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半的酸果子……她才知道，最会让自己心疼难过的那个人，原来是寒衣啊……（！）
第014章 爱着的女人都很傻
此时此刻，灵玉天尊正坐在神女峰的最顶端。摆弄着手里的一片红色羽毛。
人人都知道，神女峰好像有一个天然屏障，无论是谁，到了这儿，都会被屏蔽掉百分之九十的法力，那小小的羽毛在踏入神女峰的那一刻，早已变成了一个废物。
除了当成纪念。
他知道，天帝在这样的时候派他出来，无非是想搜查灵玉宫罢了。
他甚至知道，那个把自己和灵玉宫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大弟子暖阳，早已有了舍弃舞空和寒衣，保护灵玉宫的打算。
本来，他还想着，自己呆在灵玉宫，可以牵制天庭的视线，能让舞空和寒衣多点逃命的时间，而当他弄清楚暖阳的心思，便明白，这样的牵制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他没办法用仁爱之心来斥责暖阳，对他来说，舞空和寒衣只是两粒仙丹。生来就是被吃的，即使舞空长得和紫衫那样相像，除了自己，也没有任何人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
两人除了声音样貌，简直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
紫衫执着刚强，宁折不弯；舞空则能屈能伸，上一刻还横眉立目，下一刻就能哭丧着脸道歉。紫衫就算是把自己当做仇人的时候，也从不会怀疑自己；舞空则在和自己最亲近的时候，都不愿意完全相信自己。
所以，对舞空的取舍态度不一，灵玉天尊没办法责怪暖阳，灵玉宫里的几百口人，也没义务陪着自己冒险。
他本想亲自去找舞空，护着她，守着她，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同时却明白，整个灵玉宫都被天庭的势力盯上，更别逞是自己，他若真的去了，只怕会更快的给舞空带来灾难。
他虽然贵为天尊，又法力高深，却毕竟是个文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庭里强过他的上神，总还是有的。
而天帝夫妇现在，已经把那宝贝儿子当成第一要务，必定安排他们来盯灵玉宫的稍。
于是，他来到神女峰，希望女娲能想个法子，助载明长生。
女娲见灵玉天尊亲自前来，本来是极其高兴的，但是，女人总是敏感的，更何况是数十万岁的上古正神女娲，还热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哪怕皱一下眉，她都会十二万分的在意，探查其中的原因，以帮助他一展愁容。
她留灵玉天尊在神女峰小住两日，看看神女峰的美景，也方便自己有了什么办法跟他讨论，灵玉天尊心里正烦，去哪儿都被人盯梢，索性答应下来，日日都去山顶观景。
女娲的眼里都是他。就算不亲自跟着，也没有一刻不清楚他的动向的。
她发现，灵玉天尊虽然每日只是在山顶枯坐，手里却总是把玩着一枚火红的羽毛。
那是什么？
灵玉天尊一向不爱什么鲜艳的颜色，身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就连穿的衣服也都是最低调的颜色，怎么会对一片羽毛爱不释手？
于是，她找了个机会跟灵玉天尊一起坐在山顶，故意刚刚看到那枚羽毛，说要借过来看看。灵玉天尊不好拒绝，便把羽毛递给了她。
做为一个寂寞的女神仙，每天的日子单调无趣，女娲便自创了一道倾听咒，说白了就是对声音极度敏感，炼成之后，她随意在山顶坐着，即便关闭了灵识，也可以听到山脚下的人踩断枯木的声音。
此刻，她便一边微笑，一边倾听红色羽毛的声音。
她听到的，完全是灵玉天尊温柔宠溺的跟一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那女孩或嗔或笑，或喜或怒，而他，就算极偶尔的发了脾气，语调间也都明明白白的写着疼爱两个字……
她一向温文尔雅，从不知发怒为何物，就算是一千年前，听说灵玉天尊要娶妻了。也没有现在这般生气，当时，她只是恨自己，因为所谓的矜持，没有把喜欢二字说给灵玉天尊听。
后来，那亲没有娶成，听说那个草木妖不知触犯了灵玉宫什么极重要的规矩，被灵玉天尊一怒之下关在寒冰洞里，后来居然失踪了。
她告诉自己，这是天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不许再错。
天命不可违。
从那一刻起，她才偶尔让自己跟灵玉天尊亲近亲近，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太过张扬，灵玉天尊也一直全心全力的寻找那个草木妖，不知不觉竟过去千年。
现在，灵玉天尊亲自上门，正是最好的相处机会，怎么又出来个拦路虎绊脚石，多了个叫做舞空的女子？
她故意跟灵玉天尊说，要让载明升仙，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他们灵玉宫里的仙丹，若能炼出一粒极其完美的上品神丹。必定大有裨益。
灵玉天尊神色不变，女娲却清晰的看见了他眉间的情绪。
不快。
但他仍旧不言不语，不反驳不解释，只说自己无能，没办法炼出那样的神丹。
女娲并不点破，笑意盈盈：“那好，我再想想别的。”
于是，她借故下山，凭着红色羽毛淡淡的太阳味道，一路追踪过来，找到了菲菲。自然找到了舞空和寒衣。
*** ***
当女娲把气息奄奄的寒衣扔在灵玉天尊面前时，灵玉天尊仍旧坐在山顶，看着那枚火红的羽毛纠结。
他生于天界，长于天界，又做了天庭将近十万年的臣子，他最大的反抗，便是弃官不做，和尽量偷偷的保护舞空的安全。
他偶尔冒出过一个念头，如果舞空真的被天庭捉住了，真的要被炼成所谓的阴阳丹，他该怎么办？
反叛！
这个词在他脑子里闪了一下，立刻让他全身打了个冷战，并迅速的压制下去。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灵玉天尊，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
她在自己身边时，自己一直好好的疼爱她，即便……即便她真的死了，这也是她的命数吧，灵玉天尊自觉也没什么可以后悔的。
可是，当这样宽慰自己时，灵玉天尊恨不得给自己一拳，痛骂自己一顿！
你除了是天庭的臣子，是灵玉天尊，就不是夙陌了吗？
……
他的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儿，争来斗去，一个要听从天命，一个要反叛天庭！
当女娲把奄奄一息的寒衣扔在灵玉天尊面前时，他上一刻还在纠结，这一刻便心中便已燃起怒火！
夙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先是飞冲到寒衣身边，手掌一翻，手心里便出现一枚褐色的仙丹，另一只手捏开寒衣的嘴巴，把那枚仙丹运气帮他送下，才调动真气。帮寒衣调息。
女娲看着他的动作，简直哭笑不得，满脸同情的笑道：“夙陌，你在救他吗？就在刚才，他可是跟你那心爱的女弟子搂搂抱抱，又亲……”女娲想到当时的场景，脸色绯红，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仿佛再说下去会污了她上古正神的嘴。
灵玉天尊的嘴里有些微微发涩，干脆闭上双眼，屏了听觉，以免扰乱心神。
女娲见他如此，倒是好奇起来，索性婷婷袅袅的立在一边，专心偷看眉头微敛的灵玉天尊。
三界之内，哪里还有比他更美丽的男人？
不对不对，他虽然好看，也不该用“美丽”这样女气的词来形容他，他虽然好看至极，甚至倾国倾城，也没有一分样貌是没有男儿气概的。
那样的胸膛，一定很宽阔吧？刚才，那臭丫头跟这个半死不活、胆大包天的臭小子亲热的时候……
女娲想起那两人温存依偎的场景，不由得再次红了脸，因为她竟然暗暗把画面中的男女换成了自己和灵玉天尊……
这两个孩子虽然本领低微，又被天庭追捕，却可以自由自在的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啊，我，我做了什么？
自己一时情妒，竟然拆散了一对相恋中的情侣吗？而那个女子，还是夙陌喜欢的人？女娲啊女娲，你傻了不成，那女子若能跟这小子成双成对，哪里用得着你打打杀杀，去剥那女子的衣服，让她当众出丑，自惭形秽？更别说毁了她的肉身，剥离她的记忆了。
都说女人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傻的，怎么我堂堂女娲娘娘，上古正神，也这样林不清楚？！你这么长的岁月都是白活的吗？！
那个丫头，绝不能死！
女娲越想越气，越想越悔，等不及灵玉天尊把寒衣救醒，匆匆在一瓣花瓣上留下讯息，又飞奔出去寻找舞空了。
臭丫头，你不能死！
灵玉天尊虽然感知到女娲去了，却并未中断，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救醒寒衣，问问那位所谓的上古正神，到底把舞空怎么了？！
怎么不问女娲？
看样子，她对舞空充满敌意，谁知道她会不会胡说八道！
寒衣铁青发暗的脸颊终于慢慢恢复，虽然苍白，好歹有点正色了。
正在这时，身边悬浮的那片花瓣用女娲的清美嗓音说道：“夙陌，我去找那个叫做舞空的女子，再带她回来，你等我。”
她要带舞空回来？
像带寒衣一样带回来？！
！！！
寒衣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脸色铁青的灵玉天尊，才道：“女娲要毁去舞空的肉身，剥离舞空所有的记忆！我想助舞空逃走，只得全力一搏。”
灵玉天尊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马上就要跳出嗓子了，少有的咬牙切齿，只觉得神女峰上空灵的空气都溢满了浓浓的毒雾一样，恨声说道：“寒衣，你重伤未愈，暂时化成原形，藏身于我的衣袖之中，咱们快去找舞空！”
寒衣连忙称是，顾不得心里对灵玉天尊的芥蒂，变回一粒青色仙丹，跃进灵玉天尊的衣袖中。
灵玉天尊的法术虽然在神女峰里被屏蔽了十之八九，驾云还是小菜一碟，立刻召来祥云，飞出神女峰，通过红羽毛一边感知舞空的情况，一边急匆匆的赶过去。
“不好，舞空跟洱苍在一起！”灵玉天尊低声对寒衣说了一句，化成一缕荧光，疾飞而去。
第015章 洱苍的立场
“我可听说，你现在被天庭通缉。仓皇如丧家之犬？你只需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再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可看在你我同门的份儿上，护你周全。”洱苍脸色阴冷，面无表情的对舞空说道。
舞空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算的上好看，却如同两眼泉水冻成了冰块，即使刮起十二级大风，恐怕也不会掀起一丝波澜。
舞空大恸之下，似乎早已忘了害怕为何物，冷冷的回应：“说来听听。”
“魔王殿下在哪儿？”
“哼！”舞空听到寒衣的名字，几乎留下泪来，连忙用一副不屑嘲讽的表情掩盖住情绪，“我倒忘了，他是魔王！你是魔界长老！你一直要护他周全的。”说到这儿，舞空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淌满倔强的脸颊。
“他怎么了？！快说！”洱苍心里一紧，瞬间逼近，几乎扼住舞空的脖子，大概想起舞空的吸星大法，环成杯状的手指硬生生的停在舞空的脖颈前，狠狠的问道。
舞空在他的眼底看见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恐惧。一闪即逝。
无论如何，他是关心寒衣的，一直都是。
舞空的脑袋突然开窍，双手抓住洱苍似乎立刻就会扼住自己脖颈的手掌，放任眼泪迸发出来：“他被女娲抓走了！你去救他！”
洱苍千古不变的冷漠表情瞬间崩塌，仿佛被人抽去了骨头一样，紧绷的肌肉立刻软了下去：“女娲娘娘向来不问世事，怎么会抓走寒衣？”
“你怕了？”舞空瞥着嘴苦笑，冷冷的斜睨着洱苍。
“我确实打不过她，除非，你教我吸星大法。”
“这就是你说的第二件事儿吗？”舞空的笑容更苦，“我跟你说过四句，对不对？那时候，我当你是仇敌，灵玉宫的仇敌，才教的你，你居然信了？现在，看在你如此提寒衣担心的份儿上，我告诉你，那是假的，师父根本没传授过我什么吸星大法，我能吸食人的真气，完全是偶然。师父说，也许跟紫衫在寒冰洞关了那几年有关，也许跟在这样的情况下把紫衫投进炼丹炉有关……但是有一点，这吸星大法不是练的，你若不信。去问师父；若还不信，就去寒冰洞呆几年，再跳进炼丹炉试试看。”
洱苍半信半疑的看着舞空。
如果不是被迫的，谁敢跳进炼丹炉？那不是找死？！
可是，他在灵玉宫长大，从来不曾听说过这样神奇的功法。
这阵子，他偷偷寻访了很多地方，也没有谁听说过这样的功法。
难道，真是她特殊的经历，偶然得之？要我也去试一下？若一试不成，我这几万年的修为，会不会化成灰烬？
他正琢磨着，眼见着舞空扭身要走，连忙拉住她，眼珠一转：“我若吃了你呢？”
“请便。”舞空虽然心里害怕，表面上却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反正要吃了我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你若再好运一点，把我跟寒衣合炼成阴阳丹，更加天下无敌了。”
洱苍虽然表面上毫无反应，心脏处的血脉却热滚滚的涌了一下。
这个传闻他早就听说过，却从未当真。
因为。这个传闻恰恰是寒衣第一次失踪时灵玉天尊亲口说出来的，怎么看都像缓兵之计。
洱苍一直觉得，那些觊觎阴阳丹的人又何尝想不到？只是他们宁愿相信这就是真的，宁愿把两人捉了，合炼了之后吃了罢了。
总归，灵玉宫的炼丹房里炼出来的，是不会有错的。
可是现在，就连女娲都抓走了寒衣，洱苍不得不怀疑了。
当然，女娲根本不需要任何仙丹，也没人敢动她一个手指头。
相反，就连天帝天后两夫妇，见了女娲娘娘，都得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生怕说错了话，得罪了她。
那么，她为什么偏偏抓走寒衣？
不是这小丫头骗人呢吧？
洱苍上下打量了舞空一番，忽然扬了扬唇角：“你这丫头向来诡计多端，最会使诈，又想骗我是不是？好让我去神女峰自寻死路？丫头，我不会上当的。我不要什么阴阳丹，只要吃了你，便足够了——就算我炼不成吸星大法，就算你对我毫无用处，却有一点好处我现在就可以相见，那就是，再没人会吸食我的真气了。”
洱苍边说边逼近了舞空，手掌上结了法印。想把舞空逼回原形——
“洱苍。”
灵玉天尊的声音！
舞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回头去看——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牵住自己手掌的，不是师父又是谁？
到了这一刻，舞空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一瞬间坍塌，拉住灵玉天尊的袖子，嘤嘤的哭了起来：“师父，寒衣为了救我，已经……”
“他没事儿，”灵玉天尊跟舞空分别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见了就见她哭，心里难受得不行，连忙把她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虽然重伤未愈，好在并无大碍。”
“啊？！”舞空眼睛一亮，正要仔细问问，灵玉天尊单手一扬，想偷偷逃走的洱苍立刻跌倒在地。
洱苍不得不回头跪在灵玉天尊面前，伏地不起。
“洱苍，你好手段啊。”灵玉天尊一手揽着舞空的肩膀，一手虚空一抓，洱苍就像磁铁的负极被正极吸引一般。咻的一下飞回灵玉天尊身边。
洱苍仍旧伏在地上，挣扎着说道：“师父，弟子是身不由己！”
“哦？”灵玉天尊扬了扬眉，正被舞空看了个正着，那扬眉的动作风~骚入骨，看得舞空后背一紧，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闪过寒衣醋意横生的冷脸，连忙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从灵玉天尊的长臂中蹭了出来。
灵玉天尊的眉头稍稍敛了一敛，仍旧看着洱苍。
洱苍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