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箭与卢飘飘擦身而过。余似花双手再扬,射出两枚五毒箭,分射卢飘飘和坐骑。卢飘飘忙直起身子,终究慢了一步,五毒箭擦卢飘飘玉臂而过,卢飘飘哀鸣一声,暗黑的血流了出来。同时坐骑颈部中箭,长嘶一声,轰然倒地。
“飘飘!”白可仁一拳逼退致坚飞身过来抱住卢飘飘,免去她被马压住的厄运。
致坚岂肯放过如此绝佳机会,禅杖平推而出一记“排山倒海”力透千钧横扫白可仁两人。白可仁回首挥掌拍出,终是晚了,只化去致坚五分内力,其余力道直击两人,白可仁身子一侧抱住卢飘飘,一股内力击在白可仁背心,“噗”白可仁吐出一大口鲜血,火红的热血喷射在雪地上,美艳如彼岸花。
“仁哥!”卢飘飘见白可仁受伤哭喊道。白可仁若不承担致坚一击,卢飘飘绝对会香消玉殒。
吴天启见情况不妙,一招“惊涛拍岸”逼退卓玛三人纵身过来:“前辈!”见卢飘飘受了五毒箭伤,连忙拿出孙长老配置的解药:“夫人,快服下解药!”
“夫人?铁笛侠客,你什么时候又娶了这么位美若天仙的新娘?”余似花取笑道。
“小兄弟,她并非我夫人,乃是我义妹,也是故人的红颜知己。”白可仁不想卢飘飘担上与自己有染的污名解释道。当年白可仁在扬子江畔救下卢飘飘固然是因为卢飘飘与逍遥书生有着山盟海誓。与其结为兄妹乃是卢飘飘先祖乃钻天鼠卢芳,而自己亦是锦毛鼠白玉堂后人。
“夫人也好,义妹也罢,铁笛侠客,你若不交出藏宝,老衲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致坚狞笑道。
白可仁一擦嘴角鲜血笑道:“有能耐,你就来呀!小兄弟,你带着飘飘先走,我断后!”
白可仁两人皆已受伤,不论他与师父交情,就凭自己与白姣飞朋友之义,也不可能让他冒险。吴天启背对众人从怀中掏出一锦盒塞到白可仁怀中:“前辈!还是你们先走,晚辈断后!”
“可是”
吴天启朝白可仁使使眼色:“前辈放心!吴某与这帮鹰犬打过多次照面,对付他们乃是小菜一碟!”转身又对致坚道:“老秃驴,你可敢再与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臭小子!狂妄!”致坚挥舞禅杖袭向吴天启,吴天启纵身一跃,神箫一挥,一记“碧水东流”迎上致坚禅杖却避实就虚,身形一侧,神箫一转点向致坚胸前“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六大穴道。
致坚撤招已是不急,内力回旋吸向神箫,岂知吴天启牢记“疯老头”的“料敌先机,声东击西,出其不意、避实就虚”十六字箴言,点穴是假,而是躬身飞起一脚踢向致坚背部的“悬枢”、“命门”。
致坚背后门户打开,吴天启一脚踢得致坚向前踉跄几步。虽不能重创致坚,却也令致坚感到痛彻心扉。吴天启乘胜追击,神箫一扬“山谷余晖”、“暮雨潇潇”、“晓风残月”一连三招击得致坚昏头转向。
白可仁见吴天启年纪轻轻,武功不俗道:“小兄弟,小心!”与飘飘共乘一匹马疾驰而去。
卓玛四人岂肯放过他,策马追来。
“飘飘,你能坚持一下吗?”卢飘飘点点头。白可仁飞身与卢飘飘背对背,面向卓玛众人,身形纵起,手执竹筒射向众人。漫天绣花针如狂风暴雨激射向四人。而且专打穴位,四人来不及躲闪,纷纷中针,摔下马来。待白可仁转身坐正,卢飘飘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吴天启旋身而起,一招“惊涛拍岸”卷起地上积雪袭向致坚,见白可仁两人已经走远,吹声口哨,白马奋蹄奔来。吴天启飞身上马,策马向东疾驰而去。
致坚一时大意着了吴天启的道,连连受挫,恼羞成怒岂肯放过吴天启,快马加鞭急追过去。
白可仁带着卢飘飘向西狂奔数十里见没有追兵,拿出吴天启给的药,帮卢飘飘洗净伤口,敷上药继续南行。又走了百来里,卢飘飘悠悠醒来。两人到家饭店饱餐一顿。
“吴峰那小子的药还蛮有效的,不知他怎样了?”白可仁提到吴天启,拿出锦盒:“那小子给我一个锦盒,不知是何用意。”
“仁哥,你就打开看看嘛。”卢飘飘道。
“这好吗?”白可仁迟疑一会儿,终究忍不住打开一看,脸上大变,豁然关上锦盒。
“怎么啦?仁哥!”卢飘飘见白可仁双手颤抖,目光扑闪不定,关切问道。
白可仁环顾四周,慌忙将锦盒塞到怀内,拉着卢飘飘快步走出饭店。
到一僻静无人处,白可仁颤抖拿出锦盒,卢飘飘疑惑问:“仁哥,怎么啦?”
白可仁激动的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龙钗,金光闪闪。
“呀!”卢飘飘惊叫一声,激动不已:“龙钗!是龙钗!仁哥。”
白可仁取出龙钗,里面是一封信,上书:铁笛侠客亲启。
“是是逍遥字迹,是逍遥字迹!”卢飘飘亦止不住颤抖,一别九年,今日居然收到一封逍遥书生的信,尽管不是给自己的,有了意中人的消息也足够让卢飘飘不能自已。
白可仁颤抖打开书信:
白大侠台鉴:
小弟李逍遥遵循十九年前与圣手神偷宫大侠之约定寻到吴门小公子,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
尊莲姐之吩咐,峰儿今持龙钗登门拜访!关于峰儿真实身份,小弟与莲姐几次三番开口却实在难以启齿,望白大侠如实相告。
至于儿女姻亲之事和吴家灭门仇恨,莲姐希望与白大侠面见详谈
“莲儿还活在世上,而吴峰就是吴家的小公子,太好了,太好了”白可仁得知千面观音还在世上,而自己最欣赏中意的吴峰竟是自己的东床快婿,万千情绪交杂,手颤抖不已抖,信笺掉在地上,卢飘飘赶紧捡起来继续阅读
致坚的坐骑乃是蒙古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追赶三百来里,追上吴天启:“臭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禅杖一扬,运足十足内力,一招“天崩地裂”禅杖携雷霆万钧之力横扫吴天启,吴天启赶紧纵身而起,而致坚亦是如影随形,非要至吴天启与死地。
“噗”吴天启大吐鲜血如断线纸鸢飘落在地,半天动弹不得。若非致坚与铁笛侠客大战一场虚耗些内力,又来回奔走六七百里,这一杖足可要了吴天启的命。饶是如此吴天启亦是五脏皆伤,生命垂危。
致坚挥舞禅杖狞笑道:“臭小子,去死吧!”吴天启手捂胸口“噗”一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到神箫上。身形一弯,腹部一物搁得肉疼。而神箫上的鲜血渐渐隐入神箫内,晶莹剔透的神箫染上一抹红晕。
致坚一招“泰山压顶”禅杖袭向吴天启头部,吴天启赶紧取出“漫天风雨”一按,“嗖嗖嗖”三颗弹丸激射而出,致坚挥舞禅杖一挡“轰”一颗弹丸爆炸,致坚手一震,另两颗一颗射中致坚大腿,另一颗射中致坚手臂,“轰轰”连声,致坚倒在血泊中
漫天雪花轻舞飞扬,吴天启感到从所未有的寒冷,想起了凶悍跋扈的大娘,想起了软弱忍让的父亲,想起了在湘江边等着自己一起回家的妹妹,想起了江南疾病缠身瘫痪在床的母亲。若没有自己,母亲可怎么活?
“不,我不能死,不能死!”想起可怜的母亲,吴天启强撑着起来,那马也颇有灵性,跪伏在吴天启身边。吴天启挣扎爬上马就再也支撑不住,伏在马背上昏了过去。
白马驮着吴天启跑了十来里,吴天启身子一软掉下马背。白马长声嘶鸣。
剧痛刺骨,吴天启醒来,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位外族姑娘走来,到了眼前却幻化成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吴天启强自伸出右手刚一抬起就垂落在地。对生的渴望令他竭尽全力吐出六个字:“雪儿,救我,救我!”
吴天启再一次昏了过去。
“达瓦,快来,这儿有个人,伤得很重,快来!”一位年约二十的女真衣饰姑娘道。
一位二十三四的精壮女真小伙过来看看吴天启道:“看什么,这人不死亦没救了!走吧!”
“可是,我们不救他,他就死定了。”
“南珠,一个汉人死活干你何事?齐诺叔叔最讨厌陌生人到我们部落,你带回去他也不会救的,走吧!”达瓦拉起金南珠就走。看到白马道:“这匹马倒是不错!”说着牵着缰绳拉起白马就走,白马仰天长鸣,就是不肯走。
达瓦抡起马鞭就要抽打白马,金南珠出手制止:“达瓦,牲畜通灵,如此一匹好马,怎可以抽打?”
达瓦想想,与金南珠双双上马,缓缓驰去。
白马在一旁舔着吴天启玉面,似乎在催促他早点醒来。
漫天雪花洋洋洒洒飘落在吴天启身上,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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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香消玉殒
第三十二回
香消玉殒秋风萧瑟。洪府内愁云惨雾。
洪宏青已经昏迷七天七夜,气息越来越微弱,脉搏时有时无。
杜大夫长叹口气摇摇头。洪母伏在宏青身上嚎啕大哭。淑贤亦拉着哥哥的手泣不成声。
袁铭钰接到洪夫人寻找白姣飞的求助,听说洪宏青病危,特携孙长老赶来。
孙长老望闻问切后道:“洪公子五脏皆伤,筋脉亦都受损,似是受了内伤,可惜拖得太久了,老夫也没有绝对把握!我想即使救过来,只怕也是废人了。”
“孙长老,您就尽力施救。”袁铭钰道。
“是,帮主,你尽量用内力护住洪公子最后一丝真气,我去开些药方。”
袁铭钰点点头,盘坐在床,扶洪宏青坐起,运内力于双掌护住洪宏青心脉。
孙长老写下药方,交与洪总管,洪总管与杜大夫急忙奔向药房。
“孙长老,你说青儿会成为废人是什么意思?”洪母颤声问道。
“洪公子身受内伤,筋脉受损,只怕今后举手投足都有困难,最坏的结果是全身瘫痪!”
“什么?”洪母瘫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俄而抬头祈求道:“孙长老。你一定要救救青儿,一定要,即便青儿全身瘫痪,我也要他好好活着。”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洪母惊起:“玄空大师!”忙迎了出去。
夜幕降临,玄空大师以少林易筋经护住洪宏青心脉,洪总管端药进来喂洪宏青喝下药。洪宏青症状才有所缓解。
第二天一早,得知洪宏青无性命之忧。袁铭钰匆匆告辞。临行前恳请玄空大师摒弃门规戒律,将《易筋经》传与洪宏青,不要让洪宏青终生瘫痪在床。洪母闻言玄空大师可以令洪宏青重新站起来,连忙跪在地上恳请玄空大师一定要救救洪宏青。
其实早在洪宏青满月之日,右手中金钱镖本就已经废了,是玄空大师运用易筋经耗时四年才让洪宏青右手完全康复。
玄空大师养育洪宏青十年。洪宏青虽然回到洪府,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到度厄寺静养参禅,一年总要到度厄寺住上两三个月,或参禅静悟或是陪着玄空大师赠医施药。今年盛夏,洪宏青未曾去度厄寺,玄空大师便到洪府探视,可见两人感情亦极深。
午后,洪宏青逐渐醒过来,洪母喜极而泣。
玄空大师输入两成内力到宏青体内。洪宏青才有力道重新站起来,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青儿,你这次练功差点走火入魔,五脏及十二道筋脉受损,老衲传与你易筋经,助你恢复筋脉,你且记住。”
洪宏青虚弱点点头。
“易筋经乃是培元气,守中气,保正气,护肾气,养肝气,调肺气,理脾气,升清气,降浊气闭邪恶不正之气。修复受损筋脉,共有十二式。第一式:韦驮献杵!”玄空大师看向洪宏青:“记住口诀,随老衲运功。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
玄空大师在洪府小住几日,将易筋经内功口诀、招式授予洪宏青后便告辞。
这日,宏青一觉醒来,见窗外秋雨绵绵,惆怅不已,拖着孱弱的躯体来到书桌前,看到白姣飞的靓影,更添一份伤感。咳嗽数声,强撑着研磨,颤巍巍提笔书写。
“咳咳”洪宏青剧咳数声,无力伏在书桌上。
“青儿,”洪母听到咳嗽与杜升快步上楼,见洪宏青昏倒在书桌上大惊失色,忙与杜升扶宏青上床盖好被子。刚要喂药,洪宏青扭过头去。
洪母来到书桌前,看到洪宏青填写的半阙词:“雨打芭蕉惊美梦,抑郁怔忪,雨叶舞秋风。孱身忆昔日情浓,孤魂一缕觅芳踪。”
“啪”药碗摔碎,洪母伏在洪宏青身上痛哭到:“孤魂一缕觅芳踪?青儿,你可千万别寻短见呀,只要你好好活过来,你想怎样都行!”
洪宏青既得母亲松口,在杜升的开导、勉励下,积极配合治疗,朝晚运用易筋经疗伤,只是三两日,气色大有好转。
深秋的中午,艳阳高照。热闹的街上。
“抓小偷啊!”一位青年公子高声喊道。一人在街上横冲直撞。
洪宏青站在如潮街上失魂落魄:茫茫人海,佳人何在?
“让开!”一人撞上宏青,洪宏青大病未愈,被撞倒昏头转向,若非后面有人,只怕要摔个四脚朝天。那人继续往前跑却撞在位年约三十的壮汉身上!
壮汉一把抓住那人:“臭小子,撞到大爷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人身形一闪,滑如泥鳅挣开壮汉手掌。
“抓小偷啊!”青年公子气喘吁吁边跑边喊。
“小偷?”壮汉身形前跃再次抓住那人:“小偷哪里跑?”
“滚开!”那人飞起一脚踢向壮汉,壮汉出手抓住那人的脚,用力一拉,那人“哎哟”一声,腿部一疼,被壮汉抛了出去。
洪宏青揉搓着撞得生疼的臂膀,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见是李汉和张满金。
张满金岂肯善罢甘休,与李汉动起手来。论轻功和妙手空空本事,张满金自是高出李汉许多,但是论拳脚功夫,张满金却是远远不及李汉。
张满金见与李汉相斗占不到便宜,纵身越去。李汉飞起一脚踢枚石子打下一块雨蓬。“哐”雨蓬落下,将张满金当头罩住。路人七手八脚协助李汉抓住满金。
青年公子气喘吁吁跑来:“打小偷啊!”,拳打脚踢满金,有几个路人见是小偷也纷纷助拳。
洪宏青见张满金受众人围殴,未免有点恨铁不成钢。满金无意看到宏青道:“书呆子,救我!”
宏青想到满金对自己的多次仗义相助,硬着头皮上前:“各位,住手!小偷罪不至死,够了!小生让他把银子交出来就是了。”
李汉抬头认出是洪宏青,想到上次他们竟然冒称是兵部尚书家眷,而兵部从上至下没有一个姓洪的官员,李汉就觉得一股被愚弄的屈辱:“原来是你这臭书生,上次冒充兵部尚书家眷,没想到原来与小偷是蛇鼠一窝。“李汉说着一拳打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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