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不会有一个人讨到好;至于南宫家,虽然离碧雪湖最近,但要想到碧雪湖,必须要经过一处山隘,若在那里给他们来一阵石头雨,想来也没有人可以逃出生天!
想不到,这位年纪轻轻的楼主,虽然身在听雪楼居然如亲临此地一般,将整个局势看得如此透彻!居然连三家没有将营地扎到一处都猜到了。
回身,凌飞眼望听雪楼的方向,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欣赏的笑容:看来师傅把楼主之位传给你倒是传对了,你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吩咐云峰、云峦、云寂来我帐内。”凌飞淡然吩咐一声,转身走向碧雪湖边的大帐。
黑衣人喏了一声,疾疾去寻云氏三兄弟了。云氏三兄弟是凌飞最为倚重的手下,这些年来跟凌飞出生入死,倒也为听雪楼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片刻,三个劲装干练的汉子便齐齐来到了凌飞大帐前。
“堂主!”云峰恭声唤道。
“进来吧!”凌飞道。
三人挑帘进帐,看着凌飞,云峦当先开口:“堂主召我兄弟前来有何吩咐?”
凌飞微微一笑,指着桌上的信函道:“退敌之策,楼主已经帮我们想好了。”
云寂冷峻的双眉微微一皱:“楼主的退敌之策?”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不过是讨了老楼主的欢心,才得到楼主之位,他能有什么本事,身不在现场还敢指手画脚?
凌飞仿佛看出了云寂的疑惑,淡然一笑:“新任楼主是个难得的人才,他的计策,既能保我听雪楼众不损一兵一卒,还能让这三家势力有来无回!”
“何计?”云峰眉峰一拧,问。
“水攻、火攻、石攻。”凌飞缓缓吐出这六个字,再不多说一句话。
水、火、石,云氏三兄弟同时眼前一亮:果然好计!张家、柳家、南宫家决计想不到他们这一刻的迟疑不前,不曾联合扎营会给自己这些人提供这样的好机会!
“云峰,你领一百兄弟,去伏击张家,务必全数将张家人火困在枯树林中!”
“云峦,你领一百兄弟,水淹柳家,绝不留活口。”
“云寂,剩下一百兄弟,由你带领守在山口,一旦南宫家的人进入,巨石阵伺候!”
凌飞面色冷冽的说完,残酷的笑了笑。张家,柳家,南宫家,敢犯我听雪楼,我让你们尸骨无存!
“得令!”三人同时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夜黑风高。三个黑色的身影折出凌飞的大帐,各自领命而去。
三百个听雪楼众,飞快的分成三路,一路悄然蛰伏在张家必经的枯树林边;一路埋伏在柳家必经的大堤之旁;一路直接守到山隘之上。
是夜,不眠不休。
初晨的阳光淡淡洒在云峰等人身上,云峰微带血丝的眼睛望了望枯树林,缓缓道:“都准备好了吗?”身后众人齐声低应道:“云大哥,准备好了。”
“嗯。”云峰点点头,方才他已派人在枯树林中洒下了一些药粉,这些药粉沾火即着,无色无味,是云峰为防火势起不来,走了张家的人准备的。此刻,才真算是万事俱备,只欠张家人了。
云峰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挥手道:“去查看张家的人还有多久到?”一个精瘦的汉子应了一声,悄然而去,转瞬消失在远方,其轻功竟是不弱。
张家的大长老张剑鸣看着白花花天空,心头隐隐觉得哪里不妥。按说,自己这些人虽然一路潜伏而来,但依听雪楼侦查的手段,该对自己这些人早有察觉才是,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呢?莫不是其中有诈?
人马缓缓向前,渐渐逼近枯树林。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重。
“长老,你怎么了?”张剑鸣身旁,一个瘦削的汉子,狐疑的问。大长老这是怎么了,一脸苦相,难道去攻听雪楼就这么可怕吗?
“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张剑鸣摇头,眉头紧皱。
“呵呵,我看没什么,听雪楼那帮兔崽子肯定是怕了三大世家联合,所以才缩起了乌龟脑袋,至今不敢露面。”那瘦削的汉子桀桀怪笑,似乎很是得意。
“穆寒修虽老,但不昏,不至于人家都杀到家门口了,他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这事不妥!”张剑鸣犹是摇头思忖着什么。
“长老,柳家和南宫家的人可都在碧雪湖等着咱们呢,再耽搁就要误大事了。”那瘦削汉子心中暗骂张剑鸣一声事多,脸上却堆着谄媚的笑。
张剑鸣长吁口气,想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点点头道:“嗯,与其他两世家会晤要紧,走!”
车骑缓缓驶进了枯树林。
枯树林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一个掠身疾驰而去。总算是把张家的人盼来了!
“准备,起火!”云峰悬着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他还真怕张家的人不肯进枯树林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若不进枯树林,还怎么去碧雪湖呢?!唇角逸出一丝冷笑。包围在枯树林周围的听雪楼众,瞬时而动,纷纷抛出了手中的火折,大火霎时而起,火光顷刻冲天!
张剑鸣看着四面熊熊而起的火焰,面色巨变,原来他一直觉得不妥的地方,竟是这枯树林,竟是这枯树林啊!火攻……火攻……穆寒修,你个老不死的,做得还真是绝!
张家众人已是乱了阵脚,纷纷聚到了一起,各个恐慌的看着熊熊的火焰如猛兽一般迅速的逼近自己这些人,终于,火苗毫不留情的窜到一人身上。那人惨叫一声,宛若一只受伤的野兽,四处乱撞,不幸被他沾到的人,也便瞬间遭难,哀号起来。张剑鸣黑着一张脸,脸上青筋暴突,怎么他就没有想到此处还有这个枯树林可以作难呢?!双拳紧握,却是无力施展,纵是身手再好又能怎样?绵延三十里的大火,他能长翅膀飞走吗?不能,所以,今日,难逃一死。但,他好不甘心!双目赤红,张剑鸣暗提一口气,纵身而起,便是不能飞出这枯树林,试总要试一试!脚踩上熊熊燃起的枯树,迅速的变幻身形,想要疾掠出枯树林,却在身影刚刚出现在树林的刹那,瞬间面如死灰……无数的箭矢在他现身的那一刻,宛若催命符般,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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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水淹柳兵'
“爷,你看!”一个小童一指天上的焰火,奇怪的对柳家的三当家柳朝辉道:“那是什么?”
柳朝辉一看之下,神思大动:“大家小心!”若是猜得不错,那是接应的暗号!在这个地界,除了听雪楼会搞出这个玩意,还会有谁?
柳朝辉的话音才落,忽听身后一阵轰轰的响动,回首一看,神色巨变:滚滚的江水,不知何时竟已然汹涌而至:“小心!”腾身而起,柳朝辉只来得及喊这一句话,便看到本来跟在他身边的大部分柳家人已然被汹涌的水淹没了。
“三爷,听雪楼的兔崽子有埋伏!”一人在水中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便被几个不会水的人三抓两抓的摁了下去。
柳朝辉人在半空,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来,怎么他就没有想到听雪楼的人并不是良善之辈呢?决堤?亏他们想得出来,的确,决堤能把自己这些人葬在此地,可同样也会让沿堤的百姓流离失所,听雪楼怎么能做得出来?!
半空借力,柳朝辉硬生生展开凌空虚度,向不远处的堤坝奔去。现在他也只能求自保了。
身在大坝之上,望着自堤坝处飞掠而来的柳朝辉,云峦不怀好意的露出两排洁白的小钢牙:来得好!手中一把弓弩慢慢举起,瞄准那空中疾疾而来的身影,长弓满弦,嗖的一声,利箭刺破长空,直奔柳朝辉而去。
柳朝辉心底一沉,暗道一声不妙,斜斜坠了下去,以他耳力听来,若是被那箭矢射中,不登时毙命才怪!可,身下呢?那是无边无际的水域啊……我命休矣……柳朝辉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便直直跌进了滚滚水流之中。
云峦站在堤坝之上,阴恻恻地望着洪水之中挣扎的柳家众人,心中畅快无比,谁能想到刚才还威风凛凛想要给听雪楼众一点颜色瞧瞧的柳家人,此刻竟似一群无头的蚂蚁一般,在水中没命的挣扎。
尤其是刚才,妄想逃出来的柳家三当家被自己一箭逼了回去,自己心中那个舒坦,真比三伏天吃西瓜要爽得多了!
“时间无多,好好招待招待我们的‘客人’。”云峦慢慢收了笑,寒着一张脸说完,对着众人一挥手,守在堤坝上的众人毫不客气的向水中的人投下石头、箭矢……
登时,本来还是黄滚滚的江水,顷刻间变得一片血污。
柳家的人也慢慢沉到了水底。
望着滔滔的洪水直奔不远处的村落而去,云峦神色沉重,嘴角抽搐了一下,缓缓道:“截流!”
百余听雪楼众齐声一诺,将提前准备好的石头纷纷投入洪水之中……祸害乡民的事情,听雪楼也不能做不是?
与此同时,云寂带领的一百人也悄然展开了行动。
南宫家的众人在二当家南宫越带领之下悄无声息的开始逼近碧雪湖。
前面就是一线天。过了一线天就抵碧雪湖。可是,事情怎么会这么古怪,到现在为止,没有柳家和张家的一点儿消息,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不成?
“爷,我看前方似乎有古怪。”一个书生样的人,看着南宫越,一脸担忧。
南宫越仰头看了看奇崛的一线天,低头幽幽一叹,前些日子他曾和柳朝辉商量两家合营扎在碧雪湖边,柳朝辉不允,非要各自扎营,现在虽说是三家合力围攻听雪楼,但没有汇合之前,他的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吩咐下去,原地休息。”南宫越面上闪过一丝迟疑,淡然吩咐道。那里可是一线天,若是听雪楼的人在那里有埋伏,自己这些人,恐怕一个都跑不了。
“可是……”一人不解的道:“张家和柳家的人……”
“柳家和张家那两个笨蛋,既然把营寨扎在碧雪湖三十里外,摆明就是给听雪楼的人制造机会,他们想死,我可不想。”南宫越扯起唇角,露出一抹城府的笑。
“爷的意思,一线天,有埋伏?”那人怀疑地问。
南宫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先不下定论,原地看看再说。”
此刻,一线天峰顶,云寂目光幽幽地看着停在一线天外的南宫众人,心慢慢提了起来。南宫家的人怎么不走了呢?
“云三哥,现在我们怎么办?”一个听雪楼众静静站在云寂身后,请示。
“等。”云寂淡淡的说,他倒不信了,南宫越还能一直在一线天外耗下去!
等。双方都在等。只是,一在明,一在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已是月华初上。
“爷,还等吗?”一人不解的看着南宫越,张家和柳家的人该等急了吧?
南宫越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慢慢望向一线天,若是没有古怪,张家和柳家的人确实该等急了。
正这样想着,不远处一骑快马疾速而至,转眼间已是到了南宫家众人身旁。
“来者何人?”南宫家一个家将挺剑喝问。
“张爷和柳爷久候南宫大爷不至,特差小人来看一看,是不是南宫二爷遭受了什么不测……”那人似乎是斟酌着该如何措辞。
南宫越眉峰一皱,张剑鸣和柳朝辉也太小瞧了他,他们都没出事,自己能遭遇什么不测?!
“劳他二位挂念,我好得很。”南宫越目光一沉,大手一挥:“走!”
南宫家的众人慢慢行动起来,而那传话的人也慢慢调转马头当先向一线天而去。
南宫越的眼睛一直不曾离开此人,今见他一马当先进了一线天,再不怀疑,一拍马臀,向那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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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石埋南宫'
那人先时还很慢,随着南宫家的人慢慢进了一线天,他忽得打马狂奔,南宫越心中咯噔一下,面色大变:此间果然有诈!
随着他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一线天上,落石滚滚而下。
“小心!”南宫越嘶喊一声,弃马贴到崖壁之上,紧紧把身子缩在凸起的崖石后面。即便如此,还是险些被坠落的石头砸中。
而其他南宫家众人早已是被砸得七荤八素,惨叫连天了。
南宫越恨恨的咬咬牙,他明明已经觉出了那个人有鬼,怎么还会鬼使神差的跟进来!
巨石滚滚,封死了一线天,也封死了南宫家众人的生路。
终于,望着被巨石掩埋的一线天,峰顶之上,云寂凉凉一笑:“明知是计,还要钻进来,南宫越倒是蠢得可爱!”方才向南宫越传信之人,赫然正是云寂。
云寂这话才落,一线天之下,一个黑点疾速向上而来。越来越逼近一线天,云寂双眼瞪得溜圆:居然是南宫越,他没死!?
迟疑间,南宫越已是跃上了峰顶。
“宵小之辈,纳命来!”南宫越赤红着双眼,抽剑刺向云寂。
云寂眉头一皱,身如灵兔,灵活的闪开,星目含威,回手抽出佩刀,霍然迎上南宫越。
甫一交手,云寂便大吃一惊,南宫越身手果真不简单。
满腔愤怒,化作利刃,南宫越挽起剑花无数,生生罩住了云寂。云寂心中大骇,面上却不露声色,佩刀挂着劲风迎上南宫越,瞬间二人已交手数招。
其余听雪楼众见势,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纷纷围上南宫越。
压力顿增。南宫越大吼一声,一剑震开云寂,横扫一剑,扫向听雪楼众人。
云寂面色微微一变,南宫越这是不要命了!想到这里,手中钢刀已是劈向南宫越。闻得身后恶风来袭,南宫越一俯身避过致命一击,身子凌空一个后翻,直踢云寂脑袋,云寂身子斜斜一扭,避开南宫越,抽刀砍向南宫越的大腿。南宫越拔身而起,一声厉喝抖手翻出剑花无数。
顷刻间竟逼退了云寂等人,南宫越瞪着血红的双眼望着云寂:“今日,若不将你们杀了给我南宫家儿郎陪葬,我便不叫南宫越!”
话音落,南宫越身子陡然跃向天空,身影借着月色瞬间变幻出数个幻影。
云寂心头一颤,南宫越居然已经练就了魔影神功!今晚,难道真的要给南宫家这些杂碎陪葬!?
心头无力之感才升上来,面前又是一道白影闪过,却是凌飞仗剑而来。
石光电火间,凌飞已是敏捷的捕捉到南宫越的真身,与之缠斗在一起。云寂愣怔了片刻,这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气急败坏啐了一口的道:“奶奶的,魔影神功老子就怕你啊!大家一起上!”
喊完这话,已是纵身相助凌飞。南宫越不愧是南宫家的二当家,身手虽不及南宫俊,却也是相当不错,一人之力对凌飞、云寂及听雪楼的百余之众,竟然仍旧未露败迹!
凌飞剑眉一拧,恨恨的咬咬牙,今日若不能把南宫越解决了,叫他怎么跟楼主交代!想到这儿,一震手中宝剑,身如蛟龙,直直逼近南宫越,竟然也是不要命的打法。
云寂暗暗呲牙,凌大哥也是相当的彪悍啊……
心中这样想着,手上可没停留,钢刀挂着疾风砍向南宫越的后腰。
正与凌飞战得火热的南宫越觉出身后不妙,身子一栽歪,避过了大部分锋芒,却仍是挨了一下,滚热的鲜血涌了出来,疼。
鲜红的血染红了一袭青衣。
南宫越额上青筋暴突,凄厉的一声大喝:“无耻之徒!”回身对着云寂就是一剑,云寂滴溜一闪,笑嘻嘻的看着南宫越:“无耻?和你们三大世家比起来,我们可不敢当这二字!”
南宫越只觉胸腔之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