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王爷莫再提起我大姐!王爷与大姐早已了无关系,何况,如今大姐早已不在人世,王爷的恩情,大姐无福消受!”豪不顾及车内之人濒临气恼的态度,金有为只为坚持让萧诺收回他的人。
当然,对萧诺从前伤害过大姐的事,他也一并记着。
就算大姐早已不记恨他,他也没那么好商量,将从前的过往,说忘就忘!
“放肆!王爷的身份,也是由得你数落的吗?”青书长剑一出,那冰凉的长剑便直直地招呼上金有为的脖子,惊得不远的阮明珠心头一跳,见状忙快步奔了过来,一把拉过俊容冷讽的金有为,在他微微意外地侧目时,出声跟着车内的男子求情道:“王爷请熄怒,金公子只是思念亲人过度,才会对王爷说出这般失敬之语!刀剑无眼,若王爷在此伤了金公子,那王爷特意派人来保护贾公子的一番好意,岂不成了坏心?我想,王爷也不希望一片好心反到办了坏事,平地惹人非议,说王爷绝情绝义至此,连前王妃的亲弟弟都不肯放过!”。
青书本是要警告金有为说话注意彼此身份,突然被阮明珠跑来掺和,他拿着剑也不便上前,只是一张微青的面色有些难看地看着这个美丽过人的女子。
对她的印象,他还停留在她曾一心想要嫁给爷的份上,不想此刻她这番话,竟是如此的犀利!
“阮小姐言重了!本王从来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如何看我,之所以容忍他,只是因为本王是他的姐夫!金有为,本王不管你对本王是不是恨怨在心,本王都不会跟你计较!有些事情,你不懂!但是本王对你大姐的感情,天地可鉴,绝无虚假!”车内的萧诺缓缓地合上眸子,这番话,他并不想金有为能够相信:“青书,出发回府!”。
他是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从前的一切错事已经铸成,若他今生还可以弥补,他就算不惜一切,也要弥补于她。
可,如今的她,是否真会是自己怀疑的那个男子——贾君紫?
阮明珠微微一愣,原以为萧诺真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可是此时听车中之人的声音,分明是一个重情重义,又伤感无奈的男人。
似乎,他很爱那个叫作金不离的女子。
可是,当初明明是他休弃了那上女子,那如今,所谓的真情,又从何说起?
唉,罢了!
感情的事,她自己都无从理顺,又怎么能理得清别人的情感。
“金公子,你没事吧!”心叹一声,她转头看向身旁似乎神情恍惚的男子,方才真是吓得她不轻,若是那人的剑有个闪失,那他此刻定要受伤不轻了。
目视着那辆消失远去的马车,金有为还在为萧诺方才的那句话而怔忡出神。
呵,他竟然说他对大姐的感情,天地可鉴,绝无虚假!
这可真是他听过的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了,谁不知道他萧诺花心无度,滥情博爱,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
若他都会有真爱,那普天之下,人人都是情圣了!
更可笑,他这话竟然与之前的那个白衣男子出奇的相似!
呵,难道说,只有在失去了大姐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才知道珍惜吗!
摇了摇头,他对身边目露关切的女子微微一笑,对她方才跑来帮自己的举动道谢道:“我没事,方才,多谢小姐出言相助了!”。
“公子真性情,小女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心头一跳,阮明珠看着近在身旁的男子露出这样温和醉人的笑容,只觉心跳加促,一张俏脸也是不知不觉地微微泛红。
“呵呵,不管怎么说,在下还是要谢谢小姐一片好意!方才一直让小姐在门外干站,在下真是过意不去,让小姐受委屈了!小姐若不弃,还请进来喝杯茶水,小坐一会儿吧!”金有为微一拱手,这才温和地侧身请阮明珠进园,心中想起方才下人所禀的事情,不由笑道:“听下人说,小姐此来是特意还在下前两日所借的少许银两,这让在下十分惭愧,区区几两银子还劳烦小姐亲自跑一趟,实在是让小姐受累了!”。
说着,金有为看了一眼那两个还留在原地的冷面侍卫,也不理会,只是径自领着阮明珠进到园中,边谈边笑。
而那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着二人进去,便二话不说,也轻车熟路了跟了进去。
“哪里,公子上次倾囊相助,小女子一直感激不尽!银两不在多少,只在一片心意。公子的心意小女子岂能敷衍了事,若只派个下人前来还送,那便是小女子失礼了!”阮明珠煞有介事地出声回答,明明为了见他才在家中左思右想了这番言词,此刻说来,还是心虚得面孔羞红。
让一旁的蓝纱也是一直憋着笑跟在身后,真是不习惯极了小姐的这般拘谨,简直跟以前那个率性活泼的小姐像换了一个人,实在是让她笑了不是,急也不是。
而金有为却是未曾发现阮明珠的话中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闻声呵呵一笑,对她竟是如此守礼的一个女子有些许惊讶。
感觉,她也并非传言中的那般任性妄为、蛮不讲理。到是一个比较通情达礼,温婉大气的美丽女子。
看来这世上,传言果然不能尽信!许多人事,若不亲自接触,只会人云亦云,无从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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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逸从紫云居中离开之后,便一路骑上飞羽,从陆路径直追向了临江。
因为从临京去临江的船只一日只起早行渡一次,等到对岸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而夜晚的江风特大,浪涛也波澜不稳,所以即使有客人花大价钱扉船,也是没有哪个船家敢在夜晚行船江上。
正常情况下,从临京到临江走水路需要一天,走陆路便需要两全天时程,而且需一路绕过好几处崎岖山路,行走十分困难。
所以对于主子在此时丢下一切从陆路去往临江的举动,沧浪很不赞同,而斩月只是让他一路小心,说临京这边有他与沧浪,要主子放心。
飞羽的脚程是千里马中的神马,凤天逸之所以决定立即起程而不是等次日天明乘船出发,便是想要连夜兼程,以着飞羽的速度,两天一夜的行程,可以缩短在明日中午前赶到临江。
在出发前,他飞信给了无声,让他一到临江便将几人的落脚处飞传给他。并再三叮嘱无声,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戒备,不要让任何的陌生之人接近到金不离。
而无声接到主子的飞鸽传书时,已经到了日暮末时,看看对岸隐隐可见的江枫渔火,他在犹豫了半晌之后,还是进舱跟金不离说了主子来信的事情。
然而金不离却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也不问无声信中内容,那漠然的神情让无声忍不住暗中叹息,还是出声道:“主子说他已经赶来了临江,让公子到了临江之后,将落脚之处飞传给主子!”。
“嗯,这些你不必跟我说,直接照做便是!”金不离淡淡地哦了声,对那人的到来,心底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是莫名的酸得厉害。
一夜已过,他昨夜没有前来找自己,一直到自己清晨出发,他也没有来。
可见,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那此时,他又前来,是做什么?
“主子还让我小心保护公子,说近日幽冥教行事诡谲,要公子有事等他来了再行处理!”无声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将主子信中内容,明确地告诉了金不离。
然而面前的女子却是不再出声,只是目光看着舱中不知名的一处,神情恍然。
半晌,她方唇角一扯,悠然笑道:“呵,还有什么事吗?生意上的事,我自会处理,你让他不用费心!”。
“公子……”看着她无比陌生地说出费心二字,无声只觉手心一紧,不想公子对主子,竟是绝然至此。
他想不通,只不过一夜时间,公子不仅将手伤成那样,还对主子,似乎绝了情念。
这样的情形是他所不愿看见的,在他的眼中,主子与公子是那样的相配;这世上,再没有人有他二人那样的超凡脱俗,也再无人,可以与他们中的一人并肩而立。
可如今,公子却对主子如此的淡漠,那情神既冷漠又让人心疼。
如果可以,他很想再看到公子再展颜一笑的神情,这样的沉抑,真是连他都满心沉闷,似乎心头被一块石头死死堵住,难以舒缓开来。
“公子,请恕属下多言!”。
“嗯,你说!”。
沉默半晌,无声还是忍不住开了声,见着那个女子缓缓地转眸看向自己,他声音一禀,提议道:“属下以为,如今主子行事应以安危为重,眼看就快到岸,属下希望主子暂时留着傲庄主……”。
“这也是他的意思吗?”无声的话还未说完,金不离便手心一紧,挑眉紧紧地看向无声,让他忙头一垂,恭声道:“不是!”。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点了点对,她知道,若真是那人的吩咐,无声是不会对自己隐瞒。
“可是……”无声还要再劝,金不离淡淡挥了挥手,转身坐回桌边。
对无声的话她没有怀疑,只是她的打算与无声全然不同,轻叹一声,她淡淡道:“别再说了!无声,你的意思我懂!只是,我的事情不想牵连到旁人!至于傲风,到了临京便散了吧,我与他本无交集,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到他!”。
“是!属下明白了!”无声点头应是,转身的时候,看到那个面容俊美的男人正一脸冷然地站在舱之外;看到他,只是呶呶嘴,便步子轻快地一脚跨进舱中:“只是怕连累,而不是其他什么吗?”。
无声脚步顿了顿,转头见那里面的女子有些意外地回了头,他方一声不吭地跨出舱外,如同雕塑般在门外执立相守。
“呵呵,君子之行,可不是隔墙偷听!”短暂的怔愣之后,金不离便坦然地笑了笑,也不想解释方才与无声的对话,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里四面舱板,何来墙面?何况,你们说话门都不关,以我的听力,难不成要将耳朵用棉花塞起来?”傲风无比随意地坐到她的身旁,抬起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一双俊眸便那样有持无恐地直视着金不离的面庞。
“你看什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眸子,金不离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原以为他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却不防,他竟是这样直然地看着自己,让她有种身份暴露在他眼皮底下的尴尬。
“我在看,你的眼睛会不会说谎!”看他竟似有些羞涩的神情,傲风不由俊眸一抬,好看的唇角也由心地轻轻上扬。
金不离眨了眨眼,方才的沉抑也全然不见,只换成平静无波的清澈双眸,淡然地回视向傲风,挑眉道:“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否则等下了船,你我各奔东西,便没有机会再说了!”。
“那可未必!只要我想说,随时都可以!”傲风直起身子,看着那双清平如水的眸子,摇头道:“我还以为你的眼睛不会骗人,可是你明明心底伤心,此刻却还在我面前装作无畏!告诉我,你到底有多爱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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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呼吸猛地一滞,金不离有些呆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所有的反应也在他问出的这句话后,一瞬间变得迟顿。
看着她眼底的慌乱与错愕,傲风的俊眸也微微一怜,伸手轻轻拉起她的手腕,在金不离下意识地想缩开时,手一紧,便牢牢地将她握在手中,叹息道:“快到岸了,我帮你将伤药换一下吧!”。
“呃,不用了,我让唐铭他们做便好!”看着那个神情忽然温柔得让自己心慌的男子,金不离忙摇摇头,脸上扬起客气的笑容,明确而直接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傲风却手一松,就在金不离以为他听从了自己的话后,起身走到柜厨上拿过药包、纱布与清洗伤口的药水,而后再度走到桌边,重新抓过金不离的手,一脸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动手轻解纱带,淡声道:“你不是说等靠了岸,我们便该分道扬镳吗?既然你不想欠我,那我同样不喜欢欠人!你的银子我不可以白拿,总要替你做些事才好!”。
“傲风!”金不离眸子一抬,看着身前那个神色冷然的男子,心底不觉升起一丝说不出的感动,不由唇角一扬,乖乖地不再挣动,低低道:“谢谢你!”。
傲风动作一顿,随后一张冷酷迷人的俊颜也轻轻扬起一抹摄人心魄的轻笑:“谢我什么?你可是付了我银子的!”。
“呵呵,你缺那点银子吗?”金不离失笑,方才的尴尬也消失不见,忍不住取笑道:“堂堂傲剑山庄的名庄主为赚银子替人打杂,这个消息,便可以赚到不止我付的百倍银两了!”。
“怎么,你想拿我的名声去赚银子?”傲风俊眉轻挑,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不减,那专心至致盯着金不离伤手的目光,让金不离不曾想到,原来冷酷如他,竟也有如此温和如水的一面。
被琴弦割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只是血渍与药粉溶合的地方结了一层形状可怖的薄痂,随着纱布的层层剥茧,一双微肿又血肉模糊的手也再不复当初的青葱修长。
随着他轻柔地替自己清洗伤口污血的动作,金不离手上一股清凉与微疼,也一阵阵地从手指尖传至心底,让她忍不住秀眉微拧,便让身前的男子已经放轻了动作,关心道:“很疼吗?”。
“不了,只是有些凉丝丝的,不碍事!”摇了摇头,金不离对他微微一笑,让傲风这才放了心,只是动作比方才更加轻柔许多,嗤讽道:“嗯,即使是疼,你也怨不得别人!可没有人逼你去弹那破琴,更没有人非要你不戴布带空手上阵!你伤成这样还算幸运,若伤到指骨,那你这手也就不需要治了!直接废了,以后也就一了百了!”。
“傲风……”金不离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似乎很生气的男子,不知他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像是她欠了他许多银子似的,一脸的动怒。
“那人就真的这么好吗?值得你为他这样伤害自己?”傲风挑眉,看着面前表神似乎有些委屈的男子,他想到昨晚他那样的不爱惜自己的举动,心底便有一股无名之火。
恨不得动手想将敲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金不离微微一愣,听他再度问起自己这个话题,不由涩涩一笑,喃声道:“若没有伤害,怎能让自己看得明白他到底好不好?虽然痛了一时,但是好过痛一辈子!”。
“那你现在看明白了吗?”傲风一边拿起洁白的纱布小心地替她根根包扎,一边没好气地问着。
那小心过度而显得微带笨拙的动作,让金不离忍不住抿唇一笑,开口道:“你尽管包扎吧,我不疼的!”。
“别打岔,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傲风抬眼射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依旧,丝豪没有因金不离的话也加重半分力度。
美眸一转,金不离避开傲风那审视的目光,好看的唇角勾起一弯苦涩的笑意,轻叹道:“看不看得明白,如今也已经不重要了!呵,有些事,根本不由得你去控制,尤其是一颗迷失了的心,想要再寻回,何其艰难?”。
“既然你找不回来,那就让我来帮你找!”傲风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包扎好了金不离的手指。
他轻轻地执起她的手,冷酷俊美的面上一片认真,一双写满了怜惜的俊眸,也映着金不离一张微微失怔的脸:“以后,让我代替那人来守护你!爱你!有我在,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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