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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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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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千万莫要学他!”东宫神秘道,“音啊,什么都好,就是这儿有点不对,死一根筋的人啊。惹不起。”他指指脑袋。   
    我悻悻地睨着东宫:胡说些啥呢,即墨君的脑比大多数人好使多了,只是你看不透而已。“秦晏你最值得称赞的地方,难道不正是脑筋活络么?”东宫一本正经道,“学了音那套,要是往后我再遇到麻烦事,你让我逃哪儿去?”   
    你让臣下压制,本就是荒唐,我也不是避风港好不好?   
    我移开话题:“说到往后,老爷有再指派一名管记舍人么?”   
    “没有。=君   首 =倒是长青宫指派内侍过来,秉笔记录,取代舍人管记。”东宫不悦道,“唉,你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凭什么?”   
    “呵呵,三公,我们不谈这些烦心事。”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再来不用说便又是抱怨太后。附和不妥,异议更不妥。不如让他换话题啦!   
    东宫点头,望望阑干外:“近几日天气不坏。测算说是中旬有雪……届时部分官员将随同天出游,你可知道?”   
    “听说过,更听闻三公留守京都啊。”我笑道。   
    “啊,你听说了?”东宫嘟起嘴,“怎么哀求也没用,只好留下,一来一回共三十日,期间既不上朝也无庆典。大半日困在城里,要命喔!”   
    趁这机会多看点书不好么?大冬天的,躲在家里取暖才是正途呀。   
    我拍拍东宫手背,安抚道:“秦某也留守,正巧可以相伴。”   
    “这么说来,留守也不见得是坏事。”东宫高兴起来,一翻手腕就逮住我的爪。“咦。你的手怎么比几年前更加滑嫩了?莫非驸马府有什么独特的滋补药膳?”   
    他凑近嗅嗅:“还挺香,这什么花?”   
    我心里一动。^^:“是用蛇油炼制的护手油膏,三公,别握得这样紧,暖和起来那油膏就化了,特别黏糊。”说着,抽回手。“若是你喜欢,不妨上门跟长公主讨去?”   
    “啊,免了。”东宫起身,“反正天色将黑,也去不了远处,咱们到河边走走吧,据说沿河两岸新插了梅枝?”   
    “是的,京尹那边批下来地时候,秦某也不得不赞叹那提议的人。其心淳朴却又风雅,是难得的爱美之人。”   
    京城的梅花什么时候开,我不清楚,但在昙县,是十一月附近就开始顶出花骨朵的,按这儿地天气算起来,京都赏梅应是一月去了,还早着呢。**…**   
    京城里风景别致的花园有好几处,可惜,不是在皇城里,就是在别人的家宅中。   
    这儿没什么公园,咱们除了来河边走走,也没别地地方可去。   
    不知为何,与东宫在一处,看他闹笑话也罢,看他耍孩脾气也罢,心情总会慢慢变好。走在河堤上,按礼数,理所当然地他前我后,我疾走两步赶上他,问:“傍晚出城,三公是特地来寻我地么?”   
    “不是啊,你怎会这样想?”他露出诧异的神色,一点也没给我面。   
    我刚说啥来着,跟他一起心情会变好?这死小,要不是挂着太的名,看我不一脚踹他下河去。^^君     首 ^^   
    东宫高高在上惯了,很少考虑到说话是否伤人。他自顾自地解释说:“是午后听课时候曹少师突然闯入,我总感到情形古怪,于是特地微服出来,到茶馆问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喔,是四皇那档事。   
    想不到东宫还挺敏感地,对曹寰突然表现出的异常,他很是当一回事。   
    我想问曹寰有没有告诉他什么,转念一想,这话问起来可就管得太宽了,还是先搁着的好。   
    东宫看着我,继续道:“随后回城途中,远望见你在学馆二楼,脸色极差,似乎心中烦闷?于是便找你闲聊,再出来散散心。**…**是什么事,使得你烦闷不快呢?”   
    咦?   
    为什么突然变成他关心我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不由怔忡,低头吱唔了一声。   
    垂目时候,隐约见地上映出身后一道人影,高悬的灯笼摇曳,那人影亦摇晃。我有些茫然地琢磨着东宫的问题,却现那人影越来越近。   
    东宫突然出手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朝旁边一扯:“当心!”   
    (依然是骗盗贴用的旧文,这回约定地更新时间就一小时吧,我先去吃饭小时以后,起点更新,各位请见谅了   
    我一个踉跄,被东宫拉到身后去。^^君     首 ^^转头一看,这才现不知何时,我俩被人包围了。   
    五六名高壮的男。口鼻蒙着黑布,缓步靠近我们,手里提着的东西分明是刀具。   
    冲在最前的那人,就是方才一声不吭到我身后,突然伸手抓我的人。他手中是一口布袋。扑空之后抬手跟过来,东宫一脚踹去,踢中对方胸口。对方趔退几步。低吼一声便从布袋里掏出两尺长的刀条来。   
    “你们是什么人?”东宫高声道,同时拉着我后退。   
    将要入夜,天色沉沉。四周一片昏暗,临河地院门挑出地灯笼晃晃荡荡。天冷,河道两侧几乎无人。 ^^   
    东宫吼了这声,惊动拎着衣篮在河边行走地妇女,对方张望过来,觉这里出事,吓得急急忙忙掩住脸逃走。   
    我看看退路,除了沿着河道往前。两侧一边是冬季冰凉的水流,一边是高高地院墙。“三公,”拉住东宫地衣角,我低声说:“来者不善,别逞强,快逃吧!”   
    “逃得掉吗?”他轻声回问,又退后一步。   
    “不知。”   
    对方都是成年男。若是转身逃命。东宫怎样我是不清楚,我肯定没几步就会被撵上。   
    东宫突然抬手。握住左袖唰地一声撕烂,只见他手中顿时寒光一闪,亮出刃部锐利却又薄如蝉翼的匕首。**…**   
    原来他身上一直藏有护身的短刃?锋利归锋利,可这长短,差距未免太大了。   
    要是在驸马府里,我也能从枕头底下摸出匕首来拜孟章所赐,可这下我不过是刚从衙门回来,身上哪里会有刀械。   
    “站住!不可再前进一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东宫喝道,“大胆歹徒,京都之内当街持刀胁迫他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汗,他说这几句干嘛,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我急忙补充:“你们要什么?银两?放下刀,一切再商量,怎样?”   
    对方数人之间互相看了看,其中之一闷声闷气道:“小地奉命送驸马爷走一趟阴曹地府,不知有没得商量?”   
    “啊?”   
    为什么是冲着我来地?难道不应该是要找东宫麻烦吗?   
    东宫怒喝道:“天脚下,京都重地,也敢大放厥词!你道是山郊野岭杀人越货?”说着他用肘部顶我:“还不快走?人家要伤的是你的性命!”“刀剑无眼,三公你还是别挡在前面。”我答道。   
    背后撞上树干,我转半圈,躲在树后:“是谁派你们来地?”   
    “无可奉告。”   
    我不动声色地边退边说:“不错,讲义气的是人中俊杰。长公主招纳贤士,待遇绝对比你家主优厚,不知几名是否有意相谈?”   
    “你在说什么?”东宫回头。   
    压低声音,我回道:“三公你不是带了名随从出城么,他几时来接你?”   
    “我让他先回了。”   
    “唔……”我轻拍东宫的后背,“无论能否安全脱身,我们还是逃吧?真打起来,我只会是三公的累赘。”   
    对方一人箭步上前:“死到临头商量什么?”刀光一闪。   
    东宫把我往后一推,我撞到树上。此时他横腕格住铁刃,那薄刃匕首当啷一响,就如脆玉一般。   
    人家是双手持刀,力道可观,东宫虽然挡住刀锋,这冲力依然令他退后一步,正绊在树根上。“啊!”他惊呼一声,往后仰倒。   
    我急忙去接,但还没等我迟钝的手脚动作到位,就看见东宫顺势抬脚,蹬到压过来的男腹部。   
    他猛一踹,把对方顶开,连退数步。   
    再接一个翻滚,东宫旋身爬起,冲我喊了声:“跑!”   
第二百二十二节 落汤的那啥   
    ~~…    “他们、追过来了!咳咳!”我刚一开口就被寒冷的疾风呛到,这才发觉鼻腔和肺都痛,整个视野也给狂奔颠得乱晃起来。~~…   
    呜呼,我实在不适合运动啊。   
    慌乱中不知踩到什么,我突然脚下一滑,惊叫一声跌倒。可怜的衣袖再也不能忍受超强度工作,应声碎裂。   
    我跌在地上,猛然回头只见人已经追到面前。   
    心一横,我翻身滚下了河道!   
    最初入水时候好像还被什么撞了一下,我闭着眼沉下去,狗刨式往前钻。耳朵里哗哗汩汩地乱响,也听见河岸上人声大吼。   
    过了几秒,那个冬泳的刺激的享受到了。   
    真凉啊!   
    希望不要心脏麻痹手脚抽搐才好!   
    我挣扎着往上,想换气,谁知身上重得很,实在是上不去,而且只觉得自己被沉沉地绊着,在人工河道底部动弹不得。脱掉浸饱河水的外袍,顿时轻了不少,我急忙上浮。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半游半冲地到了河道中间,岸上的暴徒没有追下河,东宫早已逃得无踪无影。   
    看见我浮出水面,蒙面者中的一人大叫道:“算你运气!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小白面的奸人!有种你上来,爷给你个痛快!”   
    我停在河心,吃力地浮在水面上,贴身的衣物早已湿透,沉甸甸地直把我往下坠。   
    回头往另一侧看,已有蒙面者越过石桥,朝这边的河堤来。   
    两边我都不能上去。   
    “大哥,咱们下去!”   
    “不必,看这小子也撑不了多久。~~…”   
    正在此时,一个灯笼出现在桥头,伴随着大喝:“什么人?”   
    那声音异常熟悉。   
    “帛阳?”我冻得直哆嗦。抬头望着那灯笼飞速沿着河边移近。   
    果然是帛阳,他男装打扮,神色焦虑,见了蒙面人便停下脚步。   
    “丁一!我在这里!”我拍着水叫他,被呛到。“咳咳咳咳!”   
    帛阳转头查看,见到我立刻将冬衣一脱,纵身跃下。   
    我抬手抹抹脸上的水。一边发抖。一边往他那边游,但撑的时候太久,有些乏力。==自己倒是快被水流冲走了。   
    “没事了!”他拉到我的手,立刻往回一带,扶着我浮在水里。   
    我稍微放松,告诉他:“岸上的人说是要伤我性命。可是……”   
    “我知道。我收到匿名告信,立刻赶来援救。”帛阳带着我,往出入河道的石阶处游去。而蒙面人聚集在那里,等着我们送上门。   
    “……再等一会。”我轻声道,“我有友人去搬救兵了。别急着上岸……”   
    “不用担心,区区几个小贼,我还不放在眼内。”帛阳道。   
    寒意侵入了双手地骨头里,身上数处冻得剧痛。我靠着帛阳,尽量不做动作。   
    “匿名信?”我轻声道。==   
    “嗯,连是谁指使的,一并告知。”帛阳说着。抬头望向石桥那边。   
    “在那边!”东宫的喊声从那儿传来。   
    京卫跑动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在水流声中,显得格外振奋人心。   
    蒙面人立刻道:“撤!”   
    数人见京卫来得快。迅速从后路撤了。   
    “秦晏,没事吧?”东宫从赶来的京卫中扑出,急忙跳下河,朝我这边游。   
    ……呃不,那不能叫游,比我地狗刨式还不如,没几秒钟呢,就变成挣扎了。   
    “啊呀!救人啊!好冻啊!”他还惨叫咧。   
    我和帛阳往他那边游过去,岸上的京卫也跳了两名下来。==四人合力才把胡乱挣扎的他制住,拖往入河地石阶处,他和衣带水地,不是一般地沉。   
    爬上岸,我们三人披着衣服都开始哆嗦。   
    “三公子,这水刺骨,你下来做什么?”我责备他。   
    他可怜兮兮地说:“你落水我却逃走,这……我只是想尽力。”   
    我用干衣擦擦头发,水珠一串串地往下落,直钻进我衣襟里,不过身上也没啥感觉,都冻麻木了。“三公子地心意,我心领了,下回莫再这样做。”   
    “嗯……”   
    帛阳背着我们擦拭身体。自从东宫下水,他就一声不吭,尽量不引对方注意。   
    东宫也如他所愿,根本就把他当作是来援助的京卫之一,只哆嗦着对我说:“秦晏,我送你回驸马府。”   
    我回答道:“不必,三公子你快些回城吧,多暖暖身子,当心着凉。”   
    “好吧,明日我再来见你。”   
    东宫一离去,隐忍多时的帛阳立刻发怒,他推开面前地京卫,一手拉起我往外拽。   
    “慢点!”我轻声道。   
    他不理,拖着我往街上去,冷风一吹,我连呼吸也瑟瑟发抖:“不回府么?我好冷。”   
    帛阳并不应声,他转头来,俯身把我抱起,往我们过去约会时租用的客栈去。拍开门,小二见了他,乐道:“丁公子里面请,客房一直给您留着,摆设也没动过!”   
    我低声问帛阳:“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有些事要跟你谈谈,府上不方便。”帛阳面无表情地说,“可你知道信上指出是谁要害你?”   
    我拧拧发梢上的水,摇头。   
    “是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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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点没笑出来,只说:“帛阳信么?”   
    “与你同样。”   
    虽然现在好冷,但这消息也太有娱乐性了。“那信谁写的?”我问。   
    “不是说了匿名么?”   
    “匿名不等于帛阳猜不到呀。”   
    烛光下帛阳神色一凛,开口刚要回答,突又被敲门声打断。   
    “丁公子,热水来了。”那小二进来。“火盘就到,小店热炉都让客人领去了,过意不去,只得让丁公子用火盘将就着。”   
    帛阳道:“有没使过的浴桶没?”   
    “有的,前几日刚箍上。小的这就去替公子准备。”   
    等小二离开,我问:“为何不回府上清洗暖身?”   
    “你看你这样,能见人么?”帛阳坐下。冷冷地说。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除了披的帛阳那件外袍,剩下地衣料可就薄得像入夏了。浸水之后衣裳贴在身上,不仅起不到保暖的作用。更是将腰腹和四肢地线条清晰地映了出来。连我自个儿也看得出,这是属于女孩子的身材。   
    还好没有因为冬衣宽厚便懒得束胸,否则,刚才就会被东宫发现不对劲。   
    帛阳拧了把热巾,过来替我擦擦脸和脖子。   
    “头发都散了。”他说。   
    “帛阳也是一样。”我抬眼看他,他的脸正是丁二的样貌,似乎我随口那句,让他给记住了。   
    我笑笑。抬手触摸他的发鬓。“你在桥头站了多久?”我轻声问。   
    帛阳手上地动作顿了顿,反问:“四姑娘此话何意?”   
    “没有,随口说说。”   
    他说是收到报信便立刻赶来,再结合我看见地样子,是赶来便立刻跳入水中……   
    可是,这过程中,明明还存在一个极为花费时间的细节………他地易容。至少要花半个时辰。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临时接到通知,仓促赶至现场。   
    他很有可能在什么地方藏着。看我和东宫逃命。   
    会是他指使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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