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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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分子-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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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你明明还活着!”非力说,“还是那半年你遇到了什么?那让你疯了……”他小声说,做出断言。这个人一定遇到了什么可怕怪异的事,才让一个性情坚强的男人发疯! 
  阿莱克没有说话,阳光下,他露出一个微笑。 
  非力打了个寒颤,也说不清为什么感到有点发冷,“那么,那么……”他结结巴巴地说,扯开话题,“你有什么打算?我们可能等不到援军,我们会死在海上!” 
  “我要到一个很远的岛上去,那里有我的一些旧识,”阿莱克说,“他们会愿意收留我,我打仗的经验派得上用场。” 
  “你是说海盗?”非力说。 
  阿莱克缓缓摇头。 
  非力无来由又是一阵恶寒,直觉告诉他不要再问下去比较好。“是在那半年时间认识的朋友?”他还是忍不住问。 
  阿莱克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的眼睛黑得恐怖。 
  “他们都是什么人?”非力问。 
  “蓝色坟墓里的殉葬品,在活人眼里如同飞灰,因为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我不明白……但那不重要,”非力说,只是盯着他,“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无法从这件行为中得到任何好处。” 
  “当然不。” 
  “什么?”非力说,对面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他突然感到一股寒意,那双眼睛里有某种极为恐怖的东西。 
  “去那个岛很远,我需要食物。” 
  沉默。 
  普林的手指掐到奥登的皮肤里,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阿莱克温柔地看着非力,“因为走得太匆忙,所以我只能找到你。” 
  “不!”非力尖叫道,“不--”他后挪两步,几乎掉下海,阿莱克一把抓住他,治安官吓得牙齿打战,绝望地挣扎,可他已经受了伤,再说不受伤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请您安静,长官,”阿莱克柔声奉劝,“我不想要尸体,会发臭的。” 
  令人窒息的蓝色充斥了一切,他们在一片无止境的蓝中飘流,像随时会被吞没的小点。水般的暴君喜怒无常,不可窥探。 
  阿莱克坐在木板上,他看上去削瘦而憔悴,漆黑的双眼看着非力,他的眼神饥饿又残忍。后者躺在那里,已濒近弥留,身边男人的目光牢牢扫视着他的身体,那发疯的恐惧再一次攫住他,可这次他拼尽全力,也只是张了张唇……他看着那男人慢慢靠过来…… 
  镜头悠悠扬上蔚蓝的天空,几片白云幽灵似地浮动着,但仍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音乐竟是悠扬的风笛。阿莱克的声音缓慢响起:“我无法告诉你我遇到了什么,因为我死了,你活着。” 
  天黑了下来,太阳遗憾地消失在天边,只留下暗黑的纱影。阿莱克站起来,他的精神看上去很好,他把脚下的什么东西一一踢进水中,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镜头慢慢拉开,他的前方,一片黑暗之地,一个比黑暗更黑暗的海岛,慢慢浮现出来。 
  END…… 
  两个帅哥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极度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结局,普林抽回他刚才还无比热情的手,往后缩了缩,“我说,我有点冷。”他钻到被子里去。 
  “这导演脑袋一定有问题!”奥登咒骂,一起钻到被褥里,“我一点情绪也没有了……嘿,你去把空调开小一点,太冷了!”他说,碰碰普林,后者调高温度,然后快速钻回被窝。 
  “我说,”奥登瞪着天花板,还是有点想不通,“你说那岛上到底是什么?” 
  “也许全是死人?”普林说,两人紧贴在一起,感觉很暖和。 
  “可死人干嘛要吃东西?”奥登说,“他吃了那个人!而且他还说帮岛上的人什么忙……” 
  “我比较关心的是,”普林叹了口气,“这电影为什么前半段热情似火,后面却弄出一个恐怖片,我讨厌恐怖片!”他打了个寒颤。 
  “大概是为了提醒看电影的人,发泄一下热情可以,但是要注意对象,不要不顾理智。”奥登说。“睡吧。”他拉上被子。 
  就性冲动说,普林从不是合适的对象,他现在还记得那个曾经一句话冒犯了他,被打得住院三个月家伙的惨状,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部电影也不是一无是处。 
  还好没碰他,奥登闭上眼睛,不然今晚将是一个和电影上一样的恐怖之夜。 

  第七章 偷窥者 

  戴茜看到一个帅哥,而且这个帅哥好像还对她有意思。 
  虽然戴茜这辈子最喜欢的事之一就是和帅哥调情,可是这会儿她决定还是不这么做,她最近心情不好,她已经决定要低落一阵子。 
  郁闷的原因是奥登,她从没想过她这一辈子会为一个男人如此郁闷。 
  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很喜欢他,他有种肆无忌惮的孩子气,热情似火骨子里又冷酷如冰,所以戴茜很愉快地和他长期保持了情人关系,她猜如果她提出分手,这个人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同意,哦,也许会皱一下,但那绝不会表现在他心里。 
  虽然作为女人对这种情况多少会有些不甘心,但戴茜知道这对她是最好的关系,这种干脆而毫无纠缠的性格是情人中的极品。 
  虽然后来他们结了婚,但戴茜仍不觉得这关系有什么实际上的改变。 
  她答应他的求婚是因为她觉得成为这个浪荡男人情场的终点天使让人有点受宠若惊,这就像你有一个首饰,也许你并不特别钟爱,可当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说它独一无二时,你很难不珍惜它,出门佩带,最后兴许真的爱上了。 
  而且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些迷恋他。 
  但戴茜更愿意说她喜欢他,爱这个字眼太严肃了,她喜欢和他亲吻,喜欢和他做爱,喜欢他搂着她的感觉,喜欢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喜欢看他睡得天昏地暗像个小孩子般的样子。 
  可一切突然一下子都变了,他们去度了个旅行蜜月,然后她发现她的父亲要杀她。她确定他是真心的,首先那个怀表,当她看到它时几乎晕了过去,那上面她用蜡笔画着花朵的地方用油性笔漆黑的写着一行字:再见,戴茜。 
  像被魔鬼割破的天堂,邪恶又难看。 
  这是真的,她知道,更多的也许只是一种女人的直觉,有时这东西毫无道理可言,却又是唯一可以抓住的真实。 
  改变一切的是那一瞬间,那些杀手倒地而亡,奥登抓住她的手,和她一起从窗户跳出去的瞬间。那一刻她知道,他们已经不再是床伴,他们变成了生死相交的朋友。 
  他们一同逃亡,紧拉着手,相互依靠,他们只有彼此。 
  他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像她偶尔会有别的男伴儿一样,但他不能离开她,他们应当是一体的。所以,对于奥登那种冷酷——对别人的不要紧,主要是他对自己也这副无关紧要的德性——引起了戴茜极大的不满。 
  她觉得她被侵犯了重要的私人财产。她是属于他的,而他也是属于她的,他们的生命连在一起,是彼此的一部分,他没权不放在心上。 
  天知道,戴茜觉得奥登要真的死了,她可没本事一个人活下去,所以她对于奥登对两人生命的漫不经心非常愤怒,并觉得有必要表示一下她的怒气,所以她朝另一个男人开了枪,然后挑衅地看着她的同伴。 
  现在,她在酒吧里跳累了舞,漫不经心地喝着酒,考虑奥登有没有反省完毕,然后再去找他。她扫视了一下,那个年轻男人还在看她,他看上去不像这个地方的人,亚麻色的短发毫不标新立异,表情沉稳柔和,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正派人士。 
  管它的,戴茜想,心情不好更要找乐子,她大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嘿,请我喝杯酒吧!”她说,帅哥露出惊讶的表情,戴茜微笑,确定这个人不经常和人搭讪,也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她啜着酒,身边的男人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他看上去并不缺乏信心,却相当的害羞。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我叫肖恩。”男人说,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嗯……你很漂亮。” 
  “谢谢,我是戴茜。”戴茜说,在心里翻翻白眼,是个傻小子,虽然有些女孩喜欢这类型,不过她还是喜欢奥登那种更解风情点儿的,可是,她扫视一下,今天这里实在没有非常中意的角色。 
  她站起来,“陪我去跳个舞吧,肖恩。”对方连忙跟了上去,音乐的节奏感很强,戴茜快乐地活动着身体,包括每一个能让男人兴奋的部位,她的舞姿挑逗可竟然相当优雅。那小子显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是学着身边的人的样子跳起舞来,舞曲快结束时,戴茜转到了他旁边,于是他同样学习身边男人的样子,把手放在了她的纤腰上。 
  “嘿,小子,你找错舞伴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肖恩吓了一跳,回过头,一个黑发男人站在那里,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眼睛的颜色,但可以感到他不大友好的气息。 
  这种情况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如果这当儿把手从女人身上拿下来未免太丢脸了,两个雄性为一个雌性打架在自然界很频繁,人类也不能例外,不然会被称为懦弱。 
  “她身上又没写你的名字。”肖恩壮起胆子说。 
  “但是结婚证书上写了。”男人说,“过来,亲爱的,我们需要谈谈。” 
  “我可没说要跟你回去。”戴茜打量着她的丈夫,虽然非常想念他可她不准备这样就结束争吵,这个人对一些事情无所谓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她必须反对得足够激烈才能在他脑袋里留下点儿印象。 
  既然女士这样说,肖恩更没有放手的理由了——现在他被推上了护花使者的位置,虽然多半是被利用的,但人生本来就是在被不停利用、并且骑虎难下的过程。 
  “这件事很重要!”那位女士的丈夫说,试图伸手去拉她,肖恩迅速挡在戴茜前面,“她说不想跟你走。” 
  对面的男人眯起眼睛,一道灯光倏地亮起,然后熄灭,那瞬间他看到他的眼睛是灰绿色的,里面有一种毫不在乎的冰冷。周围的人看到了这场争执,纷纷停下舞蹈,等着看热闹。 
  奥登揉揉眉心,为女人打架这种事他常干,虽然偶尔有那么点厌倦,但你看,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好吧,既然你想当英雄。”他脱掉外套,丢在地上,看着他。 
  肖恩这才意识到要开打了,他咳了一声,因为只穿了件格子衬衫,所以没什么可丢的以示壮胆,他只能握紧拳头,准备迎战。 
  奥登看看他身后的戴茜,一副纵容又无奈的样子。“美女,我这辈子没少为你打架!”戴茜忍不住笑了出来,的确如此,他第一次见面就在为她打架,接着这种行为几乎变成了他们的小情趣。 
  “那就再一次吧,帅哥!”她说。 
  肖恩呆了几秒,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十分强硬地占领了他的脑海,他放下拳头,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最绝顶的傻瓜——这两个人显然是对情侣,他们正在吵架,可是两情相悦,自己却像个正宗的蠢货一样夹在他们中间,扮演那个被利用的小杂碎! 
  奥登疑问地扬扬眉,肖恩吸了口气,“你们有权排演夫妻情趣小游戏,但我有权拒绝扮演那个小丑。”他说,愤怒地转身离开。 
  夫妻两人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身边的人们又恢复了舞姿,遮去这一幕小小的插曲。奥登捡起外套,无奈地看了眼戴茜,“我们得坐下来谈谈,有大麻烦了。” 
  “怎么了?”戴茜问。 
  “你父亲找到我们了。” 
  肖恩两手插在口袋里,在大路上闲逛。他喜欢走路,悠然变换的景色,街头新奇有趣的场景,以及单方面观察别人的情况让他放松,而且那种机械式的运动也有利于思考问题。 
  今天我当了回被抛弃的插入者,肖恩想,他不介意被女人利用,特别是她想摆脱她粗暴的纠缠者的时候,可是他不能忍受被人家夫妻一起利用,当成增加他们感情的小道具。 
  他就这么沮丧地逛回家里,其中有一小半路程是在绕过他家长长的围墙,下次得建议他们多修几个小门,他想。 
  如果说肖恩家里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太大了,它包括了所有能包括的东西,动物啦,雕像啦,水幕电影啦,城堡啦,云霄飞车啦,能想到的几乎都囊括其中,这点基于他老爸拥有相当强烈恋物癖的关系——当然这后面的论点是他随便想想的。 
  肖恩全名是肖恩·斯贝特,斯贝特家是世界排得上名的富豪,据说他家已经有钱到连老斯贝特也不知道那具体有多少的地步。 
  他漫步回到家中,光是从大门走到第一间有房屋性建筑的地方就得花二十分钟,而那还是偏厅,他真后悔没有开车出去,因为进了院子后再开车回到房间里,听上去未免太变态了。 
  所以他只好不情愿地拖着双腿走向自己住的那栋楼,大部分人喜欢闲逛,但不喜欢在自己家里闲逛,除非他是个自恋狂。在来到大厅时,管家迎了上来,向他汇报一些他可能会感兴趣的内容。 
  “西翼的楼房被萨克先生借用了,他说要处理一些私事,希望能独自待在那里。”管家说。 
  “萨克伯父?他在那里干嘛?”肖恩说,伯瑞安·萨克,父亲的世交。 
  “听说是家族内部的事,”管家说,“他说明天早餐时会来和您打招呼,现在他希望您能让他独自待着。” 
  “不,我现在就要去和他打招呼。”肖恩愉快地说,“父亲不在,我可不能怠慢客人,哪有让他一个人待在西翼的道理。” 
  “是他本人要求独处的。”管家有礼的说。 
  “哦,只是说说罢了,可能他有什么事吧,”肖恩笑着说,“我只去打个招呼就回来,免得被人说不懂规矩。”说罢,他不理会管家,径自哼着歌向西边走去。后者笑着摇摇头,由他去了,毕竟这是斯贝特家的家产,他当然有去任何地方的权利。 
  肖恩远远看到了西侧楼房的灯光,在三楼。这是一栋哥特式的建筑,在夜色中有些像吸血鬼的城堡,他扬起唇角,好吧,他必须承认他是太闲了,他没有事情可干,没有朋友,也没有感兴趣的事,所以每天只好找些闲事来打发时间。而现在就有这么一宗找到了家门口,视之不理未免太没待客之道。 
  他悄悄打开门,蹑手蹑脚地上了楼,很快就找到了伯瑞安办事的房间,如果没记错那是间三百平的大房间,足够做很多事。他对自己家很熟悉。 
  他打开隔壁房间的门,在一片黑暗中娴熟地摸向墙上林林总总的画框,拿掉一小张拉斐尔的仿制画后,一缕光线透入,可以很清楚看到隔壁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看到那景象他先是愣了一下,伯瑞安坐在藤木的靠背椅上,悠然地吸着烟,而他对面,那两个被枪指着的男女,正是自己之前在舞厅里碰到的那对夫妻! 
  “真令人遗憾,”伯瑞安说,“说说看,你们对我为你们布置的新家有什么不满,非要离家出走?” 
  “为什么要杀我们?”戴茜说。 
  “哦,亲爱的,你知道我并不是……很想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我只是觉得疲倦了,想做个结束……”伯瑞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窃听器的效果很好,肖恩总出总结,原来他们是伯瑞安的女儿和女婿——他早知道伯瑞安有个养女叫戴茜,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个人,而且,他还想杀死他们,他笑起来,果然如此,这些有钱人家的家务事可太好玩了。 
  “为什么要杀我们!”戴茜叫道,直视着伯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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