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闻言,跟着道:“我做马车过来的,不用为我准备了。”
胤祯听了,摇头道:“不是送你回府,咱们之前不是说话要泛舟湖上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宝珍连连摇头,瞧着自己今儿这身不自在的打扮,小声道:“十四爷,可使不得。”
胤祯早已准备好了,站起身来道:“扭扭捏捏的,都不像你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跟爷走吧。”
听得他这一说,宝珍无奈,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个毛头小子,还是这么我行我素。
此时正值夏末,阳光明媚,却不会灼人,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颇为惬意。
宝珍随着胤祯来到湖边一看,立时就放了心,眼前这只船,跟画舫差不多大,里面有桌有凳,还有演奏助兴的歌舞艺人。
胤祯见她笑了,得意道:“爷办事,你放心,赶紧上去吧,里面还有一位神秘人呢。”
神秘人?宝珍看着他故弄玄虚的轻笑,扶着兰芝的手,缓缓踏上眼前这华丽的船舫。
太子卷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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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上船舫,宝珍就看到薄薄的纱帐的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正倚栏而望,隔着纱帐,宝珍无法辨清他的身形样貌,只觉他背手而立的样子,有些眼熟。
胤祯大步走了过去,语气欢快地喊了一声:“八哥。”
胤禩应声转身,抬眼看着略显吃惊的宝珍,温和笑道:“你们俩个可来晚了。”
宝珍微微屈膝:“八爷吉祥”
在胤禩的眼里,宝珍一直是个性格鲜明的女孩子,活泼时,好玩好动,安静时,却恬静温和,好似完全换了一个人。
胤禩抬手,温和道:“难得出来泛舟湖上,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船上的侍女个个白净娇小,年纪不过在十四五岁左右,茶艺俱佳,也不知是谁府上的。
三人围坐在四角木桌上,胤祯最先举起茶杯,提议道:“如此美景在前,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胤禩闻言,微微一笑,同宝珍一起举起茶杯,陪着他饮下了这杯茶。
胤禩身为兄长,询问起了宝珍回程的事宜,“宝珍妹妹,明日何时动身?”
宝珍回道:“明儿一早就出发,想赶在天黑之前河口镇落脚。”
胤禩点了点头道:“也好,清晨而起,落日而息,途中可以避过赶夜路。”
船舫这会缓缓滑动,沿着翠绿葱郁的河岸而行,琴音瑟瑟,加上小鸟清脆的鸣叫声,颇为一番诗情画意的意境。
美景当前,宝珍竟是有些看得痴了,想来回到草原之后,这样温婉的美景,就很难再见了。
胤禩和胤祯闲话几句,无意间瞧见了宝珍出神的样子,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不再说话,只余琴音作伴。
胤祯见此,脑海中忽然灵感一闪,倾身靠近胤禩,含笑轻声了几句。
也不知自己晃神了多久,宝珍听见旁边有挪动木桌的响声,下意识回头,只见,胤禩的面前摆着一张方形桌案,上面备好了笔墨纸砚。
胤禩的画艺是众阿哥之中最好的,尤其是人物像,更是堪比宫廷画师的精细。
胤祯坐在对面,示意宝珍不要动,让八哥正好趁机露上一手。
宝珍闻言,欲要起身拒绝,却见胤禩对她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胤禩下笔轻快,寥寥几笔,便勾勒出整个人的轮廓。宝珍见他聚精会神的模样,脸上微微一红, 只好继续望向岸边的风景,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胤禩终于撂下画笔,低头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似乎觉得有点不满意。
胤祯最先走过去察看,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连声赞道:“八哥,您真是厉害了,这简直就是跟真人一模一样”
胤祯说完,小心翼翼地将画纸拿起,向宝珍展示道:“你看。”
画纸上的女子,神情淡然,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仰着头。同样的轮廓,同样的五官,宝珍却觉得画中的自己更为好看。
胤禩此时谦虚道:“许久不练习,到底还是有些生疏了。这幅画,总该也有七分相像。”
胤祯摇摇头道:“八哥真是谦虚了,要我说是百分百的像。先拿先得,这个今儿归我了。”待到画纸上的墨迹晾干,他便亲自收好,交给下人们带回府中。
宝珍拗不过他,真是无奈其何,只好叹口气:随你吧无奈,胤禩确实辛苦“白忙一场”。
临别之时,胤禩依旧还是兄长那般亲切温和的叮嘱,而胤祯却突然没了话说,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让人很不适应。
宝珍向他们二人道别之后,便携着兰芝坐上马车回府。
傍晚时分,胤祯带着画像回府,完颜氏见他身上带着酒气,不禁问道:“爷,您今儿出去了一整天,都去哪儿了?”
胤祯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道:“我和八哥见了一面。”
完颜氏闻言,轻柔一笑,待见他放在桌上的画像,随即拿起来查看。不料,被胤祯阻止道:“这个你不要碰。”
完颜氏听了这话,明显有点不高兴,但还是把画纸搁好,“怎么?爷又寻到了一幅真品,也让我看看不行么?”
胤祯闻言,微微摇头,将画像重新拿在手里,起身道:“这画儿,你不会喜欢的。”说完,他便起身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原本,完颜氏并不怎么在乎,待见胤祯这般神神秘秘的,不禁跟他赌气,心中暗道:“哼我倒要看看你藏着什么猫腻”
稍晚的时候,完颜氏派人前去书房查看,胤祯将画收入青花瓷缸中,那小厮找了半天,方才找出画像,他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暗道一声不妙。
这小厮是完颜氏的家奴,虽然见过些场面,却不识得宝珍的身份。此时,瞧见画像,还以为是十四爷有了外心,在外面藏了这么一位美娇娘。
完颜氏年纪小,脾气也直爽,平时高兴与否全写在脸上。这会,她听了小厮的回答,气得一咬银牙,心中忿忿道:“好你个爱新觉罗。胤祯,成亲好不到一年,你就敢背着我乱来。”
陪嫁的丫鬟闻此,也跟着心焦,暗道:原以为上次配房之后,爷心里能记着我呢,没想到,爷竟然还有人。
完颜氏到底是个沉不住气的,等不急天亮再说,趟黑去了胤祯的卧房,也顾不得他睡没睡着,便要盘问明白。
胤祯半睡半醒,被她这么一闹,不禁气不打一处来,眼看着就要发火了。可完颜氏不在乎,直截了当问道:“爷,那画像上的女子是谁?”
胤祯闻言,眉心立时皱起,他瞪着自己的福晋,冷冷问道:“什么画像?什么女人?”
完颜氏轻笑了一声,继续道:“爷,还要敷衍妾身吗?当然就是您今天拿回来的画像”
她这么一说,那偷摸看画的小厮,注定是活不过今晚了。
胤祯的脾气历来骄纵,从来容不得别人在自己的面前放肆,果然,他当场命人将偷进书房的小厮,拖进后院重打五十大板。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派人潜去我的书房”胤祯盯着完颜氏,厉声道:“妄你还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哼”
完颜氏被他的厉喝,吓了一跳,心中又气又委屈,“我是爷的嫡福晋,是爷最亲近的人,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您没必要瞒着我。”
情情爱爱?这四个字,无疑让胤祯大为恼火,他抓过身边的茶杯就要往地上砸去,“你这个刁妇,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屋中的下人连忙跪成一片,有人更是大着胆子,拿下主子手上的茶杯,颤声劝道:“主子息怒,仔细手疼。主子息怒啊福晋一时无心,她也是在乎您。。。”
胤祯自小到大,从来不会和女人争论,可这会他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指着完颜氏道:“我要罚你一个月禁足,往后没有的吩咐,不许你再踏进这院子,这房间一步。”
完颜氏闻言,不依不饶道:“爷,既然要罚妾身,妾身自然不敢不从,可画像的事,您还未给妾身一个交代”哪怕是跟他闹翻了脸,自己也得弄明白这女人究竟是谁
胤祯懒得跟她理论,故意道:“那女子是谁,你不用知道。反正,你一辈子都比不上她”
听了他这句话,完颜氏的自尊心大受打击,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气得差点昏了过去。
下人们忙搀扶着她下午歇着,至此,卧房里才安静了下来。
翌日清晨,宝珍的马车按时出发,阮氏和宝祥站在门口送她。相比之前的悲伤离别,这次,宝珍的心情明显轻松了很多。她从窗口探出头去,认真道:“娘,宝祥,春节之前,我还会回来的”
阮氏闻言,连连点头道:“好,路上小心。”
宝祥也在旁道:“姐,一路平安”
宝珍郑重地点了点头,翠云没有同去,她现在留在了公主府,负责照看阮氏和宝祥。
马车缓缓驶出京城,一路上上十分通畅,宝珍坐在车中闭目养神,兰芝在旁绣着枕套。
走了整整一个半月,车队终于行进了辉特部的境地,离开草原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宝珍瞧着不远处来往的牧民,微微一笑。
这段时间,宝珍的书信写得很勤,巴图布赫回信说,会亲自带队迎接她。可是这会,离得牙帐已经越来越近了,却没见有骑兵的影子。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终于有了动静,宝珍略感欣喜,待来人走近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哈日查盖。他晒黑了不少,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很健康。
哈日查盖笑盈盈地翻x下马,冲着马车上的宝珍,行礼道:“儿臣被母妃请安”
宝珍见状,忙走下马车,虚扶着他的肩膀,仔细端详道:“好久不见,世子好像长高了些。”
哈日查盖见到宝珍很是高兴,随即道:“您可回来了,父汗和儿臣日日都盼着您呢咱们快些进营吧。”
太子卷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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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查盖让着宝珍走进大帐,路上竟是前来行礼叩安的嬷嬷侍女。许是,离开的时间太长,有很多人都是自己未见过的生面孔。
进入大帐,宝珍最先看见的人,并不是巴图布赫,而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她满头银发,圆脸宽额,脸上泛着独有的高原红。看得出来,这位老妇偏爱红色,身上穿的是一身石榴红长袍,足蹬绛紫色的短马靴,显得神采奕奕,活力充沛。
那老****起身上前,轻抿着嘴;笑吟吟的看着宝珍,温和道:“乌伦珠日格拜见汗妃娘娘”说完,竟欲俯身行一个大礼。
宝珍微微抬手,询问道:“老人家您是。。。”
老****闻言,温和一笑,却被哈日查盖抢了先道:“母妃,她是父汗的姑姑,儿臣的姑奶奶。”
宝珍听了,随即露出一个明了的表情,早前她曾经巴图布赫提起过,这位亲如母亲的姑姑。
“姑姑前来,宝珍有失远迎,还望姑姑见谅。”宝珍按着部落里的习惯,规规矩矩地给她行了一个大礼。
据说在三十多年前,乌伦珠日格是草原上出了名的美女,多少人为了见她一面,不惜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一晃时间匆匆而过,此时的她,容颜早已苍老。可美人老了,眼睛却没老,眼珠灵动;自有一股动人气韵。
“姑姑,您请坐。”宝珍招呼着乌伦珠日格入座,按着辈分,称呼她为“姑姑”。
哈日查盖坐在宝珍的左手边,笑呵呵道:“这会母妃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可就聚全了。”
宝珍闻言点点头,轻柔一笑。
乌伦珠日格将她的笑容收入眼中,暗暗思衬,这位大清国的格格,远比自己想的要年轻,想必是个暖房里的花朵,涉世不深。
宝珍见她打量着自己,并未在意,迎视着她的目光,微笑着轻轻点头。
片刻之后,巴图布赫匆匆赶到,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马靴上还沾着零星的泥土。
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两个多月,巴图布赫很明显地瘦了不少,他的目光欣喜而又热切,大步上前将妻子抱在怀里,原地转了一个圈。
哈日查盖见状,忙背过身子微笑,乌伦珠日格的眉头却是微微一皱,低头咳了两声,算作是对侄子的一种提醒。
巴图布赫闻声,便将宝珍安稳地放下,微笑着道:“让姑姑见笑了。”
乌伦珠日格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这也是情理之中,老身这两天身子不太利落,就不留下打扰了。”说完,她便准备起身要走。
巴图布赫亲自挽留下她,扶住她的胳膊道:“姑姑,咱们一起吃杯热茶吧。”
哈日查盖闻言,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道:“儿臣去把小表姐也请来。”
表姑姑?宝珍显然不知道,这会还有别的客人。
巴图布赫笑笑道:“旭日高娃是姑姑的小孙女儿,这次陪她一起过来小住。说起来,她的年纪比你小一岁,你直呼她的名字便可。”
宝珍点一点头,帐帘再次掀起,哈日查盖满脸高兴地让着一名身形高挑的姑娘走了进来。
宝珍的眼前斗然一亮;只见,那旭日高娃脸色晶莹;肤色更是草原上难见的白皙;瓜子脸,柳叶眉,眼波盈盈,相貌甚是美丽。很明显,她完全继承了祖母的美貌,还有那双湛湛有神的双目。
旭日高娃迎春含笑,抬眼扫视一圈帐中,发觉多了一位自己没见过秀美娇娘,便立即明白过来上前行礼道:“旭日高娃给汗妃娘娘请安,汗妃娘娘大吉。”
如此美丽的可人儿,宝珍自然十分喜爱,亲自将她扶起,温和笑道:“妹妹,快快请起。”
旭日高娃起身,漂亮的大眼睛瞧着宝珍,随即笑道:“表舅舅,难怪你这么些天都神不守舍的,汗妃娘娘这样的美人儿,真是教人恨不得能藏进怀襟里才好呢。”
巴图布赫素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很少敢有人这么和他说话,就连宝珍平日里也要称呼他为“大汗”。不过这会,他对自己这位外甥女却很大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起来。
此时,乌伦珠日格开口道:“不许跟大汗没规矩。”
旭日高娃闻言,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跟着安静地站在祖母的旁边。
巴图布赫拉着宝珍一同坐下叙话,宝珍将京城的事情,简短地向他说明。
巴图布赫之前的负面情绪早已全消,对宝珍的身子很是关心,不时的询问一两句,她的饮食起居。两人亲近地说这话,旁边的人,也不好插话,只能静静地坐着。
乌伦珠日格把眼前这情形,看得真切,心中暗自有了几分计较。这次回来,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自己小孙女儿嫁给巴图布赫。可如今,这个大清国的格格,似乎很得自己侄子的心意,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让旭日高娃有出头的机会。
傍晚时分,乌伦珠日格回到自己的毡帐,她的侍女阿吉上前服侍,一边帮她更衣,一边轻声道:“主人,奴婢打探了一番有关汗妃的事情,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
“你说。”乌伦珠日格微微阖眼。
“奴婢听说,这位格格很是眷恋紫禁城的生活,这一走便是大半年,大汗曾经亲自去找过,可却是无功而返。”
乌伦珠日格淡淡道:“人心都是一样的,****也是一样的。想想那般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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