因为对谢王孙的救命之恩，徐曼华终于被谢家接纳，也得到了谢晓芙的认可，将成为谢王孙的妾。
是妾，可以被正妻华梦玲随意打骂的身份。不过，徐曼华还是满脸笑容。
直到华梦玲和谢王孙婚前一个月的时候，谢王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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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晓芙这次到海州城来，就是要解决徐曼华的问题。
她不喜欢徐曼华，一点都不喜欢。
人有了成见，往往难以扭转，尤其是第一印象不好的情况下。
这个世上，孔孟之道没有出现，因为有武功，对女孩的束缚少很多。但谢晓芙出身世家，从小家教很严，尤其是不允许和男孩调笑打闹。
有一次，她突发奇想，和谢王孙夜游秦淮。带着人皮面具的她，装扮成谢王孙的朋友。结果，在秦淮河上，她看到了一群不知廉耻的女人。
而当时，正在拍卖徐曼华的初夜。
台上那个眼波流转，千娇百媚的女子，似乎没有觉得羞耻，相反，酥胸半露，骄傲的挺着头，将自身的美丽更好的展现。
也许，这是她唯一的坚持吧，但谢晓芙遇到这种情况宁可笑着去死。
或者说，这个女的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想了想，谢晓芙示意谢王孙拍下了徐曼华。她想看看，徐曼华到底想什么。
结果，徐曼华缠上了谢王孙。从那时，她就将徐曼华归结到后面一种，也就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不知廉耻，那么就将她嫁出去罢了。
听说徐曼华在海州城和一个小白脸打得火热，既然这样，她就来看看，两个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私情。
不过，调查的结果是，这个小白脸的人品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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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当沈约来到碧玉轩的时候，才知道谢晓芙的到来。
他本来想要改天再来，却被请了进去。
这是沈约第一次见到谢晓芙，就算是心中仰慕徐曼华，沈约也不得不承认，谢晓芙是和徐曼华一样美丽的绝sè。因为习武的缘故，她的身材完美的到了极处，就像是一匹胭脂马，矫健而动人，那修长结实的双腿，更能激起人的征服yù望。
她在回廊中摆下了宴席，邀请沈约入席。谢晓芙这次来到了碧玉轩，随同的，还有谢家的一位长老。
这位长老的人很和气，而且地位很高，就算是谢晓芙，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毕恭毕敬。双方互通了姓名后，谢长老还邀请沈约，有空到京城做客。
家宴完了之后，谢晓芙开始替沈约诊断身体。
”你的情况，很特殊。“
将搭在了沈约的脉门上的手指收回来，然后表示歉意，”可能，你真的不适合习武。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失望？“
谢晓芙在沈约的脸上，没有看到那种患得患失的表情，更没有近乎崩溃的失望。
”很失望，但作为男人，我总不能哭着再求你诊断一次，是不是？“
沈约的话，让谢晓芙笑了。她见过许许多多的人，但向沈约这样的，却是很少见。
人和人之间，地位的差距决定了交往的态度，而沈约却在她面前谈笑风生，从容不迫，等于将她当成了平等的存在相交，但却很恭敬，这一点，很难得。
——好吧，其实我是抱着见家长的念头来应对你的，二十世纪的男人，第一次见女方的父母，该怎么做，网上有无数的教程。
这是某个人心中的吐槽，他想要娶徐曼华，自然需要让谢家人满意。
因此，他不会流露出心如死灰的模样，男人，就应该自尊自强，而不是被挫折所打倒。
”沈约，你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你帮了谢家一次，谢家自然不会亏待与你。“
谢晓芙的凤眸凝视着沈约，等着他的回答。
“谢小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凤眉一挑，谢晓芙似笑非笑的问道：”要听真话，假话也可以。“
”在下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愿娶曼华姐为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假话呢？”
“既然说了真话，就不用说假话了。三小姐兰心惠质，自然明白我之所求。”
”想不到，你有这样大的志气。“
目光在沈约身上打量了几圈，谢晓芙再次正视着这个人。
十八岁的年龄，相貌还算英俊，眸子中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而身上却没有那种趋炎附势的气息。
沉吟了一会儿，谢晓芙问道：”你很有勇气，不过，举案齐眉，是什么意思？“
……没有文化，这就是没有文化的典型代表！
沈约不得不解释了举案齐眉的含义，同时算是秀了一下自己的文化内涵。
“你这个男人，说话文绉绉的，比女人还秀气。
这样吧，我给你明说了。
我支持你娶徐曼华，只要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