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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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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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也没穿官服,便悄悄地沿着墙往里溜,路过刑棍架后面,听见戴孝的人哭着对张缇说什么还我家老爷公道云云。   
    哦哦,人命!立刻冲回院换官服,准备敲梆办公。   
    “先喝了姜片汤吧!”张缇跟着进来,叫住我,先拐去炊房端了姜汤,“外面的人不急。”   
    “怎会不急,不是来告状的么?”   
    张缇乐了:“真是告状的话,那就告到东家你头上了!”   
    啊?关我什么事?   
    “人家是来催你快判案的啦!他们是李县丞地家属!”   
    “诶?”为照顾到孙二嫂,我一直拖一直拖,却完全忘记李家还有苦主等着听判!可是现在才刚排除一人地嫌疑,又捉不到孟章,从哪里给他们找凶手出来呢?   
    比起这样完全开放式的凶案现场,还是密室要好破解得多啊!   
第一百五十九节 继续查案   
    应付过死者家属,我累得不行,回西院倒在屋里。果然哭哭啼啼的妇女小孩比什么都难缠。   
    啊,不行,我要振作!   
    振作精神就可以了,于是继续倒在屋中间,脑袋里思考着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县衙的日常、县务的日常,有张缇安排,众人处理,我是可以很清闲。但是李县丞的案子不能再拖了,必须全力调查解决,不然孤儿寡母的压力,还有王御史那边的压力,实在都难以招架。   
    我毕竟不是那么厚颜的人,可以面对人家义正辞严的指责而面不改色。   
    好吧,就算面不改色,那内心也是血崩的。   
    调查孙二嫂娘家人的结论,除了最近一次是齐云天冒充她家人送货进城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她称作二子的那个,正是在孙家小店帮佣的孟章没错。其它被查的人氏,也与李县丞、我没有什么大仇。   
    从齐云天身上得到的消息,则是孟章在案发前一天便离开夏城。   
    也就是说,如果这案子确实又是孟章教唆、设计的,至少那个凶手必须在孟章离开之前与他接触过,还应该是接触不止一次。否则他怎会知道凶手与李县丞和我有过节,把脑筋动到人家头上去?   
    那么会不会是本城的商贾请人做的啊?我好像就得罪过这些笑面虎了。…   
    即是说,李县丞是被我连累?   
    苦得不像话的佐料谁能吃得下去呢,不知孟章是怎样想。   
    但是谁知道恰好那个时候王郊问李县丞话,于是出于礼貌,李县丞还是咽下了这致命的一勺……   
    好险我已经及时吐掉了。   
    更好险的是到李县丞腹部抽痛时为止,王郊都没有碰有毒的佐料。他可是苦味盲,完全尝不出异常来的。   
    莫非孟章地目标其实是王郊?   
    他们无冤无仇,而且应该是互不相识吧?他只为了给我添麻烦,看我焦头烂额么?   
    不不,王郊到达夏县的时候很落魄,孟章有什么可能知道是御史大人来了呢?直到孟章和齐云天离开夏城,王郊都还在衙门后院里静养,就连孙二嫂,我也没透露她王郊的身份呀!   
    奇怪了,孟章害他的动机呢?   
    我想起在镇上遇见孟章的时候。他是在兑银子,拿的官票。这意味着什么?   
    他又是为何被江近海追拿呢?   
    孟章身上还有许多疑点,让人猜不透前因后果。   
    而询问孙二嫂本人的结果。线索暂停在王郊身上,明天还是要硬着头皮去问问王御史,看他是否知道得比孙二嫂多。^^…^^   
    “秦大人,何时结案?”果然,一见到我,他打头就催促,“本官留在夏县也有些时日了,接下来还要去墨河王的封地呢!”   
    你去别的州转一圈回来。我搞不好就结案了。   
    “此案人命关天,还是要慎重。”我敷衍道。   
    “人证物证俱在,再拖延,真要叫人怀疑秦大人的用心了!”   
    “唉,本县哪有什么用心,就算有,也是用在县民身上地怜悯之心。”我请他坐下。“想问王大人一事,希望配合,认真考虑再答。”   
    王郊不满地睨我,倒是没耐心地点头了。   
    “请问,命案当天,王大人为何会出现在孙家店内呢?”   
    他不耐烦地敲敲桌面:“说过多次。是巡访城内,走累了在那处歇脚!”   
    “好的,”我提笔记下,“那么,进店以后见到什么人呢?”   
    “谁还记得那么清楚?”说归这样说,王郊还是皱眉回忆了一下。道。“因为见着人少才进去的,仿佛就那么一两个人。”   
    “一两个?”   
    “也许就一人吧!”御史大人说。“女店家在忙上忙下,招呼了一声。”   
    “她当时在做什么呢?”   
    “不记得了。”   
    “……”他记性真好,按孙二嫂地供词,当时应该是正在准备下午食客用的佐料,也包括有毒的三碟,“喔,那么大人还记得佐料碟子放置在何处吗?”   
    王郊突然把脸转向一边,道:“又不是未卜先知,怎会知道那小小的碟子会弄出命案。自然没注意了!”   
    那他进店里都注意了些什么啊?   
    女主人在忙着配佐料,碟子就放在进门右手边的橱柜上,王郊坐得又靠外,当真是完全不在意,即使看到也没留意?   
    我暗地里摇摇头,继续问:“那王大人还记得陆续进来的人客么?”   
    “不就是两个农人,把菜放置在店门外面,之后便来了李县丞与另外一位什么爷……”   
    “金爷?”   
    他点头:“对,这两人跟店主人起了口角,眼看要闹大,被秦大人调停了,于是顺便邀请在孙家店用餐。然后进来的就是秦大人你,以及几名衙役,还有那位张师爷。”   
    现在想想,如果我当时没有叫停,让孙二嫂一锭金子给金老三砸回去,搞不好人命案子就不会发生了。焉知非福,焉知非福啊!   
    诶?   
    等等,这么说来,是临时起意的谋杀?   
    真地与孟章有关系么?   
    如果完全是两桩无关的事件,却被我考虑复杂化了……   
    只要剔除总想着完美犯罪的孟章,这件案子就算是孙二嫂一时冲动杀人,也没什么问题。而看见她急于替凶手顶罪,我带着对孟章的主观臆测,便深信不疑是孟章搞的鬼,这样也太轻率了。   
    “秦大人?“王郊唤我回神。   
    “啊!”我急忙点头,“请继续回忆。”   
    “继续么?那就是秦大人把店包下,没再进来别人,原本食饭的农人也出去了。”王郊清晰地陈述着,“女主人进去杀鸡熬煮,先是上了数道菜,再来便是豆花。只有三碗,本官先取一碗,再是秦大人你,随后李县丞与金爷互相谦让,由李县丞取走了最后一份。”   
    “王大人好记性。”   
    与刚才的注意力和再现力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嘛。   
    王郊颇有得意之色,道:“哈,小意思。还记得秦大人你小尝一勺,掩袖吐出,李县丞则是全数咽下,于是他很快便毒发倒地。于黄昏时分不治身亡。”   
    我简直要为王郊地叙述细节鼓掌!他的观察力真是惊人,连我没吃下毒物都留意到   
    实在……   
    太异常了。   
第一百六十节 馊主意   
    我一大早便冲进客栈,问赖在席褥上的东宫:“去年射礼会上的时候,三公有没有透露秦晏的名字给王御史知道?”   
    东宫还没睡醒,揉揉眼睛,嘟哝道:“没有啊……好像没有……”   
    “三公,你想清楚!我设计整垮王郊,你还有没有告诉过别人?”见他头一仰,眼闭上,我不懈地摇晃着他,“别睡啦,日头高悬了!快想想啊!”   
    “大胆……大胆……太放肆,来人、拖出去……呜、让本宫再困一炷香时候嘛……”   
    东宫像没骨头一样又软倒了。   
    很想在他耳边吼一声曹少师来了,不过还是作罢,我气鼓鼓地坐在旁边等他睡醒。   
    你且好睡,醒来就面对在下的兴师物吧!   
    “没有!”东宫清醒以后十分肯定地回答,“除了很亲近的人以外,本宫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什么叫做除了很亲近的人以外?   
    我冒着青筋问:“亲近的人,包括谁呢?”   
    “这个嘛……”东宫认真回忆了,看样一时半会还数不过来。   
    我直接点名:“有即墨大人么?”   
    他点头。   
    “……有嫡妃娘娘不?”   
    点头。   
    你不如直接说东宫的人谁不知道就行了!   
    东宫见我怒气濒临爆的样,小心地试探到:“怎么……王郊知道了?”   
    “我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但是……”我忍不住抱怨他,“权贵至极如圣上,也知道维护冒险告密的人,让殿下百般纠缠也问不出人名,可殿下却——你这样不能令人安心,他人如何全心全力为你效力?”   
    其实射礼会是我怂恿东宫行事,得到好处的是我的恩师曹寰。==并不能算是我替东宫策划了什么。   
    人一旦忿忿起来了,谁还管那么多呢,能混淆视听就放手去搅和才是王道。   
    在我心目中,东宫应该无条件替我保密,这才是令人最气愤的地方。   
    因为我与他立场相同,都是维护曹少师——当然,他绝不会承认。   
    东宫并不知道我在怀疑王郊什么,他伸手过来拍拍我:“放心放心啦,王御史讨好本宫尚且来不及,怎会有胆量报复你呢!多虑了吧!”   
    希望如此。   
    “何况。就算他记恨你,那又怎样?”东宫安慰道,“巡务芝麻大点官。除了给你政绩评个劣等,还能如何?到时候本宫要提拔谁,还用参考政绩不成?”   
    “秦晏并不是来寻求殿下宽慰的。****”我心存不满,却也不能对他恶声恶气,悻悻道,“殿下早些告知的话,我兴许就少走不少弯路!”   
    东宫满无辜地反问:“诶?什么弯路?”   
    跟他说也没用,我叹了口气:“……无妨。反正现在也不算晚。”言罢起身。   
    “等等!”   
    袖被拽住了。   
    我回头望着他,这不还没告辞么?(不过下一句话应该就是了。)昨天聊也聊了许久,他还有什么话没讲?   
    “其实是……”   
    东宫欲言又止。   
    “什么其实是怎样?”我替他的言画出下划线,让他往里面填好了再说出来。   
    “离开……离开京城地缘由啊。”他怪不好意思地说,“老妖婆逼着本宫迎良娣,没办法,就逃出来。也不知往哪里去。于是追上真人一行,跟着北上了。”   
    迎良娣是什么?这个词超过我的认知范围,让我摸不着头脑:“喔……”   
    东宫脸一红,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吧,现在的妃也是老妖婆指给本宫的,可那个时候本宫年纪小。没法推啊。而今不同了!”   
    他指着墙壁假想敌,坚决道:“如今你想随便塞个蛮族女给本宫,那是办不到的!”   
    我眨眨眼,大概明白他恼火的是什么事了。   
    算算看,东宫娶我、呃不、娶那个假太妃足足七八年的时日。假太妃回宫有一年多了,东宫与她好也好过。闹也闹过。十五六岁的皇太,只一个正妃貌似确实不太对劲。   
    想归想。我打量东宫,突然冒出“这么个小毛孩娶什么二房啊”的念头,于是说:“殿下不愿意的话,与圣上商量应该可行吧?”   
    “可行就奇怪了,是父皇不愿意才推给本宫地好吧?”东宫老大不高兴地嘟嘴。   
    原来是北狄最大的一个部族想与我朝和亲,公主们都还小,就一个帛阳长公主年纪足够,虽然在这个时代稍微有点超龄,但也是北狄人能接受的年龄。可她以已经在室出家修神仙道为由,死活不愿意嫁到关外。   
    没办法,那就让诲地男去娶吧,人家也有适龄公主可以嫁到关内来的说。太后和众臣一听,高兴啊,这回就不是送大堆财物匠人和粮食陪嫁,而是等着收北狄的毛皮牧产和优良战马了。   
    可听说要娶蛮族的女人,皇上溜得比什么都快。   
    太后挑来选去,就决定让东宫来迎娶那姑娘。东宫也不干,推又推不掉,怎么办呢?他决定离家出走了。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要先赞一句,真现代的想法!   
    再骂一句,有没有大脑?   
    还给我玩逃婚咧,皇室结亲谁管他本人在不在啊?看来这个良娣他是娶定了,不过逃避事实而已。“本宫才不想要呢!”东宫嘟哝着趴下。   
    唉,这是身份所逼,也是生活所逼,但凡是受制于人的,就永远由不得说想不想要不要,而世上谁没有低头入屋檐的时候呢?可以忍就都忍吧。   
    我心里想着,却没有这样告诉东宫。   
    相反,我鬼使神差地说出一句连自己也吃惊的话:“通往北狄人居住地关外处,也就三个关口,其中夏县附近的铜山关是到京城最近的。”   
    “嗯?”东宫不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抬起头纳闷地看我。   
    我笑了笑,说:“何不在三道关卡内设伏,让送聘礼去关外的队伍神秘失踪呢?”   
    天啊,这种影响两国关系,破坏和平安定的点不是我出的!可是……   
    “可是被觉了怎么办?”   
    “墨河王那里,不是正在闹叛乱么……”我继续说道,“真怕追究起来,咱们事先打听好下聘地队伍走哪条道,派人假扮乱军,将之逼散,掠走财物,怎样?”   
    “好主意!”东宫攥拳。   
    一点都不好,可是……可是东宫不愿娶外族的女啊!我只是想帮助他而已。   
    嗯,是的。   
第一百六十一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东家你怎么了,一回来就忙着打水洗脸?”张缇跟我进西院,纳闷地伸手探探我的额头,“没热啊,怎么告诉过你别碰凉水你不听呢?”   
    我烦躁地看他一眼。   
    天知道怎么会莫名其妙给东宫出那个主意,我从没想过要管那档闲事的啊。   
    张缇想了想,笑道:“好了好了,不管出了什么事,张某先烧水给你暖暖,进去休息一下吧。以后要是痛得更厉害,可别怪张某没提醒了。”   
    我扯住他:“如果一个提议会使自己人得到好处。但害死无辜的人……”   
    张缇回头道:“怎么又开始女儿心性了?能得到益处就大胆去做,过了这村不一定有这店。那无辜之人与你何干?”   
    他顿了顿,问:“……受害的不是张某吧?”   
    我摇头。   
    于是他继续理直气壮:“各人自安天命,要真是命数到了,那也不是东家你一人之力就能翻覆他人的!”   
    我摆手:“歪理。算了,你去热水。”   
    并不是希望他能讲什么来宽慰,只是心里认为劫人家使节的队伍实在是缺德,搞不好北狄公主娶进来以后东宫会喜欢她呢?就像假太妃,东宫声声地讨厌太后讨厌秦家,后来不也是跟她处得好好的么?   
    可是我就看不惯他娶第二个啊!   
    假太妃那是没办法,谁让我这个本尊出走太久了呢,秦家总得找个女孩来补缺吧?   
    良娣什么的,根本就是让东宫娶妾了!   
    口胡!我怎能容忍?一夫一妻最高!   
    不管对这个老公有没有感情。…就是不爽,就是想从中作梗。反正东宫是我的,爱怎么玩都是我的事,别人不准再来掺和。   
    这才是我感到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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